《无限武脉》 第十章 杀机频率 ?“小姑家,你在笑什么啊?这么高兴?” 张蕴心说:“我笑什么关你毛事啊。”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更何况她此时的形象是天真少女,所以装作若无其事。 “大师,我也没笑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张蕴这会儿虽然仍然是装天真,但却不叫大叔,而叫大师了。 “哦,不知道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小姑娘不妨说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喇嘛多吉面露笑容,慈眉善目,一副洗耳恭听之色。 张蕴见这喇嘛如此,暗想如果不给他讲一讲,恐怕会问到其他事,不免麻烦,所以便开口道:“既然大师要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还能入大师的法眼,还望大师指教。” “那我就给大师讲讲,说的是秦末的时候,有一个渔夫在河里打了条鱼,正打算把鱼给烤了吃了,但是这鱼突然说话了。”张蕴缓缓讲来。 “哦,这鱼还会讲话,莫非成精了不成?有意思,有意思。”喇嘛多吉一副感兴趣的神色,只是张蕴没有发现他眼中一片沉静。 “那大师可是说错了,这是一种寓言,庄子书里还有记载呢,比如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它们也是鱼与鱼的对话。”张蕴笑道。 不待喇嘛回话,张蕴又道:“那鱼就对渔夫乞求着说道,善良的人啊,请你不要杀我,如果放过我,我以后会来报答你的。” “渔夫一听,也有些心动,于是就对这条鱼说,我考你一考,如果通过了,就证明你能够报答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张蕴又接着说道:“那鱼一听,也表示可以,于是渔夫就把鱼烤了吃了。” “哈哈哈……小姑娘,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考一考,烤一烤,哈哈哈……” 多吉刚听完,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听张蕴又重复了渔夫的话,顿时间明白,他哪听过这类一本正经的笑话,自然是哈哈大笑。 多吉本来心中早有打算,但见张蕴不仅仅是长的美貌,而且言谈举止更是令人满意,不经心生好感,有了一丝不忍,不过这一抹不忍一出现,马上就被他碾碎了。 “不过,笑话讲完了,该说说正事了,小姑娘,还是告诉我彭莹玉的下落吧,看在你能让本座开怀大笑的份上,就放你一天生路。”多吉喇嘛突然间冷冷道,声音中早已经没有了温和,犹如雪夜里的寒风般凛冽刺骨。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他是认定了张蕴就是他所想那样。 张蕴目瞪口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喇嘛神经病吧! “大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啊。”张蕴还是笑着问道。 多吉冷笑道:“呵呵,小姑娘,不要再跟本座装傻充愣了,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有此城府,而且外貌出众,长大以后,必定是绝代风华,本座都有点心动了,不忍心伤害你了。” 张蕴无语:“这……特么什么情况啊,我没有装傻充愣好嘛!” 多吉又接着道:“本座看你有缘,只要你说出彭莹玉的下落,可以收你为徒,给你无限荣华富贵,你有一片光明的前途,又何必做逆贼呢?” 张蕴真的感觉很无辜啊,虽然她是一个准备要造反的人,但她还只是在思想阶段,她本来的目的也只是来找找江湖中人而已。 如果被这个蒙古喇嘛认为是反贼,那可是有麻烦啊,甚至可能连累家中人,这可不是张蕴愿意见到的,她自然不知道一切都是她表现的太好,从而引起了喇嘛的怀疑。 于是,她解释道:“大师,我真的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就是跟小伙伴一起来这里玩的,还望大师你明查啊。” 她也不是不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喇嘛,来个杀人灭口,你的脑洞能别这么大,好吗?我只不过是来打酱油的啊,不过,她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但按照兵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原理,她还是不想动手。 能没有麻烦,尽量不要有麻烦。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不过,人越是逃避,困难与麻烦越是靠近她。 多吉喇嘛并不相信张蕴的说辞,和小伙伴一起来来郊外玩,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彭莹玉中了他的掌力,除非有人相助人,否则怎么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反正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如果真是错了,就将她抓了。 “这个小姑娘骨骼惊奇,若是收为弟子……”他对阿古拉说道:“将她拿下,不说出来,就用剑划破她的脸。” 阿古拉一阵迟疑,他身为一个高手,居然要欺负小女孩,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他还是走向张蕴,道:“小姑娘,还是说出来吧,说出来了,我想大师不会伤害你的。” 张蕴听道喇嘛划破她的脸,自然不知道这喇嘛是吓自己,当下,心中不由一阵恼怒,杀意波动与杀机频率开始打开。 本来她对这个喇嘛还是有些好感,但现在全是恶感,再无一丝好感,说翻脸就翻脸,她睚眦必报、善变的负面情绪又充斥心头,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善的,与世无争的,但有的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也会让她狰狞。 不过,她不急着出手,这个时候不是出手的好时机,要知道对方有两个人,而且还不知深浅,如果此时出手,而且不敌对方,则就任人宰割。 张蕴当然不知道喇嘛多吉只是吓唬她,只是想逼她说出彭莹玉的下落,然后再收她为徒。 阿古拉拔出长剑,剑气森然,寒气逼人,阿古拉眼中有不忍之色,不过不好违背多吉的命令。 多吉见此,只好道:“让我来。” 说着,便抓起阿古拉手中的长剑,往张蕴脸上比划了起来,森森剑气逼近张蕴,在太阳光下闪烁发出璀璨的光芒。 张蕴此时心中异常恼怒,不过却不敢发作,美丽的面容凄美,一副惊惧之色,可谓是我见犹怜,她本来是想在接近喇嘛多吉的时候偷袭他,打出十二分的力量,就算不能把这个喇嘛拍成一堆碎纸,也把他打成断线风筝。 没想到,这老贼居然手握长剑,张蕴虽自持武功高强,却也不敢动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动则已,一动就让他变成死无全尸!嗯嗯,要是他有下一步行动,就算死也拉他进地狱。”张蕴心一狠。 张蕴表情越是恐惧,内心深处则越坚决与狰狞,暗中运转内力,正欲偷袭。 “多吉,你也算是一代高手,居然在此为难一个小姑娘,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笑死。”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以后再也不能痛痛快快看小说了 ,好有压力啊。另外也有一些错别字,发了才发现,请见谅!】 ; 第十一章 决断如流 ?张蕴正准备出手,却听到这声音,当下不由一缓,转眼望去,只见破庙里出来一个中年和尚。 只见这和尚穿着一件普通宽大的僧袍,只是一副萎靡之色,僧袍上亦有斑斑血迹,显得落魄不已,出来的时候甚至跌跌撞撞,脚步虚浮,看着多吉,说不出的怒色。 “彭莹玉,彭大和尚,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本座在此等候你这么久了,也不出来见一见老朋友,我还以为你这回要做缩头乌龟呢,牺牲这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呢。”喇嘛多吉哈哈大笑,但声音中却没有半分笑的味道。 中年和尚彭莹玉冷哼一声,道:“多吉,你赢了,你果然还是这样,连一个小姑娘都下的了手,这个小姑娘我并不认识,我已经出来了,你就放过她吧,我随你处置。” 多吉听了,不以为意,充满了得意之色,漠然道:“这样的时代,人不无耻些,不冷血些,又怎么能够好好活着呢?你彭和尚始终是彭和尚啊,如果是其他人,比如你们的杨左使,心狠手辣,腹黑颜厚,哪怕是抓住他儿子女儿,估计也不会出来啊。” 彭莹玉听了,也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这些,但实在是做不出来,他知道自己不像杨逍他们,看着一个无辜之人为他而死。更何况,他刚才躲在破庙密室中,知道是这些小孩救了他,更不会置之不理。 “彭和尚,不是我说你,就你这般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也难成大事啊,本座稍微一点手段,你居然出来找死,实在是可笑之极。” “本座就是不明白了,你好好待在庙里做你的和尚就行了,何必加入魔教,要造朝廷的反呢,听我一句劝告,早日放下屠刀,归义朝廷,我们王爷求贤若渴,你又是明教的五散人之一,投靠我们王爷,必定是列席高坐,不失一场富贵啊。”喇嘛多吉满面严肃,却紧紧盯着彭莹玉,大有你不合作,我就动手的态势。 彭莹玉却不为所动,凛然道:“怕死不造反,造反不怕死。我这颗头颅,自从开始造反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打算要了,更何况蒙古鞑子占据我神州,奴我兄弟,淫我姐妹,屠戮我汉人,此刻我彭莹玉虽只是一个人,但背后还有无数教众,更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能杀我,但杀不尽这天下的义士。” 多吉一听,就算是身为敌人,也不由心生钦佩,知道不可能说服彭莹玉了,本来他也没打算说服,要是他会投降,又何必等到此刻呢,只是既然他已经插翅难逃,给他一个机会又何妨呢?要知道以前也有这种投降的例子。 张蕴听了这彭莹玉这样说,大义凛然,不由钦佩不已,她自认无法做到这样,舍生取义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啊。 更没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出来自投罗网,他本来不用出来,但还是义无反顾,张蕴心中的热血亦是沸腾了,她自我反省,自己遇到点困难,居然就害怕,甚至退缩,那学了这身武功又有何作用。 “有死而已。”对于一个死过的人而言,死亡已经不是未知,自然不再恐惧,又何必太过在乎呢?再说,遇到点困难就畏首畏尾,又如何屹立于天地间,如何能成就大事? 有的时候,死的最惨的往往是那些不肯奋勇前行的人,反倒是冲锋在前,一往无前的人,往往是胜利者。 所以,哪怕明知不敌,也绝不低头,也要拼搏一番,做下决定,张蕴暗中再次运转内力,因为多吉和阿古拉的关注焦点已经移向了彭莹玉,他们并不太在意张蕴,自然就意味着给了张蕴机会。 不过,就在张蕴准备随时动手的时候,彭莹玉却比她先一步出手,整个人就如离弦的长箭,冲向喇嘛多吉,多吉本来就离彭莹玉不太远,加上他自认为彭莹玉已经是瓮中之鳖,没有一丝防备,被彭莹玉冲到了面前。 彭莹玉这是提起胸中最后的真气,准备来重伤多吉。本来他虽然被多吉打伤,但身上有神药,服下以后,如果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但为了不让这个小姑娘被多吉所伤,只能是提前出来,身上也只能使出三成功力,所以就先迷惑多吉,拖延时间,让他放下戒心,然后再偷袭他。 不过,就在彭莹玉一掌拍向多吉的胸口时,多吉眉心直跳,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一个动作,彭莹玉的攻击被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多吉不愧是一代高手,居然在如此慢的时刻,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立刻拉开了和彭莹玉的距离,不过虽然躲过了这一击,手臂却也被打中。 彭莹玉在多吉躲过他的攻击,后退的一瞬间,心却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多吉,不过,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是祸躲不过啊! 这些说来虽长,但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不过短短一两秒中,张蕴本来已经有了准备,加上多吉闪身后退之后,更靠近了她,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内力汹涌澎湃,汇聚崩流至右手中,张蕴再也不做掩藏,运足十二分的功力,向多吉攻去,在多吉不可置信的的眼神中,这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多吉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被打飞了出去,不知生死,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从彭莹玉出手偷袭,被多吉闪过,再到他被张蕴一掌打中,仅仅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 那蒙古武士阿古拉,本来见到彭莹玉突然偷袭多吉,习惯性的朝彭莹玉攻去,不过刚将彭莹玉一招打中,眼光却看到张蕴的动作,那掌力显现出来的威力亦让大惊! 于是,他就做了一个大多数人在遇到危难时,都会做的——逃跑。 他本来就和多吉不熟悉,平日里交往不多,只是同属于汝阳王帐下,如果能救,他不介意救一救,只是他看到张蕴武功高强,不知深浅,自然不敢多留,就逃了。 人只是自私多一点,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阿古拉的轻功飞快,转眼间就已经跳出来十几丈,如飞鸟般穿梭而去,张蕴见他欲逃,心中一狠,亦追击而去,如果让他逃走,后患无穷。 不过,张蕴的轻功很是一般,追了一会儿,那蒙古武士阿古拉早已不见了踪影,消失在张蕴失望的眼神中。 等张蕴走后一会儿,树林间才有一个身影从中出现。 “真是好险啊,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真是难以置信啊,若不是我聪明,恐怕早已经做了一具死尸,算了,还是回大都复命吧,不能去这泰州城了。”阿古拉惊疑不定,还是决定了回大都。他并不知道,张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已经签约,周五周六会二更。】 ; 第十二章 龙象波若 ?张蕴忧心忡忡,逃走了阿古拉,可能带来无穷后患,回到破庙的时候,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喇嘛多吉,和坐在地上运功疗伤的彭莹玉。 彭莹玉先前只是先被多吉打伤,虽然伤的较重,经过服用一颗丹药,已经恢复了一些。只是后来又被阿古拉所伤,两相结合,所以亦是有所损伤,不过张蕴并不清楚。 而多吉则不知生死,如死狗一般,倒在一旁,张蕴上前,查了查他的气息,脉搏呼吸全无,没有了半丝生机,成了一具尸体。 张蕴看着喇嘛多吉的尸体,此刻又突然有些不忍心。要知道,不久之前,这个人还活的好好的,还和她说话,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自己打死,她不免有些叹息。 她这是首次出手伤人,前世今生,第一次伤害别人,自然难免有不忍之心。 要知道前世的时候,张蕴可是连杀一只鸡,都不忍杀之,更不用说此刻一个人了。就像那句话说的:“就算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了手啊。” 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她没有将这个喇嘛打倒,此刻早已沦为阶下之囚,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心中依旧难免不忍,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怜悯之心。 不过再怎么不忍,张蕴也不后悔,有些事情,即便明知道不可以,却依旧要做,这一切都源于现实的残酷,弱肉强食,怪不得他人,杀戮与争斗才是主题。 张蕴走到彭莹玉旁边,问道:“大师,你没事吧?” 彭莹玉慢慢睁开眼,苦笑一声,道:“还死不了,只是伤了内腑,怕是半年都动不了武功了,多谢女侠……小姑娘相助,若非姑娘,我恐怕早就被这多吉杀了。” 张蕴摇摇头,道:“大师言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师你又何必出来,自然也不会被他们所伤,说到底,应该是我感谢大师。” 很难想象,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精神!不过,就像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恶人一样,同样不缺少好人。 “应该的,如果不是你的两位小友,恐怕我早就被发现了,更何谈存活。”彭莹玉摇头笑道。 张蕴本来对彭莹玉有些愧疚之情,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彭莹玉也不用出来,此刻见他如此境遇,依旧笑的出来,更不由钦佩,也不由笑了。 “等等,不好!