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为了偶像的白月光(双重生 1v1 H)》 再也不见,纪宁悦。 纪宁悦觉得天整个都塌下来了。 她怔怔的看着手机上的画面,上头跳出一则突发新闻,写着: 「顶流男偶像白谦衍疑似出外赴约,遭对向车冲撞伤势严重,送医抢救中,目前没有呼吸心跳。」 大雨倾泻而下,纪宁悦手中的伞掉落在地,雨瞬间吞噬了她,她却丝毫未觉。 心痛的不行,耳鸣的严重,支撑她世界的柱石倒塌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更何况,她还要去找他说清楚才行,说她才是当初那个在医院里的小女孩,而不是殷时昀。 纪宁悦喃喃的说:「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的…我还没见到他…」 她急忙上了车,把手机随意丢在副驾,脚踩下油门,赶往这附近那唯一一间医院。 纪宁悦转开车里的广播,手用力的转动方向盘,超过了一部部的车,就算四周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也彷彿未闻。 大雨模糊了视线,纪宁悦皱着眉头,速度还是没有放缓,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再过个弯,就到医院了。 车内的广播突然停止了音乐,转而插播一则消息,让她恍了神。 「插播一则消息,偶像白谦衍确认抢救不治身亡,年仅二十五岁。」 纪宁悦的心跳似乎停了好几下,嘴巴微张,她不敢相信这个消息,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开来。 这时,刺耳持续的喇叭声逼近,她即时回过神,往车窗外看,一台大货车朝她逼近,下一秒,巨大的碰撞、翻滚、疼痛袭来,紧接着,纪宁悦晕了过去。 巨大的声响引的路人看了过去,十字路口的正中央,一台黑色高级轿车被大货车撞的支离破碎,车底还冒着烟,不知何时会突然爆炸燃烧。 此刻的冬廷医院里,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穿着简单短版上衣和长裤的女人站在一个病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床上是刚刚才宣告死亡的白谦衍,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站着的女人是白谦衍官宣的女朋友,殷时昀。 她身后关着的门外挤满了记者,身边一只手放上她的肩膀,那男人低声说:「别哭的太假,外头看着呢。还有,刚刚接到消息,纪宁悦出车祸,送过来这里了,我等等就去看。」 殷时昀低下头,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嘴角勾起惊喜的笑容,轻声说:「纪宁悦也死了?真是上天也在帮我们。」 在她身边的男人张行橪也笑了下,眼睛闪过恶毒,他点了点头,说:「我过去了。」 脑袋一片浑沌,纪宁悦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远处似乎传来机器运作的哔哔声,还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她挣扎的想要睁开眼,何奈身体根本无法控制。 身上没有疼痛,但却完全动不了,她的意识回归,身旁传来声音。 「纪宁悦,你终于落到这个地步了。」 纪宁悦马上认出来那是她曾经爱着但现在恨死的男人,张行橪。 她心中马上被恨意充满,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搞垮了她的家庭,他怎么还有脸来到她面前? 张行橪低头看着动弹不得的纪宁悦,她的手和脚都被包上绷带,脸上好几道擦伤,头也被包了好几层纱布,嘴上罩着呼吸器。 而她的双眼紧闭着,他冷笑了声,报复心顿起,也不管她到底听得听不到,自顾自的说:「你心爱的白谦衍死了,你应该是看到这个才急急忙忙的冲过来的,结果搞得自己也要死了呢。」 张行橪凑近纪宁悦,继续说:「白谦衍的确是我设计害的,只因为他是你喜欢的人。反正你也活不下去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好。」 他把手放上呼吸器,最后说:「再也不见,纪宁悦。」 纪宁悦在他说话的过程中气的不行,只顾着花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睁开眼,直到她听到张行橪亲口承认害死白谦衍为止。 她彷彿被一道闪电打中,接下来浓浓的自责感涌上心头,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张行橪那么讨厌她,才会连带报复她周遭的人。 是不是她没喜欢上白谦衍,白谦衍就不会死了? 纪宁悦心痛的不行,眼角滑落溢出眼睛的泪水,还是死命的想睁开眼睛,她真的不甘心,她不要这样就死掉。 张行橪凭什么害了一大堆人还能活的好好的?或许是她父母真的做错了,但他怎么可以让毫无关系的白谦衍来还债? 张行橪伸手拔掉她的呼吸器,一旁的机器顿时大响,他得逞的露出笑容,转过身去,没再看纪宁悦一眼。 他对着跟过来的殷时昀说:「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好好待在那里?」 殷时昀走到他身边,嘴角上扬,说:「我也得来看看这个贱人才行,不是吗?她害了你的父母不说,又死要脸皮的还待在你身边,终于要死了,眼前可以干净一点了。」 她低头看了看在喘着气呼吸、挣扎的纪宁悦,满意的笑着,随后转过身,勾上张行橪的手臂,说:「我们走吧,没必要再看她了。」 这时候,纪宁悦才终于睁开眼。 她吸不到气,快要没有意识了,她动了动唯一能够动的眼珠子,看到女人和张行橪离去的背影。 她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只觉得她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似的,她手腕上戴着的星星手鍊反射着光芒。 视线逐渐模糊,纪宁悦心中的恨意和不甘以及歉疚却没消散,张行橪,还有那个女人,肯定是害死白谦衍的真凶。 她不想死… 这样就死太不公平了,她还没有替父母报仇,也还没为白谦衍报仇… 纪宁悦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她最后只想着,如果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杀了张行橪,至于白谦衍,她不能再喜欢上他了。 又再次睁开眼。 纪宁悦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这是来到死后的世界了? 可是入眼的是一个男人,确切来说,是个挺年轻又青涩的少年。 是她在做梦?(H) 少年头发略微凌乱,染成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耳朵上戴着的耳饰随着他低下头的动作晃着,闪烁着光芒。 他一双眼睛大大的,褐色的瞳孔让他显得特殊。眼尾画着上挑的眼线,挺拔的鼻子和恰到好处的嘴唇让他显得很帅,但又不失少年感。 只是现在的他双颊泛红,眼神迷茫,低下头就想往纪宁悦的脖子上亲,一看就很不正常。 纪宁悦一看到他,心中顿时剧痛,因为他是她心上最爱又最对不起的人,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偶像,白谦衍。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还看到他,难道是他们都到了天堂吗? 不对,她不可能跟白谦衍在天堂的,她只能去地狱。 她意识过来,自己似乎躺在一张床上,撇眼看了周遭,应该是在一间饭店房间里,而眼前的白谦衍压着想亲她,她急忙用手挡住他的嘴,出声说:「你做什么?」 纪宁悦看着白谦衍的一头金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他最后不是是黑发吗,现在怎么是金发,金发是他五年前刚出道时染过的那唯一一次。 她没时间继续思考现在的状况,因为白谦衍只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强硬的拉过她的手举到头顶去,用单手压在床上。 只是这样纪宁悦也看清了他的脸。 白谦衍眉头紧皱着,脸上异常的潮红,额头上也有着细汗,他急迫的把嘴唇贴上她的,饥渴的吸吮着她的唇瓣。 纪宁悦愣住了,唇上温热的触感不是很真实,却挺强势的,白谦衍另只手直接掀开她身上的裙子,沿着大腿往上摸。 她吓了一大跳,腿开始挣扎着,想要说出拒绝的话却被吻堵着,根本说不出口。 纪宁悦不是没跟白谦衍做过爱,在之前的时候。 只是,她已经很久没跟他做了,因为她和他吵了一场架,两个人冷战了很久。 而且,出于特殊原因,白谦衍绝对不会亲她的嘴。 白谦衍明显不正常,他理所当然的应该要对她冷冷淡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不是现在挑逗着按着她大腿内侧,边舔着她唇瓣的模样。 纪宁悦晃着头想躲开他的吻,试图确认他现在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白谦衍追的太紧了,嘴巴没放过她的,还用力咬了咬她的嘴,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她的嘴里。 他的手拉下她的内裤,双脚用力的压制她动着的腿,舔了舔她的嘴之后终于往下亲着她的下巴。 纪宁悦喘着气,手腕被他抓的疼痛,嘴巴也红肿的不行,她说:「白谦衍!你干什么?我…」 白谦衍听到她的话,只是抵着她的脖子磨蹭没有说话,手硬挤进她的双腿之间,胡乱的摸着她的两瓣阴唇。 纪宁悦如同触电般的颤了颤身子,不自主的软了下来,脖子上白谦衍还用力的舔着、吸吮着她,肌肤上泛起涟漪,下身因为他手指的触摸而不争气的泛出淫水。 应该说,只要白谦衍人一站在纪宁悦面前,光是他那张魅人的脸和维持良好的身材就能让她对他燃起慾望。 纪宁悦的挣扎缓慢的停了下来,仰起头瞪着天花板上的灯,白谦衍此刻已经来到她的胸前,她穿了件较为低胸的洋装,他毫无困难的啃着她的肌肤,吻重重落在她的锁骨上。 她是在想,这一幕的白谦衍,跟五年前的他很像,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剧情走向。 五年前,十八岁刚成年的纪宁悦办了场生日宴会,其中的过程不详述,当时刚出道一个月的白谦衍因所属公司是纪宁悦家族企业的子公司儿受邀成为表演嘉宾,但不知为何喝下了掺了药的酒,而她刚好撞上了药性发作的他,莫名其妙的跟他发生了关系。 纪宁悦那个时候可没认清白谦衍是谁,喝了些酒的她半推半就的顺从了他,过后只当作没这件事发生,因为她心中早已有了喜欢的人。 可是,现在怎么会上演一样的剧情?是她在做梦? 现实可不让她有时间想那么多,白谦衍的手指触上她的阴蒂,平整的指甲刮了过去,电流感窜过脊椎,让纪宁悦嘴里发出呻吟。 淫水又流了出来,沾湿白谦衍的手,他抬起头,又吻上纪宁悦的嘴。 纪宁悦已经无法思考了,身上急切的慾望佔领她,被固定住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白皙的手臂缠上白谦衍的脖子,开始热切的回吻他。 既然白谦衍此刻不太清醒,就让她再这么不清醒一次吧。 白谦衍的手指往下,浅浅的往纪宁悦的甬道口插着,手上早已沾湿了她的淫水,他快忍不住了,慾望早已灭顶。 他抽出手,嘴也离开她的,稍稍起身去解下身的裤子。 纪宁悦感觉压在身上的温热突然离开,有些没被满足的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扯着大腿分开到最大,性器一下子的就抵到她的甬道口。 白谦衍吸了一口气,抓紧她的大腿,发力把性器往前送,龟头挤进阴道,虽然有淫水的润滑却还是寸步难行。 他皱紧眉头,缓缓地推进,内壁咬的很紧,但他还是急不可耐的往内挤。 纪宁悦同样不好受,她原以为插入的时候不会有困难的,毕竟她早已做过爱。 结果这样的反应根本就是她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会有的样子,难道做梦的时候连感觉都一模一样的复制了? 她皱起眉头,龟头挤进的异物感让她撑的不好受,虽然有些疼痛但她还是咬紧下唇,一声不吭的任由白谦衍深入她体内。 白谦衍眼睛聚焦在纪宁悦的脸上,发现她脸上表情不是很好受,整个眉毛纠结在一起,下唇被她咬得死紧。 他浑沌的脑袋后知后觉的领悟她不是很舒服,下意识的低下头,安抚的吻着纪宁悦的唇瓣,手往上摸到她的胸乳上,隔着衣料揉捏着。 同时他的性器开始前后缓缓地磨蹭,纪宁悦的唇被他堵着,胸上的抚摸虽然微小但她的确开始感受到了愉悦。 下身和白谦衍连着的地方开始散发出快感,密密麻麻的传遍她的身子,她内心开始希望他能够动的更快一些,好来灭她身体里节节高升的慾望。 白谦衍抽插了起来,发现甬道不再阻挠他后随即加快速度,身上的燥热让他没有办法怜香惜玉,他只想把性器完完全全的捅进身下这个少女的体内,把她操死在身下。 她回到十八岁了?(H) 他放脱她的唇,手掐上她的腰,开始大幅度的挺动腰身,把阴茎抽出又插入,大腿根用力撞在纪宁悦的屁股上,清脆的发出响声。 纪宁悦受不住这种激烈的性爱,但的确很爽,身体被他往上一下下的撞的晃,她张开嘴呻吟,抓住他发力而显现出肌肉的手臂,说:「嗯…白谦衍…轻一点…」 她的双腿勾上白谦衍的腰,脚背绷的并直,极致的快感直冲头顶,淫水越流越多,浇灌在他的阴茎上,交合处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白谦衍自然没理会她,反而因为她娇媚的呻吟抽插的更快,手往上沿着她的腰线一路摸到脸去,低下上身去咬她的耳垂。 纪宁悦僵住,她的耳垂敏感的不行,光是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怎么耐得住白谦衍暧昧的含着? 她克制不住嗯了一声,语调带着明显的上扬,饱含在里头的慾望使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又魅人。 内壁颤抖着收缩,白谦衍被她突如其来的吸着,第一次因为经验不足还是忍不住的精关一松,射了出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白谦衍很快的抽了出来,嘴离开她的耳朵。 射了一次后药性退了一些,让他清醒了一点,但他心里莫名的燃起了胜负欲,怕身下的少女嘲笑他的速度过快,清了清喉咙,声音还是有点沙哑的说:「趴着,屁股对着我。」 纪宁悦许久没听到白谦衍的声音,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讲这种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慾望勾的她心都没了。 白谦衍在性事上或许是属于有些强势的类型,在以往多次的做爱他都冷着脸,也不常开口,开口都是为了叫她换姿势,毕竟他从来都不是自愿操纪宁悦的,连多给她一脸好脸色都显得奢侈。 纪宁悦下意识的听话服从,她撑起身子,在白谦衍炙热的目光下转过身,双膝跪在床上,双手往前撑在床面上,屁股正对着他的脸。 她垂下来的裙摆被白谦衍掀了上去,她顿时红了脸,因为由喷洒在她屁股上的热气来推测,他一定在看着她被他操红的小穴吧。 两片阴唇被刚刚激烈的性爱磨的红红的,还有些外翻,让白谦衍看的很清楚,那些不断从甬道里往外流出的淫水和精液沿着她的大腿滴到床面,穴口因他的目光而羞怯的缩了缩,她嗫嚅道:「你…快点。」 白谦衍吞了吞口水,撇开眼不看眼前淫靡的一幕,近身再次把性器送了进去。 纪宁悦满足的闭上眼,没意料到白谦衍再次亲上她的耳垂,她不稳的啊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躲,他低低的轻笑一声,用牙齿咬住她的耳垂,嘴唇包了上去,反复的吸吮。 纪宁悦听到他在耳边的哼笑,一下子身体就软了,她从来没在做爱的时候听过白谦衍对着她笑,更没听过他此刻在她耳边因用力而产生含糊又克制的喘气。 纪宁悦很喜欢白谦衍的声音,不管是唱歌的时候,还是现在做爱的时候,他简直就是全身上下都长在她的敏感点上了。 耳垂又被他含着,她颤抖的快高潮了,上身受不住的往下塌,白谦衍从她的腰把她捞了起来,下身的抽插更快了。 这场激烈的性爱一直持续着,就算纪宁悦被白谦衍操到好几次高潮了,他也没放过她。 纪宁悦迷迷糊糊的被白谦衍抱着操,只记得在意识消散前,他瞇起眼,下身最后一次发力,嘴吻上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纪宁悦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身上根本赤身裸体的,原本穿在身上的洋装也早已被丢在地上,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白谦衍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阻拦了她的动作。 她侧过头,对上白谦衍正在熟睡的脸,他平缓的呼吸着,头发被她扯的乱七八糟,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不可否认的,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白谦衍还是一副像在拍画报的模样,整个人帅的不行。 纪宁悦却想起当时他出车祸的新闻。 不知怎么的,她再次醒过来,身边还是有白谦衍,不像她认为的只是个梦,而且她也没出车祸,手和脚都没断掉,健康的很。 而白谦衍也好得很,虽然他睡的很熟,但看得出来他健康的活着,不是个冰冷冷的尸体。 纪宁悦在慾望消散过后,突然很想哭,她明明早就失去白谦衍了,没想到现在却又能这样的待在他身边。 她抿着嘴,还是拉开白谦衍的手,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轻轻坐起身来,抓了抓头。 下一秒,她却看到对面镜中的自己,整个人僵住了。 这不是她,应该说,这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五年前十八岁的她。 镜中的少女有着咖啡色的长发,在背后微捲着,一张清秀的脸蛋有着不寻常的红晕。 少女长的很美,一双眼睛清澈又明亮,小巧的鼻子及嘴巴恰到好处,总体来说,她非常年轻。 纪宁悦不敢相信的微张着嘴,这张脸是她十八岁的模样没错,而不是她二十三岁的那张较为成熟的脸。 加上刚刚和白谦衍发生的事,以及他的金发,难道,她回到十八岁了? 这怎么可能? 虽然她在十六七岁时也看过一大堆的重生小说,也曾希望过能够回到过去,早一点遇到白谦衍,但这种事情突然发生在她身上,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人真的有可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吗?她不太相信这件事。 纪宁悦深吸了口气,还是觉得这只是梦,她离开床,匆匆的把衣服穿上,看了眼床头的时钟。 西元二零一八年十月十五日,的确是纪宁悦十八岁的生日。 而且,这间饭店房间的确就是她当时和白谦衍发生关系的地方,她不会记错的。 她混乱的皱紧眉头,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接受自己似乎是重生的事实,她抿了抿嘴,试图回忆五年前她和白谦衍发生关系之后,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应该是直接离开的,毕竟她这个时候已经对张行橪动心了,对别的男人没什么兴趣。 纪宁悦苦笑了一声,她当时到底是多么被蒙蔽双眼,才能喜欢上那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 她转过身,望向还在熟睡中的白谦衍,心中的酸涩和对他的失而复得感交错,没忍住的还是哭了出来,真好,她能够回到五年前,再次见到他。 她是真的重生了。 纪宁悦闭上眼,任由眼泪静静的滑落,她忍着不哭出声来,有点喘不过气的抓紧胸口的衣服。 她是不可能再跟白谦衍有着超越粉丝跟偶像之间关系的了,这样只会害死他,张行橪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纪宁悦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轻轻的走到白谦衍躺着的那一侧,蹲了下来,看着他出神。 白谦衍身上原本穿着一套白色西装,进来房间时似乎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了,只剩下里面的白色衬衫,但在他们做完爱之后,衬衫被她扯的扣子都掉了,凌乱的露出他的胸膛。 纪宁悦脸一红,撇开眼去,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把棉被替他盖好,她还是看不惯白谦衍赤裸的身材。 她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既然她都重生回来了,那总得好好改变未来,保护好父母还有白谦衍。 至于张行橪,这个杀人凶手,她一定得杀了他,才能报仇雪恨。 还有她死前也来看她的那个女人,大概就是当时张行橪出轨的对象吧。 看来张行橪一定很爱她,还把人家保护的这么好,让纪宁悦到死时都没认出她是谁。 只不过这一次,她一定会找出那个女人的。 纪宁悦抿了抿嘴,还是直起身来,缓缓靠近白谦衍的脸,犹豫了许久,最后偷偷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这次是她最后一次跟他这样了,之后的她只会默默地守在他身旁,乖乖当个粉丝支持他,这样就足够了。 纪宁悦凄然一笑,确保周边没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她还依稀记得,她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办在市立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里,现在她应该是待在酒店的十楼,宴会办在二楼的宴会大厅。 纪宁悦走到电梯前,很快的下了楼,赶到二楼去,她记的可深了,张行橪这时候应该到处在找她吧,怕她这到手的鸭子一下子的跑走了。 她抬起下巴,拨了拨头发,恢复十八岁时的傲慢骄纵的模样,踩着高跟鞋推开宴会大厅的门。 里头充满了一大堆前来阿谀奉承的富家子弟,年纪都跟纪宁悦差不多,此时都随着音乐起舞着,灯光昏暗的让她看不清人的脸。 大家看到纪宁悦回来后,身边的人们都对她笑着点头,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就从人群身边越了过去。 她现在的重点是找到张行橪,免得他多疑找到楼上去,发现白谦衍。 纪宁悦最后在一处角落看到张行橪。 他身上只穿着单调平凡的白衬衫,下身是件黑色的西装裤,连皮鞋也有些磨损,在这里人人穿的昂贵崭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黑发平顺的盖在额头上,单眼皮本该显得他有点阴险,但平淡的眼神让张行橪整个人清俊,只有微抿起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焦急。 纪宁悦在内心冷笑,看着他低下头,张行橪长的是帅,还是以前的她喜欢的清冷学霸类型,难怪会在他一以奖学生身分考进他们艺延高中时,就让她对他起了心思。 后来是张行橪先追的她,从高一同班到高三,张行橪无不细心的照顾、呵护她,把她捧在手心里,让原先不太想承认自己对人动心的纪宁悦和他交往。 两人在纪宁悦十八岁生日的这天就互相确认心意,上了大学前就结婚在一起了,就算纪宁悦当时和父母两人吵了好几次架。 后来纪宁悦才知道,张行橪一直以来的真心都是假的,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复仇才接近她的,真正爱的人另有其人。 而在她发现他出轨之后,张行橪也跟她摊牌,说是他害死她的父母,随后跟着吃掉她父亲的公司。 先不多说这些,今天可是张行橪对她告白的日子。 纪宁悦压下心中的恨意,闭了闭眼,脸上不动声色的靠近张行橪。 张行橪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的确松了口气,他只不过去上个厕所回来纪宁悦就消失了,还一次消失个三四个小时,他只能内心干焦急,却也不能随意离开现场。 周遭的人可都盯着他呢,要是他一下子离开这里落单,那些平时在学校就瞧不起他的人一定会来欺负他。 更何况,他今天要跟纪宁悦告白,彻底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她可不能先跑了。 张行橪等到纪宁悦走到他身边后才说:「宁悦,你终于回来了。刚刚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纪宁悦忍住不对他翻白眼和当场掐死他的冲动,一双手背在身后交握在一起,捏的死紧,淡淡的说:「我去楼上休息了,有点累,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必须表现出一如既往被惯坏的大小姐模样才行,张行橪才不会起疑心。 张行橪摇摇头,吞了吞口水,一双平淡的双眼低了下去,藏起其中的深沉,说:「我们…哪时候要走?」 纪宁悦嗯了一声,插起双手,转过身去,说:「你要走的话就走吧,我也累了。」 两人安静的坐在车里,纪宁悦转头看着车外的街景,心中感慨万千,一切都回到五年前,连她居住的绫都市都倒退回了以前,种种迹象来看,她是真的重生了。 她攥紧拳头,身边坐着的大仇人让她屡次分神,等等张行橪会在她家门口跟她告白,她该如何是好? 纪宁悦很想拒绝,现在就想把张行橪赶出她的视线,甚至直接杀了他,都是他害死爸爸妈妈的。 她还记得,当初他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的样子,还有她哭到崩溃的样子。 还有在她的最后,他亲手杀了她,也杀了白谦衍,她要怎么忍住恨意,还答应张行橪的告白? 只是,如果纪宁悦现在就跟他撕破脸,恐怕他只会加快复仇计画。 她并不清楚上一世张行橪是怎么渗透进自家公司后,掏空公司的,她必须得花点时间才能查清楚,或许,答应张行橪能够为她争取到一些时间。 纪宁悦苦恼的抿着嘴,但她一想到自己和张行橪有任何肢体接触就觉得恶心,这样她该怎么伪装自己? 在苦恼中,一下子的回到了纪家,纪宁悦回过神,等司机帮她打开门,这时张行橪轻抓住她的手腕,说:「宁悦,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纪宁悦僵了一下,一下子甩开他的手,和他接触的地方起了鸡皮疙瘩,她回过头,撇开心中的厌恶,说:「你要说什么?」 她似乎不喜欢他了。 张行橪见她下了车,也跟着下车,绕到另一边,两人站定在纪家豪宅的大门前。 张行橪比纪宁悦高了一颗头,她微微抬高脸,等着他的话。 张行橪吞了吞口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夹链袋,说:「纪宁悦,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金属发夹,上头的装饰是一排星星,纪宁悦记的可清楚了,这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当时迷张行橪迷的要死,她当然记得。 纪宁悦硬是逼出个微笑,看进张行橪的眼睛里,故作有点害羞又要面子的哼了一声,微微点了一下头,又撇开了眼,算是同意了。 她想通了一个道理。 越是危险的人,就得放在身边,这样才能看清他所有的举动,也好去调查清楚张行橪到底想做些什么。 当时张行橪和她摊牌后,整个人从原先的清冷乖巧奖学生变的阴险狡诈,看来他真的是个城府很深的人,甚至为了报仇可以在她面前隐瞒自己的真实个性这么久。 张行橪开心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因天生的个性让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颤抖着手拿出发夹,轻轻的替纪宁悦别上。 纪宁悦真的很想甩开他的手,最后还是努力的忍住,等他别好后就抽开身,没什么情绪的说:「那我就进去了,你自己回家吧,我让司机送你。」 张行橪嗯了一声,目送着她离去。 纪宁悦就算伪装的再好,张行橪还是察觉到她有那么一丝的不同,纪宁悦向来对他的态度都是口嫌体正直的,永远都很在乎面子的嘴硬,但心里还是在乎他的,不像刚刚那么彻底的冷漠。 张行橪可以从纪宁悦看他的眼神看出来,她似乎不喜欢他了。 他朝等待着的司机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心中觉得有些麻烦,眼神阴暗了些许。 「悦悦,回来啦。生日玩的怎么样?和同学过的开心吗?」 纪宁悦一进门,就看到自家母亲在厨房忙碌着,听到她回来后抬起头,对她慈祥的笑着说。 纪宁悦忍不住了,她一看到母亲沉佳银就想起父母亲当时在她面前跳下楼死亡的样子。 她那个时候接到张行橪的电话,他焦急的告诉她她父母亲在公司破产后想不开,想要寻死,他正在顶楼劝他们,叫她赶紧到现场阻止。 纪宁悦很傻的相信了那个恶魔的话,没想到一到自家公司大楼的楼下,就看到两道人影从高处落下,在她面前摔到地上,砰砰两声巨响,把她钉在原地。 直到救护车来,消防员上前晃了晃她的身子,示意她让位,她才彷彿解冻了般,眼睛重新聚焦在面前早已血肉模糊的身躯上。 纪宁悦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副触目惊心的场景,甚至在死前天天都做恶梦,现在回到过去,她再次见到容光焕发、面色红润的沉佳银,如何能不动容? 沉佳银虽然四十岁后段了,依旧保养的很好,当年也是市里气质美貌最出众的女生,现在讶异的接住朝她冲过来的纪宁悦,温柔的说:「悦悦,怎么了?过的不好吗?谁欺负你了,妈妈给你讨公道去。」 在她的印象中,她宝贵的女儿每次一哭都是受人欺负,面子丢了,这次又不知道是谁在生日会上惹到她了。 纪宁悦不说话,只是埋在母亲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沉佳银抱的越来越紧,生怕再也看不到她。 沉佳银意识到了不对劲,抬起手来,轻轻抚拍着纪宁悦的头顶,安慰着她,虽然不太知道女儿出了什么事,搞的跟平常不太一样,得先好好安慰再说。 纪宁悦最后从悲伤中回过神,吸气逐渐平缓,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略带撒娇的看着沉佳银,松开自己的手,嗫嚅说:「妈妈,我…只是很想你了。」 沉佳银宠溺的笑了一下,揉了揉纪宁悦的头发,转过身拿起刚准备好的蔬果汁,边递给她边说:「想我了?不是早上出门上学前才看到我,这么快就想了?真的没事吧,悦悦?」 纪宁悦接了下来,摇了摇头,哭红的双眼瞇了起来,说:「没事啦,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她抬头饮下蔬果汁,沉佳银沉吟了一下,也没强迫她说出原因,这个女儿也真是的,近来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心事越藏越深,或许今天是那个人把她弄的这么伤心,她才会不愿意讲出来。 沉佳银抬起头,看向大门的方向,笑说:「他刚好回来啦,在那里。」 纪宁悦回过头,伸手随意擦了擦眼泪,很快的冲到门边,果然看到她许久未见的父亲纪馀提着一个公事包到家了。 纪馀和沉佳银当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俊男美女养眼的很,纪馀出身历史悠久的云悠集团,主要负责教育事业,造就他也是一副出身书香世家的模样,像是个气质出脱的贵公子。 至于沉佳银的家庭不太一般,是军人家庭,但她父亲,也就是纪宁悦的爷爷,对她很好,才造就了沉佳银一身温柔贵气的样子。 纪宁悦是不知道,当初她死后,张行橪也没活太久,因为长期被派驻在外的沉佳银爸爸沉亦找到机会回到国内,亲手把张行橪送进监狱,替自家人报仇。 只是纪宁悦当然不知道这些后事了。 她冲到她爸面前,张开双手,撇着嘴撒娇说:「爸爸,我要抱抱。」 纪馀虽然年纪增长显得外表有些衰老,但基本上依稀看得出他年轻时长的很帅气,他瞇起眼笑了,低下身一把抱住女儿,说:「这么想我啊?悦悦。」 纪宁悦闷闷的嗯了一声,抬起头也跟着露出笑容,她好怀念啊,家里有人的感觉,有人会好好保护着她的感觉。 直到纪宁悦上楼后,纪馀一直以来笑着的脸才收了起来,有点担忧的问沉佳银:「悦悦怎么了?她好像哭过的样子。」 他脑中浮现刚刚纪宁悦红肿的双眼,还有明明颤抖但硬是勾起的嘴角,到底是谁惹他家小公主不开心了? 沉佳银微微叹了口气,跟着他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坐着,轻声说:「她刚才一到家就抱着我哭,我还以为是谁又欺负她了,结果她也不愿意说原因。我觉得,可能是她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没答应她吧。悦悦又爱面子,才不会说给我们听。」 纪馀喔了一声,说:「真不知道是谁被她看上了,这小子真幸运。我们就别想太多啦,她想讲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悦悦的个性一向是这样的。」 真是傻得可以。 纪宁悦关上房门,只是默默地看着房内。 终于回到她的家,却显得很不真实。 她的爸爸妈妈都还活着,还健健康康的,而白谦衍也还活着,他们都没有因为她而死的凄惨。 她还记得,在十八岁时的她还被爸妈捧在手掌心里,宠成了一个小公主,才会心高气傲,不知道外头险恶,心里认定了张行橪就不听其他人的劝,硬是嫁给了他,结果陷入地狱。 纪宁悦走到床边,疲惫的躺了下去,她的床上摆了一大堆的玩偶,现在她只觉得麻烦,伸手一挥把玩偶都弄到地上去了,为自己以前幼稚的想法感到无言。 现在的纪宁悦,虽然外表是十八岁,但里头装着的是二十三岁的纪宁悦。 经历过婚姻的破灭、家庭的分离,使她被迫变得过度成熟,以前的骄纵、爱面子早已消失无踪,现在她倒是要费点力气去装了,她得去装成原先那个无忧无虑的纪家大小姐。 纪宁悦叹了口气,闭上眼,她是答应张行橪了,但接下来她可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亲密接触,她该如何是好? 她记得高三这一年,除了专心考大学以外,张行橪都紧紧的跟她黏在一起,让她完全被他迷的死死的,都没有自己的批判能力。 或许,张行橪就是趁她这段期间把她家探的一清二楚,顺便慢慢的掏空公司。 纪宁悦可不能允许他这么做,她要好好搞懂他到底想做什么,以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张行橪永远都只会说是她父母害死了他爸妈,却从不解释原因,到纪宁悦死前,她都不明白。 至于白谦衍,纪宁悦暗自发誓,未来她只在暗处默默支持他,她再也不要刻意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惹祸上身。 从此之后,她只会是白谦衍的粉丝,他是她的偶像,仅此而已。 没想到,隔天一早,纪宁悦就违背了自己才刚立下的誓言。 这天是星期五,早上的时候还得去学校。 昨晚纪宁悦在晚上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事情,完全睡不够,一大早的她就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穿上艺延高中的制服,草草的画了个淡妆,绑起马尾,一下子的冲到楼下。 艺延高中的制服不一般,校服外套是黑色的连帽外套,冬季制服上身是长袖白色衬衫,下身是以黑色系为主的格子短裙,再配一双黑色长袜及皮鞋。 纪宁悦不是很喜欢制服的风格,觉得太黯淡了,又自己在头发上别了个亮晶晶的发夹,把张行橪给她的那个发夹心不甘情不愿的别在衬衫上的口袋。 纪馀已经早早的出门去上班了,只剩沉佳银坐在餐桌前,她看到纪宁悦下楼后站起身来,拿着早已打包好的餐盒递了过去,说:「悦悦,拿这个去学校吃吧。还有,其实你的生日礼物还有一个。」 纪宁悦背起书包,嗯了一声,疑惑地说:「还有礼物?可是你们不是已经送我一套书了?」 沉佳银笑了笑,点了点头,说:「你爸急着出门了,我替他跟你说。事实上他留了个任务给你,让你去一个签售会,见一下一个刚出道不久的偶像,他是你爸爸公司旗下小公司的偶像。」 她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你爸很看好那个孩子,觉得他之后一定会大火,而且他的年龄跟你差不多,所以可以跟他先当朋友,如果到时候他真的成功的话,你爸会把那间娱乐公司送给你,悦悦。」 纪宁悦想了想,她怎么不记得上一世有过这种事? 她吞了吞口水,还是点了点头,不愿意违背父母的意思。 被自家车送到学校后,纪宁悦有些恍神的走进学校。 她不是很想回忆高中时期,因为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张行橪,这都是他们俩同班的缘故。 果然,纪宁悦1踏进教室,全班的同学都回头看了看她,又暧昧的看了看坐在第一排的低着头默默唸书的张行橪,一同发出起哄的声音。 纪宁悦抿了抿嘴,走到张行橪的桌前,轻敲了敲桌面,等他抬起头来后才装作娇羞的对他笑了笑,很快的转过身,来到后排自己的位子坐下。 同学们都偷笑着散了,基本上这是天天都发生的事,他们自然而然的把张行橪跟纪宁悦凑在一起,因为两人形影不离的。 「悦悦,你来啦。昨天…你跟张行橪怎么样?我有看到你们一起离开,他是不是跟你说些什么了?」 纪宁悦的同桌,也是她一直以来最好的闺蜜,郑妍昀抬头兴奋的问着她。 纪宁悦坐了下来,面前留着齐肩的短发、有着可爱鹅蛋脸的女孩期待的看着她,纪宁悦笑了笑,说:「我跟他在一起了。」 她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位好闺蜜。 郑妍昀出身也不错,家境小康,从高中开始就是纪宁悦的朋友,只是到最后她才发现郑妍昀也偷偷喜欢着张行橪。 郑妍昀一直以来都认为只要纪宁悦和张行橪没结婚的话,她就还有机会,从头到尾都默默的守在旁边,但因个性的怯懦而未主动出手。 直到纪宁悦递给她喜帖时,郑妍昀才崩溃的跟她撕破脸,为了得到张行橪的注意,甚至设计陷害纪宁悦出轨,只是纪宁悦当时被白谦衍碰巧救下,才没造成坏事。 郑妍昀后来跟纪宁悦疏远,也不知道最终去了哪里,纪宁悦回过神,没放过郑妍昀变得僵硬的表情。 