刚才这喇嘛叫手下释放信号,那些蒙古武士看见信号,恐怕都朝这里来了。”张蕴突然想起,不由恍然,当下就对彭莹玉说了情况。 不过,还没有说完,她就又笑了,既然多吉是他们的带头人,说明他们武功并不如多吉,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些蒙古武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张蕴信心满满。 “对了,张姑娘,你能否看看多吉是否带着一块令牌,如果找到,麻烦你拿给我。”彭莹玉又道,张蕴也将名字告诉了他。 “我去找找,大师你稍等一下。”张蕴在多吉胸口找了一番,没有寻到,这时看见他腰间系着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有巴掌大小,上面镶嵌着一朵莲花,乌黑光亮,闪烁着点点光芒,张蕴握在手中,像是拿了一块寒冰。虽然稀奇,张蕴也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彭莹玉正在运功疗伤,无法动弹,就将它放在彭莹玉旁边。 “多谢张姑娘了,这块是我教中的令牌,今日早上,被这喇嘛夺去,幸好失而复得,否则彭某不安心呐,找到就好。”彭莹玉见令牌没有丢失,松了一口气。 “没有其他东西了吗,这小袋子里还有一些东西。”张蕴又问道。 “没有了,就这一块令牌,如果张姑娘喜欢,剩下的东西就自己保留吧。”彭莹玉笑道,他显然认为张蕴对一些小物件有兴趣,小女孩子嘛,能理解。 张蕴不觉心喜,把东西系了起来,她突然有种杀人夺宝的感觉,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嗯嗯,也好。” 不过,并不是她喜欢这么做。而是,刚才拿出令牌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本秘籍,虽然没有完全看清书名,却隐约间看到了龙象般若几个字,而且触摸到书面,感觉有些年头了。 她不由心中一动,这喇嘛多吉也算是一代高手,她能偷袭成功,也只是时机刚好而已,他布袋里收藏的武功秘籍,即使不是一流武学,起码不会太烂。 她的小伙伴们正好缺少一门合适的武功,她正欲寻找,这不是正准备瞌睡就送枕头吗? 张蕴又问道:“大师,你不是无法动弹吗?怎么还能说话,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彭莹玉有些不解,按说这小姑娘有如此武功,不是大门大派出身,就是有名师教导,不至于不知道这点,不过还是答道:“无妨,无妨,只是一般的运功,先恢复一点行动能力,一刻钟就可以完成。” 张蕴听了,点点头。接着,她心中一动,又将地上的长剑给拾了起来,握在手中,剑身明晃,材质亦非凡。 轻轻挥舞几下,长剑嗡嗡作响。弹剑一听,亦是铮铮有声,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张蕴大喜。 一直以来,她都是拿着木剑来练剑,虽然也使用过铁剑,但都是普通的剑,差强人意,了胜于无。这还是她首次得到的一把好剑,她自然有些喜欢,唯一的缺点就是,剑鞘并不在。 “怎么越来越觉得像杀人夺宝的桥段了,看来艺术果然是源于生活啊。”张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过却被太阳光耀到了眼。 这也是她不解之处,按理说,她修炼的是有关于太阳的功法,怎么还会被耀呢?不过也无所谓了,手握一剑,心中亦信心满满!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呢,话说好像已经超过了一刻钟了,难道是遇到了那些蒙古人?不过也不应该啊,他们是奉命寻找彭莹玉,不至于会对几个小孩动手吧?” 过了一会儿,钱渝他们尚未归来,张蕴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 她之所以不走,不仅仅是有了清理麻烦的准备,还是因为在等待小伙伴们。 【一冲动,今天就两章吧,明天早上的可能迟点!】 ; 第十二章 龙象般若 ?张蕴忧心忡忡,逃走了阿古拉,可能带来无穷后患,回到破庙的时候,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喇嘛多吉,和坐在地上运功疗伤的彭莹玉。 彭莹玉先前只是先被多吉打伤,虽然伤的较重,经过服用一颗丹药,已经恢复了一些。只是后来又被阿古拉所伤,两相结合,所以亦是有所损伤,不过张蕴并不清楚。 而多吉则不知生死,如死狗一般,倒在一旁,张蕴上前,查了查他的气息,脉搏呼吸全无,没有了半丝生机,成了一具尸体。 张蕴看着喇嘛多吉的尸体,此刻又突然有些不忍心。要知道,不久之前,这个人还活的好好的,还和她说话,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自己打死,她不免有些叹息。 她这是首次出手伤人,前世今生,第一次伤害别人,自然难免有不忍之心。 要知道前世的时候,张蕴可是连杀一只鸡,都不忍杀之,更不用说此刻一个人了。就像那句话说的:“就算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了手啊。” 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她没有将这个喇嘛打倒,此刻早已沦为阶下之囚,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心中依旧难免不忍,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怜悯之心。 不过再怎么不忍,张蕴也不后悔,有些事情,即便明知道不可以,却依旧要做,这一切都源于现实的残酷,弱肉强食,怪不得他人,杀戮与争斗才是主题。 张蕴走到彭莹玉旁边,问道:“大师,你没事吧?” 彭莹玉慢慢睁开眼,苦笑一声,道:“还死不了,只是伤了内腑,怕是半年都动不了武功了,多谢女侠……小姑娘相助,若非姑娘,我恐怕早就被这多吉杀了。” 张蕴摇摇头,道:“大师言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师你又何必出来,自然也不会被他们所伤,说到底,应该是我感谢大师。” 很难想象,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精神!不过,就像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恶人一样,同样不缺少好人。 “应该的,如果不是你的两位小友,恐怕我早就被发现了,更何谈存活。”彭莹玉摇头笑道。 张蕴本来对彭莹玉有些愧疚之情,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彭莹玉也不用出来,此刻见他如此境遇,依旧笑的出来,更不由钦佩,也不由笑了。 “等等,不好!刚才这喇嘛叫手下释放信号,那些蒙古武士看见信号,恐怕都朝这里来了。”张蕴突然想起,不由恍然,当下就对彭莹玉说了情况。 不过,还没有说完,她就又笑了,既然多吉是他们的带头人,说明他们武功并不如多吉,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些蒙古武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张蕴信心满满。 “对了,张姑娘,你能否看看多吉是否带着一块令牌,如果找到,麻烦你拿给我。”彭莹玉又道,张蕴也将名字告诉了他。 “我去找找,大师你稍等一下。”张蕴在多吉胸口找了一番,没有寻到,这时看见他腰间系着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有巴掌大小,上面镶嵌着一朵莲花,乌黑光亮,闪烁着点点光芒,张蕴握在手中,像是拿了一块寒冰。虽然稀奇,张蕴也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彭莹玉正在运功疗伤,无法动弹,就将它放在彭莹玉旁边。 “多谢张姑娘了,这块是我教中的令牌,今日早上,被这喇嘛夺去,幸好失而复得,否则彭某不安心呐,找到就好。”彭莹玉见令牌没有丢失,松了一口气。 “没有其他东西了吗,这小袋子里还有一些东西。”张蕴又问道。 “没有了,就这一块令牌,如果张姑娘喜欢,剩下的东西就自己保留吧。”彭莹玉笑道,他显然认为张蕴对一些小物件有兴趣,小女孩子嘛,能理解。 张蕴不觉心喜,把东西系了起来,她突然有种杀人夺宝的感觉,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嗯嗯,也好。” 不过,并不是她喜欢这么做。而是,刚才拿出令牌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本秘籍,虽然没有完全看清书名,却隐约间看到了龙象般若几个字,而且触摸到书面,感觉有些年头了。 她不由心中一动,这喇嘛多吉也算是一代高手,她能偷袭成功,也只是时机刚好而已,他布袋里收藏的武功秘籍,即使不是一流武学,起码不会太烂。 她的小伙伴们正好缺少一门合适的武功,她正欲寻找,这不是正准备瞌睡就送枕头吗? 张蕴又问道:“大师,你不是无法动弹吗?怎么还能说话,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彭莹玉有些不解,按说这小姑娘有如此武功,不是大门大派出身,就是有名师教导,不至于不知道这点,不过还是答道:“无妨,无妨,只是一般的运功,先恢复一点行动能力,一刻钟就可以完成。” 张蕴听了,点点头。接着,她心中一动,又将地上的长剑给拾了起来,握在手中,剑身明晃,材质亦非凡。 轻轻挥舞几下,长剑嗡嗡作响。弹剑一听,亦是铮铮有声,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张蕴大喜。 一直以来,她都是拿着木剑来练剑,虽然也使用过铁剑,但都是普通的剑,差强人意,了胜于无。这还是她首次得到的一把好剑,她自然有些喜欢,唯一的缺点就是,剑鞘并不在。 “怎么越来越觉得像杀人夺宝的桥段了,看来艺术果然是源于生活啊。”张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过却被太阳光耀到了眼。 这也是她不解之处,按理说,她修炼的是有关于太阳的功法,怎么还会被耀呢?不过也无所谓了,手握一剑,心中亦信心满满!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呢,话说好像已经超过了一刻钟了,难道是遇到了那些蒙古人?不过也不应该啊,他们是奉命寻找彭莹玉,不至于会对几个小孩动手吧?” 过了一会儿,钱渝他们尚未归来,张蕴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 她之所以不走,不仅仅是有了清理麻烦的准备,还是因为在等待小伙伴们。 【一冲动,今天就两章吧,明天早上的可能迟点!】 ; 第十三章 杀戮地带 ?【感谢庄周晓梦迷蝴蝶道兄的500打赏,不胜感激。昨天两更,所以今天迟了点。】 见他们久久不归,张蕴也不由的有些着急,虽然她对这些小伙伴都很放心。但是,此时面对的是一些武功高强的蒙古人,无异于小鸡对老鹰! 不过,如果去找钱渝他们,独留下彭莹玉,他短时间内不能活动,若被蒙古人看见,又恐他遭了毒手,张蕴不由苦恼,不知道该如何。 不过,说曹操,曹操未到,董卓却到了。庙外传来几个人的声音,张蕴修为高深,耳聪目明,自然听的清楚,这声音是蒙古武士的,甚至夹杂着蒙古语。这下,她也不用选择了,只能选择先击退来敌,只希望他们没有遇到危险。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更何况此时虽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先动手还是有能占点先机。 张蕴紧握手中长剑,森燃剑气涌动,凌冽寒骨,横冲了出去,眨眼睛冲至庙外。 那几个蒙古人也是刚刚接到信号,就往信号发射地,匆匆而来,突然见有人迎面扑来,虽然没有预料到,却也没有惊慌失措,赶紧应敌。 “只有四个人,这真是好机会啊,本来如果人多的话,说不定我还不能制服,但是只有四个人,不是给我送经验值来了吗?”张蕴是不惊反喜。 张蕴兴冲冲奔涌向前,几招打斗试探,不过却没能压制住几个蒙古武士,这是初次打斗,以前的她虽然也和人对打过,却只算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朵,此刻才全是真正的考验。 温室的花朵,长的再如何美丽丰盛,一旦放到室外,都难以经受凄风冷雨的考验。 那几个蒙古武士的武功算不上太强,当然也不弱了,张蕴能感觉出来,他们甚至不如阿古拉,但却一时间僵持,不过这她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也是可以理解。 不过,张蕴也清楚自己的弱势和优势,所以并没有和他们硬拼硬,而是游走在周围,打完一招,换一处位置,游而击之。 幸好,只有四个人,如果来的人多,不说十多个,只要再多一两个,张蕴也没有自信,这并不是她的武功太差,而是初次遇敌,有些不适应,在所难免。 而且,张蕴也有练手的想法,并不急着马上解决他们,如果说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她可以秒杀这些武士,不过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她现在需要的是经验。 不过,经过十多招,张蕴慢慢的有了感觉,手中长剑挥舞的越来越熟练,在几个武士间来回穿梭,如鱼在水,再加上以力压人,战场上的形式越来越向她倾斜。 当下,她不再犹豫,该是放出大招了。她刚才一直处于下风,是因为使出的剑法,只是临阵随意发挥,并不是她往日所练剑法。 张蕴一剑剑刺出,大气磅礴,如行云流水般,虽非高深的剑法,但张蕴却将之练到了极致,将平日里,练剑时最佳的状态发挥了出来。 简简单单的一招,却衍生出星河倾泻般的势,如雨点般密集,却又无处不在,那几个蒙古武士,在她的游击之下,已经是力竭气衰。 剑光一闪,剑气纵横,血光涌动,随即照映在剑上,一人则已倒地。 “杀!” 张蕴长喝一声,摄人心魄,杀气翻腾不息,心中的杀意汹涌澎湃而出。 见到血光的一刻,她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是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仿佛在被点燃的火把。 手中长剑纵横交错,闪射的剑气与剑光,相互凝练,虽转瞬即逝,却充满肃杀与绝灭! 没错,这是张蕴所练的剑法,名叫《落雨剑法》,虽然只有了了十三招,而且还只是一本普通剑法,但张蕴将之练至圆满,再加上张蕴拥有高深的内力,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不说多厉害,但几个的蒙古人,还是难以抵抗。 之所以说普通,实在是有比较的,和大多数武功相比,自然高深莫测。但和《朝阳功》撘配《太祖长拳》一比,实在是太逊色,只能说《朝阳功》实在太逆天,太变态。 这门剑法,如果是给普通人使用,显现出来的威力只是一般。 剩下的几个蒙古武士,见此大惊,不过区区十几招,就折了一个人。 虽然,他们在汝阳王府中,不算是最厉害的,但在江湖中,起码也算二流高手,什么时候一个小姑娘也能将他们逼到这份上。 他们和张蕴一番打斗,自然早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喇嘛多吉,还有一旁的彭莹玉。 “莫非多吉大师是被她杀死的,这小女孩一定是魔教高层,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厉害,为什么没看到阿古拉?该死,要是阿古拉在此,也不用这般。”其中一人暗惊,这人正是阿古拉所说的阿鲁格。 “攻其所以必救,就攻这反贼彭莹玉,他似乎在疗伤,好机会啊!” 当脑中浮现这个注意,他也做出了动作,冲向了彭莹玉。 张蕴本来打的好好的,甚至已经将他们逼入绝境,没想到,其中一个是居然突然冲向彭莹玉,她自然没有料到。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张蕴心中也不由恼怒,使出来《落雨剑法》中的第十三招——星辰天雨。 剑光似星辰坠落,如流星一般,降临在阿鲁格身上,如同雨点般,打在他的身体。 “啊!” 阿鲁格惨叫一声,冲向彭莹玉的身体自空中落下,跌倒在地上。 三道剑光似雨点般,崩发出星辰般璀璨的光芒,穿过了他的身体,美丽却充满了血腥。 彭莹玉见此,亦是大惊,本来觉得已经很高估张蕴,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恐怕,她已经有不逊于我巅峰时的武功,不,比我厉害啊,看起来才十二三岁,小小年纪,如此武功,哪里跳出来的这么逆天的小姑娘,恐怕她的师父是绝世高手。”一时间,彭莹玉心潮起伏,以为在梦中:“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看来,以前是我坐井观天了。” 张蕴则又使出了剩下的十二招剑法,剑法如云如雨,杀戮之气纵横交错,血光与剑光齐飞,杀气与剑气共融。 张蕴如浴血修罗,杀戮尘世。又如九天仙子,舞剑而起。 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又倒下了三具尸体,鲜血染红了野草与土地,浸入土壤。 一时间,这片破庙周围竟是成了杀戮地带。 ; 第十四章 怎敌河山万里 ?张蕴前世今生,首次张开杀戮的翅膀,瞬间吞噬了四条生命,但面对着这冰冷的尸体和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所谓的不舒服,也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看来,我果然是天生就心性薄凉,杀戮了四条生灵,心中居然如此平静,没有一点自责,没有一丝慈悲。”张蕴自嘲一笑,不同于刚才,现在却再无一点不忍之心,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懂,自己为何这般冷静漠然。 她就站立在那里,有些茫然,有些漠然,然而更多的是从容,心中的杀意早已停息,整个天地间,仿佛停止了运转一般,突然静了下来,茫茫天地,悄然无声。 