她上一世怎么都没察觉?真是傻得可以。 郑妍昀心中一凛,很快扬起笑容,说:「恭喜你啦,悦悦。老师来了,等下下课再聊!」 纪宁悦点了点头,低头翻开课本,抿嘴看了看内容,真不知道二十三岁的她还记不记得高中时这些念的滚瓜烂熟的科目。 上一世她的成绩算是不错,但没张行橪厉害,她为了和张行橪共同念一样的大学,费尽了心思,最后倒是考上了,只是念的很痛苦,也不是她喜欢的系。 这一世她可不要这样做,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考上适合的学校,最好跟张行橪分开最好。 一个上午很快的过去了。 他完全无法喜欢上她。(H) 下午纪宁悦请了假,要去参加那个她爸爸看好偶像的签售会,结果她只收到她妈妈传来的签售会地址,甚至连那个偶像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她轻叹了口气,把书包背了起来,和郑妍昀告别后,看了还坐在位子上静静吃着便当的张行橪,脚上一顿,还是没走去找他,自己快步离开。 这一整个早上,她可都没去找张行橪,部分原因当然是她实在有点装不下去,另外的借口则是因为他们早上上了一堂课后就开始考试,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 纪宁悦疲惫的揉着眉,五年没碰的物理似乎还是对她太过困难。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签售会的场地,是在一栋建筑中的展览场地,小的可以。 纪宁悦皱起眉头,转身低声对身边跟过来的秘书说:「在这里?这么小?」 从她爸爸身边派过来的一个女秘书点了点头,替她推开面前的门,里面早就坐满了粉丝,虽然大概才数十人而已。 纪宁悦扫了一眼,接着往舞台方向看去。 舞台稍微垫高,上头摆了一张长桌,后头坐着一个男人。 他的金发在灯光下闪耀,低着头签着名,显得还有些稚嫩的在跟粉丝互动,纪宁悦皱紧眉,没想到这个偶像竟然就是白谦衍。 她上一世怎么没有遇到这个问题? 纪宁悦侧头,说:「他是谁?怎么叫我来这里?」 那秘书关上门,回答道:「他叫白谦衍,今年二十岁,前一个月才正式出道。纪总很看好他,他的外貌和实力都有潜力。」 纪宁悦浅浅的苦笑了声,她当然知道这些基本资料,她何尝没有研究过这些? 她淡淡的开口:「接下来呢?看他一下就可以走了?」 秘书接口道:「等先跟白先生打个照面。纪总希望小姐可以跟他打好关系,变成朋友。」 纪宁悦嗯了一声,微微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她也阻止不了,只能希望白谦衍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至于变成朋友的这个部分,她可没打算听话,她只能跟白谦衍做一般的陌生人,她会害死他的。 纪宁悦看着台上的白谦衍,他今天依旧一如既往的很帅,只是有些青涩的握住粉丝的手,凑近女粉丝的耳边,嘴里说着话。 她的心里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嫉妒,酸的在她心里冒泡,她握紧拳头,闭了闭眼,她没有资格嫉妒,她也只是白谦衍的粉丝而已,并不是他的女朋友。 纪宁悦又睁开眼,可是心脏在看到眼前的画面时又不自觉的抽痛,彷彿想起了白谦衍故意在她面前亲吻他当时女朋友的画面。 上一世,二十二岁的纪宁悦和张行橪决裂,先忽略她喜欢上白谦衍的过程,张行橪硬是拉着白谦衍来到她面前,让白谦衍误以为是她刻意的包养。 纪宁悦低下头,身体一下下往前晃着,她溢出呻吟,一手撑着床面,另只手往后抓住白谦衍抓在她臀上的手,断断续续的说:「白谦衍…你亲亲我嘛…」 女人跪趴在床上,身上的洋装被掀至背上,内裤被脱掉扔在一旁,露出白皙的屁股。 只是她的腿间有一根猩红狰狞的性器进进出出,连带出透明的淫水,屁股被身后直着上身操她的男人撞的通红。 男人的黑发被汗水沾湿,显得有些性感。 他瞇起眼,冷冷的一张脸沾染了情慾,充满了清冷和魅惑的冲击。 他衣着完好,穿着一件很简单的黑色帽t,只解开黑色运动裤,露出在女人体内撞的性器。 白谦衍甩开她的手,在她臀上打了几下,不重不轻的,下身不停,性器在她的体内抽插,冷哼一声,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亲哪里?」 白谦衍认为身下的这个大小姐占着自己有钱就硬是包养他,他完全无法喜欢上她,却又因为自己遇上这种潜规则而感到无力。 他不能违抗纪宁悦,不能惹的她不开心,不然公司就会冷冻他,阻止他的演艺生涯。 纪宁悦回过头,抿了抿嘴唇,说:「可以亲…嘴吗?」 白谦衍一僵,俯下身来,缓缓接近纪宁悦红通通的脸。 他最终还是侧头,吻在纪宁悦的耳尖上,轻啄一下随即离开,淡淡的说:「我只亲喜欢的人的嘴。」 说完后他很快的加快速度,逼的纪宁悦来不及回答就被操的娇喘连连。 结束之后,纪宁悦拉起棉被,盖住自己的身子,轻声说:「你要走了?」 白谦衍站在床边,穿上黑色的外套,戴上帽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冷淡的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回头的走了。 纪宁悦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提了一口气想喊住他却又出不了口,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变得不像自己,顾虑的太多又优柔寡断,怕她一做些什么,白谦衍就会恨她。 她咬紧下唇,往旁边床头看了一眼,发现白谦衍的手表遗落在她这里了,她连忙下了床,套了件大衣,准备冲出去追他。 纪宁悦一路跑了下去,打开大门,却看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几分钟前还抱着她操她的白谦衍,此刻在一台车前亲吻着一个女人。 纪宁悦张开嘴,眼睁睁的看着白谦衍轻柔的捧着那女人的脸,把嘴唇印在她的上面。 纪宁悦扶着门框,手上的手表掉落在地,她忽然想起适才白谦衍对她说的话。 所以,白谦衍不亲她,是因为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就是面前这个和他同样都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的女人。 她应该也是偶像吧,一定长的比纪宁悦好看吧,白谦衍才会看得上。 白谦衍似乎听到手表掉在地上的响声,头朝她这里侧了侧,纪宁悦连忙侧身躲进室内,没让他看到。 她摀住嘴,听到白谦衍开口说:「走吧,别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那女子轻笑着,悦耳的嗓音刺痛了纪宁悦的心,她没再听到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这天,是纪宁悦和白谦衍第二次做爱的时候,但白谦衍却借此宣示了他有女朋友的事实。 她不能再越界的。 回到现在,白谦衍抬起头,等下一位粉丝上台,却不小心对上稍远处站着的少女的眼。 那少女隐约之中似乎相识,但衣着上便让白谦衍知道两人不是同路人,毕竟那是市里最贵族的艺延高中。 他微歪着头,少女的眼神不对劲,那是痛苦的眼神,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白谦衍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她看起来不像他的粉丝,这样的她倒像是…很心疼他似的。 纪宁悦的双眼透露着痛苦,她撇开眼,不再和白谦衍对视,从回忆中抽出身来。 这一世是这一世,既然重来一次了,她不能再越界的。 依照时间线来看,白谦衍会在她二十二岁那年交上那个女朋友,不过两人的相识应该在更前。 纪宁悦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自己跟现场喜欢白谦衍的粉丝一样傻,明明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撇开粉丝身分的自己,她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想好好保护他。 等签售会结束,纪宁悦早已在一旁的另个会议室里等着。 白谦衍的经纪人,也是他的公司老板陈俊丘走近白谦衍身边,对他说:「小衍,去会议室一下,有人找你。记得,对她态度好一些,这事关你未来的出路。」 白谦衍站起身,疑惑但是点了点头,放下粉丝送给他的玩偶,往会议室走去。 门被打开,纪宁悦抬起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到白谦衍表情有些僵硬的走了进来。 就算他不太自在,纪宁悦的心跳还是为他不稳了一拍,随后带来极大的痛楚,眼眶又快红了。 她硬挤出一个微笑,轻声说:「你好,我叫纪宁悦,是…你母公司总裁的女儿。」 她知道说了这种话,白谦衍肯定会不喜欢她的,毕竟他出身比较不好,任何人都不会对她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有好感。 白谦衍关上门,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她。 难怪她会格格不入的出现在这里,原来是领导派人来视察了。 昨天他收到命令去她的生日宴会表演,只表演完后就准备离去,也没跟她正式打到照面。 可是,她不太有上位者的高傲,反而看起来很脆弱,对他好像有额外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 他清了清喉咙,伸了出手,说:「你好,我是白谦衍,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他礼貌性的笑了笑,越看越觉得纪宁悦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她。 昨天参加纪宁悦的生日宴会,他明明没跟她讲话的,只是喝下一旁服务生的酒后就意识模糊,消失了一段记忆,醒来后就躺在一个房间里。 令他心慌的是,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很明显发生了那种事,身边却空无一人。 白谦衍到现在还是不理解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战战兢兢的到了今天,至少没有相关绯闻出现,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或许,只是他自己熬过了昨晚,他只是想太多,也没必要让经纪人过度担心。 纪宁悦很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随即抽开,说:「那我们就算打过照面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希望…你以后可以大火。」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的抿着嘴,白谦衍笑了笑,又点点头,很快的离开了。 回到家后,纪宁悦如实的和下班后的纪馀报告了这件事,纪馀对她讚许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到自家女儿不是很好的脸色,只是吩咐了她几句就叫她去休息了。 纪宁悦一进到房间,刚打开灯,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看也不看的就接了起来,说:「喂?」 张行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宁悦?你到家了吗?」 纪宁悦有点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说:「有什么事?」 张行橪停顿了一下,说:「只是想问问你,下午的时候怎么提早走了?都没有看到你。」 纪宁悦笑了下,撇了撇嘴,说:「我有点事,看你有点忙,就没叫你了。」 张行橪心中一凛,纪宁悦对他的态度真的变了,而且是往不好的方向。 以往纪宁悦都会告诉他自己的去向,迫不及待的希望他去接她,这一次却这么反常,让张行橪觉得,事情在往自己期望的方向背离。 他心里有些着急,表面却还是嗯了一声,说:「那宁悦,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纪宁悦终于挂断电话,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又不能一下子的甩开张行橪,但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下周,来到艺延高中的校庆,纪宁悦和郑妍昀一同来到学校礼堂,百般无聊的坐在椅子上。 纪宁悦打了个哈欠,郑妍昀拍了拍她的手,说:「悦悦,张行橪在那里,他过来了。」 纪宁悦自然听出了她兴奋的语调,她不像睁大眼睛急着跟张行橪挥手的郑妍昀,只是揉了揉双眼,随便的应了一声。 张行橪跟着班上的男生们一同走了过来,他瞥见在向他示意的郑妍昀,顺着看到了闭着眼休息的纪宁悦,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张行橪微勾起嘴角,说:「宁悦,你很累吗?」 纪宁悦睁开眼,摇摇头,还想张嘴说些什么。 张行橪却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摸了一下她的头,手往下握住她的手。 纪宁悦微皱着眉,张行橪只是侧头温柔的看着她,又伸出另只手帮她耳边掉落的发丝勾回耳后。 她的确起了身鸡皮疙瘩,手上他的触感实在令人厌恶,耳朵上也像沾了脏东西一样让人想揉掉,纪宁悦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张行橪笑了下,她得忍住。 台上调整麦克风的声音响起,很快的进入到校庆的开幕式。 张行橪握住纪宁悦的手垂在两人的椅子中间,因此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只有在纪宁悦另一侧的郑妍昀瞥到了。 她不开心的抿起嘴,低下头来,此时漫不经心的纪宁悦突然听到白谦衍的名字,吓得赶紧回过神。 上头的主持人早已说完话,鼓着掌欢迎表演嘉宾,纪宁悦趁机抽出被握住的手,跟着鼓掌,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白谦衍怎么会来这里?上一世可没有这一出。 他心中的爱人怎么可能会是她? 音乐响起,暗下的灯光闪烁,随后全数亮起,打亮舞台上人的脸。 那人的确是白谦衍没错,一头金发难得的没有因为舞台妆而梳高,而是让浏海乖顺的复盖在额头上,落在魅惑的眉眼中间。 耳环在他耳上因为光芒而闪烁,他随着音乐舞动,眼睛定在坐在最后一排的纪宁悦身上,还刻意的对着她勾唇笑了下。 纪宁悦愣住,眼睛在他一出场时就离不开他,她觉得白谦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又在彷彿间,他一直在看她,看进她的灵魂。 那抹笑让她心脏停了一拍,随后受不住的又开始狂跳加速。 她全程目不转睛的看完白谦衍的表演,整个人都被抽走了,张行橪自然在她身旁看的一清二楚。 他皱着眉,发现纪宁悦脸上的表情不太一般。 那个表情明明是喜欢和钦慕,以前只会出现在她看他的时候,现在却原封不动的给了白谦衍。 张行橪咬紧下唇,他不知道台上这个人是谁,但既然纪宁悦似乎变心的喜欢上他,他得好好来认识一下了。 音乐结束,掌声响起,纪宁悦回过神来,心脏跳得很快,她这种感觉,像是当初第一次对白谦衍动心的时候。 她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恢复理智,白谦衍鞠了个躬,突然走下舞台,在众人的惊叹中迳自来到纪宁悦的面前。 他伸出手,只是看着抬起头的纪宁悦,两人目光交会,纪宁悦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的双眼吸进去了,怎么可以有人长得这么迷人又同时的清冷? 她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手递进白谦衍的手里,顺着他的力站起身,白谦衍向她点了点头,说:「纪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冷淡但有礼的态度让纪宁悦有点分神,他不是会特意下台找她的类型,但现在有别于舞台上的模样又让她意识到这的确是白谦衍。 纪宁悦有些不解,但还是扯出了笑容,说:「你表演的很棒,白谦衍。」 到了白谦衍离开后,郑妍昀立马拉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纪宁悦坐下,小声地说:「悦悦,你怎么会认识他呀?他还挺帅的呢,但他似乎有点眼熟。」 张行橪面色有些阴沉,手攒的死紧,没说话的听到纪宁悦说:「他是我爸公司旗下的艺人,刚出道不久,前几天见过一次面,在我生日宴会上他有来表演。」 才见过一次面?张行橪大概想起来,白谦衍是纪宁悦生日宴会上的表演嘉宾。 该不会是两人在纪宁悦消失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才会态度变的这么多。 开幕仪式结束后,纪宁悦来到洗手间里,没曾想,突然被一只手拉进隔间,她慌张想尖叫,却又被摀住嘴巴,只能挣扎着被拖进隔间,反过身压在门上。 她抬起头,惊愕的发现这人是白谦衍,他一副严肃的低声说:「别动,小点声。」 纪宁悦没再挣扎,心下放松,但很疑惑的皱着眉头,白谦衍放脱她,只是静静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这时,厕所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似乎是两个人走了进来,忽然一个女生开口说:「你想问些什么?赶快说吧。我怕…这里有其他人。」 纪宁悦马上就认出那声音是郑妍昀的声音,她抿嘴,紧接着一个男生说:「不好意思,我想问…宁悦是不是对刚刚那个表演的人有交情?他们看起来真的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男生是张行橪,他心里实在真的很不安,只得亲自来问问跟纪宁悦最熟的郑妍昀。 郑妍昀心中一顿,表面上犹豫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在窃喜,开口说:「悦悦生日宴会上不是有他?也许他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我那天比较早走,也不太知道。」 张行橪简单的点了下头,说:「谢谢你了,妍昀同学。」 他还真怀疑白谦衍跟纪宁悦有点什么关系了,他微微皱眉,还是转身离开。 郑妍昀自觉没趣,洗了洗手也离开了,整个厕所里又只剩下在隔间里的白谦衍和纪宁悦。 纪宁悦有点尴尬的不敢看白谦衍,她的表情果然还是太明显了,让张行橪一看就知道她对白谦衍有意思,不知道白谦衍会怎么想她。 在寂静间,忽然听到白谦衍的一声轻笑,他随后又站回纪宁悦身前,穿着黑色靴子的脚抵上纪宁悦的白布鞋,她愕然的抬头,撞进他略带笑意的眼里。 白谦衍把手撑在门上,困住纪宁悦,却带着温柔又有些魅惑的说:「看来,你是我的粉丝?」 他歪着头低身接近她,让她又屏住了呼吸。 白谦衍怎么突然这样对她?他这副模样,从来都是展现在粉丝面前,或者是爱人面前。 对粉丝来说的他,也不会像他现在一样,而是像亲密无间的爱人,却又和粉丝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中间始终有条线隔着。 当时所有人都说白谦衍的本业做的很好,让人不自觉的因他的温柔迷人而喜欢上他,却又因为他最深处的冷淡而略微心酸,人人都希望能够成为他心中的唯一,最后只有一人独得他。 像是纪宁悦当初逾越了那条线,硬是跟他发生了关系,就算她无数次的表明了自己是他的粉丝,他依旧对她非常的冷淡。 但是,他心中的爱人怎么可能会是她? 纪宁悦回过神,发现白谦衍离她真的过于的近了,呼吸全喷在她脸上,弄的她脸上都快烧起来了。 她推了他一下,仰起头,企图找回面子,嘴硬的说:「哪有?我只不过因为我爸而多关心你一点罢了。」 白谦衍轻抓住她的手腕,举到她的头顶上压着,靠的更近了,眼睛瞇了瞇,低声说:「你明明就喜欢我吧?我刚刚可是看到你看着我满脸通红的样子。」 他的嘴此刻贴着她的耳垂,略微冰凉的触感让纪宁悦不自觉的颤抖,他似乎是故意的,他又不可能知道她的耳垂很敏感,一定只是她想多了。 纪宁悦没有力气挣扎,也没办法反驳,她脸涨得通红,身体软了下来,任由白谦衍蹭过她的耳垂,脸又来到她面前,嘴角微勾,说:「我们之间,应该不只见过两次面对吧?总觉得,你有种熟悉感。」 纪宁悦一僵,对上他幽深的双眼,她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总不可能真的想起了那一晚的记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和她摊牌,和她彻底疏离,回到上一世两人最后的关系。 她抿了抿嘴,硬是逼自己开口,轻声说:「没有,你想多了。你如果没事了,可以放开我吗?」 白谦衍低头笑了下,摇了摇头,说:「你得承认你是我粉丝,我再放开你。」 我…是喜欢你。 纪宁悦不禁纳闷,他什么时候会在私底下那么爱笑了?以往他都对她一张冷冰冰的脸,今天就对着她笑了两次。 她哼了一声,嘴上还是很硬,说:「松手,白谦衍。」 白谦衍见她这副模样,没听话的吻上她的鼻尖,轻啄了一下就离开,说:「快点。」 纪宁悦快不行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随便亲她?她的心脏快要负荷不了了。 她不得已的小声说:「我…是喜欢你,是你的粉丝,这样行了吧?」 纪宁悦最后赌气的越讲越大声,说:「你想认为我是刻意接近你也行,随便你想怎么想我,但你不能阻扰我的心意。」 她用力推开白谦衍,自己打开门跑走了。 白谦衍愣在原地,听到纪宁悦亲口承认,他很开心。 只是,他们之间的误会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解决呢。 但他能够确认,纪宁悦跟他一样,都重生了。 自从白谦衍在签售会上见到纪宁悦的那一次后,他就想起了她生日那一夜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在他无法接受的同时,上一世的记忆排山倒海的向他袭来,在他痛苦的回忆时,他才知道纪宁悦才是当初那个在医院里的小女孩。 上一世他做错的太多,对纪宁悦太不好,直到最后想去找她认错,却出了车祸,重新回到五年前,他刚出道的时候。 幸好,他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挽回,就算他也不太相信重生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要不带任何后悔的保护好纪宁悦,至于把她害的这么惨的张行橪,就由他来处理。 所以这天,他才专门跟公司讲了一声,特地来纪宁悦的高中找她。 白谦衍回过神,有些落寞的闭了闭眼,纪宁悦上一世没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她肯定也是重生而来,只是她不知道会不会原谅做错那么多事的他。 上一世他没认出她,她却早已认出来,却默默的看着他错认殷时昀,一个人受罪,承受着他的冷眼。 白谦衍叹了口气,他对纪宁悦的感情是复杂的,其实在两人彻底闹翻之前,就算他当时被迫被纪宁悦包养,他还是渐渐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对她动心,但却因为殷时昀的关系而被他强制的捻断这份心思。 他当时才会在和纪宁悦做完爱之后,刻意在她面前和殷时昀亲吻,除了想阻断纪宁悦的心思,也想阻断自己的。 既然纪宁悦从头到尾就是他白谦衍最该喜欢,爱一辈子的人,他就要好好的爱她、追求她。 纪宁悦独自回到教室,心脏仍然因为白谦衍突如其来的亲吻而怦怦乱跳,他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 他对她的态度绝对不该是这么亲切的,甚至有点过于亲近了。 纪宁悦转念一想,他或许真的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粉丝了,他对粉丝一直以来都很好的,因为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包养他,改变他对她的看法,也没有让他和女朋友中间强迫挤进一个人。 但她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接近她,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彬彬有礼的。 纪宁悦就这样纠结到张行橪来到她座位旁边,敲了敲桌面唤她回神。 此时已是放学时刻,班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剩下三三两两的同学们,班上的灯也暗了几颗,让纪宁悦看不太清楚张行橪的神情。 他淡淡的开口说:「宁悦,要回家了吗?今天,要不要跟我去吃顿饭?」 纪宁悦眨了眨眼,想了一下说:「我是要回家了,但可能没办法跟你去吃饭,我得唸书。」 她收十好,站起身来,忍住内心的反感,伸出手握住张行橪的,想让他多疑的心思消停一些,她早就知道张行橪在担心她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张行橪点了点头,反握住她的手往外走。 他没有跟她一起上车,只是站在车门前打算送她,纪宁悦朝他笑了笑,转身打算上车,张行橪却突然心中一动,拉住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的捧住她的脸,侧头亲了下来。 纪宁悦直到他的嘴贴在她的上面时才反应过来,张行橪这是在吻她。 张行橪只是单纯嘴对嘴的亲她,看来他演戏也没她想像中演得好,只是她真的快吐了。 纪宁悦手紧握着,没闭上眼睛,只是忍耐着等张行橪把嘴拿开。 那一瞬间她终于松了口气,表面露出被吓到又很开心娇羞的样子,嗫嚅道:「你…干嘛…」 张行橪抿了抿嘴,看到她这种反应又不确定她的心了,他又低下头吻了她的脸颊一下,轻声说:「那明天见,悦悦。」 他转身离开,纪宁悦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眼睛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用手背擦了擦被污染的嘴,又擦了擦脸颊,很不开心的坐进车子里。 她自然注意到他改变的称呼,心中带着一丝不妙,他现在亲了她,过了多久会跟她上床? 纪宁悦抬起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努力回想着上一世,她和张行橪的第一次做爱。 在考完高考后,整个暑假她都跟张行橪腻在一起。 不但带着他到家里见父母,跟着她到公司里找纪馀,还天天跟他去各种地方玩,最后她是在一个晚上,把自己灌醉壮了壮胆子后,在酒店房间里把自己献给了他。 如果照上一世,那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只是现在的事情有点不照以往发展了,像是她对白谦衍的心,还有白谦衍对她的态度,这一切都可能加速张行橪的行动,确保彻底拿下她。 此时的白谦衍在一台车子里,脸色不太好的看着纪宁悦坐的车,想起刚刚目击到的画面,心里的嫉妒让他几乎发狂。 虽然他照样看到了纪宁悦冷下来的脸和嫌恶的反应,他还是不喜欢张行橪碰她。 白谦衍也得加快动作了,他要把纪宁悦留在他的身边。 纪宁悦这段时间觉得很烦。 白谦衍和张行橪都天天传讯息来叨扰她,但一个人在晚上,一个人在白天,聊的话题也完全不相同。 白谦衍因为行程关系,总是在晚上七晚八晚的时候向她报备,还问她过的好不好,说是以粉丝跟偶像的身分,也是以朋友之间的身分,毕竟他们也算是认识了。 她的联络方式还是纪馀给他的,她爸爸可是很希望他们能好好变成朋友。 纪宁悦只能保持距离又不失礼貌的回答,内心又暗自窃喜,这可是白谦衍在联络她,他们也还没有闹翻。 他一直叫妳的名字。 她一直想克制自己,但却完全离不开白谦衍,总感觉他刻意的在诱惑她似的。 纪宁悦叹了口气,先撇开他不谈,另一个男的也挺麻烦的。 张行橪在放学后就一直传讯息给她,叮嘱她要记得吃饭、多多唸书,课业上有问题都可以问他,实在很不像他原本的个性。 她只能无奈的敷衍他,适当的传个几题题目给他看,她真的得尽快找到张行橪整个人的底细了。 纪宁悦坐起身,在脑袋里搜寻了一遍可以协助她的人,她爸爸不行,她妈妈也不行,父母知道她调查人肯定会多担心的。 那…她倒是可以问问常常载她上学的陈秘书,他是纪馀多年来的秘书,但这几年从工作上面转来照顾她这个大小姐,也算跟她混的很熟了。 纪宁悦拨通陈秘书的电话,很快的试探说:「陈叔叔?你有空吗?」 陈秘书正在车厂保养车,他嗯了一声,说:「有空。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纪宁悦吸了口气,有点过大了些,接着说:「可以麻烦你去调查一下一个人吗?那个人是常常跟我坐车的那个男生,张行橪。」 陈秘书抬了抬眉,他知道张行橪是纪宁悦喜欢的人,两人近期还在一起了,纪宁悦甚至还请他不要洩漏这件事给她的父母。 只是纪宁悦不是应该很信任他的吗,怎么突然要调查张行橪? 陈秘书还是答应了下来,过个几天会告诉她答案。 这几天过的很正常,平平无奇,除了定期传给她的简讯外。 某个周六晚上,她还是被张行橪约了出去,两人来到张行橪细心挑选的餐厅里。 他尽量挑了间配得上纪宁悦身分,然后他又付得起的餐厅,但纪宁悦还是皱着眉,不太情愿的跟着他来到有些简陋的包厢里,两人面对面坐下。 点完餐后,张行橪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补着口红的纪宁悦,吞了吞口水说:「悦悦,昨天发志愿调查单的时候,你有想好要填什么了吗?」 纪宁悦抿了抿唇,放下口红,微微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说:「我还没想好。」 她当年念了市里最好的大学,却念了她完全不喜欢的商科,放弃了她一直以来擅长的音乐。 而这一切都是拜张行橪所赐,她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他,以至于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张行橪嗯了一声,接话说:「我想要考津大的医学系,我觉得…你可以去它的经济系。」 他凝视着纪宁悦,以为她会马上露出笑容答应他,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没想到她只是随便的说:「再看看吧。我还得问问我爸妈。」 此时服务员正好端菜上来,他的眼神暗了暗,只是低下头,透过垂下的浏海观察着纪宁悦。 她没理会张行橪,自己吃的开心,她还得赶紧回家呢,确保他不对她做出一些逾矩的事。 两人静默的吃完,纪宁悦翘起脚,盯着对面擦着嘴的张行橪,歪头说:「吃完了?可以走了?」 张行橪突然站起身,来到她这一侧,伸出手来,说:「走吧,悦悦。」 纪宁悦接过他的手,看都没看他一眼,说:「接下来还要去哪吗?还是就回家了。」 张行橪猛地把她压在墙上,相握的手转为十指紧扣,抵在她耳朵旁,另手摸上她的脸,侧头吻了下去。 纪宁悦被他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就想反抗,内心被唇上的触感恶心到,她用力闭紧双眼,忍住自己的反应。 张行橪压着她的嘴,伸出舌头舔着她的唇缘,手往下抚过脖子,停留在肩膀处。 纪宁悦快喘不过气了,他怎么这次亲的那么久? 正在想要怎么推拒张行橪时,她的手机很适时的响起,她躲开张行橪的嘴,手摀住他的,说:「等一下,我先接电话。」 纪宁悦打开手机,看也不看的就接了起来,心里暗自感激这个人的救援。 「请问是纪小姐吗?我是白谦衍的经纪人陈俊丘。」 她惊讶的挑眉,没理会张行橪拉过她拒绝的手,往一旁亲上她的脸,很快地说:「我是。怎么了吗?」 陈俊丘微叹了口气,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我带白谦衍和他的工作人员吃个饭,但他喝醉了,不愿意回家,一直在找你,我只能打电话给你求助了。」 纪宁悦有些意外,这时张行橪已经吻上她的鼻尖,她躲了一下,想从他的臂弯中离开,说:「他找我?怎么可能?」 陈俊丘有些着急地说:「他一直叫你的名字,我想带他走他都不要。可以麻烦你来接他吗?我怕他再这样待下去,会出事的。」 纪宁悦愣住,拉开张行橪的手,还是想了想白谦衍可能会被记者拍到酒后失态的样子,答应了下来。 她挂了电话,转头对又牵起她手的张行橪说:「我得走了,爸爸那里有事叫我回去。」 张行橪又倾身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沉默了一下后才说:「那你小心点,悦悦。」 他心下大概知道她没讲真话,依照他刚刚亲她之后她有的反应,或许她只想借口逃掉他紧接下来的下一步罢了。 这点真的很奇怪,纪宁悦绝对不会拒绝他,她变得和以前不同。 纪宁悦撇下张行橪,自己打车到了陈俊丘发给她的地点。 她关上车门,来到看来是一间餐厅的地方,里头的人不多,应该是被包下,只剩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 纪宁悦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在角落的白谦衍。 他整个人背靠着墙壁,头侧着一边,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陈俊丘则是焦急的看到她,顿时眼睛一亮,冲到她面前,随后说:「纪小姐你来了。他坐在那里不肯动呢,只能再麻烦你了。我还得送剩下那些人回家。」 纪宁悦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陈俊丘拉着剩下明显也是酒醉而跌跌撞撞的人离开。 她再次转头,淡淡的看着闭上眼的白谦衍。 他今天穿着白色帽t和简单的黑色长裤,妆发却还没卸掉,她忽然想起昨晚他传来的讯息,看来他今天是去上音乐节目了。 纪宁悦抿着嘴来到他面前蹲下,伸出手拍了拍他撑在膝盖上的手,说:「白谦衍,醒醒。该回家了。」 脸上的睫毛颤动,因酒醉产生的红晕在灯光下变得明显,白谦衍听到纪宁悦的声音,缓缓地睁开双眼,对上她一双替他担心焦急的眼眸。 他的脸上缓慢的浮现笑容,嗫嚅道:「你来了…」 纪宁悦的手突然被他用力的握紧,甩都甩不开,她回捏了下,说:「好了,回家吧。」 作者的话: 大家中秋节快乐!!! 也希望支持着这部作品的各位可以多给些珠珠或是留言建议感谢大家啦~ 小宁…抱抱我好不好? 她用力把白谦衍拉了起来,弯腰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包包,翻了翻,拿出一顶黑色帽子替他戴上,用小小的身板撑着他的身子,两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叫了车后,纪宁悦吃力的把白谦衍塞进车里,突然愣住,不太知道要把他带去哪里。 这时歪头倒在车子窗边的白谦衍突然开口说了个地址,司机也没让她反应过来就启程。 纪宁悦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白谦衍到底是要去哪里,她只能暂且舍命陪君子了,谁叫他喝醉了,又是她最喜欢的人。 突然,白谦衍轻哼了声,一直没放的手扯了下,把纪宁悦扯近他身边。 她吓了跳,身体不受控的倒在他侧边,他低下头,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呢喃道:「纪宁悦…你好香…」 纪宁悦微张着嘴,她没听错吧?他说她很香? 她的心又开始狂跳了,血液加速的奔流,脸颊上出现了红潮。 但她急着想让他离开,虽然说他此时还没有真正的出名,她还是担心他跟她扯上关系,传出不必要的绯闻。 纪宁悦推了推白谦衍的肩膀,轻声说:「你先松开我,好不好?这样不好的。」 白谦衍只是懒懒的嗯了一声,但身体完全没动。 炙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声响在耳边,纪宁悦不自觉的身体越来越热,她抵在白谦衍肩上的手也变的毫无力气,软软的触在上面。 她最后放弃了,任由他又伸出一只手,环过她的腰,紧紧的抱着。 纪宁悦不知道白谦衍近来对她的态度怎么变的这么多,可是如果真的只是想当朋友的话,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还是有点越界了。 到了白谦衍所说的地址,纪宁悦才发现这应该是他目前的家。 这里明显是住宅区,纪宁悦扶着白谦衍下车,让他带着她缓慢的往巷子里走,来到一扇铁门前。 白谦衍手搭着纪宁悦的肩膀,另只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后又走了进去。 他突然甩开纪宁悦,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到客厅里去了。 纪宁悦皱了皱眉,缓缓的跟在他身后,眼睛却不受控的到处乱瞄。 这里是白谦衍成名之前住的宿舍,毕竟她们家公司也算有钱,没让他住的很不好,算是大小适宜的房子。 她上一世从来都没来过白谦衍的住处,两人见面永远都是在她那时候自己的公寓里。 她咬着下唇,看着白谦衍自己倒在沙发上,眼睛扫了一圈布置有些简陋的室内,还是走到他身前,蹲下身来,轻轻的把他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 纪宁悦把布鞋摆到玄关,又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回到白谦衍身边,摇了摇他的肩膀,说:「白谦衍,起来喝点水。」 白谦衍翻了个身,面向她,迷茫的睁开双眼,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往自己靠,只是杯子不太稳的溅了点水出来,打湿了纪宁悦的手。 他撑起上身,就着这样的姿势喝起了水,突如其来凑近放大的脸让纪宁悦被吓的不敢动,她睁大双眼,看着他喝光,才回神过来,用另只手把杯子放回身后的桌子上。 还来不及让她多想,白谦衍轻扯着她的手腕,睁着有些泛红的双眼说:「小宁…抱抱我好不好?」 他轻撇着嘴,对着纪宁悦撒娇,她下意识的接住他俯过来的身子,直到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刚刚不太对劲的称呼。 白谦衍叫她小宁,这可是她上一世一直求着他喊她的小名。 那时候的她希望白谦衍能够喊她这个名字,这样一来,这个名字只属于他一人,只是白谦衍从来都没答应下来。 纪宁悦愣住出了神,任由白谦衍环过她的腰,他手上微微使劲,把她压的更深,更深进自己的怀里,稍微侧头,嘴唇贴上她外露的肩膀。 她还陷在自己烦乱的思绪当中,不理解白谦衍对她的称呼,她应该只是听错了吧? 除非,白谦衍也重生了,但这怎么可能? 若是他重生的话,怎么可能对她是这种态度? 刚被水滋润过的嘴唇有些冰凉,让她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纪宁悦的头搁在白谦衍的肩膀上,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用没被握住的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不太稳的说:「白谦衍,松开,我要回家了。」 没想到白谦衍搂着她腰的手缩了回来,又抓住她的手,一并把她双手掰到她背后,拉起她蹲着的身子,仰起头,沙哑的说:「陪我一下好不好…我睡不着。」 他哀求的看着纪宁悦,尽管帽子形成的阴影盖住他的双眼,她还是能看到他恳求的歪着嘴角,像是中邪一般,她顺着点了点头。 白谦衍按着她坐下,让她跨着自己的大腿,又拥着她,脸凑的越来越近,看似要亲她。 纪宁悦呆呆地没有反应,直到两人的鼻尖相撞,她才回过神来,往后退缩,猛地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来,害臊又尴尬的说:「你做什么?我真的要走了。」 暧昧的气息消散,白谦衍脱了力,没理会她,又往沙发倒下睡着了。 纪宁悦满脸通红,只是站着平复呼吸,眼睛一直盯着白谦衍。 他喝醉了,才会对她这样的,她就当作没发生过就好。 纪宁悦这样安慰着自己,忽略心中那种隐隐约约期待又失望的感受,轻手轻脚的离开。 到家后,纪宁悦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了沉佳银和纪馀,把自己很快的关进房间里。 她背靠着房门,脑袋闪过刚刚发生的混乱,望着桌子上放着的志愿表,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她打算去做偶像。 还是心软了。 偶像这个身分,可以确保她和白谦衍的关系停留于此,毕竟偶像是被禁止不能谈恋爱的,尽管只是表面上,而且这样他被她包养的那一出也不会发生。 她又想趁机找个理由赶紧和张行橪的关系维持在原地,免得他真的跟她发展到她最不想要的那一步,当偶像是个好选择,她可以减少和他的见面次数。 说到张行橪,此刻的他回到家里,一直以来的青梅竹马殷时昀已经在房间等着他了,翘着脚趴在他的床上,带着有点害怕的问:「事情怎么样了?」 张行橪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她有其他事,没跟我走。」 殷时昀松了口气,马上弯起笑眼,放下手中的手机,拉过他的手臂,安慰说:「没事啦。纪宁悦她一定是真的有事才走的,不然就是害羞了。我就跟你说过嘛,别这么急的就跟她做,你都还没跟我做呢…」 她说到最后有些委屈,撇着嘴抬头看着张行橪,他微微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只是担心她跑走。你别担心,我心里只有你,我也只有你陪我了。」 他脸上温柔的神情绝对是纪宁悦没见过的,张行橪永远都只会在殷时昀面前卸下伪装的面具,因为他们是彼此相依为命的伙伴。 张行橪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离家出走,这个破碎的家只有他一个人。 而从小住在他对面的殷时昀是他的青梅竹马,就算他家庭遭遇变故也还是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他们从小就互生情愫,连带的殷家父母也关照着张行橪。 殷时昀心中暖意顿生,羞赧的露出笑容,听到张行橪继续说:「她最近似乎不太正常,或许是我多疑,她不再是只喜欢我的样子,她眼里还有另一个人。」 殷时昀的笑容僵住,不相信的说:「怎么可能?你不是确定她只喜欢你了?她是又喜欢上谁了?」 张行橪转头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说:「那人是个偶像,他叫白谦衍。我不太知道纪宁悦只是单纯欣赏他还是真的喜欢,这样对于我们的计划不太好进行。」 殷时昀嗯了一声,出着主意说:「要不我帮你先去见见他吧?毕竟他是偶像,我可以伪装成他的粉丝,去接近他,这样如何?」 张行橪有些犹豫,她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担心什么,捏了捏他的手,说:「你别担心那么多,阿橪。我休学了,身体也养好了,回学校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也间着没事做,让我帮帮你嘛,好不好?」 殷时昀眨着眼,知道张行橪一定会心软下来答应她的。 最后张行橪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说:「但你自己要小心,我也会去调查他的背景,之后传给你。」 殷时昀开心的笑了,撑起身子,窝进张行橪的怀里。 隔天,纪宁悦有点胆战心惊的走下楼,望着坐在餐桌前吃着饭的父母,吞了吞口水后说:「爸妈,我有事情想跟你们说,你们有空吗?」 她坐到他们对面,纪馀和沉佳银同时讶异的抬头,彼此互看了一眼,沉佳银率先开口道:「有什么事吗?悦悦?」 纪宁悦把手中拿着的志愿表推到他们面前,说:「前几天学校发下了这张,叫我们给家长们讨论。只是,我…不想念大学。」 她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抿了抿嘴,还是说了出口:「我想要做偶像,可以吗?」 纪馀和沉佳银震惊的瞪大眼,沉佳银下意识的担心说:「悦悦,你真的想好了吗?做偶像是一件事,不念大学又是另一件事。不念大学影响可是很大的,以后要是没有出名怎么办?」 纪馀沉吟着,接口道:「悦悦,要不然这样好不好?爸爸让你去做偶像,但你要答应爸爸一定要念大学。我知道圈里有些艺人也是边工作边唸书的,这两件事不会互相冲突。」 他拍了拍在一旁担心的想反驳的沉佳银,笑了笑,纪宁悦咬着下唇,念大学也不是不行,只是,她怕她这样会分身乏术,无法好好的保护白谦衍和他们。 但她看着对面担心的父母,还是心软了,她最不想要让爸妈担心她了。 纪宁悦清了清喉咙,说:「爸爸,那…我可以去念予大的音乐系吗?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就对钢琴很感兴趣,也很擅长,我也喜欢自己作曲和唱歌,这对当偶像也很有帮助的。」 纪馀看了看皱着眉头的沉佳银,又转头对纪宁悦笑了笑,说:「悦悦,爸爸是支持你的,也觉得音乐系很不错。只是,你妈这边,我们还得再讨论一下,好吗?」 沉佳银把头撇过一边,没有看纪宁悦,只是皱眉抿着嘴,看起来不太喜欢纪宁悦的选择。 纪宁悦担心的看着母亲,咬紧牙,还是点了点头,恢复正常的语气说:「那我要出门了,今天要和妍昀出去玩,回家前会再跟你们打电话的。」 她匆匆的拿起包包,随后出了门,坐上了陈秘书的车时还是一脸担心忧虑的样子,让陈秘书不禁关心了起来,他回过头,说:「小姐,你还好吧?是出了什么事吗?」 纪宁悦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只是升学上的问题。对了,关于那件事,不知道叔叔有没有…?」 陈秘书没再追问,只是伸手递给她一袋资料,边开车边说:「这里是我查到的。没想到,张行橪的父亲张坤旸竟然曾经是我们公司底下的员工。」 纪宁悦抬了抬眉,她也没预料到,伸手把资料拿了出来,越细看眉头皱的越深。 张行橪,出身于一般人家,父亲张坤旸为云悠集团旗下的建设公司员工,主要负责开发案。 至于张行橪的母亲并未有详细资料,只知道她是家庭主妇,在四年前张坤旸去世后离家出走,再也没见过张行橪。 张坤旸是自杀而死,在去世前,他做了一个案子,却被爆出私吞公款,不但要面临官司,还要付巨额的违约金,因是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才自杀的。 纪宁悦突然想通了。 该不会,张行橪费尽心思的接近她,就是为了帮他爸爸报仇吧? 张行橪的青梅竹马。 她回忆起当初张行橪跟她摊牌的那一刻。 「纪宁悦,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张行橪上身赤裸的关上房门,把他心上人隔在安全的另一侧,远离残酷的事实。 纪宁悦握紧拳头,眼泪控制不住的一直往下掉,惨白的脸颊,颤抖着双唇。 她不相信刚刚看到的事情。 张行橪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两人欢愉的做着爱,令她恶心的是,地点是她和他的房间。 她不相信的说:「你说这什么话?橪橪,你…不是这样的人。」 张行橪冷笑一声,伪装的面具揭开,他撩起头发,说:「我本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纪宁悦,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费心的娶了你,都是为了报仇。你真的以为你爸妈是自杀的吗?只要你了解他们的性格,就知道不可能,是我把他们推下去的。」 纪宁悦彷彿被雷劈中,她摇着头,说:「怎么可能?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而且,是你跑上顶楼要救他们没救到的,我也没怪你啊…」 张行橪又笑了,恶毒的勾起嘴角,走到她身前,说:「我不喜欢你,纪宁悦。我说过了,是你父母拆散我们家的,我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纪宁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张行橪用食指顶着她的额头,继续说:「现在你都发现了,我也没必要装了。但我是暂时不会和你离婚的,等我完完全全掌控云悠集团之前,你就好好的待在家,做一个乖乖的妻子,反正你最爱我了,这点小事一定做得到吧?」 纪宁悦回过神来,当时受到打击带来的心痛还犹存于心,那件事过后她就和张行橪聚少离多,但还是一直妄想着可以追回他的心,还包养了白谦衍,除了真的崇拜他以外,也有部分原因是想气张行橪。 她微叹了口气。 张行橪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不管怎样,她一定要阻止他的计划。 纪宁悦最后下了车,到了一间咖啡厅前等着郑妍昀。 好巧不巧,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熟人抓住了她的视线。 那少女年龄与她相同,黑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微长的浏海被她用手拨开,清秀的眉眼夹杂一丝的可爱,甚至有点像纪宁悦。 那个人是殷时昀,张行橪的青梅竹马。 纪宁悦依稀记得,张行橪跟她说过殷时昀的存在,只是跟她确保殷时昀跟他不太熟,她不用多担心。 而且殷时昀后来很快的去当了偶像,又成为白谦衍的女朋友,纪宁悦自然没有嫉妒,只是后来喜欢上白谦衍后,才深深的嫉妒她罢了。 纪宁悦心中唏嘘,眼睛往下扫了她一身,却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星星手鍊,顿时像下了地狱一般。 她定在原地,上一世死前,张行橪身边女生的背影浮现在她眼前,手上的手鍊跟现在的殷时昀一模一样,她绝对不会记错。 所以,那个害死她和白谦衍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殷时昀? 或许,那时候张行橪出轨的女人也是她,这个计画是他们两个一起完成的。 都是纪宁悦上一世太傻,傻到只相信张行橪的鬼话。 她咬着下唇,用力的快要流血了,既然殷时昀是张行橪的青梅竹马兼作战伙伴,相信在他心中也是佔有一席之地的,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当时张行橪的出轨对象。 那她要透过郑妍昀来测试看看,殷时昀在张行橪心中到底佔了多大的位置。 「小妍,我…有点事跟你说。」 纪宁悦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吸管在杯里搅着咖啡,面有难色的说。 郑妍昀把红茶吞了下去,好奇地问:「什么事呀?悦悦。」 纪宁悦抿了抿嘴,说:「我好像…没有那么喜欢张行橪了。他…其实有个青梅竹马,我在他心中比不上她。」 她装作伤心的低下头,但依旧没落下郑妍昀一瞬即逝的欣喜和懊恼。 郑妍昀顿了顿,说:「真的吗?可是,悦悦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张行橪就算有个竹马,也没事的,说不定人家在他心中没那么重要呢?」 纪宁悦摇了摇头,气馁的说:「那个女生叫殷时昀,住在他对家,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人家天天腻在一起,肯定比我重要的。」 她暗暗将刚刚看到的资讯全说了出来,让郑妍昀对她一直以来有的危机和竞争感转到殷时昀身上,她相信依郑妍昀的手段,不会没办法让殷时昀吃点苦头。 纪宁悦想起当初郑妍昀的陷害,嘴边浮现苦笑,郑妍昀却误以为那是失恋的神情,她心中自然开心,因为纪宁悦这个大小姐似乎要放弃张行橪了,那她肯定会有机会。 至于张行橪所谓的青梅竹马,她得好好会会了,她有信心可以摆脱她。 毕竟青梅抵不过天降,纪宁悦没这个信心,就由她郑妍昀来接手吧。 被郑妍昀一连串的安慰后,纪宁悦不是很有耐心的送走了她,一个人在街上无聊的间晃。 也不知道她妈妈被她爸爸说服了没有,她也知道沉佳银是一定会担心她入演艺圈的,至于念什么系他们倒是没在乎那么多,毕竟未来纪馀定会让她接手。 纪宁悦叹了口气,虽然这样让她对不起他们,但这样她才能好好保护白谦衍,而且,活在大众的目光下也有一种好处,张行橪没办法轻易的就把他们家搞垮,轻易的就杀了他们。 突然之间,手腕被人用力握住,纪宁悦被拉近一条巷子里,背重重的撞在墙上。 她吃痛的皱眉,发现面前站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子,朝她露出一脸猥琐的笑。 「妹妹,看你长得一脸漂亮的,给哥哥亲一下好不好?」 那男子把手撑在纪宁悦身后的墙上,脚挡住她的,浪荡的说着,还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纪宁悦不开心的抿着嘴,缩了一下避开他追上来的手,冷漠的说:「你谁呀?走开。」 就像是…双向奔赴。 jile 1.c om 那男的不爽的啧了一声,说:「小妹妹挺不听话的啊,别怕,哥哥教教你。」 他咧着嘴笑,脸凑近想亲纪宁悦,她撇过头,开始用力挣扎,想抬起脚踢他的下裆,没想到有人替她先行动了。 那男的被身后出现的男子用力踹倒在地上,那英雄救美的男子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身穿的白色帽t熟悉的让纪宁悦认了出来。 她急忙催促自己僵硬的身体上前,用手拉住白谦衍举起来想打人的手,说:「白谦衍,别打他!你不行这样的,我没事。」 白谦衍的脸虽然被遮住了,但很明显看得出来,他气的激动,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但还是顺着她的动作把手放了下来。 纪宁悦抿了抿嘴,趁着他还听话的时候轻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快步离开巷子。 他们默不作声的走向陈秘书刚刚停在一旁的车,纪宁悦打开门,轻声说:「你先上车,别被发现了。」 白谦衍眉头皱得很深,看起来还在生气,他没看她,自顾自的上了车。 纪宁悦跟着上车后关上门,隔绝一切可能被狗仔拍到的可能性,看着他摘下口罩,对着前方等着她指令的陈秘书说:「陈叔叔,先别开车,您先休息一下没关系。」 白谦衍到最后忍不住了,拉过她的手腕,口气不是很好的说:「纪宁悦,你怎么可以是这种反应?」 纪宁悦不解的眨了眨眼,说:「什么反应?」 白谦衍叹了口气,像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的样子,在脑海里迅速换了好几次想法,最后才没那么冲的说:「刚刚那个人想侵犯你,你为什么会是这样没什么事的样子?你很有可能会被他…如果我没有刚好看到你的话。」 前方的陈秘书明显也吓了一跳,纪宁悦自然也看到了。 她也说不准,为什么她遇到这样的状况不会慌张,或许她心里早已知道白谦衍会出现在她面前也说不定。 她扬起嘴角,轻声说:「白谦衍,但是你来了啊。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白谦衍愣住,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里的气还是缓了下来,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不少。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 8q.c om 两人恢复沉默,纪宁悦低头看向他握着自己的手,想到这次两人的相处似乎是在最为正常的情况下进行的。 第一次见面,白谦衍精神不清楚,只有她记得。 第二次见面,是以公司视察的名义,没什么个人情感。 第三次见面,白谦衍变得不正常,诱惑着她。 第四次见面,白谦衍喝醉了,又留她一人独自沉醉于他。 这次是第五次见面,纪宁悦莫名的觉得尴尬,她吞了吞口水,还是寻找话题说:「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他们也没那么不熟,就算白谦衍不记得酒醉后的行为,他总会记得每天传给她得讯息吧。 纪宁悦一直独自在脑袋里纠结着,白谦衍没放开她的手,沉默了一下说:「我今天行程跑完了,出来间晃一下。」 他手中温热的触感触的他心动,他不太记得那天酒醉后的事情,但他只隐约感觉得到,纪宁悦那天有出现在他身边。 更何况他向陈俊丘确认过了,他那天还一直嚷嚷着纪宁悦的名字,真的有点丢脸。 白谦衍想了想,决定主动出击,歪头对纪宁悦抛出询问:「你有空吗?因为之前你…在我喝醉带我回家的事情,我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 纪宁悦惊讶的抬起头,对上他略带歉意的双眼,原先想拒绝的,不知为何出口的却是答应:「好。那你要去哪?」 白谦衍勾起嘴角,脸上隐约即逝的是她一如既往渴望的笑容,他说:「去我家吧,我做饭给你。」 到了白谦衍的家门口,纪宁悦才突然有点后悔。 她这样跟他孤男寡女的,是不是真的不太好?光是看陈秘书那种担心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挺想拒绝的。 白谦衍戴上口罩,率先下了车,走到她这边,打开了门,说:「纪…赶快下车吧。」 他原本想叫她全名的,总觉得又有点太过直接,只叫名字又过于亲近,懊恼的放弃了。 纪宁悦咬着舌头,对着陈秘书交代了几句,让他先开车回去后就下了车。 她就想成是朋友之间的聚会,不需要多想其他的,就这样。 白谦衍在前头推开门,示意她先进去。 他偷偷观察着她的反应,突然开口道:「你…就当作是我对你的答谢,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粉丝和偶像之间。」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纪宁悦脚下一绊,脸上通红,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突然讲她是他粉丝这件事? 她站稳身子,忽略白谦衍伸过来扶她的手,装作无事的走进客厅,说:「我没想多,你…别再提粉丝那事了。」 白谦衍低低的哼笑一声,没让纪宁悦听到,只是等她坐在沙发上后,蹲下身来在她的面前,抬起头对着她说:「为什么不能提?你是我粉丝,我是你偶像。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像是…双向奔赴吧。」 他最后紧急加了一句,因为看到面前少女羞红的脸和羞怯的双眼,还是把自己的心思用别的借口包装了起来,免得吓到了纪宁悦。 他心知肚明,纪宁悦喜欢他,只是他得慢慢来。 纪宁悦低下头,没办法直视他的双眼,就算白谦衍说出口的喜欢只是身为偶像的义务,她还是不争气的心动了。 她清了清喉咙,微微抬起下巴,说:「你不是要做饭?我…」 她的面子真的快挂不住了,粉嫩的小嘴一撇,眼睛里掺杂着悸动和委屈。 白谦衍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往厨房走去。 纪宁悦对他的吸引力远远超过他以为的程度,他吞了吞口水,刚刚她那副清纯无辜的表情,让他下腹窜上了一股火,他只能先硬生生的忍下来。 纪宁悦注视着他忙起来的背影,舒了一口气,他要是再靠过来一些,她的心脏真的要受不了了,白谦衍到底为什么可以这么的迷人? 不过,仔细想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做饭给她吃。 上一世,他被她包养的一年内,总是无情的只和她上床,下了床就直接走人,从来不会像现在一般,只是两个人平平凡凡的相处着,就真的像…情侣一般。 纪宁悦低下头苦笑,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他们光是能当朋友就很好了。 时间流逝,属于下午的太阳光消散,室内变得黯淡,但进屋之后,两人都没开灯。 他渴望着她的全部。 纪宁悦这段期间一直偷瞄着白谦衍,他单薄但却看起来安稳的背影敲打着她起伏的心。 突然之间,电话铃声响起,突兀的划破空间,纪宁悦急忙打开手机,看到来电者暗暗翻了个白眼,还是接了起来。 「喂?悦悦,你在哪里?」 张行橪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不耐烦的揉起眉头,没发现在厨房的白谦衍动作一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纪宁悦小声地说:「我有事情在外头。你有什么事吗?」 张行橪嗯了一声,落寞地说:「我只是想你了,悦悦。你几点才有空?我去接你好不好?」 纪宁悦抿着嘴,想了个借口拒绝:「是我爸公司的事,你别出门了。」 张行橪不甘心的沉默着,但还是顺着她的意说:「好,那晚安,悦悦。」 纪宁悦跟他道了声晚安,一下子的挂断了电话。 这时白谦衍正好放下锅子,唤她过去吃饭。 纪宁悦坐了下来,微张着嘴看着桌上还算丰盛的菜肴。 除了健康的青菜、一盘鸡肉,还有红萝卜炒蛋,最后甚至煮了一小锅萝卜汤,她从来不知道白谦衍这么会做菜。 白谦衍上一世的确没在任何采访或综艺里说过自己会煮饭,他心里有点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让纪宁悦享用他煮的晚餐,他还挺担心她的评价的。 他跟着坐了下来,拨开有些汗湿的浏海,拿起筷子说:「家里食材不够多,只能做出这些。又因为身分的关系,没办法请你在外面吃饭,对不起呀。」 纪宁悦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夹起菜,品嚐了一口。 味道虽然清淡,但正好合乎她的口味。 她抬起头,对着白谦衍一笑,说:「你做的很好吃,我…很喜欢。」 纪宁悦说完随后害臊的低下头,不敢看白谦衍的反应,自顾自的扒着饭。 白谦衍愣住,随后弯起嘴角,也跟着低下头继续吃着饭。 他很开心,能够受到纪宁悦的肯定,这比任何人的称讚都值得。 两人安安静静的用完餐,虽然没再说话,但却也不会尴尬。 纪宁悦主动站起身,说:「碗盘我来洗吧,总得让我帮点忙。」 她说完就拿起碗盘,没离开桌面多远就被白谦衍握住手腕压了回去,她诧异的对上他的眼,只见他摇了摇头,解释道:「今天是我请你来的,也是我想谢谢你。你是客人,坐着休息吧。」 纪宁悦见他固执的样子,只好作罢。 她心里有点愧疚,总觉得自己变得太大小姐了,她还是默默地走到洗着碗盘的白谦衍身边,说:「那…我帮你擦干可以吧?你也比较快弄完。」 白谦衍侧过头,看到她一脸哀求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心中开始纳闷,他们两个的身高差真的有这么多吗。 只是这样,纪宁悦显得真的很可爱,小小一只的,他肯定能好好的把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的白谦衍就洗完了,纪宁悦跟着擦干碗,踮起脚想把碗放进柜子里,却因为柜子里的碗盘快满出来了,她只能更加伸长了手,试图把碗塞进更深处。 白谦衍突然从她的后头举高手,接住了碗,替她完成了任务。 他的另只手虚搭在她的腰上,避免她站不稳摔跤,原先出于担心的举动却变得有点暧昧。 纪宁悦能够感受到他在身后散发出的温热,他的气息轻喷在她的头顶,痒痒的,让她出了神。 而腰间那只要放不放的手让她不知所措,白谦衍这时终于放开了手,却把双手搭在她两边的桌面上,把她虚圈在自己怀里。 纪宁悦猛地转过身,却撞上了他低下来的眼,吓得往后一缩,腰撞上了桌沿。 她皱了皱眉,手往下抓紧自己的裤子,说:「你做什么呢?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我…」 白谦衍没说话,只是一味的凝视着她,他弯下身,把脸凑近。 他的褐色瞳孔已经近到反映出纪宁悦的脸了,但她没办法移动,也没有力气移动得了,因为她已经深深的陷入他的双眸中,似是中蛊一般。 白谦衍是忍不住了,才突然这样的接近纪宁悦。 他渴望着她的全部,她的香气、她的神情、她因他而起的反应,他都想尽收眼底。 白谦衍对纪宁悦的爱意在上一世被压抑着,所以在这一世,他毫无保留的爱着她,想要把她捧在手心上宠着,现在却又因为害怕而有些怯步。 他痛苦的侧头,鼻尖轻碰上纪宁悦的,脑中全是她馨甜的气息。 就这样一下子就好,让他稍微的靠近她一下就好,白谦衍这样告诉着自己。 纪宁悦不知不觉的闭上眼,呼吸变得急促,嘴唇微微颤抖着,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心里却又默默地在期待,期待他可以真的吻她。 白谦衍用鼻尖摩挲着,在她的鼻子上留下电流般的酥麻感,她快要不行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了? 只是纪宁悦却突然回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白谦衍被害死,只因为他是她喜欢上的人,他才会出车祸而死,她甚至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而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她怎么现在还在重蹈复辙? 纪宁悦猛地睁开眼,用手把白谦衍推开,一句话脱口而出,更像是她想提醒自己别越界:「白谦衍,我们当朋友吧。」 他们只会是朋友,不可能会变成情侣,而白谦衍会喜欢上殷时昀,误认她为当时医院里的小女孩,这样才对。 纪宁悦需要好好保护他就行,她怎敢肖想这一切? 她是粉丝,他是偶像,他们之间能够有的关系最多也能是交心的朋友,绝对不可能成为恋人。 既然做不到完全和白谦衍分开,那她起码要守好两人该有的距离。 白谦衍没意料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踉跄的退开,脸上愕然,听到她的话后,心里有点失望。 但他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有那张过度红润的脸,大概了解到纪宁悦的举动。 那就请多指教了,宁悦。 她是害怕她真的喜欢他,又无法离开他。 这样让白谦衍的心情好多了,他不是没有把握,他一定能让纪宁悦抛开一切顾虑和他在一起的,等他为她扫除路上一切的障碍后。 纪宁悦看他有些出神的样子,以为他不想答应,急着解释说:「我会这样说,其实是因为我…」 白谦衍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对她绽开笑容,说:「那就请多指教了,宁悦。」 后来纪宁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回到家的。 她无法思考,直到纪馀叫了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她的爸妈坐在沙发上,纪馀对她露出微笑,而沉佳银依旧抿着嘴,只是挥了挥手,看了看纪宁悦,最后还是开口无奈的说:「悦悦,妈妈答应你了。你就去做偶像,去唸音乐系吧。」 纪宁悦吃惊的张开嘴,随后心中泛起温暖,冲到爸妈身边,一把抱住他们,开心的说:「谢谢妈妈,谢谢爸爸。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好好变成国内最有名的明星,不让你们失望!」 沉佳银对着她宠溺的笑了,摸着她的头说:「妈妈当初不答应只是因为担心你在圈里受到伤害,但你爸爸跟我说了,他公司里有个艺人能关照你一些,不会那么危险。而且,这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不该阻止你,得让你自己去试试看。」 纪馀在一旁拍着纪宁悦的背,鼓励的说:「所以悦悦,你就放心去做偶像吧,也去好好的唸书,爸爸会让那个偶像小子多照顾你的。」 回到房间,纪宁悦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的计划成功的踏出了一步,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时,白谦衍打了电话过来,让她着实吓了一大跳,有点不知所措。 她知道他应该是为了她出道的事,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给她,以…朋友的身分。 纪宁悦抿紧嘴,接了起来,说:「喂?你…有什么事?」 白谦衍坐了下来,说:「刚刚经纪人跟我说,你也要出道了,还要去读予大音乐系。他说我是你的前辈,所以要好好帮助你,不管在学业上还是工作上。」 没错,纪宁悦想去唸予大音乐系也是因为白谦衍是读这个系的。 白谦衍的成绩不错,高中普普通通的念完,根据自己在小提琴上的才华去唸了最有名的予大音乐系,在大二时才被星探发掘,大叁的时候出道。 纪宁悦嗯了一声,有点被抓包的难堪,说:「我…可能得麻烦你了,白谦衍。」 白谦衍轻笑了一声,透过手机传进她的耳朵里,窜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这一世怎么一直对着她笑?她的心脏又快不行了。 他说:「不会的,毕竟我们是朋友。还有,我们之间的称呼要不要变得亲近一些?」 纪宁悦想了想,想到先前他酒醉时叫她小宁时的样子,莫名的尴尬脸红,她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白谦衍心中一动,欲言又止,脑袋中闪过好几个称呼,却又因为过于亲密而被他一一否定。 他沉吟了一下,最后说:「叫我学长吧,因为我是你职场和学业上的前辈,怎么样?」 纪宁悦嗯了一声,接着说:「那…叫我宁悦就行…学长。」 她有点别扭的说完,心中泛起涟漪,匆匆的跟他道别后就挂断电话。 学照样的上着,但纪宁悦也开始准备着予大的申请。 至于出道的事,她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到她爸爸旗下子公司,易虞娱乐,也是白谦衍的公司。 纪宁悦推开大门,坐上电梯来到地下室。 她咬着唇看着阴暗的练舞室,默默叹了口气,又转向一旁有些破旧的录音室,转头对跟上来的陈俊丘说:「我们就在这里训练?」 陈俊丘点了点头,陪笑道:「纪总有说过会来这里扩大整修了,小姐稍微忍耐个几天,这边请吧。」 他可是害怕死了,当他受到纪馀的通知后。 陈俊丘不理解纪宁悦这个大小姐干嘛来当个偶像,但人家可是顶头上司的女儿,ㄉㄟv好好的伺候。 纪宁悦顿了顿,看来白谦衍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练习环境,直到她出现了才改变,他是怎么撑过去的? 她心疼的走进练舞室,里头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她了,应该是舞蹈老师们。 稍微的说明过后,纪宁悦被要求要跳个舞测试一下程度,在她有些别扭的展现舞姿时,练舞室的门轻轻的被打开。 白谦衍把一头金发染回了黑色,他略微惊讶的瞪大眼,轻手轻脚的看着镜子前的纪宁悦,坐在最后面。 少女棕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舞动,清纯的脸蛋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带点紧张,但身体的律动并不僵硬,应该说有些舞感,让人忍不住的注目。 音乐声停,纪宁悦有些喘的转过身,结果对上白谦衍的双眼。 她吓了一跳,脸唰的泛红,没想到他竟然出现了,她跳的肯定不好看,让他见笑了。 舞蹈老师黄茵这时走到她面前,对着她微笑说:「你跳的还不错,对于一个没学过跳舞的人来说。这样吧,这些天先带你练一些基本功,等歌曲出来后再练习。」 黄茵转过头,朝站起身来的白谦衍点了点头,说:「阿衍来啦。这样好了,你来带宁悦基本功,我去帮你编舞去了。」 白谦衍答应了下来,目送着几个老师离去。 等练舞室只剩他们两人,白谦衍才拿下戴着的口罩,对着纪宁悦说:「你刚刚…跳的还不错。」 他现在脑袋里还都是纪宁悦刚刚跳舞的身影,讲话还有点结巴,纪宁悦默默的嗯了一声,抬眼看了看白谦衍,说:「谢谢学长。不过,你把头发染回来了?」 她只想跳开话题,心里却还是因为他的称讚而欣喜,在看到白谦衍时本就想说的话脱口而出。 纪宁悦明明记得,白谦衍这头金发可是到她考上大学后才染了回来,怎么现在提前了?她想不通。 白谦衍用手撩起头发,看着她不自在的反应,心里却开心的不行。 嘴唇相贴。 他当然是刻意的,他知道纪宁悦最喜欢他黑发的样子,才不顾化妆师的阻挠把头发染黑。 他清了清喉咙,往前站到她身边,眼睛望向镜子里,说:「嗯,想说变个造型。我们开始吧,来练习基本功。」 两个小时过后,纪宁悦满头大汗,大腿痠的不行,一屁股的跌坐在地,气喘吁吁的,根本没空理会跟着坐到她身边的白谦衍。 白谦衍擦了擦汗,递了水瓶给她,有些喘的说:「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纪宁悦抬起头,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上,挡住她的视线,她正要伸手拨开,却被白谦衍抢先一步。 他的手擦过她的指尖,带起一阵颤栗,十指连心,一路窜到她的心底,他的手没停,轻碰她的脸抚了过去,帮她把头发勾到耳后,随后退开。 纪宁悦愣住,只是呆呆地看着白谦衍仰着头,灌下一大口的水,露出他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头发上的汗珠沿着白皙的皮肤流落,让他散发出性感又具少年感的味道。 她一下子的又红了脸,心被他勾了过去,连他手上喝的那瓶水原本是给她的都没发现。 白谦衍突然意识过来,啊了一声,有点抱歉的说:「对不起,宁悦,我喝掉你的水了。一下子太渴了没反应过来,我再去拿一瓶给你。」 纪宁悦急忙拉住他的衣服,结巴的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喝这瓶。」 她又突然发现她讲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挥了挥手急促的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你会很麻烦…」 她怕白谦衍以为她想要故意跟他间接接吻,要是真的的话就惨了,她不是故意的。 正当她低下头深陷害臊和尴尬之中,白谦衍看着她红透的耳尖,自然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他轻摇了摇头,拉起身上的白色短袖T恤,用衣料擦了擦瓶口,又把瓶子递了过去,轻声说:「没事的,给你喝吧。」 他不想佔纪宁悦这种便宜,要亲的话,也是两个人实对实的嘴唇相贴。 纪宁悦闷闷的嗯了一声,还是接了下来,默默地喝着水。 纪宁悦开始每天都到公司报到,舞蹈方面有着白谦衍的协助,自然进步神速。 至于唱歌方面,公司已经告知她出道曲,也在努力的练习着。 这天,纪宁悦练习完后,被舞蹈老师叫着留下来,说让她好好观摩白谦衍一下。 因为公司练舞室只有一个,从头到尾的练习都是白谦衍和她在同一间练舞室里,她也不是没看到他练习过。 只不过,这样好好坐下来,认真看着他练习,这还是第一次。 她吞了吞口水,把腿盘了起来。 音乐声起,白谦衍转过身,身边是和他一般都穿着黑色衣服的舞伴,却完全遮不住他身上自带的光芒。 就像在当时学校看到的一样,纪宁悦又沉醉于他的表演,恰到好处的表情管理、力道恰当又极度卡点的动作,真不愧白谦衍会是未来大红的偶像。 她咬紧下唇,心中浮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想法。 纪宁悦早已预见到未来白谦衍会站上多大的舞台,她突然很不自量力的想着,她也想和他站上一样的舞台,和他一样成为伟大的偶像。 歌曲结束,纪宁悦回过神,对上白谦衍的双眼。 他刚跳完舞,魅惑的眼神变得温暖,她回望着,嘴角微微勾起笑容。 「宁悦,楼上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练舞室的门被推开,陈俊丘探头进来说。 纪宁悦点了点头,有些诧异,不知道是谁,但还是很快的坐着电梯来到一楼大厅。 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张行橪端正的坐着,紧张的四处张望,看到纪宁悦出现后马上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纪宁悦也发现他,她马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一旁的楼梯间,深怕有人发现他找到这儿来。 张行橪知道纪宁悦要去当偶像之后,其实并不同意,毕竟他这样就没办法时时刻刻的缠着纪宁悦了。 但他最终想到另个办法,反正他是纪宁悦的男朋友,以这种名义去探班,更可以借机去看看云悠集团,他会更好的渗透进去。 「你怎么来了?」