默然良久,她才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庙外面传来了声音,她收拾起自己的情绪,面上露出来笑容。 来的正是几个小伙伴,显然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张蕴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是不是遇到蒙古人了?” “是的,蕴姐,刚才我们几个在周围找了,没有发现,就往远了找,就遇到几个蒙古人,他们其中就有我和冯威遇到的那两个人。”说话的是陈季,他们年龄比张蕴大,但却称呼她为蕴姐。 张蕴听他们一说,也有不解,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忽悠摆脱这几个蒙古人的。 钱渝答道:“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一个烟花,哦,也就是一个信号,就突然走了,我们再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也就回来了。” 不过,走近破庙里,他们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几具死尸,不由大惊。 “啊……这不是我们遇到的几个蒙古人吗,怎么在这里,难道……”惊讶之后,小伙伴们齐看向张蕴。 张蕴点了点头:“你们猜的没错,应该就是你们遇到的那几个,不得不说,你们的运气不错,否则的话……” 张蕴没再说下去,钱渝陈季等人,更是暗暗庆幸,他们武功虽然不错,但还只是十二三岁,显然无法匹敌。 他们也知道张蕴武功高强,自然不担心张蕴。 张蕴又道:“好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迟了的话,可能会再遇到蒙古人,钱渝,你赶快回家一趟,告诉伯父,让他派人把尸体收拾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一个小女孩,实在无人可用。 钱渝这回少有的没有反驳,神色严肃,道:“好,我赶快回去。” 张蕴又对陈季、李义眭道:“你们两个也和钱渝一起回去,你们几个武功一般,如果再有蒙古人来,恐怕会有麻烦。接下来,如果再遇到,我也能应对。” “蕴姐,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张蕴摇摇头:“恐怕还有几个鞑子,我先陪那位大师留下这里,如果这些鞑子来的话,顺便一块解决。” 来的时候,张蕴并没有预料到会遇到多吉这样的高手,以为只是些二三流武者,刚才如果不是偷袭,还不知鹿死谁手,她现在也不由庆幸,刚才让他们几个去周围寻找。 李义眭、陈季二人也清楚自己武功不入流,他们想帮忙,却明白,留下来只会给张蕴徒增麻烦,张蕴没说,不意味着他们不懂,于是点头答应。 不过,他们走后,等待了许久,也不见剩下的蒙古武士到来,张蕴多少有点失望,她本来听到多吉说只召集部分人,难道其他人发现危机,逃走了不成? 她想想,觉得大有可能,刚才就逃走了阿古拉,有可能带走了这些人。 这个时候,彭莹玉也完成了运功疗伤,站了起来,轻轻弹了身上的灰尘。不过,也没有多少作用,衣服上下,早就布满血迹与灰尘,虽然不多,却格外醒目。 不过,张蕴看他神色,却比刚才好了些许。当然,也可能刚才是装的,就是为了瞒过多吉。 不然,有些无法解释,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恢复如此境地,更何况他刚才又被阿古拉所伤。 “大师,你没事了吧?”张蕴问道。 彭莹玉苦笑,叹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恢复,只是在这之前,恐怕半年内,无法动武啊,半年呐,唉唉。” 张蕴明白,像他这样的练武之人,如果不能使用武功,是怎么的感觉,武功就是一切啊。 就像是每天都饮酒的人,半年不能喝上一口,每天要打游戏的人,半年无法接触电脑。 只有曾经拥有,却又失去过的人能理解这种痛苦,更何况,无法使用一身武功,又怎么去指挥反元复汉,彭莹玉的失望之情,张蕴感同身受,就像是一个报国无门、虚度年华的老将一般,失落而幽怨,她对这个不顾自己的义士很有好感。 不过,虽然同情,张蕴却也没有办法,更无法安慰一下,而且她也知道,这只是短暂的。 她看的出来,彭莹玉是一个坚韧的人,绝不会因为一点艰难险阻,而自暴自弃,更何况,他遇到的并非武功全失,如同废人,而仅仅是半年不能动武。 “张姑娘,有劳你了,这块是我白莲宗的令牌,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妨拿着令牌,我白莲宗遍布大江南北,弟子接令,竭尽全力,无不应之。”说着,彭莹玉从身上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张蕴。 这白莲教、弥勒教,张蕴是知道的,无数人信仰,犹如汉末之太平道,成长为黄巾军。 张蕴也不多做推辞,笑道:“那多谢大师了,以后有缘再见。” 这算是结了一个善缘,推辞只显得矫情。 张蕴笑着拿在手中,心中亦有疑问,问道:“大师,我刚才听那喇嘛所说,你不是明教的吗,怎么又成白莲宗了?莫不成,这白莲教和明教……” 张蕴没有多说,不过彭莹玉也明白,他苦笑道:“张姑娘猜的没错,这白莲宗是属于明教。” 彭莹玉离开之后,张蕴若有所思,这明教居然如此厉害,发展了这般。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张蕴感叹道。 天下武林,这塘池水已经太久没有了波动,但都在扩充自己的实力,恐怕不久的将来,天下形式将大变,风云涌动。 “书斋方寸之地,怎敌河山万里?是时候出去一趟了。”张蕴下了决心。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直卷缩在泰州,难成大事! 【今日二更,一章在八点前。】 ; 第十五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雏鹰不经历一番洗礼,就无法展翅高飞,搏击长空。 而人,若不经历一番磨练,则无法成长。 张蕴的这一世,虽然目前还没取得什么成就,但算的上成功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如此武功,可谓万中无一,先天禀赋,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幸运。 她甚至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这是多么奇妙,她仿佛是故事中的主角,钟天地之秀,汇八方灵性。 虽然,从男儿之身,变为一个女性,有些美中不足。 但瑕不掩瑜,仅仅是变为女身,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开始时有些难以接受,张蕴甚至有绝食而死的念头,但她的意志还是太薄弱了。到头来,她才发现,曾经身为男人的他,对于女身的抗拒,竟然尚敌不上肚子的饥饿的感觉。慢慢的,也只能接受了。 在以前,她也难以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才感觉有些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接受。 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其实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他们还无法接受,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太多事情,不是想象就能包含的。 就像是死亡,很多人恐惧害怕,但是没有人能抗拒。最终,等到死亡之神降临,他们只能被动接受。 变身为女,其实就和死亡一样,当还没有降临的时候,感觉无法接受,甚至是感觉世界会崩溃。可能有些人会自尽,也好过做女人,但大多数人只能被动接受,而张蕴就是这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除了这点,张蕴如果和大多数人相比,她也算是成功了,然而人的贪欲是无节制的,人们向来赞美的是那些不满足于眼前成就的人,而非知足常乐的人。 知足常乐,就是不思进取啊。 通常情况是既得陇,复望蜀。没有听过已得陇,就满足的。 然而,张蕴的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简单,也来的太快,她甚至没有经历一点挫折,也没有太多苦难,这样得来的成功,让她不安。就像是投了个好胎的人,出生帝王之家,在他们得到的时候,也意味着失去,所以如果自恃身份,那么将在顺境中沉沦。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方能昂扬向上,搏击长空。 上天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不仅给了她天赋,还给了她无上武功,更让她重新为人,但她难道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我现在就是一个穷人捡到一笔巨款,正在忐忑不安啊。”张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愁。 她要造反起义,也有很大程度,是出于此,一种补偿心理。就像是亿万富翁,为社会捐款,大多数人,只是为了心安。 张蕴的一切来的太容易,而太容易成功,就是最大的失败。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心境跟不上实力。长此以往,张蕴担心自己又会沉迷,再成为一个弱者。 就像是一个暴发户,穷人嫉妒他们,而富人则鄙视他们,两头不是人。身体的强大,并不算强大,只有意志和灵魂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张蕴就像是一个乞丐,转瞬之间,成为了皇帝,虽然身份已经是皇帝,但她心灵还是乞丐。 她要改变的是心灵境界,不是说说就行,也不是明白就行,必须亲身体验,历经万丈红尘的洗礼,历经千劫万险的磨练。 那些道,是别人的道,虽然可以领悟,但只有自己去走过,才知道路的艰辛,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为追求自己的意义而活,在滚滚红尘中,成为一番事业。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回到家中以后,张蕴就将自己准备出走的想法告诉了二哥张士义,而母亲和祖母则是没有告诉,张蕴知道她们不舍得,所以只留下了一封信,让张士义转交给母亲和祖母。 张士义苦笑,哭丧着脸道:“小妹,你倒是走了,我独自面对母亲她老人家,可惨了。” 然后,张蕴先是去了钱渝那里,顺便召集了几个小伙伴,跟他们说自己的计划。 刚见到钱渝,他就说了一个坏消息:“我爹派了一个心腹,准备把城南破庙里的尸体收拾掉,但是却只有四具尸体,少了一具。” 张蕴听了,心中一惊:“莫非是......” 钱渝面色严肃道:“是的,就是那个喇嘛的尸体不见了。” 张蕴听了,只有苦笑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还是被这喇嘛给骗过去了。 “算了,是祸躲不过。更何况,中了我一掌,我就不信他能毫发无伤,恐怕短时间内不用太担心。”张蕴相信她那掌的威力,那喇嘛多吉恐怕不好过,再加上她的武功高强,在他恢复之前应该不会来。 接下来,几个小伙也来到了,张蕴就将自己的打算和他们交代了一番。 几个小伙伴听了都有些伤心,张蕴心头也舍不得,强颜欢笑,道:“长则一两年,短则半年,我就会回来,你们也不要太难过,我们还要一起成就一番大事,青史留名啊。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好好练武功,我回来一定好好考你们一番。” 几个小伙伴眼睛通红,甚至是钱渝也一副不舍之色,用力的点着头:“我们一定会好好练功,等蕴姐回来的。” 张蕴最后将那本她从喇嘛多吉身上得到的武功秘籍,给了钱渝,交代让他传给几个小伙伴。这秘籍名叫《龙象般若功》,上面分了九层,但张蕴看到了第九层,感觉后面还有,不过,上面却只记载了九层。 不过,就算是只有九层,交给小伙伴们,也已足以。张蕴知道,即使缺少了后几层的功法,这也是一门神功,只不过不适合她。 带着几分不舍,几分期待,张蕴挥手告别,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而她即将踏足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华夏大地。 熟悉的是一段段历史,周秦汉唐。一片片土地,关中江南巴蜀…… 陌生的,则是这样一个时代。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了旅行,张蕴踏出这一步,也是深思熟虑。 见到彭莹玉、多吉他们以后,张蕴无比向往传说中的江湖,渴望走进更为广阔的天空。 只有走出去,才能更好的成长。只有走出去,才能领略人生。 【明天二章,第一章估计在十二点。】 ; 第十六章 千里之行 ?说走就走,不留多一句话,这就是张蕴的性格。 可以说她直率,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冷漠,如果是前世的话,还有亲情的牵制,她怎么也做不到这么洒脱,但这一世,亲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法割舍。 如果说,前世的他,是想心冷,那么这一世,已经开始在冷了。毕竟,前世的她是一张新纸,而这一世,她虽然得到新生,却是一张写满字的纸。 前世的时候,张蕴看过某些影视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间相爱,然而剧情总是很狗血,或者是男方的父母,或者女方的,他们总是强烈反对他们的爱情,并强行拆散他们。 这个时候,有的只能遵从父母之命,看到这里老大不爽。然而有的男女会舍弃亲情,私奔而走,浪迹天涯,好不逍遥,当时张蕴看到这里,未尝不是心里愉悦,大喊痛快。 但从父母的角度想来,这些人实在是大不孝啊,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居然说变就变,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自己的父母,父母是多么伤心难过。 爱情固然无法割舍,但亲情更是一样。 如果是前世,张蕴怎么也不会说走就走,但此生却是能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当夜,张蕴已经出了泰州,带着一把剑,背着一点干粮和水,往南走了数十里。 “生活果然不是诗。”张蕴长吸了一口气,说走就走,听了来很诗意,然而旅途中并无一点诗意,相反很枯燥。 此时,她正借宿在一户人家,正卧在一张冰冷而又破旧的床,望着天上,星辰璀璨,明月皎洁,但她在这样的床上,却始终无法入眠。 前世,就算是家庭贫困,她也没有见过这么贫穷的家庭。而这世,她也投胎到了一户不算太差的家庭。然而这样的农户,在这个时代却是常态,天下间,到处是这样的农民。 而且,这家人还算是好的,大多数人连吃饭都是问题。 这些她以前都知道,但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残酷。 想着想着,她慢慢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以后,她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因为半夜才睡而精神不振。 一日之际在于晨,她从来都是早早起来的,稍微洗漱,再在这家吃了点早餐,她就告别而去了。 她面上裹了纱巾,遮盖了脸部,这也是怕美貌惹祸,要知道这时代,虽然还没有天下大乱,兵戈不休,但是已经是盗贼丛生,混乱不堪。 她这次旅途,划定了路线,先是经过集庆,去往江南,再去洛阳,再经襄阳,其次成都,再去长安,最后去大都。 途中多是历史名城,或者行省重镇,而且沿途,还都拥有很多武林势力。 慢慢的,经过一个月,她终于到达了这座传说中的金陵。 途中,常常一天只能一顿饭,也没有多余的钱旅社,而且并不是每天都能借宿,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给她借宿。她大半时间都是找间破庙,或者就是直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甚至,有一天,下了一天的大雨,把她淋成了落汤鸡,荒郊野外,没有人家,无处躲避,只能是一路风雨走下去,雨中漫步,完全是受罪,没有半点诗意。 刚开始的时候,张蕴还有些哀怨,但慢慢的,她也看开了。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而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张蕴面对着这座城市,她的印象是历史印象。 后世,虽然定都燕京,重心不在,但这座金陵也是一座世界级城市,一些欧洲国家,甚至把他们的的首都比作西方的金陵。 然而,她此时的名字并不叫金陵,而是集庆。 今日的集庆,亦如同曾经,已经没有了王气。 不过,集庆还是一座大城,从城门就能看的出来。 张蕴进城之后,还是找家旅社,住了下来。虽然钱财不多,但她总不能老是露宿街头破庙。 这里和泰州没有太多区别,只是更加繁华,但普通民众还是那样,既饿不死,也富不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张蕴就问小二道:“请问一下,这集庆城有什么武林门派吗?” 小二是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剑眉星目,能说会道,笑着说了起来:“姑娘,你应该也是武林中人吧,我们集庆城里虽然没有大门大派,却也有一些武术世家,就说这莫家,家主的儿子,就被武当派张真人收为弟子,这张真人可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啊!