纪宁悦松开张行橪的手,练成的错愕一闪即逝,取代的是欣喜。 她心里却暗自紧张着,没料到张行橪敢这么大胆的到公司找她,只希望刚才没有人看见张行橪。 张行橪微微勾起嘴角,走上前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我想你了,悦悦。」 纪宁悦头被迫埋在他的胸膛上,她嗯了一声,说:「我也想你了。」 张行橪稍微松开她,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上她的嘴。 纪宁悦吓了一跳,顾不得她的伪装,一下子的推开他,急着说:「别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张行橪又拉过她的手,转个位子,把纪宁悦压在墙壁上,嘴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可是我很想亲你。」 纪宁悦忍不住差点翻了个白眼,他这幅模样的确很诱人,但这是对上一世的她而言。 她实在受不了了,又想把他推开,推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让自己碰到他这个恶心的仇人。 此时楼梯间的门被打开,两人一同转过头望去,是戴着帽子的白谦衍,眼睛扫过张行橪后对上纪宁悦的,他对她微微点头,平淡地说:「宁悦,该回去练习了。」 纪宁悦瞳孔地震,连忙推开疑惑的张行橪,心里有种出轨被抓包的尴尬,推着白谦衍的手臂,说:「走吧。」 张行橪回过神,拉过她的手腕,温柔地问道:「悦悦,他是谁?」 他语气虽然温柔,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白谦衍,浑身散发出他的佔有慾,纪宁悦微叹了口气,还是介绍说:「他是白谦衍,我公司里的前辈。」 张行橪当然已经知道白谦衍是谁了,他只是想从纪宁悦的口中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没等纪宁悦说话,就自己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张行橪,纪宁悦的男朋友。」 妳不想承认?(H) 白谦衍快气死了,他很想直接把张行橪握住纪宁悦的那只手给剁掉,然后把张行橪拖去碎尸万段。 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是怎么受张行橪欺骗,误以为纪宁悦硬是包养他的情景。 白谦衍上一世只知道纪宁悦喜欢他,想要单纯资助他,只不过张行橪暗中作梗,传到他耳边变成纪宁悦想包养他,导致他一开始就对她有刻板印象。 「白谦衍…?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宁悦推开大门,疲惫的放下包包,却没想到看到了原先应该空荡荡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甚至以为自己有幻觉了,怎么会看到那个拯救自己的男人。 白谦衍身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下身配了一件西装裤,他低着头滑着手机,乖顺的黑发垂落,遮住他的眉眼。 他听到纪宁悦的呼声冷静的放下手机,有些厌恶的抬起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在他早已红遍大街小巷的时候包养他,甚至拿公司威胁他,谁叫她是他公司挂名的老板,他只能不甘心的过来。 白谦衍没料到的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脸。 就算他在演艺圈看过无数的美女,眼前的这张脸还是让他震惊。 虽然清纯小巧的脸蛋有些苍白,但圆润的双眼、恰到好处的小鼻和嘴唇让她显得出落的美,也是白谦衍喜欢的类型。 她身穿简单的杏色长袖和黑色家居裤,头发用鲨鱼夹凌乱的夹着,手上还提了一个塑胶袋。 他愣住,没有回答纪宁悦的问题,只是看着她放下袋子到厨房,又缓缓走到他身边,距离了五公尺的地方停下。 白谦衍回过神,心里为刚刚自己有些失态的反应自责,冷冷的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赶紧速战速决吧。」 纪宁悦愣在原地,疑惑的说:「什么东西?我…」 她对于白谦衍冰冷的态度感到有些错愕受伤,白谦衍不耐烦的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扯过她的手腕,拉着她往沙发走,半强迫似的让她跌坐在沙发上。 他单膝跪上沙发,一只手撑在纪宁悦身后,咬牙道:「你就别装傻了,赶快吧。」 白谦衍一张俊脸上头毫无温柔,他微皱着眉,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还是不太愿意先行主动。 第一点,他的确没有经验,至少在他清醒的时候。甚至最近才找到当年医院的女孩,两人刚开始暧昧。 第二点,他不想跟明明有丈夫的女人做爱,这不是他想要的,却搞得他被迫变成破坏人家婚姻的第叁者。 白谦衍想起纪宁悦丈夫张行橪当时乞求他的脸,那个时候是他开完演唱会的晚上,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饭店房间里等着他,带着歉意告诉他纪宁悦要包养他的事实。 张行橪还一脸心痛欲绝的样子,但却装作大度的原谅纪宁悦的行为,让白谦衍对纪宁悦的印象实在不是很好,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卑劣的女人? 纪宁悦心下愕然,完全听不懂白谦衍在说些什么,反而因为他突然其来的接近慌了神。 白谦衍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她细想,白谦衍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直接上手把她的衣服往上拉,露出她白皙的腹部。 纪宁悦惊呼一声,用力抓住他的手,惊讶的说:「你要做什么?!」 白谦衍忍不住的冷笑,反握住她的手,用不容反抗的力道往上推,逼着她双手举高过头顶,冷冷的说:「做贼的还喊捉贼。这是你的情趣?」 他一只手就足以圈住女人瘦弱的手腕,力道大的泛红,另只手迳自拉高衣服,直到露出由内衣包裹着的胸部为止。 纪宁悦摇着头,挣扎着边说:「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放开我!」 眼前虽然是她钦慕的人,但她从没想过要跟他做这种事情,白谦衍是她的偶像,是不能被她随意污染的。 她下意识的反抗着,白谦衍忽然有些疑惑,看着她的反应也不像是装的,随后他撇开这种想法。 她可是狠心抛弃自己丈夫的女人,当然也会有心机刻意装成这样。 他哼了一声,手复上她的内衣,淡淡的说:「你不想承认?我就讲给你听。听你的丈夫说,你很喜欢我,所以想包养我,跟我做爱。」 白谦衍的语调平缓,却露骨的讲出他认为的事实。 纪宁悦彷彿被雷打中,挣扎的动作都停了。 他说是张行橪讲的,说她要包养他。 距离上次她抓包张行橪出轨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中间张行橪常常夜不归宿,就算他回来了,也只是把纪宁悦当成空气。 纪宁悦对他很失望,却还是希望挽回他的心。 她不相信他说害死她父母的话,却在现在又得到了事实, 张行橪是真的恨她,她现在才察觉。 亏她这么喜欢他,把她整个心都奉献出去了,却被他无情的打碎。 白谦衍见她没有反应,应该是默认了,他低下头,伸手到她背后,摸索着白色胸罩的扣子,喀一声的解了开来。 他顿了一下,手摸上胸罩下沿,缓缓地往上拉开。 纪宁悦只是仰着头,静静的哭泣,眼泪沿着她的太阳穴滑落,隐没在她的发丛里。 白谦衍着迷于眼前的画面,离不开眼的用手抓了上去。 女人白皙的双峰是他第一次看到的画面,双峰的顶端点缀着两粒红樱,此刻随着身体主人的啜泣颤动着。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很美。 白谦衍单手复在她右侧的乳上,滑腻的触感让他马上欲罢不能,他挥开心中的犹豫和罪恶,告诉自己就把这当成公平的交易,他付出身体,她付出钱。 他松开纪宁悦的手,两只手同时抓握着她的乳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低下头,嘴唇触上双乳之间的凹陷处。 皮肤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纪宁悦回过神,她缩了一下,茫然的低眼望去,发现白谦衍双手握着她的胸部,嘴唇贴着她的肌肤。 她被眼前的画面吓到,原本想推拒,但这时白谦衍的双手开始动着,似画圈般的揉着她的乳肉,顿时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舒适,辐射般的扩散出温热,她垂下手,忍不住的轻哼出声。 她不管了,要是这样能让张行橪对她燃起一丝丝的嫉妒感和佔有慾,那她也值得。 也可以透过这次,让她彻底对张行橪死心吧。 她整个身体都软了。(H) ie879.com 而且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白谦衍,就算从来没对他身体产生遐想,事到如今,她忽然发现,她很想跟他做爱。 白谦衍试探的伸出舌头,抵在她的肌肤上,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指腹按压在她的乳肉上,抓握出红痕。 舌头开始扫过肌肤,往上舔到锁骨处,留下一道湿痕,纪宁悦颤抖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身隐隐约约的泛出湿意。 白谦衍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扫过她的乳头,一股电流从尖端往内窜进她的身体,樱红的乳头挺立,她软软的嗯了一声,语调上扬,娇媚的女声激的白谦衍愣住了一下,一股热流急速的往下腹汇聚,他明显的感受到性器开始勃起。 他突然发力,把乳房捏高,虎口圈出硬挺的乳头,抬起头来,把嘴唇凑到上头,猛地亲了上去。 纪宁悦无意识软软的抬起手,手指钻进他的发丛,弓起上身,像是把自己送入他温热的口中。 白谦衍先用唇瓣轻碰她的乳头,随后微张开嘴,平常拿来唱歌的嘴此刻吸上身下女人的乳头,舌头灵活的舔了上去。 纪宁悦手上抓紧了他的头发,全身上下的感觉似乎都聚集到了一处,乳尖上密密麻麻的酥麻感扩散开来,让她整个身体都软了。 她张开嘴呻吟,原本还残存的一丝理智早已绷断,白谦衍嘴上舔着右侧的乳头,右手也没间着,跟随着身体根深蒂固的本能,弯起手指,用大拇指和食指搓揉上左侧的乳头。 双边都失守的情况下,纪宁悦受不住的咬着下唇,嘴边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双腿不自主的想夹紧去缓解下身的空虚感,但她却不知道这样刚好让白谦衍能更近身的玩弄她的乳房。 她闭上眼,身上越来越燥热,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火炉之中,白谦衍的抚摸和舔咬没办法缓解,反而增添了一把把的柴火,让她烧得更旺。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e t.c om 白谦衍自然也不太好受,性器早已勃起,紧紧的被绷在他的裤子里,他放开纪宁悦的乳头,它早已被他舔的通红,津液沾在乳晕上,因灯光的照射显得亮晶晶的,有些淫靡。 他的手放脱她的乳房,顺着腹部往下摸,一路点着名为慾望的火,摸索到她的裤头,没有马上脱下她的裤子,而是用手拨开后伸了进去,手腕转了一圈,让手掌心贴着她的肚皮,手指往内缓缓探进内裤里。 纪宁悦夹紧的腿没能阻止他的入侵,反而被白谦衍空出来的另只手拉了开来,她有些羞耻的撇过头。 她不是没做过爱,先前和张行橪有过几次经验,只是现在可是她小心翼翼捧在心上的白谦衍在碰她,在跟她做这种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亲密事,甚至就要看到她的私密处了。 白谦衍抿着嘴,忍着自己在体内叫嚣的慾望,叫着他现在直接脱掉身下女人裤子,把性器用力贯穿她的慾望。 他才不要在这个坏女人面前承认自己对她产生可耻的慾望,他比较想让她在他身下求饶。 纪宁悦抖着身子,赤裸的上身因冰冷的空气刺激的有些冷,还有下身那只游移在她阴部的手,此刻中指顺着凹陷处往下摸,她敏感的又出了水,惹的白谦衍一手滑腻。 她的手早已从他的头上滑落,又抓上他入侵自己下身、露在外头的手臂,轻哼着呻吟。 白谦衍眼尾发红的盯着她沉醉于情慾的样子,女人侧过头,脸颊因羞耻而发红,反而为原先俏丽却苍白的脸添上了一抹颜色,他喉咙干的吞了吞口水,手上继续动作着。 他的手指微用力的往内探入,在穴口处徘徊,他呼吸变得越来越快,低下头一口咬住纪宁悦的耳垂,手上跟着一鼓作气的插进阴道里。 纪宁悦吃惊的啊了一声,耳朵上传来一阵鸡皮疙瘩,下身不自觉的收缩,把他的手指夹得紧紧的。 白谦衍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手指又不安分的开始往内挤,指腹按压着她内壁的软肉,淫水沿着他的手掌往外流,沾湿了她还未脱下的内裤。 两人都没说话,在寂静中,白谦衍的手开始抽插,越来越快速的擦过她甬道中的每一处,渐渐的,响起清脆的水声,就像是他早已把性器插进她体内,用力的抽插一般。 纪宁悦猝及不防的睁开眼,在她体内作乱的手越动越快,快到让她几乎承受不了,快感在她脑袋里爆发,她张开嘴呻吟,腰扭动着、挣扎着,一步步被白谦衍推上慾望的巅峰。 她的内壁紧紧的包裹着白谦衍的手指,剧烈的收缩着,他慢慢抽出手,没有犹豫的拉下她的裤子和内裤,稍微退开身,视线往下,果然看到她微张的双腿中间,缓缓地流出动情的透明淫水。 白谦衍跟着解开裤子,硬挺的阴茎跳了出来,刚从高潮的馀裕中缓过来的纪宁悦睁大了双眼,略为震惊于他性器的尺寸。 的确,长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性器却长的大相迳庭,颜色暗了肤色一些,胯部的毛长的浓密,狰狞的性器直挺挺的,正对着纪宁悦的阴部。 白谦衍闭了闭眼,双手抓住她的脚腕把脚拉的更开,虽然有些犹豫,还是把性器怼进她的穴口里。 他的犹豫是因为沉醉于慾望的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一些他曾经在一个夜晚疯狂操着女人的画面。 白谦衍知道几年前的某个夜晚他曾经栽倒在一个女人身上,只是他真的完全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脸,只能提心弔胆的过着生活,深怕那个女人突然爆出这件事情。 只是到现在仍然没人来找他,甚至让他觉得那只是自己喝醉下做的一场春梦。 白谦衍皱着眉,缓缓推进阴茎,性器挤开软肉,却又被细细的包复着,带给他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个女人有点熟悉,似乎就是那个晚上的女人,他忽然迸出这个想法。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随后搂上纪宁悦的腰,不留情的开始大力抽插,怎么可能呢?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当年的那个人。 纪宁悦攀上他的肩膀,被动的晃着,双脚勾上他正在发力的腰,刚高潮过的身子又燃起了慾望,那股令人无法拒绝的热潮再次从她的小穴散发出来,激的她爽的呻吟出声。 白谦衍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结束这场性爱的,只记得自己离开时疼痛着的心。 而纪宁悦则是愣愣的出着神,虽然她一开始不是愿意的,但她现在有点贪心的在渴望,渴望着白谦衍是不是能因为这样而跟她亲近一些。 我不喜欢你了。 白谦衍回过神,心中痛苦忿恨交杂,但他只能好好的忍住,露出礼貌的笑容,跟着伸出手握住张行橪的,说:「你好。」 纪宁悦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对着张行橪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继续练习。」 她转过身走下楼梯,没回头的说:「学长,走吧。」 她心里其实有点慌,怕张行橪观察出她对白谦衍有着不一样的情感,要是到时候张行橪又对白谦衍下手怎么办? 转过身再下一层楼梯时,纪宁悦微微颤抖着的手被白谦衍握住,他温暖的嗓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宁悦,稍等一下。」 她转过身,微抿着嘴,抬头看着白谦衍。 他摘下帽子,摸了摸她的头,说:「刚刚那是你男朋友?怎么你不是很开心。」 纪宁悦略为惊讶的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还交握着的手,还有他刚刚摸她头了,他怎么不在乎张行橪是她男友的事实? 她嗯了一声,回答道:「他是没错。但我不知道他会来这里。」 白谦衍瞇了瞇眼,至少纪宁悦的反应让他松了口气,想必她让张行橪留在身边也是有自己考虑的点吧。 只是他真的不喜欢张行橪待在她身边,抢走了她男朋友的位子。 他拉着她的手继续走,说:「你让他小心些。毕竟偶像被爆出有交往对象是不好的。」 纪宁悦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在盘算着跟张行橪分手的时机。 当初她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好好观察,但事实上她不用这么做,可以托陈秘书办就行,现在这样反而让张行橪找到机会入侵她的生活了。 忙着出道的事情外,纪宁悦也忙着不断逼近的高考。 虽然予大音乐系早已表明会收她,但仍然要求了她高考要达到一定的标准,让她两头忙的焦头烂额。 纪宁悦叹了口气,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她的进度是还不错,只是还没达到她的目标。 郑妍昀转头看了看她这副苦恼的样子,好奇地问:「悦悦,怎么了?怎么在叹气?」 纪宁悦摇了摇头,没什么力气的说:「没事,只是唸书有点累了。你还不回家吗?晚自习已经结束很久了。」 郑妍昀有些为难,想了一下才开口:「悦悦,你之前说…不那么喜欢张行橪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手,见到纪宁悦还没有反应,急忙补充说:「毕竟最近你很忙,我比较少看到你,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总得关心一下你。」 纪宁悦微微笑了,淡淡的说:「我在考虑跟他分手,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她自然知道郑妍昀肯定私底下早已去探听殷时昀的底细,又说道:「他跟…殷时昀的关系实在太不一般了,我受不了。」 她要引郑妍昀说出她对殷时昀做了些什么。 果然,郑妍昀抿了抿嘴,有些为难的说:「我…有去偷偷看过殷时昀了,她好像没在上学,整天都待在家里,长得的确很漂亮。」 郑妍昀匆匆的补充道:「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找到张行橪住哪后就自然知道殷时昀住哪了。悦悦,你别想太多啊。」 她眨巴着眼,生怕纪宁悦发现她的其他心思,纪宁悦嗯了一声,心里在偷笑,表面上不怎么开心的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纪宁悦知道郑妍昀还会再有行动的,观察只是第一步,行动才是她的第二步。 郑妍昀心细的程度比她当初想像中的还要高,倒像是只瞄准猎物的狩猎者,等到适当的时机才会出手。 这一切都不干她纪宁悦的事,她只要好好的在一旁看戏就行。 这时,班上的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背着书包的张行橪。 他看起来有点喘,焦急的看向纪宁悦的位子,纪宁悦抬起头,挑了下眉,说:「你怎么回来了?」 张行橪大步的走到她身边,担心的说:「悦悦,怎么还不回家?时间很晚了,我想说回来接你。」 郑妍昀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互动,纪宁悦的表情倒是平淡的很,看来张行橪似乎爱纪宁悦爱的比较多。 纪宁悦开始收十东西,说:「我跟你走,顺便有事情要跟你说。」 她拉上背包的拉鍊,站起身来,对郑妍昀说:「我就先跟他走了,你自己小心回家。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件事,绝对是认真的。」 郑妍昀目送着两人牵起手离开,有些疑惑,原本的纪宁悦很喜欢张行橪,是痴迷到旁人都看得出来的地步。 只是在她生日后一天,她的态度就全变了,变得把张行橪当成普通人一样,还努力装的让其他人都看不出来。 殊不知郑妍昀的观察力真的很细微,全都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纪宁悦为何变成这样,只是情况变得对她有利,她自然乐见其成。 郑妍昀嘴角浮现深不可测的微笑,又低下头去继续唸书了。 此刻在校门口,张行橪和纪宁悦默默地走着,看到纪家的车后,纪宁悦忽然停了下来。 张行橪疑惑的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纪宁悦抬起头,轻轻挣脱他的手,面色冷淡的说:「张行橪,我们分手吧。」 她的双眼不带任何感情,只是直视着张行橪。 张行橪心中一凛,没想到她突然搞这一出,她真的看起来已经不喜欢他了,从她的眼里看得出来,那里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他抿嘴,带着略微委屈的声调说:「悦悦,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很喜欢你的。」 也亏他演戏演的这么好,纪宁悦看着他的眼睛,里头除了表面上的错愕和不甘,深处藏的很深的是违反他计划的不爽和狡诈。 纪宁悦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你了,而且,在你心里,自然有别人更重要。」 她不想再解释,转过身就想走,但张行橪突然拉住她的手,还握的死紧,他急着说:「悦悦,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再把你追回来的,拜讬别分手…」 纪宁悦没回头,用力的想拉开他,张行橪没放手,反而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她不太开心的咬紧牙,遏止自己想向他大吼的冲动,说:「放开我,张行橪。」 张行橪摇着头,反驳道:「我不放。」 纪宁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反握住他的手臂,准备把他用力甩开,这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上天实在很不公平。 「做什么呢?宁悦,是你吗?」 白谦衍提着一个塑胶袋,看到路边停着一台黑色轿车,有两个人的身影纠缠着,他往身材娇小的女生看去,才认出那是穿着校服的纪宁悦。 张行橪放开纪宁悦,有些不甘又恼怒的抿了抿嘴,自己转身走掉了。 他不太想在外人面前出糗丢脸,反正只要纪宁悦还会来学校上课,他照样还有机会让她回心转意。 纪宁悦松了口气,没再看他一眼,而是抬起头望向白谦衍,露出浅浅的笑容说:「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白谦衍压了压帽沿,有些结巴的说:「想说你到练习时间还没出现,应该还在学校…我才过来找你。」 纪宁悦心中泛起温暖,所以白谦衍是来接她的? 他在她前世的记忆里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样子,这一世的他真的很不一般,对她真的很好,或许是因为把她当成自己的粉丝和朋友吧。 她转身打开车门,不再想那么多,边说:「一起上车吧。你要这样在路上很容易被拍到的。」 油门踩下,车子启动,纪宁悦坐在左侧的位置,想到刚刚白谦衍看到的画面,她犹豫的想着,到底要不要向他解释。 她低下头,一双眼小心翼翼的瞥向白谦衍的方向,却发现他独自低着头,在塑胶袋里翻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白谦衍拿出一瓶牛奶,递给她,说:「先喝点吧,你刚刚才下课,肯定累坏了。」 纪宁悦伸手接了下来,这段时间早已习惯他的细心照顾,却还是克制不住的一直心动,脑袋忽然一热,一下子冲动就说:「刚刚那个人是张行橪,我跟他分手了。」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干嘛把自己的私事跟白谦衍讲,根本跟他没关系。 她懊恼的用手摀住脸,白谦衍僵住,有些震惊的张开了嘴,心里虽然有些罪恶,但说实话开心的不行。 纪宁悦恢复单身,离开张行橪身边,这代表他有机会了,可以把她好好的追到自己身边,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张行橪的伤害。 他看向纪宁悦,她手遮挡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这种平淡的反应的确不像刚分手的人。 白谦衍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抓下她的手,虚圈住她的手腕,指腹贴着她的肌肤,把炙热的体温传了过去,他说:「宁悦,你还好吗?」 纪宁悦只是害臊,根本没有伤心,她点了点头,脸有点泛红,低声说:「我没事。」 她低下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嘴巴动了动却始终没说话,她原本想叫白谦衍松开她的手。 只是,她心里有些卑劣的想,如果她一直不说,白谦衍是不是就会一直握住她的手不放?就像她上一世渴望过的? 纪宁悦闭了闭眼,还在内心挣扎着,下一秒却被白谦衍抱进怀里。 独属于白谦衍的气息扑鼻而来,是股清新又好闻的味道,纪宁悦从来都分辨不出来,她睁大双眼,头被迫靠着他的胸膛,只看得到他穿着的黑色卫衣。 白谦衍松开她的手腕,但双手缓缓的环过她单薄的背,单纯安慰的抚拍着,下巴轻轻的顶上她的头顶,轻声说:「没事就好,宁悦。」 他自私的打着安慰的名义把她抱进怀里,只不过想要多接近她一些,少女娇小的身躯依偎着他,白谦衍的内心快要融化成一滩水,他微勾起嘴角,只是这样的抱着她。 自从这一世觉醒了过后,白谦衍总觉得自己笑的次数比以前多,排除在舞台上的表情管理,通常的他真的很少对人笑,除了自己的粉丝以外,现在,还多了一个纪宁悦。 纪宁悦不太敢呼吸,忽然隐隐约约的想起,在小时候,白谦衍也曾这样抱过她。 大约十叁年前,五岁的纪宁悦因为肠胃问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动手术复原,她在冬廷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在这个期间遇到了小时候的白谦衍。 五岁的小女孩穿着病服,独自坐在医院旁的公园里,她在长椅上晃着双脚,抬起头看着落下的枫叶。 她心里不开心,又担心害怕一个小时后的手术,才独自一个人跑出来放风。 纪宁悦憋着嘴,害怕的眼泪快要泛出眼眶,她真的不想要做手术,可是妈妈又说一定要做,不做的话会死翘翘的,她又很害怕。 这时脚步声响起,她警惕的低下头,直直瞪着面前弯腰捡起滚过来的排球的小男生。 他目测也不到十岁,一头黑发盖住额头,看不清他的脸。 他直起身来,疑惑的对上纪宁悦的双眼,看到她一脸通红、泪水盈眶的样子,眼神带点警戒和尴尬,又穿着病服,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白谦衍用一手抱住球,轻轻蹲在纪宁悦的面前,轻声问说:「你还好吗?」 纪宁悦眨了眨眼,装作没事,一张小脸往旁边一侧,哼了一声,高傲的说:「不关你的事。」 她顿了一下,又止不住好奇心,眼睛往他脸上瞥,面前的男孩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稚嫩,但依稀看得出来很帅气。 纪宁悦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看到白谦衍抿了抿嘴,站起身来,忽然就俯身抱住她,边说:「别担心了,生病不可怕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好起来。」 纪宁悦吓了一大跳,但他说的话让她僵在原地,随后支持不住的哭了出来。 纪宁悦回过神,暗自叹息自己小时候冲动的个性,她稍微退开,但依旧待在白谦衍的怀里,她抬起头,原本想说些感激的话,却因为他过近的脸而愣住了。 白谦衍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就近在咫尺,放大的美貌让她心跳再次加快,上天实在很不公平,把他的脸雕刻的太过完美,还处处长在纪宁悦的喜好上。 她的手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的手落到了她的腰间,白谦衍歪了歪头,轻声说:「要不,今天就别练习了?时间也晚了,你肯定也累了。」 纪宁悦答应了下来,努力忽略他说话时朝她喷来的灼热气息,放下了手,往后退离开他的怀抱,朝着前座的陈秘书说:「叔叔,回家吧。等等再麻烦您把学长载回他家。」 白谦衍低头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手,似乎还有着她身体传来的馀温,有些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 很快的到了家。 纪宁悦转身准备开门,想了一下后又回过头,摆出了笑容说:「学长,今天…谢谢你。」 他一人挺可怜的。 白谦衍拉过她的手,把塑胶袋塞到她手里,随即放开,笑了笑说:「不客气,宁悦。这里面的食物都拿去吃吧。」 纪宁悦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打算往门走去。 突然,白谦衍又叫着她的名字,她回过头,白谦衍凑了过来,隔着车门对她温柔的说:「宁悦,晚安。」 纪宁悦的心彷彿被敲中,她的脚踉跄了一下,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温柔,她嗯了一声,逼自己说话:「学长,你也晚安。」 她像在逃窜一般的快步离开,白谦衍忍不住的笑了,微瞇着眼把门带上。 纪宁悦进到客厅里,边走边低头拉开塑胶袋,完全没发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沉佳银和纪馀。 沉佳银抬眼望去,发现自家女儿心不在焉的,笑了笑说:「悦悦,回来啦。」 纪宁悦彷彿被电到的身体震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宠溺笑着的两人,急忙垂下手,像是小偷般的把塑胶袋藏到身后,露出一个有些心虚的笑容,说:「爸,妈。」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心虚,明明就没和白谦衍做什么,总搞得像她已经和他做点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不对,她的确和人家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在她生日那一天。 纪宁悦自个儿在那里懊恼,纪馀注意到她手上的塑胶袋,开口问说:「悦悦,你手上那袋是什么啊?今天没去练习?」 纪宁悦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嘴唇,把塑胶袋拿到身前,里头都是些超商会有的零食,她打开给父母看,走到他们身边坐了下来,放下书包说:「今天唸书唸比较晚,要去练习的路上遇到白谦衍…这些是他买给我的。最后时间太晚了,就还是回家了。」 纪馀喔了一声,笑得很慈祥,说:「是做艺人的那个小子啊。他倒是挺贴心的,我当时嘱咐他好好照顾你,他倒是有乖乖听话。」 沉佳银想了想,说:「听说他父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还在孤儿院待过…快过年了,要不邀他来我们家吧。说真的他一人挺可怜的,顺便感谢他照顾我们家悦悦。」 纪宁悦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妈妈既然这样说,他们什么时候对白谦衍接受度这么高了? 她努力的回想,上一世这叁人可是完全没有交集,顶多纪馀是白谦衍的顶头上司罢了,毕竟当她喜欢上白谦衍时,她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 没等她反应过来,纪馀已经答应了下来,拍了拍纪宁悦的手,说:「悦悦啊,那再麻烦你告诉那小子了。」 纪宁悦嗯了一声,被迫赋予了这个任务,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说是时光飞逝,却也不是,明明距离纪宁悦开始练习也不过才两个多月,一下子就到了隔年的二月份,迎来了春节。 在纪宁悦单方面和张行橪分手后,她没再去过学校,只怕遇上他纠缠不清,但手机里的讯息依旧一则一则的跳,她又怕张行橪怀疑而没把他拉黑,困扰的很。 除夕夜的前一天,白谦衍来到一处商场进行公演,纪念自己出道半周年。 纪宁悦跟了过去,她是被舞蹈老师逼过去的,说是要她见习一下白谦衍在这种较大场合会如何游刃有馀的演出。 她拉低白色帽子的帽沿,抿着嘴,只因她看见出现在舞台下方第一排的殷时昀。 纪宁悦的位置是在舞台的侧边,白谦衍还在后台准备着,还没有上台。 纪宁悦瞇着眼观察着底下滑着手机的殷时昀,她的穿着…怎么说呢,跟纪宁悦的风格很像。 就像纪宁悦虽然应该要低调些,仍然穿着一件白色洋装一样,殷时昀同样穿了件洋装,只不过是浅蓝色的,头发还梳成了公主头,绑上了蝴蝶结。 纪宁悦当然知道殷时昀和她的风格很像,只是没料到殷时昀会出现在这。 按理说,依照上一世的时间线,殷时昀要在高考时间过后,被星探挖掘,出道后渐渐跟白谦衍有了交集,拿着相认的信物成功让白谦衍认为她是医院里的小女孩,两人后交往。 那为什么殷时昀会在这里,还是白谦衍的粉丝呢? 纪宁悦皱紧眉头,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感到不安,要是白谦衍又和殷时昀相认…那殷时昀终究会害死白谦衍的,毕竟她站在张行橪那一方。 说到张行橪,不知道郑妍昀试探的如何了。 纪宁悦努力忽视心中的酸涩感,说服自己要理性处理事情,她眨了眨眼,没注意到白谦衍从她身边走过。 尖叫声响起,粉丝们激动的挥着手,企图吸引到偶像的注意,白谦衍冷着脸,站在纪宁悦前方不远处调整着耳麦。 纪宁悦知道他在上场表演前都会面无表情的,在上一世的采访中,他说过这是让他能快速投入在舞台的方式。 她有点焦虑的看着拿起手幅举着的殷时昀,心中了然,知道白谦衍迟早都会注意到她。 好不容易的这阵子白谦衍对着纪宁悦的态度亲近了些,要是他看上了殷时昀,是不是她就又要和白谦衍回到上辈子那样的关系了? 纪宁悦的心开始绞痛,拳头逐渐攥紧,她盯着白谦衍,控制不了自己,还是注意着他看向台下的目光。 出乎她意料的,白谦衍就算敬业的做着表情管理,但看到殷时昀的瞬间仅仅只是扫过一眼,并没有像她想像的那般,对着殷时昀露出不一般的眼神。 白谦衍并没有纪宁悦想像中的冷静。 他一瞥到殷时昀的那一刻,正在做动作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有点分神。 他并不知道殷时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当时的相遇可是在打歌节目的后台。 但他对殷时昀自然付出过感情的,是他把她当成医院小女孩的时候。 应该说,第一眼真正见到殷时昀时,他只觉得她的气质,那合清纯、可爱和媚人于一身的样子,实在是太像数年前的小女孩了。 而当殷时昀真的拿出他们相认的信物项鍊时,白谦衍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和犹豫就相信了,也的确因为这样而爱上了她。 上辈子是上辈子。 白谦衍的确是个很好的男朋友,真心实意的对待殷时昀,才会在人生的最后,抓包殷时昀和张行橪出轨的证据时,心痛的不行,像是整个天都塌了下来一般。 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天,满心欢喜的找到殷时昀,却听到她和张行橪撒娇,还取笑着白谦衍,说他相当的笨,笨到可以把生命中重要的人直接认错。 殷时昀很爽快的把真相全都抖了出来,白谦衍才发现他越来越有感觉的纪宁悦才是当年的人,他根本搞错了。 他当然很气自己,才急急忙忙的冲去找纪宁悦,后来就被张行橪害死了。 所以这一世的白谦衍,对殷时昀非常生气,但更多的是气自己的愚蠢,竟然认错了人,把温柔给错了人。 但他倒是不知道,殷时昀也是害死纪宁悦父母的人。 白谦衍很快恢复水准,但心中的酸涩感此刻和纪宁悦一般。 殷时昀自然是受张行橪所讬,扮演着白谦衍的粉丝,替他探清白谦衍的底细。 她挥着手幅,尽力吸引白谦衍的注意,依照张行橪对她的吩咐,她必须和白谦衍成为朋友才行,在张行橪还在探听白谦衍底细的同时。 但白谦衍一副沉浸在表演中的样子,根本没看到她的模样,殷时昀气馁的咬了咬唇,打算等等的签名会再吸引他的注意。 纪宁悦又陷于极度的焦虑中。 白谦衍坐在台上,亲切的替一位位到现场支持的粉丝签着名,他温柔的握住每一位粉丝的手,纪宁悦却完全不担心这些。 她死盯着在下一位等待的殷时昀,后者正用手拨着头发,纪宁悦恨的牙痒痒的,看到了殷时昀随动作垂到手肘间的袖子,她目光往上移,果然在殷时昀的手腕上,那条星星手鍊反射着灯光,直直刺到纪宁悦的心里。 她彷彿被迫拉回到上一世死前的最后一幕。 纪宁悦撑不下去了,猛地弯下身,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胸口,激烈的喘着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头好晕,心脏不受控的抽痛。 或许是殷时昀这个杀人凶手和她的所爱白谦衍终于同框,在深深害怕白谦衍再次爱上殷时昀的同时,她也害怕殷时昀到头来还是会害死白谦衍,就如同上一世一般。 