能被他收为弟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这小二说着,面上满是羡慕之色,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主角,张蕴也笑着看他,一副聆听之色。 小二见此,心中颇为感动,要知道,他整天被掌柜非扣钱即谩骂,就算是店中的客人,对他也是招呼即来,挥之则去。 此时见一个仙子般的姑娘,如此平和亲切,不由大生好感。 “此外,还有七大武馆,招收弟子,在城中也算有些势力。可惜收费太高,否则我也去学了,也不用在此做个店小二了。”小二长叹了一口气,充满了不甘。 小二突然又道:“对了,好像今天,莫家和虎威武馆结亲,虎威武馆的少主迎娶莫家家主的女儿,有很多江湖中人都来参加了,所以这几日,旅社里都有很多江湖人士。” 张蕴突然笑了:“有点意思,那就去看看,这也算是初入江湖的第一次,去见识见识。” 当下,就欲给那小二一些小费,不过那个小二却通红着脸,坚持不要,张蕴无奈,只好放弃了。 吃完了早餐,张蕴问了婚宴的地址,准备先在城中好好逛一下,再到婚宴上去走走。 大街上,到处都是行人,叫喊叫卖声,此起彼伏,张蕴见此心头也是一片祥和,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感觉这样的情节无比美妙意境。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不和谐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感谢怀念和昊天玄元至圣司命大帝君的100打赏。 〔今日二更,下一章估计在九点,这章写了三小时。流泪中……〕 ; 第十七章 武当门徒 ?厄运总是不言而至,当人们刚发觉的时候,就已经被它吞噬。 这回也是一样,突然发生这样一件事情,实在是令人倍感世事难料。 在张蕴逛街的时候,前方突然一阵马叫声,以及人群惨叫,一对人马从街道上策马而过,肆无忌惮,街道上的很多人更是被撞到、摔伤。 “闪开,闪开,都给我闪开……” 张蕴站在街道一旁的桥上,远远就见到了他们,正往她这个方向冲来,看服装虽有汉服,却也有蒙古人,也难怪如此横冲直撞,没有一点约束。 看着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张蕴心中不由怒火中烧,冷哼一声。 大多数人只是被撞伤,然而厄运却即将降临在一个小孩身上。 “妈妈,妈妈……”对人马前面,一个小孩正坐在街道中央哭着喊着,而他的妈妈则不知道哪里去了,如果他再这么坐下去,而周围的人全部在逃命,也没人顾得上他,恐怕不一会儿就会被这人马踩死。 看到这一幕,张蕴再也顾不得其他,从桥上一个腾空,使出了全部的力量,跨出了数十米的距离,往那里飞去。 不过,她离的实在太远,发现那个小孩的时间也太晚了。再过几秒,恐怕那个小孩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张蕴大怒,运转功法,往最前面的那匹马一掌劈出。 不过,好心而且有能力的人不只是一个,就在这小孩就要被踩踏之前,也有一个人出手了,不过他临的近,所以在张蕴劈出掌力的一刻,轻轻将那个小孩救下。 如果说,张蕴的掌力再多快一分,恐怕就打到那人了,只是稍微慢了些,所以劈中的是那匹马,那马哀嚎一声,倒地而亡。 而马上的人更是被掌力给掀翻了出去,足足四五米,而且如果不是张蕴将掌力对准那匹马,恐怕这马主人也将被一掌拍死。 这只是几秒间发生的事情,但威力却成功的震慑了所有人。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人,或者说是不知死活的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这样的人。 “该死,你们想干什么,袭击朝廷官员,我看你们是要造反,你们想要灭族抄家吗?” 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看到张蕴只是一个女子,而且年纪不是很大,眼珠一转,立刻大声道,还斜眼看了一旁马上一个年轻人。 看见年轻人神色漠然,点了点头,更增长了他的气焰,他厉声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袭击朝廷将领,还不束手就擒,否则叫你身死族灭。” 张蕴听了,冷笑一声,拔出长剑,她刚才敢爱出手,自然就不怕麻烦。 “各位,且慢,且慢动手,一切都是误会,能否听在下一言。” 就在张蕴准备出手的时候,刚才救下小孩的那人却说话了,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年纪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道袍,长的儒雅俊俏,目光炯炯,精神振烁,张蕴见此,就知道他武功不弱。 他将小孩放在一旁,站了起来,朝那个年轻人拱了拱手。 那文士则冷笑道:“哪里来的道士,莫非你也是同伙,想造反吗?” 张蕴见这个人,一副奴才模样,不由厌烦,冷笑道:“我们和主人说话,你一条狗插什么话?” 文士大怒,他何曾被这样说过,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张蕴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大喝道:“你什么你,滚一边去,否则马上叫你人头落地。” 那道袍年轻人则是连忙拉住张蕴,道:“姑娘,息怒息怒,冤家宜解不宜结,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说着,他又对张蕴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张蕴也能明白,无非就是对方是蒙古人,得罪不起。 但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件事,张蕴刚才见到这道袍青年救了那个小孩,也有些好感,不过并不意味着就能退让。 这时,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道:“你可是武当的?” 道袍青年听了,也是一愣,才道:“阁下眼力高深,不知如何看出来的,在下殷梨亭,家师正是张真人。” 年轻人看了殷梨亭,并没有回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淡淡道:“殷梨亭是吧,这名字我听过,既然是武当张真人的弟子,那我就给张真人一个面子,不过下回,别让我再看见你,得罪过本……我的人,我通常都是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一句话,杀气并露,深深的望了张蕴一眼,明显是说给张蕴听的。自始至终,都没跟张蕴说一句话,显然,并没有将张蕴放在眼中。 然后,他又对那文士说道:“走吧,不要再耽误了。” 说完,骑上了他自己的马,剩下的蒙古人也都跟着骑上了马,那文士上马后亦是深深看了张蕴,一副仿佛就算是化成灰,也要把她记住的样子,张蕴则是冷冷的看着他。 “走,驾。”年轻人挥舞起马鞭,马嘶鸣一声,踏蹄而去,不过经这么一番搅闹,街道中的人已经早早让开,所以并没有再撞伤行人和商贩。 看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张蕴转回了目光,才对那道袍青年道:“多谢这位道长了,如果不是道长相助,恐怕这里早就血流成河了,刚才抱歉,差点伤了道长。” 张蕴此时怒气退去,想了想,才明白,刚才如果和那些蒙古人动手,恐怕麻烦就会降临到这些围观者身上。不过,殷梨亭显然误会了这血流成河之意。 所以他笑道:“没事,没事,姑娘不必客气,都是江湖儿女,相助也是应该的,其实在下也很反感这些人,只是当今朝庭,唉唉,不说也罢。在下武当殷梨亭,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张蕴因为练武的原因,虽然才十一岁,但已经是亭亭玉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每次都被人叫做姑娘,也就习惯了。 张蕴刚才也听了他自报姓名,不过她只知道这武当派的张三丰张真人,殷梨亭什么的表示没听过,不过嘴上还是道:“原来是武当派殷少侠,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殷梨亭见此,也并不意外,他们武当七侠,在江湖中也是颇有声名。要是她没听过自己,那他才感觉意外。 ; 第十八章 结交 ?张蕴自然是知道这武当派,这可是天下间一流的门派,而开山祖师张三丰更是一代宗师,活着的老古董,在天下间鼎鼎大名。 张蕴虽然是初入江湖,但在刚习武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他的大名。 就像是一个初入文坛的新人,早早就听过闻名天下的文坛宗师一般,张蕴如果不知道那才是怪事。 她此时此刻,见到张三丰的弟子,自然不免一番激动。就像是听到过一个闻名天下的大文豪,看到他的弟子,自然不免要上前,不过张蕴还是很理智。 再说,张蕴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就算是主动结交,也说不上什么自降身份。 而且,这还是殷梨亭主动结交,他并没有因为是武当张三丰的弟子,就有所傲慢轻视,反而是一派平和,彬彬有礼。如此态度,再加上张蕴并非冰山,就和殷梨亭交谈了起来。 如果这殷梨亭是一副自恃身份、鼻孔朝天的那种人,张蕴自然是看也不看一眼,但他态度却是一片温和。张蕴自然也就给了他面子,表现出一副崇拜张真人的模样,再说这也不完全是假的,张蕴对这位硕果仅存的武林前辈也是多有向往之心,此次见到他的弟子,不说上前膜拜,起码是想结交一下。 如果说张蕴只是一个路人,表示崇拜张三丰,殷梨亭固然会欣慰,但也绝不会有多么感动。要知道,这个世上,多的是有人拍马屁,说如何如何敬佩张三丰。 殷梨亭自然也明白“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的道理。 但是刚才殷梨亭是见识过张蕴的掌力的,一掌就将一匹马击毙,殷梨亭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武功,但这掌力,起码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 他当时也看出来,那年轻人定是一个蒙古贵族,这姑娘有如此武功,虽然未必不能面对,如果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这些蒙古人,自然免不了麻烦,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周围无辜的人。 而如果这姑娘不能独挡,则必为蒙古人所戮。所以才以武当弟子的身份,来当中间人。而武当派则是天下间的大派,就算是当今皇帝见到张三丰,恐怕也要礼让一番。 当下,殷梨亭就问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出自何门何派?” 张蕴拱手做礼,答道:“小女子名张蕴,却是无门无派,这身武功皆是家传,此番虽是初入江湖,不过却是早已经听闻武当张真人的威名,乃是一代宗师,今日有幸,竟能见到张真人的高足,幸甚,幸甚。” 殷梨亭也拱手,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家师能得张姑娘这般推崇,在下不胜荣幸。” 张蕴笑道:“刚才要不是殷少侠相助,恐怕我就只能逃跑了。” 说到这里,张蕴有点奇怪,问道:“不知道殷少侠怎么在这里呢?莫非是在江湖中历练?” 殷梨亭则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什么殷少侠,听起来太生分了,就叫一声大哥就行。江湖儿女,不必太过拘礼了。” 张蕴心里一跳,脑洞大开,暗道:“难不成这武当派的殷梨亭看上我了,要不然何至于初次见面,就这般亲热,居然要我称呼他为大哥。” 不过,她又哪里想得到,这只是殷梨亭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而已。他的妹妹在年幼的时候,就身患绝症而死,这一直是他多年来都不曾放下的心结,今日见到张蕴,心中又不免想起了她。 “要是妹妹还没有死,也是她这般年龄,是该多么青春活波,可是......”殷梨亭黯然不已。 张蕴见此,有些不解,道:“殷大哥,你怎么来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不提也罢。”殷梨亭收起了悲色,勉强露出了笑容,这才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师弟的一个妹妹今日嫁人,我就陪师弟一起来参加。” 说着,殷梨亭又张蕴,道:“不知道张姑娘在此,有何贵干?” 这件事情,自然不用隐瞒,所以,张蕴爽快道:“小妹初入江湖,为的是一番历练,雏鹰尚且需要历经千百次的练习,才能飞上高空,小妹不甘平庸一生,所以就告别家中,来江湖上闯荡一番。” 殷梨亭听了,不免感叹佩服,笑道:“张姑娘真是好志气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在武当山上,都不敢出去,这一次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为了见识一下江湖。” “殷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看你也才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生命的盛世这才开始,不要说的自己像是四五十的老人一般。”张蕴笑道。 张蕴也知道殷梨亭把她看成了十七八岁,不然也不会和她一番讲话,若是叫他知道张蕴才十一,估计下巴都掉地上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虽然女子十四五岁就能嫁人,但是谁也不会将一个十一岁的丫头当成大人。 殷梨亭听了,也笑道:“张姑娘说的不错,是我着相了。对了,不知道张姑娘有没有时间,若有时间,不妨去喝杯喜酒。” 张蕴刚才就听那小二说,今天有人办喜事,此刻听说殷梨亭也是来参加喜宴的,不由问道:“不知道殷大哥你的师弟,是不是姓莫?” 殷梨亭惊讶道:“是的,莫非张姑娘也知道我师弟的名讳。” 殷梨亭知道武当七侠在江湖中,名声大噪,然而多数人只是知道他们七侠中大师兄宋远桥和五师兄张翠山,这七师弟莫声谷也就刚好十八九岁,名声自然不显。 张蕴摇摇头,笑着解释道:“只是今日早上,听说这集庆的莫家和虎威武馆接亲,所以才有此一问。” 殷梨亭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没错,我这位师弟正是集庆莫家的人,既然如此,张姑娘何不也去喝杯喜酒。” “殷大哥所言,敢不从命乎?”张蕴本就是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听殷梨亭这么一说,正好有人带着自己一块进入,也免了没有请帖的麻烦。 【这章写了四个多小时,腰酸背痛,不行了,今天就一更吧。成绩不好,应该是更新太慢,质量不高,我以后会多尽量写好点。】 ; 第十九章 婚宴行 ?一路上,殷梨亭也给张蕴介绍了他的师弟莫声谷,张蕴才知道这武当七侠的名头。 只是,说到武当七侠,殷梨亭又黯然道:“可惜五师哥不在了啊,否则……” 张蕴只当是他的五师哥死了,不由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殷大哥节哀。” 殷梨亭听了,倒是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她误会了,笑着解释道:“张姑娘,我五师哥并没有死去,只是至今失踪已经快五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蕴听了,尴尬不已,不由羞红了脸,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道了句“既然没有见到尸体,估计也没有死,可能被困在什么地方,或者被人囚禁……” 好吧,张蕴又嘴贱了,她赶忙刹住了车,初次见面,也没有深交,有些话自然不能乱说。 所以,她只好转移话题,说到了武当第七侠莫声谷,说起了他妹妹的婚事。 殷梨亭也并不为意,反而笑着给她婚礼介绍了情况,原来莫家和这虎威武馆属于世交,一双儿女早就定了娃娃亲,殷梨亭这回也是在武当无聊,就和师弟一起来参加。 张蕴问道:“那殷大哥你怎么不在婚礼上,反而是出来了呢?” 殷梨亭道:“这婚礼午时才开始,座中的人我多半也不认识,我也就出来见识一下这古城,倒是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张蕴跟着殷梨亭,几经转弯,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府邸,上书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虎威武馆,好不气派,门口贴着红色的囍字,到处人来人往,周围全是热闹喜庆的场面。 张蕴也是第一次看见婚宴,以前只是在影视剧里看到过古代结婚的场景,不过那些电视通常都是粗制滥造,全部拍的夫妻对拜,其余的事则是胡乱安排。 而重生古代之后,除了大哥张士诚结婚时看到过,亦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但和这样的相比,那实在是萤火之光。 所以当下,她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参观旅游景点,有些兴趣,不过也仅仅有兴趣罢了。 殷梨亭虽然也是第一次参加婚宴,但因为出身名门大派,自然也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是殷六侠啊,你可是回来了,刚才莫七侠交代小人,要是殷六侠回来了,就去找他。” 门口的守卫显然是认识殷梨亭的,本来在迎宾,见到殷梨亭,上前行礼。 而一旁一位中年人也上前,拱手笑道:“原来是殷六侠回来了,哦,这位姑娘是?” 