纪宁悦用力的抬起头,不知何时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殷时昀走上了舞台,露出乖巧娇媚的笑容,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的手放进白谦衍的手里。 白谦衍还以为只是一般的粉丝,带着恰好的笑容签完名,抬起头后才发现是殷时昀带着仰慕的笑容站在他身前。 他的笑容一僵,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殷时昀,这个他曾经爱过,但现在讨厌至极的女人。 殷时昀捏了捏他的手,装作真的是他的粉丝一般,带着激动的说:「谦衍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本人真的长得好好看。」 白谦衍心里马上泛起密密麻麻的恶心感,他有点反胃,但还是只能瞇起眼笑了笑,礼貌地说:「谢谢你。」 他很想抽开手,尤其纪宁悦还站在台下呢。 他如坐针毡的朝纪宁悦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她脸色苍白的盯着他,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那痛苦的眼神让他跟着心痛,身体一震,现在就想立刻冲下台去抱住纪宁悦,去跟她说他不喜欢殷时昀,她不需要担心,他只喜欢她一个人。 他这些动作都很细微,很快的他就遏制住自己的失常,把目光转回面前的殷时昀。 但殷时昀毕竟是受张行橪所付,早已注意到在一旁看着的纪宁悦,自然观察到白谦衍一下子变得慌张的举动。 她假装害羞地低下头,心里却在暗自窃喜。 看来,纪宁悦和白谦衍这两人,肯定有不一般的情感,张行橪预想的倒是还轻了些。 纪宁悦最后还是受不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后台休息去了。 她的心控制不住的抽痛又酸涩,彷彿有一只手捏紧了她的心不放,滞闷的不舒服,让她一直喘不过气。 她不断说服自己那些事都是上辈子发生过的,既然自己获得机会可以重来,她不会再让白谦衍被害死的事情发生。 只是纪宁悦还是不断的担心害怕,自个儿陷入无止境的回圈当中。 她叹了口气,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摀住脸。 白谦衍急急忙忙的下台,一到后台就看到这个画面。 他心疼的握紧拳头,但很快装作没事的清了清喉咙,关心的说:「宁悦?怎么了?」 纪宁悦回过神,终于从噩梦中抽身,她抬起头,嘴唇还是异常的毫无血色,颤抖地说:「我没事。你结束了?」 白谦衍看着她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水痕,还是忍不住的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他来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和她平视,伸出手来,用大拇指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你最好没事,都哭了。」 纪宁悦怔住,他的触摸一瞬即逝,却彷彿还留在她脸上,宛如一道暖流流进她的心里。 白谦衍见她没有反应,勾了勾嘴角,替她把帽子压的更低,说:「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在这陪你。」 纪宁悦心中因焦虑燃起的火被他一下子的就浇熄,她到底为什么要担心这么多?她想不起来了。 这一世是这一世,上辈子是上辈子,她既然重生了,就一定能够改变未来。 她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把呼吸好好的平复下来。 白谦衍只是蹲在那里看着她,等到她低声的开口说:「我…我们走吧,去我家。」 纪宁悦不知道该找些什么借口,也不可能直接跟白谦衍说他上一世和殷时昀在一起后被人家害死,他肯定不能理解的。 她只能直接岔开话题,幸好白谦衍没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点了点头说:「走吧。」 明天是除夕夜,纪馀和沉佳银非常大方的让纪宁悦在前一天就把白谦衍叫到家里来,说是要多多感谢他。 白谦衍和纪宁悦回到家里,这个时间点纪馀还没下班,只有沉佳银在家迎接他们。 「想必你就是小衍吧,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我们家悦悦。」 沉佳银快步来到玄关处,带着亲切的笑容看着跟在纪宁悦身后的白谦衍。 宁悦,谢谢妳。 白谦衍礼貌的鞠了个躬,说:「您好,我是白谦衍。」 纪宁悦在前头听到沉佳银过于亲暱的称呼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感到有点丢脸,她妈妈干嘛突然对白谦衍这么亲切了,都不知道白谦衍可能会有压力。 她换好鞋子,很快的也给白谦衍拿了双,趁人家蹲下身的时候把沉佳银往客厅推,小声地说:「妈,你不要给人家压力啦,我跟他…也不是真的很熟。」 纪宁悦脑袋中忽然闪过刚刚白谦衍蹲在她面前擦着她眼泪的画面,她撇了撇嘴,好像…也不是那么不熟。 这时白谦衍从她们的身后说话了:「那个…阿姨,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我都可以效劳,只需您说一声。」 沉佳银根本没理会纪宁悦在说什么,只是很快的越过她身边,对着白谦衍摆了摆手,急忙说:「不用的,你能来这里就很好了。悦悦,先把他带去他的房间吧,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等等再下楼吃饭。」 纪宁悦在心里叹了口气,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之后很快的带着白谦衍上了楼。 其实她从没想过这样的画面,白谦衍真正踏进她家里是她完全没想过的,因她意识到这一点,心里难免有些无法控制的心动和满足。 她的脚停在她房间对面的房门前,转过头对白谦衍露出一个微笑,说:「你的房间在这。」 她转开门,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旁,等着白谦衍越过她身边后说:「我…的房间在你对面,等等要吃饭会跟你说。」 纪宁悦的脸不知何时又烧了起来,变得红润,白谦衍嗯了一声,转过身,突然弯下腰朝她靠近。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白谦衍对上纪宁悦的眼,说:「宁悦,谢谢你。」 他的眼神很真诚又温暖,不等她反应,迳自朝她眨了眨眼,往房间里走去。 纪宁悦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回过神来,连忙冲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靠在门上喘着气。 白谦衍刚刚是对她眨眼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她心跳失速,陷入名为他的漩涡里? 不行的,她不要再这样犯花痴了,再这样下去她要怎么好好复仇? 纪宁悦叹了口气,手缓缓复上自己的心口,感受到怦怦跳着的心脏,一下下诉说着对白谦衍的爱慕。 吃晚饭的时候纪宁悦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纪馀和沉佳银在关心着白谦衍时她都没什么反应。 她默默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一幕,虽然心有些酸痛,她只希望这一刻能够变成永恒。 这叁人,是她最爱的叁个人,也是她必须守护的叁个人。 要是白谦衍真的能够和她…不会的,他们不可能有那种关系,他们只能最多是朋友。 这一世,她可不能再犯错了。 纪宁悦低下头,静静的扒着碗里的饭,完全没注意到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 吃完饭后,纪宁悦很快以有习题要做为由溜回房间。 楼下的纪馀和沉佳银对看了一眼,很快的叹了口气,沉佳银不好意思的对着白谦衍说:「抱歉啊,悦悦她可能有点忙,不是很有礼貌。」 白谦衍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会的。」 他回头看向厨房的位置,已经有佣人在负责善后,他想了想,还是说:「那没事的话,我也先去休息了。叔叔,阿姨晚安。」 纪馀和沉佳银对他笑了笑,目送着他上楼。 纪馀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选着频道,说:「你觉得谦衍这小子怎么样?挺有礼貌的吧?」 沉佳银坐到他身边,点了点头,说:「他挑好的。不过你没发现悦悦不太对劲吗?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纪馀笑了笑,说:「我当然发现了。悦悦可能不太习惯家里有外人吧,别想太多了。」 沉佳银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回想着吃饭时纪宁悦出着神的样子,心里有点疑惑,但最后还是没再多想了。 此时的纪宁悦独自呆坐在床边,听着耳边越来越响的雨声,似乎回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天。 这段时间不是没有下过雨,只是今天的她深知白谦衍就在楼下,让她很自然的就回想起了那一天?? 忽然有闪电从窗帘的缝隙中闪过亮光,轰的一声,雷打了下来,纪宁悦身体一震,手举起来下意识想摀住耳朵,结果手肘却撞到摆在一旁柜子上的杯子,碰一声的摔碎在地。 她皱了皱眉,面部呆滞的弯下腰,伸出手指想要捡起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冲进来的人是白谦衍。 他慌张的冲进纪宁悦的房间,扫视着她的身影,定睛在她身上后紧张的询问着:「宁悦?你没事吧?」 他看到她脸上的不对劲,又发现地上的玻璃碎片,急忙走到她身边,低下身,手穿过她的膝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纪宁悦惊呼一声,忽然的悬空感让她伸手紧紧的跩住白谦衍的衣领,说:「你干什么?」 白谦衍走了几步,来到门边,很快的就把她放了下来,指了指地板上那些碎片说:「地板上有碎片,你这样赤着脚没穿鞋很危险的。」 纪宁悦回头看了看,又来一声雷击让她吓得一缩,背靠上白谦衍的胸膛。 她原本真的不怕闪电打雷这类的东西,只是重生之后,对于下雨这件事总是心里有点疙瘩。 白谦衍接住她,原本想说点什么让她转变心情,他却听到楼梯间传来纪馀和沉佳银的交谈声。 他没动作,倒是纪宁悦的反应让他吓了一跳,她跳了起来,很快的把门关了起来,对着白谦衍比了个嘘的手势。 两人没出声,纪宁悦只是把耳朵贴在门上,聆听着她父母逐渐变近又远去的声音,最后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心虚,她跟白谦衍只是单纯的朋友,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反应。 纪宁悦直起身,这才发现一直在看着她的白谦衍,又意识到她和白谦衍,正两人单独的处于一个密闭空间里。 白谦衍在亲她? lia oyuxs.c om 白谦衍忽然一笑,弯下身和她对视,说:「怎么了?这么怕你爸妈?」 纪宁悦往后一退,背靠上门板,脸上的潮红又悄悄爬了上来,她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总觉得让他们发现你在我房间里…不太好。」 白谦衍直起身,看了眼窗外,外头的雨还下个不停,他当然也记得他死的那个夜晚。 那个时候,白谦衍急急忙忙的冲出家门,不管大雨浸湿他的头发和衣服,坐上驾驶座后,用力踩下油门。 心里夹杂着后悔、懊恼和歉意,白谦衍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抓着自己头发,眉头皱的死紧,都是他的错,都怪他没有认出纪宁悦,还跟她吵了一架。 他要去跟她道歉,说明这一切,这是他脑袋里唯一的念头。 忽然,前头的车子似乎有意的慢了下来,他转换着车道,原先想超了过去,但前车照样画葫芦的跟了过来,他下意识的踩了煞车,减缓了速度。 他有点不理解,但还是换着车道,经过数次后,白谦衍心中有些不耐烦,换了车道后加速,打算直接超车。 没想到前方转了红灯,他撞上前车,过猛的力道让他的头撞到了方向盘,剧痛袭来,随后白谦衍没了意识。 白谦衍回过神,或许纪宁悦也是因为这样而心情不太正常吧,他并不知道他死后纪宁悦是如何重生的,依她这样的反应来看,除了因为他的死外,难道她也死在了那天? 他很快的撇开这种想法,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眼前的纪宁悦。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bs.com 白谦衍轻捧起纪宁悦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确认着她的状态,温声说:「宁悦,你真的没事?早上的时候就不太正常了,刚刚又摔碎东西,真的还好?」 纪宁悦被他温暖的双手包裹着,还没回话,下一秒白谦衍又弯下身凑的更近,整张脸在她眼前急速放大。 她点了点头,震惊的不行,试图保持清醒,还是结巴的说:「我没事…」 又打了一个雷,她下意识的一缩,抓住面前白谦衍的衣服,随后又僵住,她怎么失控的抓住人家?这样很没礼貌,而且他们不行这样的。 白谦衍看着她这副呆滞的模样,忍不住的觉得她可爱,但又为她心疼。 他抿了抿嘴,空出一只手复上她的小手,说:「没事的,别害怕。」 语气温柔的超乎他的预期,他根本没发现,自己露出了比平时还温柔很多很多的一面。 纪宁悦抬起头,手背上白谦衍的手掌温暖又厚实,让她这一天一直以来纠缠着自己,那些上一世的记忆终于消散了些。 白谦衍的手还贴在她的脸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他们不行靠这么近的,只因为她的理智终于又佔了上风,想避免上一世的重蹈复彻。 只是下一秒,白谦衍吞了吞口水,喉结随之滚动几下,侧头朝她靠近。 纪宁悦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只感觉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又吓的睁大眼,白谦衍在亲她?她真没在做梦? 他闭上的眼睫毛随着动作轻扫过她的脸颊,泛起一阵搔痒感,她浑身僵硬的根本动不了,任由他轻轻的贴在她的唇瓣上,微微用力的摩擦着,带来酥麻的感受。 白谦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着纪宁悦这副快要碎掉的模样,心里忽然有股冲动,只想安慰她,只想告诉她自己人就在她的面前。 或许也是他遏制已久的心意终于蜂涌而出,他控制不住自己,挣脱了一直以来在纪宁悦面前保持很好的面具,才一鼓作气的吻上她的嘴。 纪宁悦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只听到自己急遽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重重拍打着。 这一瞬间,彷彿忽然成了永恒。 终于,一直找不到的力气此刻回笼,她推了推白谦衍的胸膛,让他离开自己的嘴。 白谦衍踉跄的往后退,纪宁悦的手也从他的胸上滑落,不过他随即用力的握住,听到纪宁悦急促地说:「你…为什么…?」 她脸红的不行,根本讲不出完整的话,她也根本鼓不起勇气说他吻她的事情,她没办法那么直接的说出来。 纪宁悦清清楚楚的知道,白谦衍这个人的规则,他上辈子跟她讲的一清二楚。 他说过的,他只会亲自己喜欢的人的嘴。 所以,依照这样来说,他亲了她,所以他喜欢她吗?这怎么可能? 纪宁悦从来没想过白谦衍会喜欢上她,他应该是讨厌她的,在上一辈子。 除非他认出她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当初给她的相认信物早已被她弄丢。 她想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但白谦衍抓的死紧,根本挣脱不了。 白谦衍深吸了口气,又抬起眼看着她,慎重地说:「对不起,纪宁悦。我不该这样随意的亲你,请你忘记这个吻。但是,我喜欢你,纪宁悦。」 纪宁悦呆愣着,一开始完全没理解他说的话。 她缓慢的反应过来,却被吓了好大一跳。 白谦衍亲口说了喜欢她…这不是假的吧? 她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心脏跳得很快,内心似乎要炸开欢乐的烟火一般。 白谦衍吞了吞口水,心里忽然很紧张,继续说:「所以,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追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好好思考过后再告诉我答案,我愿意等你。」 他逼不得已的在这种场合下告白,心下有点懊悔。 白谦衍开始想打几分钟前冲动的自己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的随意亲近纪宁悦,逼的他一定得向她表露自己的心意,免得她被他吓到,再也不相信他,以为他是随便的人了。 他虽然心知肚明,纪宁悦一定还喜欢他,但是他不会因此就心存侥倖,他一定会好好的把她追到手。 纪宁悦原本都快直接脱口答应他,但当白谦衍再说话的时候,她却开始思考了。 其实他们就算喜欢着彼此,在报仇完之前,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而且白谦衍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她完全找不到原因。 心里原本要被放出的烟火逐渐熄灭,迎来的是理性思考后的冰冷。 纪宁悦顿了顿,努力忽略自己手还被他握着的事实,说:「学长,我…可以问你,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吗?」 白谦衍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稍微愣了一下,随后说:「首先,你长的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你吸引我的还是你的个性。怎么说呢,你对于自己想达成的目标努力坚持的模样令我着迷。我当偶像,大概率只是为了养活自己,当初听老板说偶像很赚钱,心中也没什么梦想就来当了。不过你想当偶像的样子就跟我很不一样,你看来是真的热爱舞台的。」 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继续说:「是你这副模样让我重新思考了当偶像的意义,不是为了单纯赚到一大堆钱,而是为了让疲惫的人在听到我的歌曲后,能够重新振作,继续为自己的人生努力。」 白谦衍说的的确是真的,虽然在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后,他心中对纪宁悦早已有了并不一般的感觉,但加深他喜欢的,是纪宁悦在他眼中努力训练着的模样。 纪宁悦听到他的理由后,心里除了讶异还有些心虚,她可没像他说的这么喜欢舞台,想当偶像,单纯只是因为白谦衍是偶像,她想要站上他站过的舞台,还有好好守护他罢了。 被理智控制住的心跳又不自觉的加速,不管这些,白谦衍可是说喜欢她,而且还细细的观察她了,甚至还说她长得漂亮。 纪宁悦彷彿还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尴尬的喔了一声,迟疑地说:「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 为什么白谦衍讲完告白的话还可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他刚刚只是在叙说一件日常的事情,就她自己在那里小鹿乱撞? 她开始胡乱的推着白谦衍,脸红的说:「你该出去了,时候不早了。」 白谦衍心中其实紧张得很,心脏感觉一直悬在半空中似的,他得到纪宁悦这样的答案倒是松了口气,她至少没有拒绝他,他可以慢慢让她接受他的。 他顺着她的力气走到门外,一下子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白谦衍愣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又宠溺的轻笑了声。 隔天,是个除夕夜。 这一天纪馀和沉佳银明显发现家里的气氛比昨天更不对劲了。 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纪宁悦和白谦衍之间绝对有问题,纪馀和沉佳银待在外头的庭院里,怀疑的观察着他们。 首先,两个人虽然眼睛都看着电视,但很明显的心不在焉。 第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了十万八千里远,都可以再坐下五个人都不为过,而且他们完全不看彼此一眼。 但其实说明白些,是纪宁悦不看白谦衍,而白谦衍伺机在偷瞄这她。 纪宁悦不是故意不理他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她对白谦衍的态度。 昨晚她翻来复去的根本睡不着,对于白谦衍的告白想了很久,她很想答应,但她不行这样。 对于上一世的后果她依旧历历在目,只要她和白谦衍开始交往,张行橪一定会发现的,依他这种心细的个性,然后他就会把攻击目标打在白谦衍身上。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她把张行橪的诡计拆穿并阻止他,其他事都先撇开。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拿怎样的态度去面对白谦衍。 纪宁悦抿紧嘴,心不在焉的伸出手,想要拿桌上的零食,却根本没注意到白谦衍也伸过来的手。 两人的手触到一起,都是一愣,纪宁悦彷彿触电一般收回手,装作没事的继续盯着电视。 白谦衍看她这副模样,轻叹了口气,打破沉默的气氛说:「宁悦,你要不理我到什么时候?」 纪宁悦一僵,转过头看着他,手足无措。 白谦衍皱了皱眉,心里当然知道她顾虑的是上辈子发生过的那些事,他之前伤了她,伤的很深很深,她不接受他也是正常的。 他对上她慌张的眼,平静地说:「是我不该那么唐突的向你告白,而且还在你出道之前。这样一定扰乱你了,这样,你真的慢慢的考虑,不要顾虑我的感受,到出道时再告诉我吧。」 陈俊丘之前告诉过白谦衍,纪宁悦会在春季左右出道,距离现在大概是叁个月左右。 纪宁悦本人的确不知道,白谦衍打算在这段时间,好好的厘清她和张行橪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上一世只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好,不太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还有张行橪是殷时昀的出轨对象。 白谦衍打算亲自会会张行橪。 纪宁悦沉吟了许久,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不愿和白谦衍搞砸现在的关系,至于他的告白,她要等处理完张行橪和殷时昀之后再来想。 纪宁悦低下头,闷闷的说:「对不起,学长。我会先好好准备出道,之后…再回答你。在这段时间,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白谦衍弯起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柔着看她,说:「对,我们还是朋友。现在…我们可以坐近一些吗?叔叔阿姨一直在看我们,感觉他们下一秒要进来问我们有没有事了。」 纪宁悦点了点头,撇下心中的疙瘩,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她知道他也喜欢她就好。 吃过年夜饭后,沉佳银笑的宠溺,递给纪宁悦一根仙女棒,又给了白谦衍一支,对着他们说:「你们去庭院放吧,我跟你爸就待在客厅不出去了。」 她推了推愣在一旁的纪馀,两个人到客厅去了,还挥了挥手让纪宁悦和白谦衍赶紧出去,自己心里乐的不行。 她当然看出来,自家悦悦肯定是喜欢这个偶像小子,两个人还刚闹过别扭又和好呢。 只不过…白谦衍不知道喜不喜欢她女儿。 纪宁悦和白谦衍来到户外的庭院,白谦衍拿起刚刚在厨房找到的打火机,说:「宁悦,我帮你弄。」 纪宁悦默默地伸手过去,在黑暗中几乎看不清站在身边的他,只在寂静中能够依稀听到白谦衍起伏的呼吸声。 学长,新年快乐。 喀哒一声,打火机被点燃,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纪宁悦不自觉的转头望去,呆呆地凝视着白谦衍的侧脸,根本没发现他早已专注的点燃了她的仙女棒。 白谦衍也弄好自己的仙女棒后,除了两人手中闪烁着光芒,天空中也刚好放起了烟火。 纪宁悦从不小心沉浸在他的俊颜中回过神,抬起头看着一束束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上绽放,心中忽然有点感慨,轻声说:「又是一年…」 这是她重生后过的第一个新年呢。 以前的她,自从和张行橪摊牌后,春节时总是一个人过,就算她放下自己的身段,白谦衍不会陪她,张行橪也是不可能。 这还是头一次,有着父母和白谦衍陪伴的春节。 纪宁悦抿了抿嘴,忽然感到有些冷,她伸手拉紧身上的大衣,后知后觉的发现开始在下雪了。 她童心忽起,撇下手上的仙女棒,张开嘴呵了一口气,果然看到一阵白雾从她嘴里飘出,她笑的瞇起眼,完全没发现白谦衍正低下头看着她微笑。 这个笑容绝对是她看到会完全忘不了的那种。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睛里全是她笑的欢快的模样,白谦衍忽然抬起手,替纪宁悦拉起大衣上的帽子,盖到她吹到冷风的头上,顺道抚去了她头顶上的雪花。 纪宁悦有点错愕的看向他,他嘴上的笑意未褪,轻声说:「下雪了,你会着凉的。」 纪宁悦嗯了一声,任由他拿过自己手上的仙女棒,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出他隐隐约约的笑容。 她微笑,说:「学长,新年快乐。」 在客厅里,沉佳银偷偷瞥着透明落地窗外的两人,定睛在白谦衍身上,观察了一阵子后,放心的确定白谦衍肯定也喜欢着纪宁悦。 她心情很好的窝在纪馀的怀里,连纪馀疑惑的问她怎么了也只是摇着头没说话的一直微笑。 大年初一,纪家叁人准备坐车回去老家见亲戚,而白谦衍就不方便跟了,他要回公司继续练习。 在车子把白谦衍载回公司后,纪宁悦拉住他的手,在他下车前阻止他,等他回过头看她后才说:「学长,春节快乐。还有辛苦了。」 白谦衍点了点头,反着捏了捏她的手后松开,说:「宁悦,你也是。」 他下车之后,纪宁悦都还一脸有些害羞的模样,她朝他挥了挥手道别,转正身子,却发现前座的沉佳银正回头偷笑着看她。 她吓了一跳,而她妈妈没说什么,又转头回去了,而她爸爸则是低头处理着公事,全程没看到她和白谦衍的互动。 纪宁悦咬紧下唇,心中说服着自己,刚刚她和白谦衍的互动只是普通朋友之间会有的举动吧?她没逾越这种关系和界线。 很快的春节过去,迎来新的一个学期。 纪宁悦已经很久没去过学校了,她打算放弃高考,只因为予大音乐系听到她要准备出道的事情后,特例让她直接录取,听说还是看在越来越红的白谦衍身上。 出道过了半年后,白谦衍极好的外貌和身材、杰出的舞蹈能力及对粉丝真诚的态度让他在圈里逐渐闯出名堂,现在他也算国内小有知名度的偶像了。 在学校的郑妍昀自然也没间下来,这可是她接近张行橪的最大机会。 之前纪宁悦和张行橪分手后,纪宁悦到学校的次数很少,也会刻意避开张行橪,在班上体育课的时候才进到教室拿东西,所以基本上张行橪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和纪宁悦说到话,见到面也仅仅是互相打个照面。 郑妍昀是透过细腻的观察和旁敲侧击的问纪宁悦,最后才得到他们分手的确定事实。 她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缠在张行橪身边,借口说她是纪宁悦的朋友,可以协助张行橪追回纪宁悦。 「行橪,这题我不会解,你要可以帮我吗?」 郑妍昀来到张行橪的座位前,双手抱着讲义问。 张行橪淡淡的抬眼,看到是郑妍昀后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的帮她解题。 他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郑妍昀过分殷勤背后的动机,但这有利于他计划的进行,他自然不会阻止。 放学时间,张行橪拿起手机,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走到男厕所里,打了通电话。 「交代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查到了,云悠集团在叁月二十五日会办董事间的聚会,总裁纪馀会出席。」 张行橪打给的是他前几天找到的一个人,叫李澈,算是做非法情色交易的人。 张行橪眼里暗了暗,悄声说:「那就依照那天跟你讲的,我会告诉你地点,再麻烦你把人带到那里,务必要让她拍到纪馀裸体睡在她身旁的样子。」 他知道在和纪宁悦分手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进到云悠集团里,他只能自己动手创造机会了。 厕所关起来的门忽然传来声响,门被撞的晃呀晃的,张行橪警惕起来,把电话挂断,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才发现郑妍昀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他。 他心中一凛,伸手把她拉进厕所里,冷声说:「你听到多少?」 郑妍昀全都听到了,她明明只是好奇跟着张行橪过来的,没想到听到了惊人的秘密。 她心下盘算,眼睛看着张行橪,他此刻紧抿着嘴,眼神冰冷的盯着她,似乎褪去了平时的包装,像只正在吐信着的毒蛇一般,考量着要如何把无意撞见秘密的她给吞食入腹。 郑妍昀淡淡的说:「全部。所以张行橪,这是你的真面目?打算陷害悦悦的父亲,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才不怕他,她心中早已跟着有了新的打算。 张行橪冷哼一声,忽然笑了,又随后冷下脸来,低声说:「你不用知道那么多。说吧,要怎样才能让你保守秘密?」 郑妍昀抬了抬眉,很快的抛出自己的要求:「跟我交往吧,张行橪。那么,我保证不会洩漏你的秘密。毕竟,也不会有人轻易把男朋友的事情洩漏出去吧?」 她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这个,她相信只要让张行橪固定的待在她身边,他总会爱上她的。 至于她的朋友纪宁悦,她也不是这么在乎她。 快要溺在他深邃的双眼裡了。 张行橪皱着眉,心里想到了殷时昀。 他顾重全局,復仇计画当然优先,不然当初他怎么可能会抛下殷时昀去和纪宁悦交往? 但郑妍昀要求跟他交往的话,他的计画可要重新思考了。 他点了点头,没带什么笑意的拍了拍郑妍昀的肩膀,越过她离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愿你遵守你的诺言。」 此刻的纪宁悦在公司练习的如火如荼的,忽然被陈俊丘叫了出去。 她坐在扩建过后的会议室里,了解了状况之后,迟疑地说:「所以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和学长一起表演?」 刚才陈俊丘跟她说了,一个月后云悠集团要举办聚会,需要表演嘉宾。 而他们身为旗下子公司自然要派出白谦衍来表演,再透过两人的合作舞台来为还未出道的纪宁悦预热带话题。 陈俊丘点点头,低头在平板上滑了滑,点开一个舞蹈视频递给她看,说:「黄茵已经帮你们把舞编好了,你看一下。等会阿衍行程结束回来后你们再开始练习。」 纪宁悦没再说什么,目光放到视频上。 这首歌她听过,是 Clean Bandit 的《Symphony》。 舞编的轻轻柔柔的,双人舞的部分集中在副歌处,结尾是女舞者背对着男舞者,而男舞者最终拉住女舞者的手,缓缓跪到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背往后靠上椅背,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询问道:「那学长已经知道了?」 陈俊丘点了点头表示白谦衍早已被通知过了。 纪宁悦回到练习室里练习着出道曲,心里却有些走神。 她心中开始一直有种隐隐约约不祥的预感,不是因为她和白谦衍的合作,而是她爸爸办的这场聚会。 纪宁悦只是觉得,张行橪沉寂太久了,他不可能就此放弃復仇,一定在暗处偷偷的计画着下一步。 而这场聚会,他可能会有所动作,不知道是针对谁罢了。 因为纪宁悦做的决定早已和上一世不同,连带影响到不一样的未来,上一世是没有这个聚会的,所以她只能静观其变。 只是这样真的够吗?她不断思考着。 吃完晚餐后,纪宁悦坐在练舞室的地上伸展着脚,此刻门喀一声的打开,她抬起头,透过镜子的反射对上气喘吁吁的白谦衍的双眼。 白谦衍妆发还未卸去,耳上的耳环晃呀晃的,反射了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 他很快来到纪宁悦身边,跟着坐了下来开始拉筋,略带歉意的说:「抱歉宁悦,你等很久了吧。」 纪宁悦摇了摇头,换了个动作,说:「学长,到时候除了和我表演以外,你是不是还会再表演另外几首?」 白谦衍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有点愣住,随后肯定的说:「嗯。大概加起来是二十分钟左右,怎么了吗?」 纪宁悦喔了一声,低声嘟囔:「没什么。」 她是在想,这一段时间正是众人会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到有外人刻意闯入,像是张行橪。 这场聚会自然是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入场,但纪宁悦知道,张行橪很聪明,聪明到有能力可以伪造矇混进场。 或许,等到她表演过后,她得细细的观察一下了。 练习很快开始,歌曲的一开头,是白谦衍先入场,所以纪宁悦先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排练。 白谦衍在舞台上是魅惑、性感的,却又带着专属自己的一份少年感,把两种相悖的元素很巧妙的相融在自己身上,才让纪宁悦如此的着迷,包括其他无数的粉丝。 她怔怔的出神,克制不住的再次心动,她早已数不清多少次了,直到听到白谦衍叫唤了她的名字。 他正温柔又关切的看着她。 纪宁悦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舞蹈老师黄茵还疑惑的看向她,该换她练习了呢。 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声抱歉,急忙投入在练习中。 到了副歌的部分,黄茵靠在镜子上,微眯着眼看着纪宁悦和白谦衍。 他们是站在一起没错,只是中间保持了安全距离,显得尴尬又彆扭的。 若要跳舞的话,可不能这样,她忽然伸出手,两手各抓住他们两人的手腕,拉着他们两个,让他们面对面,彼此之间只留了一步的距离。 纪宁悦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白谦衍的气息朝她侵袭而来,环绕着她全身上下,她抬起头,正好对上白谦衍往下朝她看去的双眼。 纪宁悦感觉自己快要溺在他深邃的双眼里了。 白谦衍的瞳孔是浅褐色的,在灯光下映照的更为明显,长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最为令人陶醉的是他的眼神,她真的快要忘记自己是在练习,而不是在跟他谈恋爱。 黄茵指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纪宁悦下意识的动作着,缓缓伸出手,让白谦衍握了上来。 白谦衍突然很轻的笑了下,温声提醒道:「不是这样,宁悦。」 他握上她朝上的指尖,轻轻的翻过她的手,让她的掌心往下,随后才接住她的手。 纪宁悦连忙回头看向黄茵,幸好她正在低头看着舞蹈视频确认着动作,没发现她不正常的走神和脸上异常的潮红。 她不敢再跟白谦衍对视,手被他像牵着公主般的握着,心中还是窜来一阵酥麻感,腿都快软了。 纪宁悦微微摇了摇头,很想打自己,她怎么可以在正经练习的场合,只因为和白谦衍对视和被他握着手之后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想要他?她这样真的没救了。 儘管他们之间互相喜欢,儘管白谦衍对她告白过,她还是只能装作没有这些事情发生过一样,和他好好的当一般的朋友。 练习完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了。 耗尽体力的纪宁悦累的直接往地板一坐,上身往后一躺,舒了口气,说:「好累呀…」 练舞室的人基本上走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只有白谦衍。 他背过身正在喝着水擦汗,听到纪宁悦的叹息声回过身来,看着她闭上眼,湿掉的发丝黏黏的沾在侧脸上,他放下毛巾,想了一下之后拿了另一条新的后走到她身边去。 我的心永远不会变。 「宁悦,要擦汗吗?怕你会着凉。」 白谦衍坐到纪宁悦的身边,把毛巾贴上她的侧脸说。 纪宁悦睁开眼,嗯了一声接了下来,急忙撇开眼,没去管跟着躺到地面上的白谦衍。 她才发现这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白谦衍转过头看她,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她擦着汗的样子。 只是这样让纪宁悦有着被注视的压力,心里感到很尴尬。 她匆匆的擦干,想要起身离开,免得自己又再次被白谦衍这个人所迷惑,又掉进名为他的漩涡里,忘掉自己当初的坚持,忘掉自己重生后要复仇的事。 白谦衍却很快的压住她撑在地上的手,缓缓的说:「宁悦,再休息一会吧。就当是…陪着我一下。」 纪宁悦犹豫着,还是顺从的躺了回去,她吞了吞口水,说:「学长,或许…在我出道前,我就会给你问题的答复。」 