这中年人先是和殷梨亭一番交谈,说着,看向了张蕴,想到前几日并没有见到过殷梨亭和这个女子,而且见张蕴带着剑,料想是武林中人,不由问道。 殷梨亭指向张蕴,道:“二馆主,这位是张蕴张姑娘,是我一位好友,今日在此见到,于是就拉了她也来喝喝喜酒。” 中年人笑道:“原来是张女侠,里边请,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张蕴微笑以示致意。 这虎威武馆和莫家,在集庆附近,那是属于一方豪强。但是在天下间,也只是三流势力,所以来参加婚礼的人最多也是些二流势力,像殷梨亭这样大门大派的人并没有,而殷梨亭称张蕴为好友,那二馆主自然是恭敬。 “二馆主,那我就先进入了,你且忙你的。”殷梨亭是对任何人都这样温和宽厚,不由得张蕴不佩服。 进了里面,更是豪华富丽,张蕴叹气,果然不愧是曾经的王都,豪强的住所都如此大气磅礴,想想泰州,却没有多少豪强地主,亦不如集庆富裕。 不过,和路上种种所遇相比,张蕴又不能不感慨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虽然这虎威武馆并没有那样,但和那些贫农相比,一个在地狱,一个则在天堂。 不一会儿,经过一番转折,张蕴跟着殷梨亭进入了内院,外面招待的是一般的客人,而里面的客人也是贵客。 张蕴再一次脑洞大开,这殷梨亭初次见面,就如此对她,虽然似乎也有其性格原因,但张蕴不能不猜测,难道他对我有所企图。 当下,张蕴就对殷梨亭生出提防之心,任何敢于觊觎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估计殷梨亭如果听到她的心声,恐怕欲哭无泪啊,老天爷啊,我这是…… “张姑娘,张姑娘……” 几声喊叫,才把张蕴惊醒,她答应道:“嗯,殷大哥,什么事情啊?” 殷梨亭奇怪道:“张姑娘,你怎么了,我叫你几声,你也不会?” “额……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殷大哥,到了没有?”张蕴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只能再次使出转移话题大法。 这招果然是不二法门,出则必效,殷梨亭也不好再多问,道:“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道:“六师哥,你回来了。” 张蕴转眼望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也是剑眉星目,目光炯炯,张蕴就听他那声“六师哥”,就知道了这位就是刚才殷梨亭所言的莫声谷,武当派的第七侠。 两位师兄弟一番交谈,殷梨亭就拉着莫声谷,来到张蕴旁边,道:“来,张姑娘,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师弟莫声谷。” 又对莫声谷道:“师弟,这位是张蕴张姑娘,我一位好友。” 张蕴还是按照江湖礼仪,拱手道:“见过莫兄。” 莫声谷和这位六师哥关系很好,要不然也不至于一起来,但从没听说过殷梨亭有什么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姑娘。 不过,既然殷梨亭这么说,他也笑着道:“见过张姑娘。” 然后交代上了酒席,把殷梨亭拉到一旁,问道:“六师哥,莫非你看中了这位姑娘,那我了不依,你都已经和纪姑娘定了婚约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殷梨亭一听,哭笑不得,假怒道:“好你个莫声谷,你居然如此看我,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师哥我很伤心啊。” 莫声谷也只是半开玩笑而已,也知道师兄是假装生气,笑道:“六师哥,恕罪,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们并没有靠近张蕴,而她也没有刻意去听,所以坐在一旁酒席,看着周围的武林人士。 ; 第二十章 见色起意 ?[感谢无尽世的100打赏。] 张蕴坐的酒席是一桌新的,而且菜都没有上齐,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孤单而坐。 不过刚开始,张蕴也并没有在意,她向来孤独惯了,只是举目望去,只有她一人是一桌,不免有些怪异。 张蕴虽然不在意孤身一人,但面对那些人异样的表情,还是有些受不了,这让她又想起了前世一个人去参加别人婚礼时不愉快的经历。 那个时候,她也是孤身一人,别人劝酒,她也坚持滴酒不沾,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对待,当时的他刚得知了自己身患绝症,心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并不想融入众人的世界。 想起了这段往事,张蕴的情绪不禁沉了下来,不过还是被她从心里抹除了,她既然已经信誓旦旦要摆脱过去,自然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就在她刚停止思绪的一刻,麻烦又找到了她。这回,不再是她找麻烦,而是麻烦找了她。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衣人,拿着一杯酒,来到她旁边,笑道:“请问姑娘芳名,不知道姑娘可否和在下饮一杯吗?” 这青衣年轻人,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话音轻柔,面色洁白如玉,一副玩世不恭之色,穿着更是放荡不羁,更是拿着一把折扇,正是很多女人都喜欢的那种风流才子的形象。 不过,这是张蕴这一世最讨厌的表情,如果是前世,她对这样的人也是眼不见为净,甚至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找上她的。 她心中蓦然闪过一丝不悦,这种情绪来的毫无征兆,甚至如果换个场合,换个时间,她恐怕都可能不会有任何情绪,但此时她却面露寒色,冷冷道:“你问了两个问题,倒是叫是回答那个问题呢?” 青衣青年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还是一座冰山美人,那姑娘倒是不妨两个都回答了吧。” 张蕴虽然讨厌他,但就这点事她就拔剑相向,未免有些心胸狭隘,所以还是冷冷道:“对不起,请兄台自重,而且我不喝酒,至于名字,你也不必知道。” 青衣青年还在笑,做到他这样的人,脸皮厚是必须的,要不然别人一句话,就放弃,那他也不用再混了。 “姑娘何必如此绝情呢,相识即是缘份,你我二人在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自然是无数世修来的。”这青衣人还是喋喋不休,张蕴更加不耐烦,若是一般的女人,也就罢了,但她却不是一般的女人,自然是不屑一顾。 这青年见此,亦不由突生兴趣。要知道,平日里在花丛中,他是无往不胜,今天一见倾心,加上张蕴的冷淡态度,不由让他心生强烈的征服欲望。 他低声对张蕴笑道:“看不出来,还是朵带刺的玫瑰,我喜欢,越是难征服,征服之后,遇是有意思。” 张蕴听了,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没有动手,这是在别人的婚礼上,自然要给主人一点面子。 不过她的退让,显然是无用的。 他依旧带着那令张蕴厌烦的笑容:“美人,我是诚心诚意的,不妨给在下一个机会……” 话没有说下去,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张蕴夹起桌上的一只鸡腿,就堵住了他的嘴。 张蕴实在无法想象,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只能说她还不了解人。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用鸡腿堵住了他的嘴,好让他冷静冷静,这很有意思。 但是,对于那个青衣人来说,这比动手还要让他屈辱,犹如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尤其是看到周围的人带着异样的神色看向他,青衣青年更是怒火中烧,面目不由狰狞了起来,他李文民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不过,他还是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虽然他家不惧虎威武馆和莫家,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难免有所顾忌。 他冷笑道:“有意思,小娘皮,老子会让你知道后果的,有本事你最好不要逃走。” 张蕴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并没有再说话,有的人,是不能讲道理,也不需要讲的。 如果是前世,那么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估计会逃避,因为那时她只是一只蝼蚁,一个弱者。然而这一世,当她拥有了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时,她已经不会再去逃避和恐惧。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在这样喜庆的日子,不能见血,张蕴不介意给他来上一剑。 刚才的事情,殷梨亭和莫声谷刚开始并没有看见,就看见了张蕴用一只鸡腿堵住了那青年,然后他脸色阴沉的离开。 二人于是来到张蕴旁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蕴笑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对了,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殷梨亭和莫声谷心说误会个鬼啊,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当我们傻子啊? 不过见张蕴这般说,而且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便多说。 莫声谷道:“好像是天龙武馆的少馆主李文民,他们家在这集庆算是最大的武馆,而且和蒙古人关系很好,所以才能独霸一方,占据了一些资源。” “蒙古人,天龙武馆……要是就这样,尚且罢了,如果再来,就给他做过一场才行。”张蕴听了,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主意。 那天龙武馆的少主,则是阴沉着脸,回到了他的那桌。 座中一个年轻人见他面色阴沉,笑问道:“文少,如何,莫非失手了不成,这可不像是你的风范啊。” 李文民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倒了几杯酒,一大口一大口喝下,才对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说道:“顾老,你去找人问问,那桌的那个小娘皮的身份,本公子还是首次遇到这么个带刺玫瑰。” 那白发老者道:“是,少爷,我去问问。” 不久,那老者回来了,李文民便问道:“打听出来了吗,是什么人?” 老者摇了摇头,道:“少爷,我刚打听了一阵,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却知道她是和武当派的殷梨亭一起来的。” “武当派,殷梨亭……莫非她是武当派的。”李文民沉吟着:“这武当派不好得罪,算了,你们再打听打听,如果真是武当派的,那就暂时放弃吧。” 说到放弃,李文民心头更加恼怒,桌上的杯子更是被他捏碎。 ; 第二十一章 中毒了 ?[感谢韶雲的打赏,谢谢各位的支持。] 张蕴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但是她也能大概猜到,从莫声谷的所言中,她了解到这李文民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她并不太担心,得罪已经都得罪了,又不是得罪不起,自然不会再去担忧,说到底,还是张蕴已经拥有了力量。 接下来,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张蕴的情绪不高,等到新人拜完天地之后,张蕴有些意兴阑珊,就跟殷梨亭提出了告辞。 走出婚礼现场,已经是太阳落山了,张蕴走在路上,迎面吹来一阵阵凉风,吹拂在她的面颊,她的兴致才稍微恢复。 “算了,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又何必如此呢,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已经一样了!”张蕴长长呼吸了一口气。 前世,她遇到类似的事情,总会被影响自己的情绪,而这一世,她也还受前世情绪的影响。 不过,这一世,她却可以控制住这不该有的情绪,而不是如前世一般只能被这情绪侵蚀。 刚来的时候,跟着殷梨亭,此时再出来,张蕴差点迷路,所以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最终回到了客栈。 夜里,她再次运转《朝阳功》,此时修炼这门功法,已经不再需要直接吸收太阳精气,只要还储存着内力就能通过转化,从而吸收提炼。 一夜无事,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张蕴已经起床。她此时已经不再有昨天的情绪,又是简单吃过早饭,她就出了客栈。 在集庆城中,张蕴还是一番乱逛,漫无目的,前世的她总是喜欢宅在家里,甚至讨厌外出。但是此世,她却不能不出去走走,读万卷书,然后行万里路。 如此三天,张蕴也有不少体验,虽然这点体验只是一点微尘,不足以令她升级,但是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也算是起了一个好开头。 三天过去了,但那李文民却没有来,张蕴也是不由放下了戒心。她本来是想,如果这李文民如果前来,难么就以逸待劳,谁想到却是没有来,放松的时刻,未尝没有一点遗憾。 “已经三天了,还是走吧,下一站是去哪里呢?嗯嗯,经过苏州,再到杭州。” 下定决心,张蕴便准备第二天就动身出发,先是经过苏州,再去杭州,领略一番中华大地的秀丽河山。 “客官,你在吗?我能进来吗?” 一声音传来,张蕴听出来这是那个小二的声音,打开房门。 “客官,你的饭菜准备好了,还有这是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我听说客官不喜欢喝酒,就安排了这壶茶。” 张蕴对这小二颇有些好感,笑道:“那就谢谢你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我叫李中易,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谢谢。”那个小二笑道。 张蕴半开玩笑的笑道:“李中易,是个好名字,说不定将来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这小二,不,李中易听了并没有笑,反而是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弄的张蕴有些莫名其妙,暗道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张蕴看着这不算丰盛的晚餐,开始动手吃了起来,虽然身在吃货帝国,但是张蕴并不算一枚吃货,对于食物,只要还能入口,那就算是满意了。 一切源于前世,又或者来自《道德经》中的那句话“五味令人口爽......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或者是《史记》中的“口甘五味,为之庶羞酸咸以致其美。”反正她就是对食物有种天然的免疫力。 不过,对茶则是例外。 前世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喝茶,不过她可不懂什么茶道,只是喝而已。就像是一个喜欢收藏武器的人,并不一定要会使用武器一样,她只是因为喜欢,喜欢它的味道。 吃完饭,张蕴拿起那壶茶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从壶嘴中奔流而出,水汽迷漫,微微一嗅,清香扑鼻的味道通过呼吸,已经传遍了张蕴全身。 这是张蕴无法阻挡的诱惑,而且,这还是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清香雅韵,有着天然的兰花香,滋味纯浓,香气馥郁持久。 张蕴轻轻品了一口,顿时就感觉一股醇香自喉咙进入腹部,最后充斥全身,她仿佛在氤氲的香气中腾云驾雾。 “味道好像有点怪啊,难道是水喝茶的搭配不好?这茶看其色泽,依旧可以看出来是上品,但这水......”张蕴虽然不懂太高深的品茶之法,却也不是一枚小白。 张蕴慢慢的品着这茶,喝着喝着,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头也有点昏沉,就像是置身火炉旁边一般。不同的是,这种热并不是从体外来,而是由内而发,似火山一般,即将喷射而出。 张蕴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但是她又将之抹灭,她实在是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 “该死,该死,到底是茶还是饭菜……”张蕴此刻心中不仅仅有了那种火,更是有无限怒火在燃烧,尽管她不愿,但是现实却不以意志为转移。 此时她只感觉,浑身上下,仿佛在燃烧,皮肤滚烫,气息娇喘。 如果说到了此刻,张蕴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中了什么毒,那么她就白看了童年时代的数百部古装片。 她运转体内功法,然而过了一刻钟,居然没有效果,反而因为《朝阳功》亦属阳性功法,踢毒素提供了适宜的环境,使得毒素不由更加泛滥。 “哈哈哈哈哈哈……” 房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人,张蕴就看见了前几天那个李文民,他此时正看着张蕴肆意大笑着,张蕴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 李文民哈哈大笑:“小贱人,还不是落在我手中了,老子等了三天,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任你武功通天,中了我的春蚕之丝,还不是任我摆布。” 李文民这三天可是等的食不甘味,他起初有过放弃的念头,然而昨天,就听说武当派的两位弟子已经回去,而听到张蕴则还在客栈,心中自然是狂喜。 “管她武当还是峨嵋,谁知道是老子干的!”李文民兴奋的笑了起来。 [今日二更,一章估计在晚上十一点前。] ; 第二十二章 出手 ?此时,在客栈的一个房间内,刚才那个小二内心正在挣扎着,他本来只是一个卑贱的人,父母出生就把他抛弃了,被一个老乞丐抚养,跟着他一起乞讨,却又在他七岁的那年又死去。 他无处可去,只能跟着地痞流氓,讨口饭吃,却经常被欺负。老乞丐传了他一套武功,说是天下无双的神功,谁想竟是连个地痞都打不过。好不容易长大以后,但是好运还是没降临,他依旧是一个被人歧视,被人任意打骂的人。 前几天,客栈老板娘甚至还觊觎他的“美色”,那可真是一个又肥又可笑的人,他不敢答应,却也不敢反对。 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仙子般姑娘,没有歧视他,态度温和,甚至还对他说“谢谢”,这是除了老乞丐,第一个对他这样好的人,然而他却是亲手毁灭了她。 “不,不......她只是一个路人而已,像她那样的人跟我注定不是一个世界,从我的世界匆匆而过,就算是没有我,也依然会有别人,我用不着这样自责。”小二在喃喃自语。 “我李中易,注定是要成为人上人的,而要成为人上人,就注定是要用尽卑鄙的手段,曹孟德说的好啊,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更何况,有了这百两纹银,我也不用成为一个店小二,再者,我还能进入天龙武馆。”店小二,不,李中易说服了自己。 “等等,这李文民既给了我百两纹银,又给了我进入天龙武馆的机会,是不是有点太好了,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一下子降临到我的头上。”李中易脸上阴晴不定。 李中易眼珠一转,突然有了注意:“既然有了这么多钱,我何必再做个卑贱的店小二,任人打骂,而去为防止李文民的杀人灭口,逃到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李中易拿定注意,拿起屋中的钱,匆匆而去,这倒是为他免去了一场杀身之祸。而被他坑的张蕴,此刻则是深陷春蚕之丝,处境非常不妙。 张蕴此时可谓是欲火和怒火二火燃烧,甚至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晰,仿佛醉酒一般,迷迷糊糊,不过未几,欲火便将怒火给淹没。 但是,身体虽然已经在沉沦,却是还有一抹意识清醒着,所以她还没有彻底沦陷。 所以,她手中还是拿着剑,不过和没有拿着却没有一点区别,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拿着玩具,没有一点威胁。 李文民看着,又不禁笑了起来:“老子苦苦等待,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看着你这模样,我见犹怜,都有些不忍心伤害你了,可惜啊,可惜。” 他也不管张蕴听了没有听,一味在那里,说着自己的话:“你知不知道,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那颗久久没有跳动的心居然新生了,然而,你却无情撕碎了它,报应不爽啊。” 张蕴虽然已经身处欲火之巅,但还是在保持着运功,始终不肯放弃。 李文民一看,阴笑道:“怎么,还想运功抵挡,不用再枉费心机了,如果是运功有用,老子我还会讲这么多吗?今晚,你是跑不掉了,还是乖乖听话吧。” “该死,该死,难道今天就这么栽了不成,我的志向啊,我的梦想,真是太可笑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张蕴起初还怒目相对,但此时她却再也顾不得了。 她还是没有放弃,一只手拿着剑,另外一只手则是在运转功法,她此时就像是一个已经陷入沼泽,正在慢慢沉入的人,要狠狠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哪怕是一根羽毛,对于这个人而言,也充满着希望。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张蕴的苦苦挣扎,最终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就在她不停运转功法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体内一**火之毒素,居然被朝阳真气给消融了,仿佛是冰雪掉入水中,被水融化一般。 这一刻,张蕴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就像是中了大奖一般幸福。 这股被朝阳真气同化吞噬的火毒,让张蕴的心从地狱升入了天堂,就像是一个打火机经过千百次的重复,终于喷出了火焰。 刚刚,李文民在那里喋喋不休,张蕴感觉无比厌烦,恨不得突然笑死,但是此刻,她却无比希望他继续这样,给她的恢复留些时间。 谁料想,张蕴刚刚产生这样的念头,李文民却是不再说话,而是走向了她,对一边的仆从道:“你先退下,门外守候,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懂了吗?” 他的手下则是躬身道:“遵命,少爷你好好玩,属下绝不敢让别人靠近。不过少爷,这娘们手里还有武器,会不会伤到你.....” 李文民连连摆手,不耐烦道:“出去吧,本少爷的春蚕之丝,来自南疆,乃是天下间少有的奇药,没有问题,少爷我等的饥渴难耐了。” 见手下退下,李文民走向张蕴,露出了荡笑:“美人,还是不要玩剑了,这可是很危险,要是不小心伤到自己,那我可是会伤心的。” 说着,夺下了张蕴手中的剑,张蕴本来是能反抗一下,但此时她在全力运功吞噬毒素,自然也就任他施为,反正如果她能动手,没有剑也能用拳法,当然也是为了让他麻痹大意。 刚开始张蕴没有出手,自然是因为突然中毒,慌了手脚,再加上运转《朝阳功》让毒势大涨,然后就是因为深陷欲火,无法自拔,而现在无法出手则是因为专心对付毒素。 “才吸收吞噬掉十分之一的毒,不过时间却不等人啊!”张蕴此刻真是欲哭无泪了。 所以,就算是李文民已经抓住了她的下巴,她还是只能假装无力,任他抚摸。忍的一时。起码总比被人xx00了好。 不过,当李文民就要脱掉她的衣服,抹上她胸前的一刻,张蕴是在也无法忍受,她现在已经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接下来被裕火焚身,也要把他杀掉。 “轰”的一声,李文民一招被拍飞了出去。 张蕴虽然只是动用了一招,但是也是出其不意,却是他难以抵挡。 ; 第二十三章 痛定思痛 ?张蕴本来是不想太早就动手,因为这样固然是能解决面前的危险,但却会又陷入另外的困境。 此时她身处这样一个状态,一旦停止运功换转毒素,恐怕毒素就会再次占据上风,如同被堵住的洪水,一下子冲击而出。 不过,李文民这样,她也顾不得其他,只有先将他灭掉,才能专心运功疗毒。 “不可能,你中了春蚕之丝,居然还能运用内力,不是越使用内力越会被蚕毒侵蚀吗,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文民被一掌拍飞了出去,不过只是受伤了,并没有彻底咽气。 因为张蕴虽然刚融化吞噬了一成的毒素,但是需要对抗九成的毒素,所以虽然出手,却是运用了不到一成的内力,所以李文民才没有死亡。 李文民此时却是站也站不起来,他只是三流的武者而已,以前在集庆为所欲为,不仅仅是因为他家里的势力,也因为这集庆并没有张蕴这般的高手,自然就没有遇到过敌手。 他本来对这春蚕之丝充满信心,这是一位来自南疆的异人送给他的,说是一中必定会侵蚀入全身,包括内力。 中毒者一旦运转功力来抵抗,不管什么样的内功,毒素都会通过内力迅速游走全身,这样一来,运功抵抗反而会使欲火遍布。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就在这时,门外的手下传来了声音。 李文民虽然站不起来,但还是能说话:“快进来,给本少爷救驾。” 张蕴则是拿起了掉在一旁的长剑,冷笑一声:“还救驾,真是可笑啊,不过就算你是皇帝,也要死。” 手下一脚踢开,破门而入,就叫一把长剑直面而来,立刻大惊失色,紧忙一个身法闪开,不过剑也是和他擦肩而过。 如果是平时,那么这个人早就被张蕴一剑刺中,但此时她却是完全不在状态,而且为了镇压体内毒素,能够动用的内力亦是有限。 不招不中,那一招又是刺出,虽然此时没有把《落雨剑法》完美显现出来,但对付这样的武者,已经足够。 张蕴没有留手,她此刻就使出了《落雨剑法》中的最后大招,分别是山河风云、星空夜雨、星辰天雨。 虽然只能使用一成内力,但在张蕴的手下,李文民的那个手下,没有几招,已经被逼的快要栽倒。 李文民一见,心都凉了半截,再过几招,就轮到他了,奈何刚才被一掌击中胸前,此时难以站立,更不用说逃跑了。 他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哪知道这女人如此厉害,而且居然只带了一个人。 果然,几招过后,那个手下已经被张蕴一剑刺穿了胸口。 李文民连忙求饶道:“女侠,饶命啊,在下只是一时糊涂,求你饶了我吧,我一定感恩戴德,不会在做坏事了。要是女侠你饶过我,我甘愿奉上黄金万两啊” 他此时真是语无伦次了,不过,大多数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不是惊慌失措呢。如果能不死,谁又不抱点希望呢? 不过,张蕴却是不为所动,对于这样的人,她恨不得五马分尸,又怎么会因为求饶就放过他呢? 张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情,如此漠视生命,上一回,在城南破庙,就杀戮了几个蒙古鞑子,但心中却没有不适。 而此刻,再次杀戮了一个同胞,她的心还是坚硬如铁,没有一丝波动。 或者,她杀戮的理由从来都不是那么崇高。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张蕴冷冷道。 李文民听了大惊失色,苍白着面孔,苦苦求饶:“我罪该万死啊,但求求你不要杀我啊,我一定好好改正的,你就放过我吧。” 张蕴漠然,举起长剑,刺向了他的咽喉,剑光闪过,鲜血喷涌而出,李文民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蕴收回了长剑,对这具尸体道:“本来想让你尝尝万剑噬心的感觉,但是还是算了,就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吧!” 然后,张蕴坐在地上,开始又全力运功疗毒,虽然刚才是用九成的内力在抵抗春蚕之丝的毒素,但毕竟注意力不在上面,只能压制一会儿。 然后,张蕴自己又动用了一成的功力,原来的九成内力所构建的堡垒自然有些不够稳固。 如果说再多浪费一点时间,她的防线可能会全线崩溃,到时候虽然还能逐渐恢复,但就像是崩泄的水流般,一泻千里,难以控制。 如果全线崩溃,欲火必将冲刷全身,到时候恐怕是一场噩梦。 所以,她才一剑解决,而非折磨致死,并且马上坐下,集中全部的精力和功力来抵抗。 “幸好我房间周围的三个住户,今天早上就退房走了,否则……”张蕴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开始集中注意力,再次全力运转《朝阳功》,这回,已经是冰消雪释那么容易了,如果刚开始的时候是将冰雪放入冷水中融化,那么此时则是冰雪暴露在阳光下。 《朝阳功》内力所至之处,春蚕之毒溃不成军,被朝阳真气所吞噬同化,张蕴发现自己的内力稍微有点增长,这点增长虽低,但如果全部积聚起来,也抵得上她半年的修炼。 一刻钟以后,张蕴已经夺取了半壁江山,而敌人则像毫无组织的流民。 “这他么算是因祸得福吧,但这种祸真是太可怕了,不要也罢,多来几次,我恐怕要崩溃啊。”等到她吞噬掉所有的毒素,她苦笑一声,汗水更是布满全身,衣服都被湿透了。 幸好,她除了穿着衣服,还带了一套,否则布满汗水,真是浑身难受了。 “还有一件事情,这茶是那个店小二李中易给我的,我居然没有一点戒心,就这么喝了,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张蕴苦笑一声。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她这一路上可是很谨慎,甚至是睡觉都睁着半只眼,前几天更是以逸待劳,抱剑而眠。然而,在最不该的时候偏偏被暗算。 张蕴此时是痛定思痛,她本来自恃武功高强,根本不把这个店小二放在眼中,没想到却被这样一个人给暗算。 “可笑,真是可笑啊。”张蕴自嘲道,她本来对这个店小二有些好感,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想到…… [感谢素真兄的指正,在下下回必定注意。] ; 第二十四章 武道文明 ?人总是在各种失败和幼稚中成长,李世民尚且有浅水原初败。张蕴也是一样,虽然以前就知道人世险恶,听过种种人吃人的故事,然而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不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听一千句警告,不如自己一试,人心之险恶,莫过如此。在这样的乱世,就算是兄弟姐妹父女母子,都也可能伤害自己,更何况是素不相认的人呢! “但我不为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以后就变得疑神疑鬼,不再相信任何人,如曹孟德般说吾梦中好杀人。”张蕴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所遇到的只是万中无一的概率。 如果变成那样,每天只要是在陌生环境,甚至是喝口水都害怕有毒,那活的实在是太累,这就像是担忧某一日天会掉下来。 “但是也不能毫无戒备,做一个无知的傻白甜,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凡是都有个度,不能越过这条线,非阴即阳,非天即地,只有保持在阴阳之间,才是阴阳合一,立于天地之间,才是芸芸众生! 未几,张蕴的体内已经是恢复如初了,然而心上却是没有恢复,就像是人遇见危险,事后总是半天都魂不附体,精神恍惚。 张蕴虽然承受能力还是可以,但是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被人暗算,还是有点后怕不已。 幸亏现在是吃饭时间,张蕴周围的房客也退房了,所以还没有人发现,不过就算是有人来,张蕴也不担心,只是能少些麻烦还是少点。 张蕴换了衣服,就暗中走了,也没有再去退房,押金她也是不要了。 她杀李文民,虽然是愤怒下的自卫杀人,而且这样的乱世中,人命轻如鸿毛,但是李家可不认这些,一定会让她杀人偿命,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虽然她不怕这李家,但是还是有些麻烦,并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说杀人全家,乜人全族,也不是她的本意。 所以,她只有连夜逃走,这并不是害怕,也不是麻烦,更多的是一种退让,如果以后他们来报仇,再杀了也是可以。 不过她离开前,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个店小二,但是几番寻找,却是没有找到,她也就放弃了。 张蕴夜坠而出,天亮以后,张蕴已经走出集庆十余里路了,她才停下来休息了一阵。 清晨的太阳,透过树林,照在了她的身上,她站了起来,不由舒展舒展筋骨。 这一夜的赶路,张蕴纵使是武功高强,也有些劳累,这是武功的局限性了,它只能引起量变,但却无法使人质变。 所以,张蕴一向认为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走向神话,飞天遁地,长生不死。 这当然只是一种想象,自古至今,她还没有听说过一个人能通过练武,从而能够上天入地、羽化登仙。 然而,就像是古代的种种科学技术,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在未来会破茧成蝶,短短百年间,取得飞越性的成果,造就了一个科技文明。又如何能够肯定,武功就不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形成一个武道的文明呢! 但是值此世道,虽然练武的人不少,但是武功并不算主流,只能算农业文明,称不上武道盛世,并且被门派家族所控制,一般人练武的机会很少,就算能接触到武学,也只是低级的武学。 如果是全民练武,那又将达到怎么样的程度呢? 张蕴想想,不由心动,如果武道也迎来盛世,将会是什么样子,后世的科技文明固然是取得卓越的成就,但是也进入了瓶颈。 面对茫茫宇宙,浩瀚星空,人类却只能困守在一个小小的地球上,犹如小石小木在天地间,甚至还无法组建成统一的朝廷,就像是春秋战国一样,相互征战,相互虐杀,空耗资源,虽然其中也有原因,但是这无法否认。 而人类自身,更是因为科技的高度发展,而使自己变的越来越弱小,因为已经没有了敌国外患,所以成了“死于安乐”。 身体上脆弱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用各种各样的工具,固然使生活更加简便美好,然而却也使人类变得脆弱。 当然也不是说明,没有科技文明,人类自身就如何强大,如何不会失去动力,那也不尽然。 后世,整个人类文明更是到了盛世,张蕴不知道这是不是盛世的顶峰,如果是巅峰的话,那么盛极而衰将不可避免。 最强盛,当然也意味着最脆弱。没有网络,没有电力,所有的一切几乎就能陷入了瘫痪,所谓的科技文明是这样不堪一击。 张蕴无法判断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所以如果未来能多一项选择,科技文明和武道文明一起发展,说不定能起到不一样的作用。 “或许,到时候,人类不仅步入科技文明时代,生活美满,自身更能强大,挖掘出自身的无上潜力,最终武道和科技相辅相成,使人类走向星空中,这未必不能实现。要不然,即使我改变历史,甚至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它带给人类的又能也什么呢,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盛世而已。”张蕴想到这些,不由得热血沸腾。 但是,她也明白,这些想起来是如何简单,如此美好,但是去实现这个梦想,却要付出无限的时间和无限的人才,她只能开启一个开头而已。 就算是有成功的那天,她应该也是见不到了,就像是几千年前的希腊时代的智者,他们未必想到几千年之后,他们的思想经过无数人的努力,最终创建了一个属于科技的文明。 “不得不承认,虽然华夏联邦主宰着世界,但是如果没有西方世界,靠东方文明体系,实在是无法进入科技时代啊!”折张蕴不能不承认的。 张蕴以前的想法是,推翻蒙元,恢复中华,但是现在一想,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一些伟大帝国,但是它们最终都是烟消云散,它们又给人类留下了什么呢,固然是有璀璨的文化,但是也仅此而已。 现在,她既然有想法,又有条件,那么又怎么不能开启一个时代呢? ; 第二十五章 侠行天下 ?迎着朝霞,张蕴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以前的目标只是想推翻蒙元,恢复中华而已,但是经过昨夜的事情以后,突然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就像是远古蒙昧时代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未来会有飞机电话,那么又怎么能够武断的说未来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后,人类就不能通过自己本身的力量,飞天遁地,长生不死。 虽然张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见到这一幕,但是她却可以做一个奠基者,做不了秦始皇,还不能做秦孝公吗?他说有这样的条件的,只要完成了推翻蒙元的任务,自然可以推行全民练武的政策。 张蕴觉得有必要要改变一下未来的计划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等待陈胜吴广了,她自己就要做这个陈胜,而且自从蒙元占据中华大地以来,也已经出现过很多起义,但是始终无法形成燎原之势。 所以,她此番游历的目标要多了一个,那就是提升自己的名望,到时候“一人作难而七庙隳”。所以一路上可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救济百姓,而不是纯粹的结交江湖中人。 一番头脑大风暴之后,张蕴内心一片空灵,不再烦躁,甚至再次踏上路途的时候,也感觉不怎么劳累了,迈开脚步,更加轻松,仿佛一只鸟儿,飞翔于天地间。 花了一个月,张蕴慢慢悠悠,终于到了苏州,一路上她也做下了一些义举,救济百姓,除暴安良,她每次经过一个地方,都要打听当地是否有不良豪强地主恶霸,她此番要侠行天下,仗剑轻行。 这世道,善人不好找,但是恶人却是太容易找了,根本不用刻意去打听,只要往客栈一坐,准有各种消息随之而来,多到张蕴都无语,但是对于除恶救民,张蕴是乐此不疲。 就像是现在,张蕴刚到苏州城,找了家客栈吃饭,她就又听到了一个地主和官员合谋,害人性命,夺人家产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王家全族的人,昨天下午被打入大牢,将被以谋反罪处斩,今日午时三刻行刑啊,连八岁的小孩儿也不放过,真是太惨了。王老爷这人,平日里很不错的,经常帮助穷人,我三年前还的得到过他的帮助,这么好的一个人,真是.....唉唉。”张蕴听到不远处一个人说道。 “能没听说吗,听说好像是王老爷的一个侄子,参加了什么明教,被人告发,才被捉拿,真是不幸啊,好好的一家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另外一个人则说道。 “不,不,不,好像不仅仅是这样,好像是那达鲁花赤看中了王家的家产,所以才陷害王老爷,你想想,这几年,凡是家中颇有些资产的,都是被无缘无故的抄家灭族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张蕴在二楼吃饭,此时除了她,只有邻桌三个人,个个穿着不凡,桌上更是放有刀剑,似乎是当地帮派头目,好像是属于巨鲸帮,刚才是其中两个人的对话,另外一个人则是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喝酒。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武川,你怎么不说话,平时你虽然也是话不多,但是今天怎么似乎闷闷不乐的,说出来,兄弟或许能帮帮你!” 第二个人也道:‘是啊,都是帮中兄弟,何必瞒着我们呢?’ 武川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张国字脸,眉宇间透露出的气息,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张蕴一见到他,就知道他的武功不弱,起码比其他二人高得多,不觉有些奇怪。 “他的武功,如果按照江湖中的标准来算,起码也是三流,而其他二人则似乎不入流,何以地位似乎还不如这二人?” 武川摇摇头,一张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道:“多谢二位大哥的好意,只是恐怕你们帮不上忙啊,不说也罢。” 第一个人则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到呢?” 武川突然盯着他们二人,道:“二位有所不知,在下也受过这王大老爷的恩,三年前我还没有加入帮中,家里也没有多少钱,若不是王老爷,我母亲恐怕早就死了,我牢记王大老爷的恩德,今日他家蒙难,我只有以死相报,只是家中还有一个儿子,若是我死了,恐怕.....还请二位大哥相助。” 那二人听了大惊,慌忙四下查看,虽然武川的话很小声,但是还是足以令人失色。只不过,他们以为张蕴离的远,就不会听到,但是却被她全部听到了。 “这......武兄弟,你这....说你什么好啊,我们两也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这件事,恐怕你也无能为力啊,我听说怕人那啥,现场可是有军队啊。”二人苦笑不已。 武川道:“我也是相信二位大哥,才告诉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打断,这回打断他说话的正是张蕴。 “诸位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谈论劫法场救人,难道就不怕被人知道吗?”张蕴轻轻吐出话音。 那三人听了,条件反射,拿起了刀剑,看向张蕴,第一个人朗声道:“阁下是谁,莫非是想告给官府,领一领赏钱不成。” 不过他们看见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也不由放松了一下,虽然也拿着剑,但是从外表看来,张蕴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张蕴不慌不忙道:“诸位既然能光天化日说,自然不怕别人听到了。” “哦,是有如何,在下巨鲸帮苏州舵主冯五,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我想姑娘也是江湖中人,我们应该不是敌人!”第一个人道。 张蕴笑道:“在下张蕴,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平生里最佩服的就是那些造反的大英雄,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而非敌人。”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相信的好,还是不相信的好,不过武川却朝其他二人摇了摇头,然后道:“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指教吗?” 张蕴道:“如果我说,我能帮助你,你会相信吗?” “什么?!”三人听了大吃一惊,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武川皱了皱眉头,道:“姑娘莫非是在开玩笑,还请不要戏弄在下。” 张蕴还是笑道:“武兄莫非不信吗?” ; 第二十六章 这才刚刚开始 ?[感谢s师妃喧的打赏] 张蕴只是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三个人,道:“我知道三位不相信,如果是别人这样,我也是不相信的。” 张蕴也知道很难说服他们,所以她并不打算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她只是拔出了长剑,笑道:“三位既然不信,那么我也没办法,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们比试一场,如果是你们胜了,那我就任你们处置,若是我胜利了,你们听我说说完,胜利者当然也有权利来说明一切!” 武川没有说话,倒是冯五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小姑娘,我看你也才十七八岁,说话这么老气横秋,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要和我比武,而且是和我们三个,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张蕴并没有生气,也犯不着生气,只是笑了笑,暗道你要是知道我才十一岁,那估计就蒙了吧,对武川道:“莫非你是害怕打不过我吗?否则何至于连个赌都不敢打,我可以让你们占点优势,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这回武川也有些生气,暗道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他还是摇头笑了笑,道:“小姑娘,还是不要乱说话,还是回家去吧,我也相信你也不会出卖我们,你就当没有看见我们。” 武川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从六岁开始就开始西屋,至今已经二十八年,就算是一些大派的弟子也可能不如他,他也看出了这个姑娘的不凡,甚至可能是大门大派的弟子,但是不相信她武功能高到哪里去。 所以他以为这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不懂世事艰难,有着行侠仗义的想法,刚好听到他们的话,产生了点兴趣,这样的人武功还是有的,他也当然不想得罪,但是也不愿意过多接触,所以才想好心劝劝。 不过,冯五听了却是大怒:“小姑娘好大口气,还了个人打我们三个,你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刀法,记住下回说话不要这么狂妄。” 话刚刚说完,就拿起大刀,冲向了张蕴,张蕴看了说了句来的好,就怕你们不出手。她本来是想用激将法,让武川出手,然后击败他、折服她,但是来的是冯五也是可以,就先拿他开刀。 冯五的武功在他自己看来,那是威震一方,在苏州也算是无人不知道他冯五的大名,但是在张蕴看来,他的武功却是到处破绽,甚至还不如那天遇到的蒙古武士,这样的人当个帮派头目,对付些地痞流氓自然是没问题,但是和张蕴相比,那简直是萤火之光和皓月争辉了。 所以,张蕴只是简单一招,就已经震开了他手中的大刀,然后再一剑,就一剑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笑道:“不知道现在可是服了?” 冯五此时甚至还没有缓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居然莫名其买的拜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如果说对方想要取他的性命,那么此刻他的头颅恐怕早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看见脖子上明晃晃的剑,饶是他自认为能身经刀山火海,亦是忍不住咽了口水。 周围二人见了也是大惊,区区两招,就将冯五制服,冯五的武功他们两个是知道的,然而现在却被两招解决,他们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张蕴眯着眼睛,笑道:“不知道武川兄是否还有疑问呢,如果有疑问,尽管出手,就以三招为限,如果我不能三招打败你,就算是我输了,如何。” 武川本来已经很震惊,此刻再一听,张蕴要三招击败他,却也不信,甚至有些生气。 他武功远超冯五,面对两招打败冯五的高手,虽然不敢说能能坚持多久,但是说三招击败他,显然是羞辱,看不起他。 虽然心中不悦,武川还是抱拳道:“看来姑娘还是个行家啊,何必跟在下几个小喽喽过不去呢。” 张蕴摇头道:“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能够帮助你,去救那个王老爷,只是你们不信而已,刚才的话还是有用。如果我能击败你们,你们就听我的。” 如果是前世,张蕴少不得要用语言取信他们,但是此时此刻,张蕴却是不想再花费话语,行动强于语言的说服能力。 武川听了,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了,还请姑娘赐教。” 说着,手中的刀已经挥舞而起,身体轻轻一跃,飞向了张蕴。 张蕴微微点头,看的出来,武川身手不错,他这种程度的武功,在前世的武道衰落的现代,可以称得上巅峰强者。 但是此刻,他面对的是张蕴,所以他的结局也还是跟冯五一样。 虽然他的武功远胜冯五,但是对于张蕴而言,都是一样,只不过还是有所不同,她这回用了《落雨剑法》,而对付冯五则是只是简单两招。 说三招就是三招! 落雨剑法如同春雨般,密不透风,无处不在,集中而又迅速,轻轻一招,就已经卡死了武川所有可能攻击的路线。 无法,武川只能退后,而不能前进。 第二招,剑微微一荡,横扫千军,刺向了后退的武川,将他逼入了绝境,他此时可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第三招,甚至只是开始,就已经抵在了武川的咽喉上,而他的刀却还没劈出。 冯五震惊,然而武川更是震惊! 冯五震惊的是,如果是他对上现在这三招,恐怕来十个他也是无能为力,他的武功虽然不高,但眼光还是有的。 武川震惊的则是张蕴小小年纪,武功居然如此高强,不过震惊过后却是大喜,有这样的高手相助,救人岂非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武川倒是没有和冯五一样,震惊之后,没有害怕,反而是道歉,道:“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得罪了姑娘,原来姑娘如此厉害,若是姑娘能救出王老爷,在下……” 张蕴笑着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后也致歉道:“也怪我考虑不周,如果不是我突然,三位也不会误会啊。” 三人连忙道:“不敢,不敢,是我们误会姑娘了。” 这是就是武功高强的用处,强者的话语权就是如此。如果张蕴只是一个武功普通的人,这三人自然不会如此,能轻易被她折服。 “这仅仅是开始而已。”张蕴轻轻一笑,她要征服的是天下。 ; 第二十七章 劫狱 ?[感谢韶雲的500打赏] 当天夜里,在大牢旁边,张蕴和冯五等四人已经是等候多时了,从晚上七点,他们就从客栈出发,来到了大牢外面蹲点。 从下午他们就已经准备就绪,说是准备就绪,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因为他们就四个人。 这是一场说劫就劫的行动,任性而又没有太多计划。 因为也不需要太多计划。 需要说明的是,他们是准备夜里劫狱,这就少了很多麻烦,起码如果是白天劫法场,还需要安排有人接应,甚至还需要对付军队。 但是,夜里劫狱,就少了很多麻烦,只需要对付牢里的狱卒,军队也离的远,等他们来的时候,估计他们都已经逃之夭夭了。 不过,他们也有没有优势,起码人手不足。 本来,冯五和孙圆,孙元也就是和冯五和武川一起那个人,他们两个听到劫狱,多有些不愿意,武川也知道他们二人的性格,所以早上只是托孤而已。 但是慑于张蕴的淫威,他们两个自然只能一起来。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如果是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无法劫狱,甚至就算能救出人来,人生地不熟,也带不走,但是还有他们几个人,自然就不怕了。”张蕴望着这大牢,防守也不是太森严,有些奇怪。 武川也看着大牢,对张蕴解释了起来,道:“张姑娘,这牢里外共有一百守卫,平时也不太森严,因为也没什么人敢劫狱,而且如果有人来劫狱,狱卒就会敲锣打鼓,吸引附近的军队过来。” 张蕴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孙元答道:“回女侠的话,刚过子时一会儿。” “十一点左右啊,此时应该还有人,等十二点再开始,那个时候人估计都睡觉了。”张蕴看着远处监牢,对武川道:“那就再等半个时辰吧。” 此时,夜色朦胧,天空中明月高悬,星辰璀璨,午夜临近,温度下降,越来越寒冷,但是张蕴有朝阳内力,却是感不到一丝冷意,而武川冯五三人,却是感觉到了寒冷,所以喝着酒。 终于,张蕴估计十二点到了,所以开口道:“动手,原计划行动。武川你和我杀进去,救出囚犯,冯孙二位酒在外面接应,如果看见有人出来,就格杀勿论。” “好,我们一定守好。”冯五、孙元点头道。 