她是快坚持不住了,她没办法保证自己可以永远只和白谦衍保持当朋友的关系。 她只能确保自己尽快阻止张行橪的计画,确保白谦衍未来会安全无恙,她才能狠下心的拒绝他的告白,彻底斩断自己心底的情愫。 她只是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说完话后嘴就紧紧的抿着。 白谦衍收回手,举起遮住朝他射来的光线,侧头朝她看去,轻轻的笑了。 他瞇了瞇眼,有点半开着玩笑的说:「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就已经算是给我答案了?」 他意识到她会拒绝他,看着她那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白谦衍有点失落,不过很快的放下手,撑起身子往纪宁悦的方向凑去。 他把脸凑到她的正上方,遮住了灯光,让纪宁悦吓了一跳。 白谦衍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因光线关系有些阴暗的脸庞衬托出他炯炯有神的双眼,他正色道:「纪宁悦,有些事情还不确定就不要想太多,你只要思考眼前确定的事情就好了。」 他的手掌贴在她脸旁的地面上,炙热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继续说着:「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的心永远不会变,你…记得这一点就好。」 白谦衍说完话后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一直盯着她,脸上有些红,却没有退却。 纪宁悦啊了一声,没料想他再说一次类似表白的话,脸唰的发热,她急忙推开白谦衍,坐起身来,只是羞涩的瞥了他一眼后就跑走了。 门砰一声的关上,白谦衍往后跌坐在地,呆呆的看着门的方向,随后冷下脸来。 纪宁悦刚刚差一点就拒绝他了。 白谦衍却知道她还是为他动着心的,或许吧,又是出于张行橪的原因。 他握紧拳头,紧紧的咬着下唇。 「所以你要跟那个人交往?就因为她听到你的计画?」殷时昀诧异的说,眼神又带着明显的不开心。 张行橪无奈的叹了口气,伸过手把生着闷气的殷时昀抱进怀里,说:「谁叫她是纪宁悦的好朋友,总不能被纪宁悦知道吧。反正,我只是利用她而已,虽然她最近没什么用。」 他眸色暗了暗,朝殷时昀抛出疑问:「总觉得纪宁悦似乎变聪明了,好像在下意识的避开我和郑妍昀。」 殷时问疑惑的抬起头,暂时抛下嫉妒心,说:「变聪明?她不是挺笨的?对了,那天我不是照你说的去找白谦衍了,我也看到纪宁悦了,她站在旁边。」 她想了下,手指摸了摸下巴,说:「她看到我之后好像怪怪的,可是她不可能认识我吧?但是她好像真的喜欢白谦衍,白谦衍好像也喜欢她。」 张行橪愣了下,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稍微往后推,对上她的双眼说:「真的?那你怎么都没说?」 殷时昀重新窝回他的怀里,哼了一声,说:「是你没问,我就没想这么多。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这么一回事。你本来不是说纪宁悦变心喜欢上白谦衍?她的确是这样。然后她当时看到我之后似乎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白谦衍看到她这样反应也很奇怪。像是…要撇下粉丝冲出去抱住她一般。」 张行橪皱紧眉头,他没想到白谦衍也喜欢纪宁悦,原先以为让殷时昀接近他,让他喜欢上她,借此让纪宁悦回到他张行橪的身边,看来这招是不可行的了。 或许纪宁悦已经无法用情爱这招牢牢被他绑在身边,他得另寻出路。 这样一来,在下个月的聚会,他的计画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纪宁悦如火如荼的练习着,和白谦衍的相处模式一如既往,心里却被焦虑搞得快疯了。 她不断的想赶快找到张行橪到底想做些什么,彻底的阻止他伤害她的家人,但却又无从下手。 纪宁悦只能请陈秘书帮她留意张行橪的情况,却只得知他和郑妍昀交往了。 她自然知道这是郑妍昀搞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拿了什么条件逼张行橪妥协,这才是她害怕的点。 纪宁悦还犹豫着一个点,就是她到底要不要杀了张行橪给她上一世的父母、白谦衍报仇。 但是生来天性还算善良的她有点下不了手,毕竟这一世的张行橪还没有杀害她父母,她也还没死。 纪宁悦叹了口气,谁说重生过后就能够开挂复仇把仇人全部杀死的,明明让她更烦恼了。 她拉好身上穿的白色裙子,顺了顺底下飘逸的薄纱,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少女脸上点缀着妆容,眼下画上了亮片,咖啡色的长发被绑成了包子头。 在纪宁悦身后的是同样穿着白色套装的白谦衍。 他上身是简单的白色衬衫,下身是西装裤,脸上一样打了亮片,黑色的浏海往旁梳开,把清俊的眉眼露了出来。 白谦衍回过头看着她,轻声说:「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工作人员从他们身边掠过,忙进忙出的,纪宁悦摇摇头,笑了笑说:「没有,只是担心等等的舞台。」 白谦衍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别担心太多,我在旁边陪着你,宁悦。」 很快的就要上场。 纪宁悦透过门缝往外瞄,她刚刚来的时候不是没有看到这场聚会有多少人,但现在一看,心里还是会紧张。 这样就够了。 门的外面是稍微略高于地面的舞台,舞台前方则是一桌又一桌的人,纪宁悦知道,这些穿着西装的男女是她爸爸公司旗下的员工,一点也不恐怖。 她闭上眼,只是对于第一次踏上舞台还是有点怯场。 以往的她都是在台下的那一方,如今一换,她如何能不害怕? 纪宁悦深吸了一口气,手抖的要命。 忽然之间,在这漆黑的后台,她的手被稳稳的握住。 她抬起头,对上一旁白谦衍的双眼,浅褐色的瞳孔里似乎闪着光,他只是微微笑着,捏紧了她的手。 她没再感到任何的害怕,原先冰冷的手被白谦衍握的温暖,她急忙抽了开来,有点尴尬的低下头。 幸好,接下来就是他们出场。 灯光熄灭,随后又亮起。 音乐声响起,舞台上的两人随之起舞,先相聚后分开,只留一人在台上。 这首歌结束的很快,纪宁悦喘着气,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侧着脸对着舞台,左手往后被白谦衍紧紧握着,而他跪在地上,就在她的身后。 灯光再次暗下,白谦衍站起身,还是握着纪宁悦的手,轻声对着她说:「辛苦了,宁悦。」 他们转过身,接下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克风,等亮灯后才松开彼此的手。 纪馀正坐在台下最前面的位子上,笑的很开心,缓缓地站起身来,来到了台上。 他接过纪宁悦手上的麦克风,对着台下的众人介绍着:「各位,这位就是我的女儿,也是即将出道的纪宁悦。悦悦,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纪馀笑瞇瞇的把麦克风还给纪宁悦,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露出腼腆的笑容说:「大家好,我是纪宁悦。」 她吞了吞口水,继续说:「或许大家会觉得,我不该去当偶像,只是在大众面前抛头露面的,根本比不上继承爸爸的公司。」 纪宁悦瞇了瞇眼,果然看到台下的董事们面面相觑着,她早就猜中他们会怎么看她了。 就算她爸爸什么都没讲,但纪宁悦透过他有时为难的神情和与沉佳银沉重的交谈,知道纪馀其实受到不少压力,说纪宁悦身为他的女儿,唯一的后代,应该要乖乖的继承家业才是,而不是脱序的当偶像。 纪馀在纪宁悦身旁愣了下,心中泛起波澜。 他不知道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的察言观色了,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只想让她好好的完成自己的梦想,反正家里也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去支持她。 纪馀只想要纪宁悦开开心心地活着,尽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绝对不要受到任何舆论、任何世俗观念的影响。 他静静的看着纪宁悦继续说:「但是,这是我想做的事,是我想完成的梦想。当偶像也许不像各位想像的那样,既肤浅又没用。当偶像是可以透过音乐拯救一个人的,甚至治癒人残破的内心。我用说的各位或许很难懂,希望…您们能够给我一些时间,让时间证明我说的这一切。谢谢。」 台下的众人都愣住了,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站在纪宁悦身旁的白谦衍此刻低头笑了笑,接着说:「身为现役的偶像,我非常同意她的说法。」 白谦衍往前走了一步,鞠了个躬,说:「大家好,我是白谦衍,这家公司里的偶像。我出道的时间还不算太久,或许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只是我想,请各位能够相信她一次,这样就够了。」 纪宁悦抬起头,对着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刚刚真的让她有点尴尬,毕竟她说完话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 站在她另一旁的纪馀回过神来,瞥了瞥台下一眼,急忙低声催促着白谦衍和纪宁悦下台,他自己来善后这种尴尬的场合就行。 纪宁悦抿紧嘴,不放心让纪馀离开她的视线,毕竟在场和她有关的就是纪馀和白谦衍了,而白谦衍又紧紧地跟在她身边。 她在关上门前又看了纪馀一眼,眉头皱的死紧,白谦衍静静的在她身边看着她这副模样,还是没忍住的问:「宁悦,怎么了?」 纪宁悦自个儿沉陷在恐惧中,她害怕张行橪趁她没注意的这段时间,出现在这里,毁掉她、毁掉她爸爸或是毁掉白谦衍,她最不想要见到这种事情发生。 她根本没听到白谦衍的话,心被揪的死紧,她该怎么办才好? 白谦衍看着她脸越变越苍白,心下感到不妙,他伸出手,有些停顿,但仍然握住纪宁悦的肩膀,轻轻的摇了下,说:「宁悦?」 纪宁悦终于回过神,她迷糊的抬起头看着白谦衍,嘴里突然迸出一句话:「学长,等下的表演加油。表演完后不要去任何地方,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我有事情要去外面一趟。」 她决定了,听从脑袋突然闯开迷雾而来的想法,她要去找张行橪。 她内心有种直觉,张行橪今天一定会来,会来毁掉她的人生。 纪宁悦没等白谦衍答应下来就自个儿往外冲,离开了。 白谦衍啊了一声,讶异的目送她离开。 他欲言又止,脚往前踏出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下,工作人员又探头过来,告诉他该再次上场。 白谦衍点了点头,打开了门,有些为难的微皱着眉,还是撇下心中对纪宁悦的顾虑,戴上耳麦。 另一头的纪宁悦匆匆的来到饭店的一楼大厅,很快的跑到接待柜台,询问柜台人员是否有看到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男生出现。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纪宁悦还是没有放下心来,她又跑回宴会厅,拉开大门,舞台上正事白谦衍在表演着,以往总是沉溺在白谦衍身上的她这次很快的撇开眼,往纪馀坐的位置一看。 座位上没人。 纪宁悦心下一沉,还是劝自己别忧心太早,或许她爸爸只是去上厕所了,又或者是在和其他人寒暄着,暂时离开座位罢了。 她扫视四周,还是没在人群中找到纪馀。 纪宁悦掏出手机,拨给纪馀,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音。 「您的电话无人接听,哔声后请留言。」 她挂断,急忙穿越人群,来到舞台最前方的位置,看到了上次带她去白谦衍签售会的那个女秘书。 纪宁悦并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此刻有点懊悔自己没多多区域了解爸爸工作的环境,只能弯下身来,轻点了点她的肩膀,问:「你知道我爸爸去哪里了吗?」 仇人。 那名女秘书叫作江琳,她回过头来,看到是纪宁悦后礼貌的点了个头,回答她:「纪总刚刚身体不太舒服,去了厕所一趟。目前应该是要回来了,只是…」 江琳面有难色的张望着,她想了想,不确定的说:「或许纪总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了,他为了今天的缘故有在楼上开了间房,房号是1015的样子,也许小姐可以去看看。」 纪宁悦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就跑走了。 她心急的忽略了被她撇在身后的江琳。 江琳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边忽浮现了得逞的笑容,原先只会在正式场合出现乖顺态度的脸变得有些扭曲怪异。 江琳低下头,给人打了通电话。 从不知道多久之前,她就被张行橪收买,成为他安插在纪馀身边的眼线。 张行橪给她的好处自然不是金钱,而是类似的人生遭遇让她同情。 张行橪的父母因纪馀而死,而江琳生来便是单亲家庭,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因职场上的摩擦被霸凌,后来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影响,人整个被搞疯了。 现在江琳的母亲待在精神病院里,家里只剩一个她,所以她特别讨厌那种仗着权势欺负他人的人。 江琳当时在公司的一楼遇到张行橪,这个年轻的小男生惨白着一张脸,让她于心不忍的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最后才心疼的不行,毅然决然的站到了张行橪这一边。 她当然担心张行橪若是搞垮了云悠集团,她就会没工作,只是张行橪一再确保着他会让云悠集团完好如初,今天的计画也只是其中的一小步,他又拿出自己的身世不断的卖惨,才让江琳脑子一热,做出等同于背叛自家老板的事情。 张行橪放下手机,阴沉着一张脸,心情不太好。 江琳那个傻女人或许以为自己很聪明,把纪宁悦引到这里,可以帮助他达成计画,殊不知效果应该会完全相反。 张行橪心知肚明,纪宁悦不像以前一般的傻,也不像以前那样的喜欢他、眼里都是他,反而变得心机挺重的,让他不太好对付。 他咬紧下唇,站在房间里的窗边,默默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纪馀,还有半裸着身子、跪在纪馀身边,扯着他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自然是他找来的,浓妆艳抹的,扭着身子正摆着姿势要拍些香艳的照片,此刻敲门声响起,咚咚咚的越来越大声。 张行橪心下一沉,没想到纪宁悦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他动起身,淡淡的对愣住的女人说:「继续拍,我来处理。」 张行橪轻轻打开门,但脚用力的勾住门撑着,只露出一条小缝隙。 他还戴着黑色帽子,低着头根本认不出是谁。 张行橪低声说:「有什么事吗?」 他打算糊弄过关,纪宁悦喘着气,双眼却锐利的锁定了他身后的场景,只可惜根本看不清楚,只看到床沿上有着女人赤裸的双脚。 她把视线放回张行橪身上,哼了一声,冷冷的说:「张行橪,是你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宁悦真的装不下去了,她在这里遇到张行橪,绝对有问题。 张行橪仍然低着头,她不耐烦的直接上手,用力拉掉他的帽子。 他被扯的头往旁一撇,露出一张冷淡到极致的脸。 张行橪抬起头,心中盘算着,忽然往纪宁悦的方向走,来到门外,逼得她跟着往后退,直到被他压在墙上。 张行橪用力抓住纪宁悦的手腕,控制住她不断挣扎的身子,嘴对准了她的想吻下去。 纪宁悦撇开头避开,心下一狠,直接抬起脚往他两腿间一踢,趁他痛的弯下身放开她时,避开他冲到还未完全关上的房门前,用手用力一推,终于进到房间里。 她也不管门有没有确实关上,跑到床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情景,才终于意识到张行橪想对她爸爸做些什么。 纪宁悦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伸手把看到她发愣住的女人拉下床,冷着脸说:「手机给我。」 那女人抬眼看了门的方向一眼,张行橪推开门进来,她犹豫的想往他的方向跑。 纪宁悦直接抢过她的手机,用力往地上一丢,穿着带有鞋跟的鞋往下种种踩了好几下,直到萤幕彻底粉碎后才停止。 她的手肘被张行橪用力一拉,纪宁悦转过头对上张行橪阴沉的脸,眼眸里的阴鸷此刻动了起来,他对着那个吓傻的女人不耐烦的说:「赶紧出去,手机我会赔偿你。」 纪宁悦紧抿着嘴,想扯开张行橪死死抓在她身上的手,就算她凹着他的手指也没用。 都怪她太迟钝、太善良,太想忘记上一世她对白谦衍的爱,才会导致她把心中对张行橪的恨意缩小了,让他有机可乘,又在这一世再次对她的家人下手。 她怎么可以这么傻?她应该在一重生的那一刻就直接去把张行橪给杀了,自己去坐牢,一劳永逸。 纪宁悦瞥了床上还未醒过来的纪馀,又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咬着牙低声说:「你要想做什么?张行橪?」 张行橪脸色很淡,淡到让纪宁悦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搞的他只是碰巧撞见这副场面,搞的他彷彿不是这一切背后的主使者一般。 纪宁悦此刻终于爆发,她无法继续伪装下去,用对待一般人的好态度去对待眼前这个仇人,他可是杀人凶手,就算这已经上一辈子的帐,她的心痛、痛苦和崩溃可还都犹存在心,历历在目。 她用另只还能动的手用力打了张行橪一巴掌,他只是顺着力头一侧,又抓住她那只手,紧紧的把两手都扳到她背后。 纪宁悦死命的想挣脱他,气急败坏地说:「张行橪!你做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行橪低着头看她一张小脸胀的通红的样子,心里讶异于她刚刚打他巴掌的行为,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脸上不动声色,平静地说:「悦悦,是你先不辞而别跟我分手,又不接我的电话,不读我的讯息,我才出此下策,想要找你复合。」 纪宁悦冷哼一声,看他真会装,还流露出委屈到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欺负的惨。 她冷冷的说:「用的方法就是挟持我爸?看刚刚那个女人做的事情,你是觉得可以用让我爸身败名裂这个条件,就能让我当你女朋友?」 张行橪原先的计划自然不是这样。 和我做,怎么样?(微H) 他原本满心盘算的,应该是接着给纪馀下药,把他和其他女人出轨的视频拿给他看,趁机要胁纪馀让他进云悠集团实习。 只不过那个自作聪明的江琳搞砸了原先的计划,过度聪明的纪宁悦又找到了这里,而她又似乎依稀了解他想做什么,自然,他就顺其自然的将计就计吧。 张行橪点点头,往前走了一步,把纪宁悦拥进怀里,略微愧疚地说:「悦悦,我真的很喜欢你。是我错了,不该用这种方法要回你的心。」 纪宁悦没说话,只是愤怒的闭上眼,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但她一想到躺在一旁床上的父亲,刚刚她差一点阻止不了,她差一点又让悲剧发生,她真的忍不了了。 纪宁悦没动作,只是冷冷的突然说了一句:「张行橪,别装了。」 张行橪一愣,心下一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变轻,让纪宁悦挣脱了他的怀抱,双手也重获自由。 她脸色惨白,眉毛皱的死紧,眼泪盈眶,厉声说:「张行橪,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又这样对我?」 纪宁悦以为自己又看到了上一世父母惨死的那个画面,只是这一次的她明明早已知情,却又无能为力,她到底为什么会对张行橪起了不该有的怜悯心? 张行橪静静的注视着她,心中却有点慌。 纪宁悦远比他想像中的聪明,她是怎么知道他是故意接近她的?他明明伪装的很好,根本从来没有对她露出心底浓浓的恨意过。 张行橪抿紧嘴,第一次在纪宁悦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他要干脆就承认吗?他那个盘算已久的计画? 不行的,这么一来,他这些年来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他不想如此冒险。 既然这样,只能找寻另个借口试图糊弄纪宁悦了。 张行橪忽然低下头,把脸埋在手掌里,挫败的说:「悦悦…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他再次抬起头,脸上尽是对于纪宁悦的渴望和得不到手的痛苦,继续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但不用这种过激的方法,你根本不肯看我一眼。纪宁悦,你可不可以就多多喜欢我一点?」 纪宁悦看着他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心中直泛着恶心,她都快被他骗过去了。 张行橪真的是个很好的演员,若不是她看过上一世脱下面具的张行橪,恐怕她也不会相信眼前如此深情的少年,会在日后冷不防的捅她好几刀,毁了她整个人生。 纪宁悦闷不吭声,最后讽刺的冷笑一声,挖苦的说:「张行橪,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也早就跟你分手了,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再纠缠我。」 张行橪听到她这番拒绝的话,猛地抓起她的手腕,捏的死紧,脸上的绝望更深,脱口而出的却是威胁人的话:「纪宁悦,你真的想好了?这里可是被我装了监视器,随便剪辑其中一段视频放到网上,你爸的名声肯定会糊,你确定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跟我作对?」 终于啊,她隐约看到了躲藏在完美面具下,那个真实的张行橪,既恶劣,又聪明的会算计人。 纪宁悦又笑了声,歪了歪头,心中有点慌,张行橪虽然没拿出证据,但他不是会随意扯谎的人,她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咬了咬下唇,说:「不然你想怎样?」 张行橪哼笑一声,突如其来的摩挲着她的手腕,弯下身看着她,说:「和我做爱,怎么样?」 纪宁悦吃了一大惊,眼前的张行橪微瞇着他的双眼,狡猾的像只狐狸,她心中警铃大响,故作镇定的说:「如果我不答应呢?你又会怎样?」 张行橪只差没有吐出舌头舔他的嘴唇了,不然他真的很像条瞄准脆弱猎物,正在一旁等待着吐信的蛇。 但是她不是猎物,也一点也不脆弱。 相反的,她应当是那个守在蛇身后的猎人。 她经过这一次的事件而觉醒,她不该再处于被动状态,而是该主动出击。 张行橪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他一定有自己的盘算。 张行橪举起手,轻攀上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来回抚摸着,带来一阵鸡皮疙瘩,她下意识的想躲开,却被他一用力按在原地。 他镇定的看着她,抛出自己的条件:「我这里有包春药,原先是要用在你爸爸身上的,既然你来了,就由你来服,然后跟我做,我就不再纠缠你,悦悦。」 纪宁悦冷哼一声,眼眸变得很冷,直接拒绝道:「不要,我绝对不跟你做爱。还有,放过我爸,赶紧离开。信不信我叫保安过来把你拉走?」 张行橪反而低下头嗤笑了一声,手往下摸上她的脖子,圈住喉咙处,却没有发力,只是歪头又说:「不会有人来这里的,你又没有手机,要怎么叫人?」 他凑近纪宁悦的脸,眼里的恶劣全数映照在她眼里,手上忽然发力,扼住她的脖子,说:「答应我。不然我就把药给你爸吃了,让他照样在大众面前出糗。」 纪宁悦的气息一滞,所幸张行橪的力道不是很大,还没到呼吸不到空气的地步。 看来他总算揭下他的完美面具了,只是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她做爱?他不是很恨她吗。 纪宁悦手往后一摸,果然放在裙子附的口袋中的手机早已不翼而飞,可是她刚刚明明还拿在手上给纪馀打电话,是能丢去哪里? 眼前的情况不容她细想,干脆先假意迎合张行橪,等他真的放过父亲再说。 纪宁悦咬紧牙,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撇过头,没有任何反应,算是认了。 张行橪得逞的瞇了瞇眼,手上用力,逼的她仰起头,直接往下攫住她的嘴,像是要把她揉碎一般的吻她。 脖子上的压力变重,空气流通不进来,纪宁悦感觉快要吸不到空气了。 她头有点开始发晕,嘴唇又被张行橪发疯似的吸吮、啃咬着,还是举起手打着他的胸膛,想要让他停下来。 张行橪忽然用牙齿用力咬了她的嘴唇,随后松开她的嘴,血腥味在她嘴里蔓延,纪宁悦皱紧眉头,喘着气。 张行橪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夹链袋,递给她,说:「吃下去,我就放过你爸。」 就像他上世杀她的那样。 纪宁悦瞪向他,心中着急着,依旧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法,脑袋模糊成一团。 她最后还是缓缓接了下来,在张行橪目光的逼视下,把那颗白色的小药丸硬是吞了下肚。 张行橪满意的挑了一下眉,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纪宁悦下意识的想停住,说:「你要做什么?」 她担心把纪馀放在这里,张行橪还是会把刚才那个女人找回来,继续做他没完成的事。 张行橪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很明显的在担心躺在后面床上的纪馀,眼睛一直往后飘。 他很轻的笑了声,把手机打开,递到她面前,说:「给你打电话,让人来接走你爸,这样行了?」 只不过一瞬间,他的眼神又瞬间的变冷洌,警告性的说:「不过,当然不准求救。」 纪宁悦抿着嘴,很快的打了电话给陈秘书,匆匆告诉他爸爸需要照顾的事实,没有留恋的挂断。 只要确保纪馀没事,接下来她可不会受张行橪摆布,就算她身上隐隐约约的泛起燥热感,她也不会轻易的就让张行橪上了她。 两人来到另间房间,纪宁悦犹豫的跟在张行橪的身后,手握得很紧,只因为身体上的热越来越明显了,热的她理智有点掌控不住,走路开始摇摇晃晃的。 她快撑不下去了,她深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直直扑向在她面前的仇人,把自己的身体再次交给他。 张行橪转过身,发现她满脸通红的样子,还有略微发颤的身子,心下了然,不过他也没有急着就开始,而是一屁股坐上床沿,说:「悦悦,过来坐在我腿上。」 他大致想好和纪宁悦做过后该做些什么,反正她中了药理智不清,和他做过一定会昏过去,他再趁机拍几张床照,等适当时机再一次搞毁她的名声。 纪宁悦的指甲都已经刺进掌心,但带来的痛感依旧没办法让她清醒,她扫过四周,很快的看到一旁桌子上放着的餐点。 她很快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餐刀,深吸一口气,直接把刀锋往掌心上一划,一涌而上的痛楚顿时让她脑袋清醒许多。 张行橪吃惊的瞪大眼,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想要抢过她手上的刀,急促的说:「你做什么!?」 纪宁悦低头一看自己的手,白皙的皮肤上横过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说不深,但血一直止不住的流,很快的滴到地上。 她没理会,冷笑一声,厉声道:「张行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你又为什么要上我?」 张行橪愣了下,反驳道:「你乱说什么?悦悦,我很喜欢你的。先把刀放下来,你受伤了。」 他低下头,没看她深究的眼眸,只是想把她手上的刀夺走。 纪宁悦忽然直直举起手,把刀指向他,说:「你别碰我。跟我说实话,张行橪,你明明恨透我了,不是吗?只因为…」 她握住刀柄的手颤抖着,浑身发抖,除了药效发作和手上的痛楚外,还有心上想起上一世惨剧的苦痛。 纪宁悦又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只因为你认为我爸害死了你爸妈,所以你很恨我,对吧?」 张行橪彻彻底底的僵在原地。 纪宁悦是怎么知道他爸妈的事?他藏的很深,这个世界上,只有殷时昀一个人知道。 亏他还在她面前疯狂的装,装作自己深深爱着她的模样,还想把她引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结果他根本在她面前像小丑一般吧。 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不必在仇人面前装出好脸色,终于可以露出原本的模样了。 张行橪垂下想要拉住纪宁悦的手,双手往旁一摊,脸上出现嘲讽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但你说得对。纪宁悦,我的确是很恨你。」 他这副模样和上一世和纪宁悦摊牌后的样子一模一样,狡诈、险恶又到处算计人的样子。 他抓了抓头发,凄凉的说:「你爸对我们家做出那样的事,我要怎么原谅你?」 纪宁悦冷笑一声,躲在痛楚后的炙热感又闯进她的脑袋了,她忍得很痛苦,不停的冒冷汗,滴进她的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咬紧牙,说:「果然露出真面目了,张行橪。总之,你要是敢再动我家人一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就像他上世杀她的那样。 纪宁悦没再多废话,她最好在自己还有自制力的时候赶快离开这里,免得下一秒直接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往后退,很快的打开门冲了出去,却在跑到走廊的时侯被张行橪抓住手腕,用力的转过身,砰一声的背摔到了墙上。 纪宁悦迎来的是张行橪愤怒而扭曲的脸,他气的瞪大双眼说:「杀我?你怎么敢?要杀,也是我先杀你才对。」 她吃痛的嘶了一声,皱着眉头抬头看他,令她自己恶心的是,张行橪凑近她后散发着的少年气息让她不自觉的腿软,腿间因为药性而隐隐约约的产生湿意。 纪宁悦喘了几下,用受伤的那只手指用力握紧拳头,刻意让指甲戳进伤口里面,果然,锥心的痛楚窜进她浑沌的脑袋里,顿起让药效减轻了不少。 她垂下手,血沿着手指尖滴到地上,滴滴答答作响,她咬牙道:「张行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没办法动我父母?」 一路奔跑过来的白谦衍在他们距离七公尺的地方停下,他单手扶着墙,弯下身来喘气,听到纪宁悦的话疑惑的抬起头,赫然发现她的手在滴着血,原先穿着的白色裙子上也沾上了滴滴血迹,实在有点吓人。 他才刚表演完,回到后台后没有发现纪宁悦,心慌的跑过每一层的走廊,只为了找到她,回想起她离开前的那副模样,他直觉的感受到她可能会出事。 白谦衍眼看着对峙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情况,只是又听到张行橪嗤笑一声说:「你杀不了我的,纪宁悦。你先关心自己现在的状况吧。」 纪宁悦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在发颤,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推开张行橪,硬撑着身子往走廊深处跑去,直接撞上刚站稳的白谦衍。 纪宁悦知道自己应该是失血过多才会这样,但身上的燥热在碰上白谦衍身子的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她像是快溺死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紧紧的抓住白谦衍的衣服,定睛一看,才认出是她最喜欢的人。 没事的。 白谦衍稳稳的接住她,细看才发现她流了很多冷汗,头发都变得黏腻了,脸颊上混杂着异常的潮红和苍白,他担心的不行,急促的说:「宁悦?你还好吗?」 张行橪跟了过来,看到是白谦衍后冷哼一声,知道自己的计画大致是没办法执行了,他不甘愿的转过身离开。 白谦衍分了个眼神给他,脸上一沉,知道肯定是张行橪在搞鬼。 但他现在没办法去找他,只能先把眼前的纪宁悦好好照顾好之后再说。 纪宁悦看到是他后早就放下一直绷着的神经,肾上腺素退去后的结果就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谦衍弯下腰打算抱起她,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再不处理会感染的,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这时一只娇嫩的小手缓缓攀上他的脖子,紧接着,两瓣柔软的唇贴上他的脸颊,缓缓蹭着,让白谦衍愣在原地。 纪宁悦已经无意识的动作着,哼哼唧唧的又亲了几下他的脸,忽然就没了动静。 白谦衍回过神,急忙接住她快要滑落在地上的身子,手往她的额头一探,烫得要命。 他焦急的抱起她,却不太知道该去哪里,而她手上的血虽然没再流了,他还是得赶紧替她包扎清理才行。 正当白谦衍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张望时,远处被纪宁悦叫来的陈秘书匆匆赶了过来,正要去接昏迷不醒的纪馀。 结果他反而看到白谦衍怀中抱着一个少女,脸因为斜靠在白谦衍的胸膛上而辨识不清楚,但身上的衣着让他推测出这是他家小姐纪宁悦。 陈秘书急忙冲到他们面前,慌张的说:「白谦衍?小姐怎么会…?她的手…」 白谦衍看到他后顿时有了主意,朝他礼貌的点下头,很快的抛出自己的要求:「陈秘书,可以请您把宁悦送回家吗?她这样…也可能需要去医院。」 陈秘书为难的抓了抓头发,往纪馀待着的房间看过去,又看了回来,说:「但刚刚小姐打给我要把纪总带回家…她怎么突然这样?」 白谦衍啊了一声,大概知道纪宁悦和张行橪刚才的僵持是怎么回事了。 他抿了抿嘴,低头看了看昏在他怀里的纪宁悦,很明显的感受到她身上传来越来越高的体温,看来她会发烧了。 白谦衍很快地说:「那陈秘书就不麻烦你了,我带宁悦去处理伤口。」 他还真打算直接这样抱着纪宁悦就往楼下去,陈秘书急忙拉住他,说:「这样下楼会被炒新闻的。这样,你先跟我去纪总在的房间,让小姐在那里休息,等我拿急救箱给你。如果小姐还是不舒服的话,我会请医生过来看。」 白谦衍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顿时觉得刚刚的自己太冲动了,他只想赶紧让纪宁悦得到照顾,根本没想到他们两个现在的身分会是造成问题的根本。 他抿紧嘴,一直关注着纪宁悦垂下的那只手,血没在流了,已经凝结成一条细长的伤口,他忽然想起适才纪宁悦有点脱序的举动,微微歪头但没多细想。 到了纪馀在的房间外,门没有关紧,是刚刚纪宁悦离开前留的,陈秘书急忙进到房间里,先一步的到床边拉起尚未清醒的纪馀。 白谦衍跟着把纪宁悦轻轻的放在床上,拉起她受伤的手,皱眉细看着。 陈秘书把纪馀撑在身子的一旁,对转过头想来帮忙的白谦衍摇了摇手,说:「我很快就回来。」 白谦衍点了点头,目光转回在纪宁悦身上,他看到她那一身早已染上鲜血的白色洋装,心想着该给她换身衣服。 他轻轻坐到床沿,耳边传来门被关起的声音,手里握着的是纪宁悦滚烫的手,他又皱起眉头,起身去寻了两条毛巾过来。 略为打湿过后,白谦衍把其中一条毛巾复上纪宁悦的额头,尝试给她降温,另一条则是拿到了手上,很轻很轻的触碰上她手上的伤口。 但是手的主人还是因疼痛而抖了一下,白谦衍连忙看向纪宁悦的脸,她没有醒,只是眉头皱得很深。 白谦衍心疼的不行,怎么他才消失那么一下,纪宁悦就被张行橪搞成这样了? 他一边动作着清理着血迹,一边思考。 他赶到时,纪宁悦手里紧紧握着刀,脸上纠结着痛苦和绝望,而困住她的张行橪一脸气愤又怨恨的瞪着她,或许白谦衍再不赶到,他下一秒就会杀了她。 白谦衍并不知道张行橪真正的为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但能让纪宁悦如此痛苦的模样,肯定也不怎样。 依照纪宁悦讲的话,白谦衍只能依稀推测,或许上一世纪宁悦的父母之死和张行橪有关。 上一世他被纪宁悦包养后,也大略知道她的身世。 听殷时昀和张行橪提过,纪宁悦的父母因公司问题而自杀身亡,只不过,看纪宁悦这一世的态度,事实明显不是这样。 白谦衍苦恼着,这时纪宁悦忽然哼了一声,身子动了动,似乎有要醒来的趋势,他回过神,伤口附近的血迹擦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有急救箱,没办法消毒干净。 他轻声说:「宁悦?」 他不确定她醒了没,只是纪宁悦忽然侧过身朝着他的方向,扒拉着他的手臂,呢喃道:「好热…不舒服…」 白谦衍以为她只是发烧了,没想到她中药,安抚着说:「没事的,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但他手臂上作乱的小手没停下,毫无力气的滑过他的肌肤,虽然隔着一层衣料,还是给他带来了一阵鸡皮疙瘩。 白谦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似乎不太正常,身体开始乱动着想要凑近他,他制住她,说:「宁悦…你怎么了?」 纪宁悦没醒,脑袋糊成一团,只剩下全身上下的燥热侵袭着她,她无意识的摸上身旁人的手臂,掌心上传来的冰冷让她浑身的热得到稍微的缓解。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更靠近那人,却被压制住不能动弹。 她嘤咛一声,眉头皱得更深了。 白谦衍没能得到她的回应,但他看了看她不再失血后依旧通红的脸颊,再加上她适才的行为,一下子猜到了她似乎同他那天初见她一般,中药了。 他咬紧下唇,心中震惊于张行橪的手段,要是他没找到她,张行橪那小子肯定会捷足先登,要了纪宁悦的身子。 幸好,陈秘书很快的回来了,带来一箱急救用品,不过他疑惑于眼前的场景。 让她为他湿得彻底。(微H) 穿着全身白的少年有些狼狈的跪在床沿,双手握住躺在床上少女的双手,却又刻意移开身子,害怕碰到身下昏迷不醒的人。 陈秘书放下急救箱,说:「小姐怎么了?你为什么压着她?」 白谦衍看了看纪宁悦,她似乎又沉沉的睡过去了,身子没再乱动。 他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她,轻声说:「她好像中药了。关于…那方面的。」 虽然白谦衍讲的时候有些尴尬又扭捏,一张俊脸难得的隐隐泛着红,陈秘书还是一下子的理解他在说什么。 陈秘书皱了皱眉,看着白谦衍替纪宁悦处理手上的伤口,思考了一下说:「因为小姐的身分不太方便去医院,或许…你可以帮她…?」 陈秘书当然看在眼里,他知道纪宁悦喜欢白谦衍,而不是当初的张行橪。 在这段常常去公司练习的时间里,陈秘书经常碰见白谦衍,毕竟他还得负起把纪宁悦带回家的责任,两人或多或少的也聊过几次天,稍微认识了一下。 能在纪馀身边待这么久的人,自然很懂得察言观色,他又熟知纪宁悦的个性,看她和白谦衍相处的模样,能够清楚知道她对他一定有不一般的感觉。 至于白谦衍,陈秘书也能笃定他对纪宁悦不一般,才会在此刻紧急的状况下,抛出这样的请求,顺便替他家小姐探清心上人的心意是否和她相通。 白谦衍愣住,把绷带一圈圈的缠上纪宁悦的手腕,他完全没想过这种事。 不是说他不想和纪宁悦做爱,应该说,他连纪宁悦都还没追到手,没有去思考到这么后面的地步。 只是他忽然无法抗拒的想起了他被下药,和她做的那一晚,还有上一世无数次的做爱。 那种令人无法自拔的上天滋味……他的确还想再试试。 白谦衍马上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不行这样,她没有同意的。不然…用冷水降温?」 他想和纪宁悦做,但不是这个时候,更何况,她还受着伤。 陈秘书低头看了看手表,有些急促的说:「可是,这样小姐反而会感冒。」 他知道白谦衍想把纪宁悦好好捧在掌心里不随意侵犯的心,但如今还有在车里等着他的纪馀,没办法分神照顾纪宁悦,只好脱口而出:「我相信小姐会答应你的。她…非常喜欢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你就当帮她一个忙,行吗?」 陈秘书搔了搔头,没等白谦衍反应,继续说:「我得去照顾纪总了,再麻烦你了,白谦衍。」 等到房间里又只剩白谦衍和纪宁悦时,白谦衍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当然早已知道纪宁悦的心意,只是听个第叁人直截了当的讲出来,总归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又暗戳戳的窃喜。 白谦衍叹了口气,伸出手把放在纪宁悦额头上的毛巾拿了起来,再用手背测了测温度,还是烫得要命。 他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听陈秘书的话,结果这时纪宁悦直接帮他做了决定。 她的手抓上白谦衍放在她额上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迷迷糊糊的说:「这是哪里?」 纪宁悦是醒了,但没完全清醒,身上的燥热依旧没有消退,但手上受伤的地方有股清清凉凉的感觉,看来是有人帮她处理过了。 她抬眼,对上白谦衍关心又焦急的双眼,依稀想起她昏迷前最后的场景,大概知道是他照顾着她,抱歉地说:「学长…抱歉麻烦你…」 白谦衍拉下她的手,摇了摇头,温柔的说:「没事,你现在好些了吗?你不是…?」 纪宁悦坐起身,头还有点晕,她扶着额头,闭了闭眼说:「我没事。但…我去洗个澡就行,没事的!」 她尴尬的说完,打算站起身冲去浴室里消除自己身上快要控制不住的燥热,但脚一碰到地面就软的不像话,一下子的歪倒。 白谦衍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稳稳的把她抱进怀里,只是这样,纪宁悦就整张脸埋进他的胸膛了。 鼻尖传来白谦衍身上独有的气息,少年的气味让她身体的燥热回应似的烧的更旺了,像是把她体内最原始的那一面召唤出来。 纪宁悦发现自己很想要白谦衍,体内有一道声音叫嚣着想要他,想要他用手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处,用温暖的嘴唇吻过她,再把他的性器狠狠的贯穿她,彻彻底底的进入她体内。 她的脸快烧起来了,急急忙忙的想要往后退,但这时一直下不定决心的白谦衍握住她的肩膀,突然低下声呢喃:「宁悦,我帮你吧。」 他决定了,不管怎么样,他不要让纪宁悦痛苦。 白谦衍侧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嘴唇贴上纪宁悦略为发红的耳尖。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耳朵是纪宁悦的敏感点。 根据那次他中药的那一夜,他只要在她耳边说话,又或者是哼笑、舔咬,她的小穴就会很诚实的分泌出淫水。 他要引诱她,让她为他湿得彻底,进而引发她体内的药性完全的发作,他才能够为她一次解决。 纪宁悦在刚才听到他低哑的嗓音时就有点受不住了,在他吻上她耳尖的那一刻,她彻彻底底的软倒在白谦衍身上。 身体上的燥热像海啸一般席捲而来,她的理智被彻彻底底的灭顶。 纪宁悦软软的呻吟一声,想要抗拒身前少年的靠近却徒劳无功,她的双手轻抵在白谦衍的胸膛上,感受到在耳尖逗留着的温热徘徊着往下,随后包裹住耳垂。 白谦衍用唇瓣轻抿着纪宁悦的耳垂,双手往下滑过她的臂膀,来到腰间处。 他双腿轻推,抵住纪宁悦的膝盖,迫使她有些踉跄的坐倒在床沿,大手按在腰窝,吻轻柔的落在耳后的凹陷处。 纪宁悦早已神智不清,出于本能的攀上白谦衍的脖子,语调上扬的啊了一声,想要逃过过于酥麻的吻,嘴却因此被攻陷。 白谦衍一手轻捧着她的脸,吻扎扎实实的落在她的唇上,温柔的吸吮、舔咬,又色情的发出滋滋的水声。 她完全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她只知道,这个吻是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 白谦衍的这个吻很强势,但又隐含着他的深情,一下下越来越深的吻,彷彿在诉说着他的纪宁悦的爱。 他稍微退开,轻喘着把纪宁悦放倒在床面上,没有着急着继续,而是专注的看着她红润的脸庞。 小宁…妳流了好多水。(H) 少女的眉头深锁,脸上因舞台表演点缀的妆容在适才的争执中而有些脱落,一双好看的眼睛此刻迷茫的看着他,眼神中尽是对慾望索求不到的渴望,暗暗的控诉着他停下来的动作。 白谦衍因她诱人的模样而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明明是她中药,怎么感觉他现在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模样更像呢? 他低下身,再一次吻住她的唇。 纪宁悦的嘴真的很甜,唇瓣上隐隐约约含着得馨甜让他像上瘾一般的不断的舔着。 手没带犹豫的绕到纪宁悦的身后,找到衣服的拉鍊往下拉,很快的褪去外衣,剩下白色的胸罩。 纪宁悦在整个过程中只是迷迷糊糊的,被迫的承受着白谦衍的吻,丝毫没发现自己上身一凉,胸罩也被他一鼓作气的脱了下来。 始作俑者本人倒是有点紧张,这还是他在清醒的情况下,带着这颗对纪宁悦喜欢的心,第一次这样看到她赤裸的身体。 上一世白谦衍不是没有看过她的胸部,也早已用嘴吻过她白嫩的乳房、用牙齿轻咬过红透的乳尖。 只是,现在的他不同,这是他喜欢的人,他不能随便对待。 白谦衍离开纪宁悦的唇,睁开双眼,用手小心翼翼的握上她的乳房。 令人怀念的柔软触感闯进他的脑袋,他低眸看去,白花花的乳房正随着纪宁悦急促的呼吸起伏着,而他的手正包裹在上头,指缝间溢出了乳肉。 看到这有些淫靡的一幕,一股冲动涌上白谦衍的心头,他低下头来,移了移手的位置,舌尖触上其中一边的乳头。 纪宁悦低吟了声,下身扭动了几下,但眼睛是闭上的,她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燥热佔据了她全身,她甚至没办法记起眼前的人是谁,只希望他能够赶快帮她灭火,灭掉身上这股名为慾望的火。 白谦衍的头发轻搔过她胸前,泛起一阵痒意,舌头灵活的打转着,绕着乳尖舔,乳头应声挺立,她娇软的溢出呻吟,手胡乱的抓上他的头发。 纤细的手指穿过发丛,她挺起胸膛迎合着身上人的动作,白谦衍的舔变得用力,手上的抓握也变得激烈起来,从胸上辐射般散出的快感刺激着纪宁悦。 她下身的淫水自从中了药后就没有停过,早已打湿了她的内裤,甚至也沾湿了打底的安全裤。 白谦衍自然也起了慾望。 在白色的裤子包裹底下,性器已昂起,顶住裤头有些紧绷,他松开纪宁悦的乳,把仍挂在腰间的裙子彻底脱了下来,手掌复上了她的腿间。 白谦衍直起上身,眼眸往纪宁悦的阴部望去,安全裤还未脱下,他触在上头的手指却已沾染上湿意。 他心中一动,知道她已为他动情,还湿的彻底。 他忽然勾唇一笑,凑近纪宁悦的耳畔,轻声说:「小宁…你流了好多水。」 就算纪宁悦现在并不清醒,他仍然在看到她为这句话羞赧的撇过头时,心里感到莫名的满足。 他停下来的手再次动了起来,这次拉掉安全裤和内裤,他瞥了一眼,果然发现扯掉内裤的同时,拉出一条透明的银丝,全是她流出的淫水。 手指微弯,他的指尖碰上阴唇,略为暧昧的前后蹭着,纪宁悦难受的搂着他的脖子,不自觉的要求着:「快一点…好难受…」 白谦衍亲了亲她的脸颊,没说话的把手指戳进穴口,一下子的就入的更深,借由淫水的润滑一下下的退回又深入,耳边伴随着少女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他动的越来越快,淫水溅出,滴到他的手背上,白谦衍只是一直盯着纪宁悦,她为他动情的样子、为他呻吟的模样,那微蹙着的眉眼和微张的红唇,他都要好好的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随着一下猛地刺入,纪宁悦拱起背,下身急遽的收缩,密切的包裹着白谦衍的手指,她高潮了。 白谦衍抽出手,微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想起这是他第一次替纪宁悦指交。 他微微苦笑,心中被愧疚充满,他被包养,也没尽到包养的职责,真的很不专业呢。 他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沾在指尖上的淫水。 味道比他想像中的好,没有什么腥味,反而带着和嘴唇嚐起来很像的馨甜味。 在纪宁悦迷茫的目光下,她只看到面前的少年短发略为凌乱,俊俏的脸庞上泛着一层红晕,他似乎舔着自己的手指,伸出的舌头让这幕画面显得性感又色气。 只是,刚刚那手不是在她体内吗?他…是在嚐她的…? 纪宁悦混乱的脑袋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些什么,她放弃似的又闭上眼,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又被拉开,而后一个灼热的物什抵上她湿透的穴口。 白谦衍僵住,突然发现自己忘了戴套。 就算身下的人早已张开大腿等着他操进去了,他还是暂时抽身离开,到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保险套,确确实实的套好后才又再次回到床上。 他视若珍宝的人,他绝对不能随意对待。 纪宁悦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上一凉,没有白谦衍的床上忽然有些空虚,她睁开眼,白谦衍又来到她面前,只是捧着她的脸,很慎重的对她说:「纪宁悦,我…现在是为了帮你解药才和你做爱。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清醒的,才没征求你的同意。要是你醒来后…不开心的话,我会任由你处置的。」 他只是把话说了出来,也不确保纪宁悦会不会清楚的记得。 白谦衍抿了抿嘴,眼底的慾望完全没退,还是扶着阴茎,缓缓送进她的穴口内。 纪宁悦满足的嗯了一声,果然根本没理解他的那番话,只是专注在两人交合的下身。 白谦衍的双手按住她的纤腰,很缓很缓的推进,龟头推挤开层层的内壁,磨过的每一处都敏感的让她颤抖,她抓紧他身上的衬衫,扯的都有些皱了。 白谦衍微皱着眉,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一次推到了最底,都快要碰到她的子宫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又环过纪宁悦的背,嘴再次凑到她耳边,性器往后退了退,又一次猛烈的撞了进来。 伴随着动作的,是他的闷哼,有些沙哑又磁性的嗓音共鸣在她的耳里,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浑身酥麻的不行。 想要他把她操死。(H) pow enxue5.c om 白谦衍又退了出去,再一次插了进来,如此重复几次,纪宁悦很快的承受不住快感又高潮了一次。 在内壁绞着性器不放时,他其实不太好受,皱着眉忍住射意的同时,他侧头轻吻着她的侧脸,还是没有忍住的轻喘着说:「小宁…我好喜欢你…」 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性器在小穴里缓缓磨蹭着,纪宁悦的双脚举起,环住他的腰,想要他再进的更深些,想要他…把她操死。 昏昏沉沉之中听到耳边的告白,她下意识的想回应,脱口而出的却只是隐约的呻吟,她的手被从他身上扯下,紧接着压到床面上,和白谦衍的手十指紧扣。 白谦衍直起上身,开始大力的操干,胯骨一下下的用力拍打在她的大腿上,淫水飞溅出来,留在她阴部附近的则是被弄成的白沫。 性器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阴唇被操的往外翻,纪宁悦哼哼唧唧的扭着上身,爽感直冲脑袋,但她又快受不住了,这种毫无修饰、赤裸裸的快感。 白谦衍轻喘着气,身下不停,低下头去吻她的锁骨,唇瓣停留在肌肤上,略为摩挲了几下,才重重的一咬,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身下的人又洩了一次,他不禁讶异于药性的猛烈,但纪宁悦并没有如他想像中的那般不受控,而是死死的克制自己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 白谦衍抽出性器,把她翻了个身,让她正面朝下的趴在床上,自己则是轻按着她的大腿,露出已经被操的有些发红的穴口,又操了进去。 被绑成包包头的头发已有些散乱,散在她的脖颈间,白谦衍双手撑在她身侧,下身挺动,粗长又狰狞的性器在她腿间进进出出,白皙的臀肉被撞的泛出馀波,很快的变得通红。 眼前是少女有些瘦弱的背部,脊椎骨若隐若现,白谦衍心下一凛,一手轻抚了上去,一节一节的划过,所到之处均起了鸡皮疙瘩。 他的手最终停在腰窝,低下头去,在纪宁悦的肩胛骨处落下好几个吻。 白谦衍是在心疼,他心疼她为了出道而减肥,虽然她原先的体重算是正常人偏瘦了,但为了上相,她还是得适当的节食。 他的动作下意识的放缓,极其暧昧的抽插着,可是这样一来,就让性器上的筋络细致的摩擦过内壁的每一处,这种持久又深刻的快感像电流一般窜过纪宁悦的身体。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还是阻挡不了嘴里发出的娇吟声传进白谦衍的耳里。 发丝刺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让她下意识的耸肩,白谦衍的吻落到了她的脖子上,最后含上她的耳垂,下身又加快了速度。 纪宁悦不知道自己处于这种状态下多久了,她彷彿飘在云端上,在高潮中载浮载沉。此伩首髮站:powenxue 17.c om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早已是隔天早晨。 外头的晨光透过白色窗帘的缝隙撒了进来,纪宁悦伸展了一下,才发现身体酸疼的不成样子。 她嘶了一声,把手臂举了起来,借由阳光看到肌肤上有些红印,接着又往身上看去,赤裸的身子上多多少少有些痕迹,但最酸疼的地方还是两腿之间。 纪宁悦很慢很慢的坐起身,头有些痛,但昨天困扰着她的燥热已消失无踪。 说到燥热… 她变得清晰的脑袋很快的闪过模糊的画面,全都是昨天她和白谦衍亲吻、抚摸、还有做爱的一幕幕。 等等,所以她还是没把持住和人做爱了? 更何况是和白谦衍? 还在她的震惊之中,浴室的门被推开,白谦衍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拿起挂在脖上的毛巾擦着半湿半干的短发,淡褐色的双眼对上她的,随后在他那张肤质极好的脸上,缓缓勾起试探性的笑容。 他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和黑色长裤,缓缓走近吓傻的她身边,轻声说:「宁悦?你醒了?身体还好吗?」 纪宁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穿衣服,急忙拉高被子盖住露在外头的肩膀,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说:「我…很好。只是,我们是…?」 她不想亲口说出来,她冲动犯下的错误。 纪宁悦是很喜欢白谦衍没错,只是她不应该如此控制不住的就和他发生关系,尤其是在她并还没有杀了张行橪之前。 这样只会重蹈复彻的,她只会再一次的害死白谦衍。 白谦衍忽然有点紧张,吞了吞口水,才慎重的开口:「我们发生关系了,你如果记得的话。宁悦,这都是我主意,我看你那副模样…实在是忍不住,才…」 他又深吸了口气,谨慎的措词:「接下来的选择全由你决定,我绝对没有怨言。」 他单膝跪上床,轻轻的拉住纪宁悦受伤的那只手,翻过来让手掌朝上,细细的检查着情况,继续缓缓地说道:「只是,我依然自私的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之前的请求。」 白谦衍抬起头,阳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略为苦涩的眼神深深印在纪宁悦眼里。 她的心猛地一揪,差点就要脱口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她急忙避开他恳求的眼神,紧紧咬着下唇,憋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白谦衍,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纪宁悦努力摆着一副冷淡的脸,眼睛看向窗帘的方向,就是不敢看白谦衍。 她得狠下心来,接下来她的世界里,只会剩下复仇,不该有白谦衍,也不该有她一直卑劣的渴望着的爱情。 昨天和张行橪摊牌后,她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残酷的现实。 她不该只是自欺欺人的专注于眼前短暂的重获家人的幸福,若是她一直不先行动,迟早张行橪还是会来毁掉她的人生,这样一来,她重生了又有什么用处? 她得和白谦衍保持好朋友的关系,不能再往前靠近彼此了,除非她杀了张行橪。 纪宁悦违背想向白谦衍靠近的本心,心中隐隐的作痛,却还是没再说出任何反悔的话。 白谦衍愣住,虽然他在起床后想了很多种她的反应,也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心理准备,只是,真的亲耳听到她有些冰冷的声音还是挺失望的。 他倒是没有伤心的感觉,在撞破张行橪和纪宁悦的争执后,他很明显的捕捉到纪宁悦眼中深深的恨意和绝望。 或许,纪宁悦有自己的考量吧。 他不怀疑她喜欢他的心,只怀疑张行橪上一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害死了你,白谦衍。 在这个瞬间,白谦衍涌上一股冲动,他想和纪宁悦坦白他也重生的事情。 他微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又说不出来,他害怕他坦白后,纪宁悦的态度,又或者是他对她的愧疚会淹没他。 白谦衍最后只能微微点下头,说:「我答应你。」 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我想知道你的原因。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宁悦?」 纪宁悦略为侧头,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白谦衍,内心的愧疚更甚,放缓声调说:「学长,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她纂紧被子,更下定决心,坚定地开口:「你对我的这种喜欢,应该只是一时的,时间一过久了,你也会淡忘这种情感的。更何况,我接下来要出道了,不能谈恋爱的,对我们都不好。」 白谦衍心中有着不甘,他总觉得,纪宁悦说出来的这些话只是为了去掩盖她真正不肯答应她的原因罢了。 他抿了抿嘴,松开她受伤的手,轻轻坐在床沿,还是不服气的开口:「宁悦,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你真正不肯答应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纪宁悦心中一凛,脑海中又再次闪过上一世死前张行橪的话,还有白谦衍每次对着她的冷眼和厌恶,及最终她最心痛的结果。 她闭上眼,痛苦和酸疼交织在心中,崩溃的脱口而出:「我害死了你,白谦衍。要是我们在一起,要是我答应你,你就会死的,会被我害死的!」 纪宁悦说完后过了好几秒,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是不是把上一世的事情都讲给白谦衍听了? 他又没有重生,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会不会觉得她胡说八道的在咒他去死? 纪宁悦后悔的不敢睁开眼,却也诧异的没听到白谦衍的回应。 她宁愿他反驳,又或者是厌恶地认为她是疯子,而不是一片死寂,什么话都不说,像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一般。 白谦衍听到她的话只觉顿时五雷轰顶,像是纪宁悦说出的话变成了一支利箭,直接刺穿了他。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是她害死的,他只是单纯的出车祸罢了。 只是他想起了当时车祸前的画面,不断刻意的逼车的确不寻常,只是这怎么可能是纪宁悦安排的? 还是,是张行橪刻意做的? 白谦衍根本想不到张行橪要杀他的理由,除非是殷时昀的关系,但这又和纪宁悦没有关系。 他口干舌燥的,只是呆坐着,最后只挤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白谦衍脸色变得惨白,只听到纪宁悦颤抖的声音:「我…做梦梦到的。我梦到我和你在一起,但你…最后被我害死了。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这些,但我真的无法…抛下这些画面…」 她睁开眼,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滑落脸颊后滴到被子上。 白谦衍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的声音只剩下纪宁悦压抑住的、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这时,门铃响起,打破了这一切僵局。 白谦衍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走到门边,才想起是自己向陈秘书求救,拜讬他送来纪宁悦合身的衣服,毕竟昨天的那件白色洋装,除了沾了她的血迹外,也被他弄得皱成一团,根本惨不忍睹。 他打开门,对上陈秘书担心的眼神,心里突然一个害臊,想起他和纪宁悦昨晚发生的事,脸变得通红,结巴的道:「谢谢您。」 陈秘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很快的又走了。 白谦衍转过身,走回床边,面对独自把脸埋在被子里的纪宁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适才引起的害臊很快的消退,只能把袋子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为难的说:「宁悦,你把衣服换一换吧。我…就先走了,至于你的拒绝,我知道了,但是保存喜欢你的这份心意,也是我的自由。」 白谦衍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纪宁悦崩溃的模样,心下凉飕飕的,他真的很好奇,上一世他的死到底是不是个意外。 但看纪宁悦这种样子,她说的话不会是假的,白谦衍抿紧嘴,还是转过身离开。 现在横在他们俩中间的,就是上一世那繁复的纠葛,白谦衍知道,就算他们两个人相爱着,这件事情一日不解决,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只是,他要如何去了解,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一世的张行橪和殷时昀早已没了上一世的记忆,但这世他们要做的事应该大致和上一世相同,只是白谦衍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恐怕他永远都无法探清。 纪宁悦等到门关上后,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 她刚刚在白谦衍面前失态了,实在是很丢脸。 但她真的没办法控制好自己,她不能让自己重蹈复彻,就算心痛的要死,也只能违反本心的拒绝白谦衍。 纪宁悦叹了口气,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到了浴室里洗漱。 经过昨天的一出,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再逃避,带有一丝怜悯又或者是侥倖之心,放过张行橪,她势必得杀了他。 这一天发生的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度过。 纪馀隔天醒过来后一头雾水的,陈秘书则是依照纪宁悦的吩咐向他说了个随便的借口敷衍了过去。 纪宁悦回到家后也只是说自己太累,才独自在饭店留了一晚,没再多解释些什么。 她在纪馀的书房外停了很久,一只手举起来想敲门又放下,她想关心一下纪馀好不好,只是却没有正当的理由。 怕引起她爸爸的担心,她还是叹着气转身离开。 在殷时昀再次来到他面前时,白谦衍整个人变得很僵硬。 现在是专辑发行后举办的签售会,白谦衍并不是没有发现殷时昀近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变的越来越多,像是在刻意刷在他面前的存在感似的。 他只能保持着平常的态度面对她,毕竟她现在的身分是他的粉丝,名义上来说。 白谦衍被殷时昀害的整场签售会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只因为纪宁悦先前的那个说法,让他不自觉地怀疑着自己的死到底跟殷时昀有没有关系。 他下了台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公司里继续练习,再过不久他就要举办见面会了,繁忙的日程中,他几乎快要没有时间去深究自己上一世死亡的原因了。 从来都只是报仇而已。 纪宁悦停下舞步,弯腰撑着膝盖喘着气,黄茵站在她面前,一脸讚许的鼓着掌,很兴奋的说:「小悦,你跳得很棒,相信小林也看出来了,你唱歌也很稳。」 小林是林恩御,也是公司被纪馀重新扩大规模后请来的歌唱老师,他还是予大音乐系的学长,在业界里非常有名。 他此刻站在黄茵的旁边,微微点了点头,一双锐利的眼从厚重的浏海露了出来,冷冷的说:「唱的不错,至少声音没抖。」 林恩御的个性就是这样,冷淡的极致,又是个死傲娇,从来都嘴硬不会说出讚美他人的话,对纪宁悦说的永远都是鞭策的话。 所以他这句类似鼓励的话,让纪宁悦震惊的瞪大双眼,心里雀跃的不行。 嘴角歪起礼貌的微笑,朝老师们都道了个谢,纪宁悦很开心的拿起水瓶,自个儿推开门要去装水。 好巧不巧,面前迎来了一个人,她低着头,只看到眼前人的鞋子,她抬起头,还以为只是工作人员,却意外的对上一段时间没见面的白谦衍的眼。 纪宁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们这段时间各忙各的,一直以来会在手机里联系的日常也早已断了,她可说是不太知道白谦衍在做什么。 她略为僵硬的点了点头,硬是勾起嘴角,朝他问好了声:「学长好。」 白谦衍一看到她,也跟着尴尬着,只能礼貌的嗯了一声,很快的略过她身边,赶去自己的练舞室里。 他不敢跟她多说话是因为行程紧迫,也是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只是这样纪宁悦就有些误会了他的举动。 她心中有些失望,抿了抿嘴后还是动起身来。 她没理由在那里伤心,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凭什么在那里暗自埋怨? 适才因老师们讚赏而产生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她淡淡的叹了口气,走到饮水机前。 刚从办公室里推门出来的陈俊丘正好听到了 她的叹息声,疑惑的皱了皱眉,望向白谦衍离开的方向,似乎意会到了些什么。 他知道白谦衍和纪宁悦很好,甚至好到有些超过朋友之间的成分了,只是刚刚两人这样的互动,大概是吵架了。 陈俊丘清了清喉咙,引起纪宁悦的注意,他并不在乎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关系,他只在乎,纪馀给他的指示。 纪宁悦回过头,看到陈俊丘朝她走了过来,询问道:「宁悦,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有事情跟你说。」 陈俊丘除了是白谦衍的经纪人加老板外,现在也算是纪宁悦的经纪人了,这是纪馀特地吩咐下来的。 他带着纪宁悦来到办公室,没有坐到桌子后,而是转过身很快的说:「你再过两个礼拜就可以出道了,至于予大那里,他们已经妥协,愿意让你用和阿衍一样的方式就学,之后你只要每周到课一次就行。」 纪宁悦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下来,也没有陈俊丘预期中应该兴奋的反应,有些心不在焉的走掉了。 能够出道她自然很开心,只是她这一世的人生目标从来都只是报仇而已,前阵子的她自以为可以在这一世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新人生,事实却不是如此。 纪宁悦掏出手机,扒拉了一下,点进张行橪的朋友圈。 她自然知道他不太会放朋友圈,却还是想从其中找出一些端倪。 张行橪的头像是个简单的风景照,似乎是在家附近拍的,在屋顶上停着几只乌鸦,属于秋天的枫叶随风飘扬。 她不是很在乎的把画面跳了出去,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僵住。 她怎么会没想到? 要让张行橪痛苦,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向殷时昀动手。 不知道现在郑妍昀和殷时昀两人到底打过照面了没有,依郑妍昀的个性,她一定早已有所动作。 纪宁悦不会放过殷时昀的,她上辈子也算害死她的凶手,或许,她对白谦衍的死也知情。 七晚八晚的,纪宁悦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原先以为客厅不会有人在的,结果沙发上却坐着五个人。 其中两个转过头对着她微笑的是她的父母亲,另外的叁个人,一个略为白发,年纪稍大的男性,脸的轮廓依稀看得出沉佳银的模样;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长相帅气又有着混血感,最后一个则是年纪大约五岁的小女孩,此刻侧身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纪宁悦心中一震,知道这是她长久派驻在国外的军人爷爷沉亦回来了,另外两个她可就不太认识了。 沉佳银对她招了招手,温柔的说:「悦悦,过来跟你爷爷问好。」 纪宁悦放下包包,走到沉亦的面前问好,沉亦瞇着眼笑了,眼尾的皱纹让他变的苍老,他拍了拍纪宁悦的手背,说:「好久不见,小悦,有没有想爷爷啊?」 纪宁悦连忙点了点头,露出腼腆的笑容,沉亦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啊了一声,急忙向她介绍在身旁有些尴尬的少年。 原来那少年是纪宁悦舅舅的儿子,沉清宇,而那小女孩是他的妹妹沉清妤。 她的舅舅和爷爷一样,都是在外地驻守的军人,最后在当地和外国女生结婚,生下了她的表哥表妹。 纪宁悦隐约的想起,她在小时候似乎有和沉清宇见过几次面,只是都不太记得了。 她有些尴尬的向一直盯着她看的沉清宇点了点头,被沉亦亲切的拉着手坐到了他和沉清宇中间,说道:「这一次爷爷在休假中顺便回来看看你们,你舅舅忙着呢,只让我带着他们俩一起回来,说是你们表兄妹之间很久没见了,赶紧重新熟悉熟悉。」 沉清宇没说话,默默观察起身旁这个表妹。 她看起来是刚运动完,还有些汗湿的秀发被绑成了马尾,从侧面看来,她的侧颜很好看。 他试图回想小时候见到她的模样。 他不太记得发生过的事情,只记得那时候的纪宁悦,实在是有够高傲的,一副被宠坏的大小姐模样,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沉清宇疑惑的挑起眉,难道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让她变的这么多。 又或者是,她也是重生者。 心慌得不行。 因为时间本就很晚了,只是大家为了等纪宁悦回家才还没睡,沉亦稍微和纪宁悦聊了几句后,就吩咐大家赶紧上楼睡觉去了。 似是有意的,沉佳银抱着沉清妤上楼去睡了,沉亦和纪馀也消失不见,只留下走得慢一些的沉清宇和想去厨房里找点牛奶喝的纪宁悦。 两人虽然刚刚坐在隔壁,却完全没有单独对话到,现在在寂静的客厅中显得都很尴尬。 纪宁悦站起身来,往厨房的方向走,经过沉清宇身边的时候有些犹豫,她是不是该跟他说些什么晚安之类的,不然好像没有礼貌。 她清了清喉咙,转过头对沉清宇说:「表哥,晚安。」 沉清宇淡淡又慵懒的嗯了一声,只是目送着她离去。 纪宁悦总觉得自己背后凉凉的,却又不敢回头,只能赶紧躲到厨房里。 她这个表哥怎么有点奇怪,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似乎对她关注过多了,他以前是这样的人吗? 她皱了皱眉,抓紧冰箱的握把。 隔天,纪宁悦犹豫着,不知道现在开房门出去会不会遇到那个很奇怪的表哥。 她记得沉清宇似乎借住在她对门,但是今天她又有陈俊丘说的事情要办,不得不硬着头皮打开门来。 好巧不巧,穿着一身黑的沉清宇正好也走出房门,两人对视。 今天他的浏海和昨日具严肃感和成熟的梳高不同,乖顺的遮住了他的额头,一双具有探究和怀疑的眼睛紧紧攫住纪宁悦的,她只能又扬起僵硬又有礼貌的笑容,说:「早上好。」 沉清宇又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反应,冷淡的从她眼前经过,纪宁悦跟在他身后,真心认为他绝对对她有意见,而且是不好的那种。 她却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距离白谦衍的见面会时间越来越近,她得去观众席坐着欣赏。 据陈俊丘所说,白谦衍会在见面会中介绍她,为她的出道预热,所以她必须得去。 下了楼之后,纪馀、沉佳银、沉亦和沉清妤都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了,沉佳银正侧头照顾着一下下晃着脚、把食物塞到双颊圆鼓鼓的沉清妤,纪馀看到沉清宇和纪宁悦后急忙招呼着他们。 纪宁悦没有停在桌前,而是直接往玄关而去,边说道:「我今天公司有事情,就不留下来吃早餐了,爸爸。」 她很快的戴上帽子,压低好帽沿,没等餐桌前的众人反应,自行离去。 所以她自然没注意到沉清宇看着她的眼神。 在太过锐利的深究下,是他隐藏在心底的小心思,既龌龊又见不得面。 到了见面会现场,纪宁悦到了专门留给她的位置坐下,这里是二楼的包厢,还能够把一楼摇滚区的粉丝一览无遗。 这个时间还没有开放粉丝入场,纪宁悦打了通电话,告诉陈俊丘自己到了。 她略为出神的望着楼下空荡的场地,还有延伸至出来的舞台,才发现这其实算是她第一次到这种场地来。 上一辈子她喜欢白谦衍,但却毫无心力去到现场支持他,她也算是个很不称职的粉丝吧。 纪宁悦微微苦笑,完全没听到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接着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随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宁悦,你来了。」 她回过神,扭过头来才发现是还未换上舞台装的白谦衍。 一身私服简单的用白色短t和和黑色工装裤搭配,白谦衍手里拿着麦克风,嘴角泛起温暖的微笑。 纪宁悦嗯了一声,仍然有点别扭的说:「你…表演加油。」 白谦衍点了点头,却也没再说话,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尴尬的不行。 两个人之间弥漫起沉默,纪宁悦抓紧衣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陈俊丘很快的出现在白谦衍身后,忽略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向纪宁悦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催促着白谦衍去彩排了。 手机响起,纪宁悦回过神,没细看来电者是谁,就匆匆接了起来。 「纪宁悦,是我。」 彷彿恶魔从地狱传来的低语,熟悉至极的声音让一阵颤栗窜上她的脊椎,她才意识到是张行橪打来的电话。 