说完,张蕴和武川已经走向了监牢,他们两走后,孙元叹气道:“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样,我说冯大哥,难道我们真的要劫狱,要是被人告发,我们不是完蛋了吗?” 冯五也叹道:“算了,既然已经开始,只能是错下去了,大丈夫,有死而已。你别忘记了,武川也进去了,希望他们能成功吧。” 张蕴和武川走了五分钟,靠近了监狱大门,仅仅是相距十多米,门口守卫只有三个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过还是看见了张蕴他们靠近,大喊道:“大牢重地,禁止靠近,再进一步,立刻叫你们人头落地。” 张蕴朝武川点了点头,武川立刻冲了过去,手中的大刀砍下:“大言不惭,那就去死吧!” 张蕴也是一剑刺出,另外两个人则已经是倒地不起,整个过程只是短短的二三秒而已。 不过他们只是被割破了喉咙,但是另外一个,则已经被一刀砍去了脑袋,张蕴在心里也不禁感叹一句,真是野蛮啊! 刚刚冲进入大牢里,就也人冲了出来,不过也仅仅是四五个人,他们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过也只有这么几个人,这回张蕴没让武川出手,而是自己就先动手,这些狱卒也只剩些普通人,一招一个,几招下来,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人,这并非是还没杀,而是要留个活口,审问一番。 审问过后,张蕴他们也知道了囚犯的位置,打晕这个帮了点忙的狱卒,大牢共有五处牢房,而他们要救得则在最森严的第五处,也就是死囚牢,张蕴走向第五处的门,突然心中一动,对武川道:“我先进去,救出他们,你也去其他几处,将其他犯人放出来。” 张蕴初时并没有想到,刚刚听到狱卒说的信息,才知道这牢房中居然关押着数千人,其中多数都是普通民众,就产生了将他们全部放出来的念头,如果将他们放出来,可谓是一箭双雕,不仅顺便救出许多无辜之人,而且还能制造麻烦。 “哈哈,真有意思啊,监狱暴动,倒时候恐怕得........”张蕴此时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武川听了,一拍头,目光闪过激动之色,不由笑道:“这我居然没想到啊,失策,实在是失策,没想到张姑娘居然能想出来这样方法。” 张蕴笑道:“那就先这样,我估计其他几处的守卫不如死牢,以你的武功,应该没有问题。” 二人兵分两路,张蕴进入死牢里面,已经有很多狱卒出现,但毕竟只是些狱卒,武功不入流,只能算会些拳脚。 一阵厮杀,全是惨叫声,不一会儿,已经全部倒下,地上到处是鲜血,倒下的尸体也有数十具,张蕴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要知道苏州并非重镇,自然没有什么重犯,而且她劫狱还是在夜里,如果是白天的话恐怕人数要多三四倍。 “这气味真是……太难闻了。”牢房里的气味对于张蕴的伤害值可是比这些狱卒强多了。 而张蕴劫狱,闯入狱中,也惊醒了很多死囚。 “这位女侠,能否放我们出去啊,要是当我们出去,一定会报答你啊。” “来人啊,快放了我们啊!” “放老子出来!” 到处都是喊声,有人乞求,也有人威胁。 张蕴大喊一声,道:“我是来救人的,救你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先告诉我,王尚在哪里。” 她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这死牢里的人有上百,如果不先找到要救的人,打开牢房之后再找的话,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众多死囚听了,还是乱喊乱叫,甚至有人大骂道:“快放老子出来,否则出去把你奸了。” “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你们还想出去吗,想出去的给我闭嘴。”张蕴冷笑一声,看向那个大叫的人,眼中闪过杀机。 “女侠,我知道,我知道这王尚在哪里,希望女侠能放我们出来。”有一个死囚道。 身处死牢,又有谁是没有一个奢望呢?奢望着能够被人救出。 张蕴道:“当然,我救出他们,自然也会打开牢门,放你们出去。” ; 第二十八章 狱中老人 ?果然不久,通过监狱中几个人的告知,张蕴就找到了关押王家全族人的牢房,虽然是死牢,但是牢房只是普通的牢房,锁也是一样,张蕴拿剑,就轻轻松松砍掉了。 “你是王尚吧,我是来救你们的,赶快走吧。”张蕴也没有过多说话,毕竟也和他们不熟悉。 王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微胖,衣服还算是整洁,只是神色一副萎靡,眼睛通红,显然是没有一点睡意。 张蕴也理解,毕竟明天就要处斩,换了谁谁也是如此。 他们全家都被关押在同一个房间,男女老少,一共是二十一口,出来三个老人,三个小孩,四个年轻人,其他都是中年人。 听到有人来救他们,王尚大喜,却又不敢相信,问道:“难道是三儿来救我们了?” 他说的三儿,正是他的侄儿王齐,就是因为他加入明教,所以才被人告发,蒙古达鲁花赤觊觎他们家的资产,就给他们家定了谋反的大罪。 也因为如此,包括他的夫人,甚至是三儿的父母,都很抱怨王齐,只是王尚知道,这达鲁花赤早就觊觎他们家的资产,早有谋夺之意,就算是没有王齐加入明教的事情,也会有其他借口。 所以,他并没有太过于恨自己的侄儿,只是可怜他一双儿女,还只是八九岁,却要和他们一起被斩首。 这一天,他无数次奢望过,希望上天慈悲一场,就算是他自己没法活下去,也能救救他们家的几个孩子。 所以刚刚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和喊叫声,本来就无法入眠的他,第一时间听到,心中自然惊喜,现在有听到有人来救他们,就以为是整洁的侄儿王齐的人。 张蕴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三儿,但如果你是王尚的话,我的确是来救你们家的。” 王尚见只是一个姑娘,不禁有些失望,不过毕竟还是有逃命的机会,还是对张蕴道:“不知道女侠是何人,多谢前来救我一家人。” 此时,王家的其他人,包括几个孩子亦被张蕴的到来惊醒,听到有人来救他们,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也是惊喜不已,王尚的大女儿一双儿女最大只有八岁而已,还不懂事,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听到能出去,六岁的儿子喊道:“爹爹,这里不好玩,还饿肚子,我们要出去,我们要回家。” 王尚笑道:“好,好,好,我们回家,爹爹带你们回家,我们不再这里待着了。” 张蕴道:“好吧,快走吧,对了,你们中间有会武功的人吗,先去拿些狱卒的兵器,出去以后会有麻烦的。” 王尚连忙道:“我虽然不会,但是侄儿和二弟都有武艺在身,不过只会些不入流的粗浅招式。” 张蕴道:“已经够了,左右不过是些狱卒而已,跟我来吧,我再把这些监牢里的人都放了,你们也帮忙一下。” 王家的几个人连忙动手,把狱卒的兵器拿来,跟着张蕴打开了所有的死牢。 “哈哈哈,我们出来了,自由了。”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老子出去要大杀一通啊!” 死牢里的人都哇哇大叫,有的感激,有的大笑,有的喜悦。他们本来是已经死定了,但是谁想到居然能碰上这么好的事情。 他们中有的是江洋大盗,有的是地痞流氓,但是大多数还是普通良民,只是被官府判了死刑。 张蕴不耐烦道:“好了,废话少说,还是逃命吧,再耽误下去,小心你们都走不了。” 经过张蕴得到提醒,大多数人都是慌忙,立刻逃命去了,不一会儿,整个牢房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张蕴对王家的人说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她没有先离开,直到所有死囚都走了,才出去,还是因为先让这些人先制造混乱,最先走的未必是最的益的,她虽然不怕麻烦,但是还是再尽量保持体力。 “咦,居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就在张蕴走出王家所在的那间牢房,就看见另外一间牢房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而是躺在那里。 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衣裳单薄破旧,面色却是红润,看起来也很悠闲,似乎不是身处死牢,而是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一般。 张蕴露出怪异之色,她先前以为这老者是因为身体没有走,但是走近一看,她才发现这老者嘴里念念有词,却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应该是个老疯子吧,不然怎么这样。”张蕴轻轻一笑,不再想去管了,她虽然自认为是个仁慈的人,但是这样的场合救个疯老头,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小丫头,你说谁是老疯子呢,虽然老夫我看起来像是个疯子,但是实际上一点都不疯,就算是别人都疯了,老夫我也不会疯啊。” 就在张蕴刚刚轻语,那白发老者居然开口道,这让张蕴微微一惊,暗道莫非是一个武林高手? 但是哪里一个武林前辈会在死牢里,反正张蕴是不相信的,而且她也看不出这老者有武功,如果说他的武功高到连张蕴都看不出来,那么这样的人更不可能出现在此处。 不过,她还是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却开口大笑道:“哈哈哈,是有多久没有人称呼我为前辈了,他们都称呼我为老疯子啊。” 张蕴:“我@#¥%……” 你特么的,有这么气人的吗! 张蕴干笑道:“老大爷,你这话真是有意思啊。”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试一试,看一看是不是只老虎,凭我的武功,应该不至于太惨。”张蕴暗道,转头对王家几个人道:“那就走吧,你们先走吧,我把这位老先生也一块就走。” “老前辈,快走吧,要不然待会儿就走不了了。”张蕴见他们出去以后,笑着走向了那白发老者。 白发老疯子却突然道:“哈哈哈,我不是老前辈,我还是喜欢老疯子这称号,小女娃娃,小小年纪,居然就有如此武功,我看你才十一二岁吧,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莫非是位游戏人间的老前辈不成,但是怎么会再死牢中呢?”张蕴听了他看出了自己是的年龄,还有武功,不由大惊,要知道她因为练了《朝阳功》,所以看起来已经十七八岁,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看出来,没想到却被这样一位老头看破。 “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老夫还是喜欢老疯子这点称呼,唉,看来这地方老夫是不能呆了,小姑娘,这里老夫呆的好好的,却被你.......” ; 第二十九章 老疯子 ?这个白发老人,哦,不,是老疯子才对,此刻正吹胡子瞪眼,一脸不满之色,口中大叫着是张蕴的原因,让他再也无法有个安静的地方悠闲的睡觉。 “这个地方老夫我可是找了很久,甚至干了点不喜欢做的事情,才混进这里的,但是小丫头你一来,放跑了全部的人,你说老夫以后我还能安安心心在此居住吗,你说你有罪吗?你的罪过太大了。” 张蕴哭笑不得,甚至是无语问苍天,道:“我说老前辈啊,你能不能不要戏弄......” 老疯子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都说了是老疯子了,小姑娘,既然是你破坏我的睡觉计划,那么作为惩罚,就让你服侍老夫一段时间吧,再给老夫作为回报,老夫我就教你点功夫。” 老疯子说着,又看了张蕴一眼,道:“别急着拒绝,天下间想让老夫我教授的人很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老夫法眼的,过了这村,可就没有那店了,老夫观你武艺勉强还行,但是轻功似乎不行啊。” 张蕴本来想的是不再理会这老者,虽然她也有些摸不着这老头的深浅,但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是他提起了轻功,张蕴眼中闪过异色。 老疯子眼见张蕴犹豫之色,心中也不由有些着急,不过面色不变,道:“小姑娘考虑的如何,老夫也是见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夫,一时间起了爱才之心,这才跟你说说啊!” 张蕴犹豫不决,不过最后还是道:“那还请前辈赐教了,只是晚辈还要游历一番,所以可能没有太多时间。” 她的轻功实在是太弱,再说结识这样一位武林前辈,也有好处,只是答应的太容易也不好,再说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老疯子点点头,笑道:“无妨,老夫我也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难不成这老头在算计我不成,但是也不应该啊!这是第一次见面,他不至于知道什么啊。而且他看起来是个武林前辈,应该不至于来坑我这样一个小辈吧。”张蕴心头这股怪异的感觉又浮现而出,因为碰到过被人坑的事情,她此刻有些疑神疑鬼,不过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让我看看到底要怎样的算计。”想不通,张蕴也不再想了,而是对老疯子道:“那,老前......老疯子,你请吧。” 老疯子听了大笑道:“孺子可教也,那就,前面开路吧!” 张蕴:“@#¥%......” 张蕴和老疯子出来的时候,监狱中的囚犯基本上都已经跑光了,不过地上却是多了一些死囚的尸体和狱卒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张蕴并不意外,而老疯子见到死囚的尸体,则是面露异色。 “怎么了,前辈?”出来以后,张蕴还是改口叫了老疯子前辈,要知道她是个尊老爱幼,诚信友善的好童鞋,怎么能够这么没有礼貌呢? 老疯子摇摇头,道:“没事,没事,话说,小丫头啊,你不是来救人的吗,你救的人呢?” 经过老疯子提醒,张蕴才想起来王尚一家,因为碰到这么个老“前辈”,她差点忘记了正事,道:“外面还有人接应,应该差不多出去了。” “张姑娘,张姑娘。”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武川的喊叫声,张蕴看见门口的武川,连忙应和了一声。 “王家的人,你们已经接到了吧?”武川一靠近,张蕴就问道。 武川笑道:“是的,已经在外面了,只是张姑娘没有出来,所以在下才进来看看。” 张蕴道:“不必担心,就是些狱卒而已,我这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我只是在监牢里碰上了一位武林前辈,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不过,不走的话,恐怕就会有军队前来了,此时估计已经惊动官府了。”张蕴话音一转,提到了这个问题,武川也是知道的。 出去以后,张蕴就看到了王家和冯五孙元等人,不过并没有人受伤,他们早就在那里等待,脸上全是着急之色。 “走吧,去港口吧,已经耽误一会儿了,如果再耽误,恐有追兵,武川已经今天下午在那里准备了船,你们就水路离开,趁夜出发吧。”张蕴道,幸运的是港口离大牢不是很远,只要半个小时。 她之所以释放监牢里的所有囚犯,一是顺势而为,解救百姓,不想再让他们为蒙元所欺辱。二则是为了给官府制造麻烦。不过,张蕴没想到的是,由于有了老人孩子的加入,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们到了港口已经用了接近一个小时,不过却是没有遇上追兵。 到了港口,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王家的人,他们在短短一天之内,是从天堂掉入地狱,再次被救入人间。到了港口起码已经安全了,不用再担惊受怕。 而冯五孙元二人,更是带着面罩,他们两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参加了劫狱,那是死无葬身之地。 港口那里早就停泊着一辆船,船自然是巨鲸帮的,不大也不小,张蕴也知道了冯五是巨鲸帮在苏州的舵主,这巨鲸帮是和海沙帮一样的地方势力,不过实力比海沙帮大一点。但是,冯五的武功,却不如张蕴的大哥张士诚。 由于张蕴不是很信得过冯五和孙元,她就让武川先回去安排了条船,然后救完人之后,就将他们护送至船。至于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如何,张蕴已经不想管了,她本来的计划是跟着王家的人离开,但是遇到老疯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尚看着自己的家人,他们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是面目中充满了希望,他向着张蕴他们不停的感谢着,张蕴自然是微笑表示这是应该的,然后王家人就在几人的目光中登上了船,开船而去,不一会儿船已经消失再了目光中。 “今后凡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武某定以命效之。”武川亦是抱拳示意,他没有和冯五、孙元一样带了面罩。 张蕴也没有拒绝,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因为她,武川没有劫法场,所以就保住了性命,而且帮他救了恩人全家,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张蕴没有开口,并不意味着武川不懂。 如果是前世的话,就算是心里这么想,她口中还是会说这是应该的,不用不用,但是这一世,她的性格已经改变了很多,尤其是她有了绝世神功之后,自然就不会去在意这些虚伪的掩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