她冷哼一声,咬紧牙道:「张行橪?你打给我做什么?」 在上次张行橪陷害纪馀过后,纪宁悦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但反而她因此提心弔胆的,总觉得他会毫无预兆的给她重重一击。 毕竟两人早已闹翻,张行橪也没再装下去,笑的狡诈,说:「听说你快出道了?别担心,我只是想送你一份大礼,才打给你的,悦悦。」 他刻意将她的小名咬字咬得很重,一点都不像亲近之人会充满爱意的称呼,而是喊着仇人名字的忿恨。 纪宁悦听到他的称呼,心里直泛起恶心,脑袋中却警铃大响,皱着眉说:「你又想怎样?」 她才不要直接承认她即将出道的事实,明明只有公司内部的人知道的,张行橪又是怎么得知? 张行橪冷淡的嗤笑一声,瞇起眼说:「好好期待吧。记得,注意你的周围。」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从漆黑的房间里看向窗外,嘴角勾起残忍又痛苦的笑容。 纪宁悦听着挂断后的嘟嘟声,心慌得不行。 她垂下手,愣愣的盯着一楼的舞台,想到张行橪说的大礼。 他又要做出什么了? 注意周围…难道,是现在就会发生? 他又讲到她要出道的事情,一定是要损毁她的声誉,大概又是些下药、酒后失态的事情。 这些她都不担心,她会把这些困难一一剷除,他就不想要的就是张行橪把主意再次打到她的家人和白谦衍身上。 纪宁悦看着舞台上排演着的白谦衍,紧紧握紧拳头,这一次,她不能再失去他了,绝对不行。 就算要赌上性命,她也要杀了张行橪。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把殷时昀给搞定。 在她苦恼着思索办法之际,一则讯息通知跳出,是沉清宇传来的。 没错,昨晚睡觉前,她和沉清宇被迫加上了联系方式,据她爷爷所说,他们太少联系了,最好加上。 纪宁悦点了开来,是沉清宇告诉她等会她结束,他会在会场外接她。 她疑惑的歪头,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行程的?难道是纪馀说的? 心却痛的要死。 她原本想拒绝,毕竟两人真的没什么交情,但对面很快的加了一句,说这是沉亦的要求,她只好顺着答应了下来。 沉亦昨晚的热情让她不敢拒绝,怕她要是不答应的话,沉亦会在她回家的时候,用八百个问题轰炸她。 沉清宇的讯息就停在他已读她答应的讯息为止。 纪宁悦抿了抿嘴,回想起她这个表哥上一世的样子。 她不太记得了,她只知道沉清宇和他舅舅及爷爷一样,都是军人,最后一次见面似乎是在她和张行橪的婚礼上。 或许,沉清宇还有出席她的葬礼呢,只是她当然无法知道了。 纪宁悦低头苦笑了声,下方一楼处的喧闹声响起,她才发现开放粉丝入场了。 她忽然有股冲动,细细的观察起底下一个个的粉丝。 白谦衍的粉丝组成大部分都是女生,而且都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生。 每个人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像是要来约会似的,纪宁悦很清楚,人人都渴望得到白谦衍的注意,哪怕是一下下。 毕竟她也曾经是这样,现在,就算认识白谦衍了,也还是会这样渴望着。 忽然之间,在人群中她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穿的很像公主,做着夸张打扮的殷时昀挤到了摇滚区的第一排,一下子低下头,拿出自己做了很久的手幅。 纪宁悦有料到她会来,但没想到她会特地挤到最前面。 殷时昀明明不是白谦衍的死忠粉,她这样做带着很明显的目的,纪宁悦完全看的出来。 纪宁悦咬紧下嘴唇,心里有点奇怪,总觉得殷时昀会对白谦衍做些什么,就像她上一世冒充她身分,当他的女朋友一样。 整场见面会纪宁悦也只是一直盯着殷时昀,明明这场表演是她第一次欣赏白谦衍现场表演,她却由不得自己沉浸在这个氛围当中。 果然,殷时昀表面上装的很好的模样还是露出了裂缝。 在中场休息时间,上半场都随着周围粉丝应援欢呼的她,脸上雀跃的表情一下子变的黯淡无光,在她眼里,似乎还表现出她对于这场表演的不耐烦。 殷时昀也很聪明,自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又伪装起来,除了一直观察着她的纪宁悦,基本上没人发现。 纪宁悦皱紧眉头,一场小脸满是纠结,还是,张行橪所谓的大礼,会和殷时昀及白谦衍有关? 可是这个时候,张行橪不可能意识到她喜欢白谦衍啊? 但她无法轻言断定,毕竟,自她重生之后,这个世界所有一切的发展轨迹,早已变了样,往她无法轻易掌控的方向发展。 下半场很快的开始,在最后的谈话时间,白谦衍依照安排的,提到了坐在二楼的纪宁悦。 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这还是纪宁悦第一次亮相在大众面前。 她有些僵硬的扬起笑容,脱下戴着的帽子,朝底下朝着她仰头看来的人们鞠着躬,承受着一道道好奇又审视着的视线。 纪宁悦很快的坐了下来,有点仓促的戴回帽子,自然没注意到殷时昀看到她的越发阴沉的脸色。 见面会结束,纪宁悦先一步来到了后台,打算向陈俊丘打声招呼就走,沉清宇已经等在外面了,她也不好意思让他一直等。 她是在后台的走廊找到了陈俊丘没错,只是他一脸兴奋的看着身旁的人,不停的在说这些什么,根本没看到她。 纪宁悦抿了抿嘴,打算直接走过去,却在穿过一个个工作人员后,看到他身旁的那个人。 殷时昀一脸苦恼的听着陈俊丘的话,完全没发现纪宁悦愣在距离他们五步的地方。 她刚刚还在为自己这次都没有吸引到白谦衍注意而苦恼着,正准备退场,结果身旁引导的工作人员一直盯着她,还窃窃私语的跟身旁的人说着话,接下来就有个人出手拦住她,说是看她长得漂亮,问她愿不愿意当偶像。 随后陈俊丘接到消息,很快的赶到殷时昀身边,把她扫视了一身,顿时双眼放光,边把她往后台带,边跟她说可以让她单独见到白谦衍,希望她可以考虑当偶像的事。 殷时昀并不想当偶像,但她必须见到白谦衍才行,她答应过张行橪的。 她只好半推半就的跟了过来,现在正在脑袋中飞快的想着拒绝的办法,又拖着时间等待白谦衍出现。 纪宁悦彷彿被一颗大石砸中,知道殷时昀是被陈俊丘看上了,但上一世…她明明不是这个公司的。 事情处处都不如她的意发展,浓厚的挫败感袭来,是不是纪宁悦多想阻止殷时昀和白谦衍走近,老天就会和她作对似的帮助他们相遇? 就算白谦衍现在喜欢她,她不能确保当殷时昀拿出相认的信物时,白谦衍还会不会对她有意思。 毕竟她也对他说过,他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他肯定不会再喜欢她了吧。 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又会和上一世一样? 开始恨她,和她疏离,最后又因为是她喜欢的人而被无辜的害死。 纪宁悦怔怔的僵住,眼睛虽然盯着陈俊丘他们的方向,却没有对焦,涣散的被从另一端走来的白谦衍捕捉到。 白谦衍疑惑的看了看她惨白的脸,又往陈俊丘的方向一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拉了过来,热情的介绍着殷时昀给白谦衍认识。 纪宁悦攥紧拳头,连忙撇过头,不想看到白谦衍和殷时昀站在一起的画面。 心中绞痛着,彷彿有一把刀来回在她心里割着,她微微勾起嘴角苦笑,明明是她自己推开白谦衍的,凭什么阻止其他女生接近他呢? 只是,道理她都想得明白,心却痛的要死。 纪宁悦转过身,一下子的往外走,下定决心。 不管殷时昀到底会不会对白谦衍做什么事,她只要先于她之前下手就行。 只是,要找什么理由,既能让殷时昀受到污辱,又能让张行橪伤心呢? 纪宁悦心不在焉的一头撞上眼前人的胸膛,她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想道歉,结果看到沉清宇紧绷的一张脸,话缩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沉清宇抿了抿嘴,淡淡的说:「你不走吗?爷爷在家等你回来吃饭。」 纪宁悦喔了一声,任由他拉起自己的手腕往外走去。 或许,再等等吧。 245c.com 白谦衍敷衍的笑了笑,随意应付着,眼睛瞄到纪宁悦的方向,发现她似乎跟在一个男生身后走掉了,心里不禁有点失望,又有点酸涩,似是吃醋了。 他的笑意僵在嘴角,那个男生是谁?纪宁悦会不会有危险? 白谦衍急于脱身,但眼前的陈俊丘一副就是要他待在原地的样子,还要他和殷时昀聊个天,认识一下彼此,说她很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后辈。 他在心里干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这一边,已经和沉清宇走到场外的纪宁悦挣脱开自己的手,默默跟在他身后。 不过话说…她这个表哥可是完全没有穿衣品味啊。 全身都穿成黑的,连鞋子也是穿双军靴,还不是因为他混血儿拥有的挺拔身材和高大的身高,才把这一身穿的像模特儿一般。 他倒是挺适合去当模特儿的,纪宁悦在心里暗戳戳的想。 走在前头的沉清宇不断回想着上一世纪宁悦在婚礼那模样,再和眼前的纪宁悦相比,一个高傲稚嫩、未经世事,一个态度冷淡、饱含心机,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婚姻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会那么大? 他的双手插进口袋,突然转过身,停下来开口:「纪宁悦,你是不是不太一样?」 微风吹过沉清宇的头发,把他那双审视的眼完全露了出来,纪宁悦在内心的呢喃停住,没料到的说:「你说什么?」 沉清宇踏了几步,把两人的距离快速缩短,把脚尖碰上纪宁悦的后才停止。 他低下头,嘴唇微张,说:「我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纪宁悦。」 纪宁悦疑惑的歪头,听到她这个表哥有史以来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你小时候明明个性别扭的很,以前…看到你的时候也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像现在的你,似乎算尽了你眼前的一切。」 她心中一跳,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沉清宇这么关心她做什么?而且他们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什么时候观察的这么清楚了? 她干笑了声,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我们…也不是真的这么熟吧?」 沉清宇没说话,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或许是他在军校训练的缘故,这副模样莫名的给纪宁悦带来威压感,深邃的眉眼加重了他的坚毅,她忽然感到自己有种被审问的感觉,怪不舒服的。 她撇开眼,也没打算再解释,个性变了很多又如何,也没人会知道她是重生而来,毕竟这种事情根本是天方夜谭,没有人会相信的。 沉清宇抿着嘴,心里思量着,最后只是默默说了句:「走吧,上车。」 或许,再等等吧。想看更多好书就到:3 2 6d.c om 只是看她适才出神的看着那叁人,其中两个人还是他认识的,她的表情又怪异的很,他得替她处理一下了。 这天过后,纪宁悦在网上小小火了一把。 应该说,在她拿下帽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她的那张脸震慑到了。 小巧的脸蛋上,五官分布的刚刚好,微红的双颊显得她年纪很小,网路上的人纷纷好奇她究竟几岁,更感叹就算她是凭着自家公司资源出道的,但这张脸就足够一切了。 过了几天后,纪宁悦的出道日期正式定了下来,选在了五月的一号。 纪宁悦脚步急促,一鼓作气的冲到门边,正要打开大门,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僵住,随后又暗暗叹了口气。 「宁悦,我载你去吧。」 沉清宇掏出放在口袋里的车钥匙,微勾在手指上。 纪宁悦转过身,扬起笑容,但语气有点不耐烦的说:「清宇哥,你…没其他事吗?其实真的不用麻烦你的。」 自从沉亦他们回来后,沉清宇知道她天天都要去公司,就向她爸妈自告奋勇,说要载她上下班。 因为纪馀和沉佳银答应的很快,沉亦又一脸感动又欣慰的看着她,她根本没办法煞风景的拒绝。 反正沉清宇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她就好好的忍耐一下就行,纪宁悦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结果他天天送她上下班,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纪宁悦总觉得很别扭。 他都没其他事要做吗?一天到晚的跟在她身边。 沉清宇越过她,迳自打开门,没有看她,开口说:「走了。」 纪宁悦呆呆的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今天是她的出道日,沉清宇的事,还是先搁在一边吧。 清晨五点,纪宁悦正要转身打开车门,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回过头对沉清宇说:「清宇哥,今天我晚上还有庆功宴,你…就不用来接我了。」 沉清宇侧过头,单手搁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边缘,另只手忽然伸了过去,拍了拍纪宁悦的头顶,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嗯。今天出道加油,宁悦。」 纪宁悦不自在的缩了下身子,笑了笑之后很快的下了车。 她总是觉得在她这个表哥身边很不自在,感觉像是被凝滞的空气包裹住,她有点快窒息了。 沉清宇没有马上开走,而是严肃的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宁悦来到公司,却马上撞见她这段时间一点都并不想看到的场景。 殷时昀这段期间,算是他们公司的半练习生了吧。 天天就往公司里跑,还不要脸的整天贴在白谦衍旁边,让纪宁悦心里吃味的不行,却因为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而作茧自缚,没有理由去阻止她。 纪宁悦冷下脸,看着面前滑着手机想避开殷时昀的白谦衍,还有小嘴巴叽叽喳喳的讲得不停的殷时昀朝她靠近。 她不动声色的转了个弯,彻底避了开来,垂下眼眸,想起前几次碰到殷时昀后被她阴阳怪气的讽刺,头有些痛的闭了闭眼。 殷时昀对纪宁悦的确喜欢不起来,也因为这部分的原因,她才会把张行橪交给她的任务做得更起劲。 看到纪宁悦因为她和白谦衍只是稍微靠近一些后就嫉妒的不行的反应,她心里莫名的爽快。 纪宁悦拿起手机,等到两人都走远了之后,才打了通电话。 讲了大约五分钟后,她才面色凝重的放下手机。 计画应该能够顺利进行,她现在只需要担心出道,至于面前烦人的威胁,不出意料的很快就能剷除。 接下来的行程一个紧接着一个,先是画好舞台妆,又换上表演服,来到表演场地后举行了记者会,最后才是出道舞台。 私生饭。 在适才记者会时,纪宁悦都没这么紧张的,结果一戴好耳麦回到舞台时,面对台下欢呼着的观众,在黑暗中一下子的心跳加快了起来。 她抚平身上的短裙,又深吸了一口气,等到歌曲的前奏声响起,灯光缓缓升起,她跟着睁开双眼。 纪宁悦的这首出道曲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前奏空灵,符合她一身的气质,风格则是结合了部分古风,应该说是,听到这首歌和看到纪宁悦表演后,会彷彿觉得古代出落得漂亮的少女降临于世。 舞蹈部分配合较轻柔的歌曲,编的柔软了些,偏向现代舞,但歌词和歌名却和风格不太一样。 歌名是《Renaissance—重生》,内容则是描述着挣脱束缚、重新蜕变出的自己。 纪宁悦当时一听到歌名后,还以为是上天在开她玩笑呢,怎么这么的刚好。 舞台上的少女随着音乐舞动着,灯光洒落在她身上,白色的衣裙上头的亮片反射出闪烁的光芒,温柔清冷的歌声穿透台下众人的耳朵,直直浸透心里。 「此刻抛开一切,破蛹而出,像只新生的蝴蝶飞舞。」 这是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歌词,纪宁悦喘着气,摆着结尾动作,等到灯光再次熄灭后才松懈。 她缓缓拔下耳返,入耳的是观众们如雷的鼓掌声,她嘴角弯起笑容,知道这个舞台算是成功了。 很快的,纪宁悦上了热搜,不外乎都是讨论她的外貌、歌唱实力和舞蹈,尽是好评。 晚上,在一处被包下的餐厅里,纪宁悦站起身来,感激的看着周围的工作人员,自然包括了陈俊丘、黄茵等人,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要脸跟过来的殷时昀了,因为白谦衍也在场。 纪宁悦笑了笑,举起酒杯说:「谢谢各位这一段时间对我的栽培,往后的日子也拜讬各位了。」 白谦衍坐在她身旁的位子,也跟着身边的人们拿起杯子,一同仰头喝了下去。 在用餐和交谈的过程中,纪宁悦和白谦衍却没说上几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而白谦衍另一边则是一直缠着他的殷时昀。 殷时昀看到白谦衍完全不理她也不恼,只是看着纪宁悦明显越来越冷的脸若有所思的,忽然开口道:「宁悦,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阿衍哥哥都看的你目不转睛了。」 在他们附近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安静了下来,不太理解殷时昀的用意,但这句话本身不太妥当。 在一般人的认知里,偶像是不能谈恋爱的,不是吗? 纪宁悦听到这句话后脸唰的爆红,偷偷瞄了白谦衍一眼,发现他很尴尬的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一触后随即分开,彷彿烫到彼此似的。 纪宁悦清了清喉咙,还是礼貌的道了谢,避重就轻的把殷时昀的话就这样揭了过去。 殷时昀默默观察着身边的这两人,更加确定这段时间心里的假设。 纪宁悦和白谦衍,一定不只是互相喜欢,两人一定有了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这样张行橪对白谦衍的计画也不是乱伤无辜了,亏她还看白谦衍长得帅想放过他一马的。 殷时昀低下头,借着垂下的长发,遮掩住自己止不住弯起的得逞笑容。 在继续进行的交谈声中,隐隐约约的响起手机铃声,陈俊丘放下筷子,疑惑的接了起来。 随着电话里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陈俊丘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眉头越皱越深。 最后他低声道了声谢,目光锁定在殷时昀身上,急忙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纪宁悦瞥了一眼,看到殷时昀一脸错愕的被陈俊丘带了出去,心下了然。 看来她交代陈秘书办的事已经完成了。 外头紧接着响起警铃声,一台警车停在餐厅的正门口外,直接拦截了想息事宁人的陈俊丘,跟着把殷时昀押进警车内带走了。 在餐厅里的众人譁然,纷纷议论着,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谦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除了疑惑还有淡淡的庆幸,这些天来被殷时昀纠缠的他都快崩溃了,又看在陈俊丘的面子上,他还不能随便乱摆脸色。 就算他极想探清上一世的死去的原因,但他看着面前烦人的殷时昀,领悟到了一点。 眼前的殷时昀是不可能知道她自己是怎么跟他的死有关系的,他能知道的唯一管道,就只有和他同是重生而来的纪宁悦。 他此刻放下克制,不由自主的侧头看向纪宁悦,只看到她一脸平淡的样子,一只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丝毫没有惊讶的一丝痕迹,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似的。 白谦衍一愣,难道是她计画了什么,试图赶走殷时昀?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都还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时,网上很快出现了相关消息。 「疑似私生饭跟踪,进到公司和偶像相处数天…是不是就是这个消息?私生饭指的是指的是殷时昀吧?」 「说是工作人员疏失,想发掘其当练习生,据匿名人士检举后,才从她的手机里翻出偶像的照片,还有一些未公开行程的纪录等等。」 「哇,完全看不出来欸。那这么说来,我们老板算是放了个私生饭进来,再让她待久一点,或许…连住处都会…」 白谦衍低着头看着网路上的消息,大概了解状况了。 总结来说,就是殷时昀是个私生饭,仗着陈俊丘想拉她做练习生才跟着进到公司,窥探白谦衍的隐私。 现在殷时昀得面临相关的法律责任,暂时无法再靠近白谦衍了,这就是纪宁悦打的主意。 纪宁悦低下头,又仰头喝了一杯酒,就算是给这个计画的成功敬酒了。 她就算真的赶走了殷时昀,心里却不是很雀跃,一直想到张行橪说的那个大礼,提心弔胆的。 殷时昀这事,因为陈俊丘迟迟没有回来,众人也就聊了聊,很快又换了话题,白谦衍低头吃着饭,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纪宁悦。 他从来都不太知道纪宁悦的酒量好不好,结果看来是不太好啊。 少女已经醉倒在桌上,头枕着手臂一晃一晃的,双颊红的像颗苹果,小嘴嘟着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白谦衍忍不住的弯起嘴角,承受不住的她的可爱,很快的伸出手,很轻很轻的摇了摇纪宁悦的肩膀,轻声说:「宁悦?你还好吗?」 衍衍…我真的好喜欢你… 两人自从上次纪宁悦拒绝了白谦衍后便一直冷战着,但经过殷时昀这件事过后,白谦衍领悟,就算是纪宁悦真的害死了他又如何? 他只需要她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被其他外界的因素影响,他只喜欢她一个,这是从他小时候第一次遇到纪宁悦时就确定的事,他又何必顾虑这么多? 就算前面是火炕、是地狱,只要有纪宁悦在,他不管怎么样都会待在她身边。 更何况,他绝对不能让她再伤心了,每次殷时昀待在他身边时,纪宁悦眼里的痛苦都让他跟着心痛。 纪宁悦嗫嚅了几声,动了动头,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继续睡。 白谦衍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头发,从包包里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轻轻给她戴上。 他抿了抿嘴,还是站起身来,到黄茵的身边,告诉她要带着纪宁悦离开的事。 黄茵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错,很快的点了头,小声地说了句:「你们小心点,别被拍到。」 白谦衍回到纪宁悦身边,背起自己的包包,又把她的斜背包挂到自己一侧的肩膀上,手钻到她的手臂下,说:「宁悦,走了,回家吧。」 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诱哄,纪宁悦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身旁是熟悉的男人,她顺从身体本能的依靠在他身上。 白谦衍把她拉起身来,对身旁给他们行注目礼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没多解释什么,踉踉跄跄的带着纪宁悦走出餐厅。 正当他烦恼着该直接打车还是让纪宁悦打电话让陈秘书来接她时,面前一辆没看过的深银色轿车停了下来。 一个白谦衍不认识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了车,穿的一身黑漆漆的,完全融入了身后的夜色当中,唯有一双略带混血感的眼闪着光芒。 那男人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睛却完全没看他,而是盯着倚靠在他身侧的纪宁悦,一脸担心。 白谦衍认出他是谁了,他是那天在后台拉走纪宁悦的那个男人。 沉清宇皱眉看着明显醉倒的纪宁悦,庆幸自己还是有出来到公司附近一家家的寻找她的身影。 他只是很害怕,害怕他一瞬间没看到纪宁悦,她就有可能消失不见,就像她上一世那样。 沉清宇伸出手就想把纪宁悦从白谦衍身旁拉走,他冷淡疏离但有礼貌的说:「不好意思,我把她送回家就行。」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戴着帽子和口罩,遮遮掩掩的男人是谁,他只担心他会把纪宁悦乱带去别的地方。 白谦衍下意识的抓紧纪宁悦的手,语气有些克制不住的重:「你是谁?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沉清宇冷哼一声,看到白谦衍这种反应也不太开心了,抓起纪宁悦空着的另一手,嘲讽道:「让人怀疑的是你才对吧?你又是谁?」 白谦衍皱着眉,正要开口,身侧的少女忽然动了动,抱住他的手臂用脸蹭了蹭,迷茫的微睁着双眼,嗫嚅道:「学长…?嗯?表哥怎么也在?」 纪宁悦来回看着这两个人,都比她高过很多,很快的脖子就痠的不行,她叹了口气,又歪头靠上白谦衍。 白谦衍和沉清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消化着刚刚她说的话。 所以,他是纪宁悦的表哥? 白谦衍扫视了沉清宇的脸,依稀在黑暗中看出他和纪宁悦相似的地方,心中的嫉妒顿时消弭无踪。 自己真的有点傻,他自嘲的低下头笑了笑。 沉清宇嘴角抿的更紧,这个男人是纪宁悦的学长?看着他的打扮,所以他也是艺人吗? 白谦衍望了望周遭,一片漆黑的街道上,除了打亮照明的街灯外,幸好没有其他路人。 他对沉清宇的态度顿时变好,微微仰头对着沉清宇说:「既然是这样,抱歉啊,刚刚不知道你是她表哥。」 白谦衍想了想,提议道:「那要不赶紧上车了?这样的状况下,我和宁悦都可能会被拍到。」 沉清宇脸色阴沉的不行,他想的果然没错,这家伙是个艺人。 但为了纪宁悦,他只得先撇开怀疑的想法,被迫顺着白谦衍的话,转身打开后侧的门,让白谦衍扶着纪宁悦进去。 沉清宇转到前座,上了车后,转过头才发现白谦衍也跟着坐上车,碰一声的关上车门。 他诧异又不太开心的说:「你怎么也跟着上来?」 白谦衍动着身子把纪宁悦摆正到舒服一些的位置,低着头没看他,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她学长,必须负责任把她送到家才行,再麻烦你了。」 纪宁悦被白谦衍握着手臂挪着身体,又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眼前朦胧的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孔,她控制不住的往前朝他靠近。 她双手搂上白谦衍的脖颈,脸颊埋进他的怀里,就着他的衣服蹭了蹭,鼻尖传来的果然是令她魂牵梦萦的味道,满足的轻叹一声。 沉清宇和白谦衍都傻了,尤其是白谦衍,俊俏的脸庞上快速窜起红晕,手握上纪宁悦的,想要拉开,害臊的对着她说:「宁悦,快醒醒。」 沉清宇看着后座这两人有些亲密的举动,本来早已乌云密布的脸更黑了,默不作声的把头转了回来,脚用力一踩,车子一晃,疾速往目的地前进。 看来纪宁悦跟她这个学长很熟,但他怎么都不知道? 上一世的时候,在她身边的是张行橪,而不是这个男人。 沉清宇握着方向盘的手攒的死紧,耳边却传来纪宁悦娇软的声音。 「头好晕…我们要去哪里?」 纪宁悦的手往下滑,停留在白谦衍的胸膛上,她努力撑起身子,试图让眼睛对焦在白谦衍的脸上。 白谦衍握着她的肩膀避免她晃动,忍不住的伸手抚过她略为汗湿而沾黏在额侧的发丝,露出她泛红的脸。 她的一双眼有些迷茫,隐约透露出的娇憨让白谦衍心软成一滩水,他软下声道:「要回家了,你别乱动,车子会晃。」 纪宁悦嗯了一声,手握住白谦衍刚放下的手,头又倒向他的方向,他急忙的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担心地问:「宁悦?怎么了?」 她贪恋的握紧他的手,酒精的薰陶下,一向理智又克制自己的头脑根本暂停运作了,内心对白谦衍的渴望顿时放大到最大,这段时间被迫遏制的感情像洪水溃堤般涌出。 她摩挲着白谦衍的掌心,脱口而出:「衍衍…我真的好喜欢你…」 白谦衍也重生了? 她真的真的好喜欢白谦衍,就算她怎么样的闪避自己的内心,她还是克制不了自己这种刻骨铭心的感情。 她这句告白说的很小声,因引擎声音盖过,沉清宇并没听到,但白谦衍却一字不漏的听的一清二楚。 他愣住不动,彷彿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刚刚的那句告白像是在他心中敲响了钟声,脑袋里嗡嗡作响,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纪宁悦的告白。 就算他早已心知肚明,但亲耳听到纪宁悦说出喜欢他的这句话,让他激动不已。 像是心中一直缺着的一块拼图终于归位,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 白谦衍颤抖着手,回握住她的,尚未开口便听到纪宁悦轻声说:「可是,我真的会害死你,但我又好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办?」 她又缓缓抬起头,头脑不太清醒,但她的心没有比此刻更明朗的了,接近白谦衍的罪恶和愧疚感又在和喜欢来回拉锯着,纪宁悦咬着下唇,眼里却尽是白谦衍在她面前放大的脸。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缓慢的摸上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抚小猫咪似的,一下下轻轻的抚动,慎重的开口说:「宁悦,你不会害死我的。这一次,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白谦衍微微勾起嘴角,凑到她的耳边,用着极低的声音说着:「等你清醒过来,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许你…就能真正的接受我。」 他把纪宁悦轻压回自己的怀中,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纪宁悦心生疑惑,但晕眩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她只能顺从的闭上眼。 很快的到了家,沉清宇从前门下了车,一下子的打开后门,冷冷的看着相互依偎的两人,淡淡的说:「把她给我吧,你…」 大门被打开,是沉佳银听到车子的声音出来查看,她一看到沉清宇的背影就急忙走了过来,说:「清宇?接到悦悦了?」 沉清宇回过头,转身的间隙露出后座的白谦衍和纪宁悦,沉佳银啊了一声,开心的说:「谦衍也来了?赶快进来吧。」 沉清宇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皱了皱眉,没想到原来纪宁悦的这个学长倒还和她妈妈满熟的。 他脚下顿了顿,最后还是转过身先走进去了,只留下一句:「赶快把她抱进来吧。」 白谦衍低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纪宁悦,想了一下,还是没把她叫醒,自个儿公主抱起了她,进到他已许久未来的纪家。 这个时间点沉亦已经去睡了,客厅里只有坐着看电视的纪馀,沉佳银则是跑去厨房连忙倒了杯水,沉清宇跑上楼去换衣服了。 纪馀看到白谦衍抱着纪宁悦进来吃了一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阿衍,把悦悦放这里吧。她怎么会喝醉啊?」 白谦衍轻轻把纪宁悦放稳了,才抬起头对纪馀礼貌的微笑道:「刚刚公司里为她办庆功宴,她酒量不太好。」 纪馀拉着白谦衍坐了下来,看了看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的纪宁悦,无奈又宠溺的笑了,说:「那还真麻烦你了,阿衍。」 他看了看时间,拍了拍白谦衍的肩膀,提议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就留下来睡一晚再走吧。」 沉佳银走了过来,把纪宁悦扶了起来,慢慢餵水给她喝,纪宁悦半瞇着眼,迷迷糊糊的醒了,揉了揉眼睛。 「妈?爸?」 沉佳银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醒了?喝醉了还麻烦人家谦衍,跟人家说谢谢。」 纪宁悦愣了下,刚睡醒后当机的脑袋一下子接上了线,头倒是不晕了,直接想起了适才自己冲动的告白,脸上一热,幸好脸本来就通红的不行,才没被她父母看出异样。 她害臊的转头,略带尴尬的点了点头,说:「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之后也没看白谦衍,直接站了起身,急急忙忙冲回房间里去了。 楼下的父母安静了下来,随后不约而同的向白谦衍抱歉的解释起来。 夜色更浓,房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渐渐歇停,但纪宁悦却睁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或许是刚才睡过一阵,又或是她向白谦衍敞开心扉的告白作祟,总之她根本睡不着,只能在脑袋里胡思乱想的。 刚刚白谦衍说他要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会是什么呢? 难道他不喜欢她了,要慎重的拒绝她?在听完她自爆的告白之后? 纪宁悦的一颗心彷彿悬在空中,极度的不安,她明天要怎么面对白谦衍? 突然在寂静之中传来极小的敲门声,她侧过头,接着听到白谦衍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进来:「宁悦,你睡着了吗?」 纪宁悦心下一惊,还是下了床,缓缓打开了门,留下一条缝隙,有些结巴的说:「学长…有什么事吗?」 她低着头不太敢看白谦衍,只听到他低声回答:「宁悦,我可以进去谈吗?是件很重要的事。」 纪宁悦闷闷的嗯了一声,退了一小步让他进来,随后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心中有些紧张和尴尬。 白谦衍双手交握在身前,吞了吞口水,抬起头说:「宁悦,你…别被我说的事情吓到,也千万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他专注的深深望进纪宁悦的眼,慎重的说出自己一直以来隐瞒她的事实:「我都记得上一世的事情。纪宁悦,是我错认殷时昀,把她当成当年的你,没有及时的保护你。」 白谦衍露出苦笑,上前了一步,握起纪宁悦垂在身侧的双手,温暖的包裹着,苦涩的说:「所以,不要再认为你会害死我了。这一世,我真的很喜欢你,让我和你真的在一起,好不好?」 纪宁悦根本没办法做出反应,只是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僵住了,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白谦衍也重生了?怎么可能? 他要是重生了,应该会很讨厌她才对,应该要对她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才对,而不是至始至终都对她这么温柔? 他是不是说他错认殷时昀了?所以他是知道她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纪宁悦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资讯,张开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白谦衍对着她痛苦的笑了笑,自顾自的把十只手指都顺进她手指间的缝隙中,让自己的手掌和她的贴合,紧紧的十指交扣。 这一世,我只喜欢妳。 白谦衍继续解释着:「宁悦,你会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一定会想我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来告诉你。」 「一开始我很混乱,上一世…我死之前,听到殷时昀和张行橪通电话,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俩在骗我,你才是我真正该爱的人。那时候我开车正要去找你,但后来…」 「再次睁开眼我回到了五年前,也就是前几个月你的生日,我也记得,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件事。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起上一世的事,直到那天过后,我才真正记起上一世,真正的记起你。」 纪宁悦在他缓缓叙述的过程中终于缓缓解冻,脑袋也渐渐的梳理出顺序,开口打断他:「白谦衍,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怎么还想跟我在一起?我上一世对你那么不好…」 她忽然扭动自己被握的死紧的手,但完全挣脱不开,白谦衍略重的说:「纪宁悦,上一世那样子,我们都没办法改变。但这一世不一样,一切都可以重来。这一世,我只喜欢你。」 纪宁悦被他的话震慑到了,先不管白谦衍也是重生的这件事,这一生,她获得了宝贵的机会,得以再重来一次,她到底为什么要因为过去而作茧自缚,把自己一直关在过去阴暗的地牢里? 她早已下定决心要杀死张行橪,迟早有一天张行橪总是会把矛头瞄向白谦衍,根本差不了这些时间。 但她还是担心又犹豫,抬头看了看他又说:「但是,你要知道,当初张行橪刻意把你害死,是因为我的关系。」 纪宁悦抿了抿嘴,自暴自弃的继续说:「我是喜欢你,就因为这样,他就把你害死了。要是我这次轻易的被他发现我喜欢你,他是不是又会…」 白谦衍松开她其中一只手,手捂上她的嘴,阻断她的话,说:「不是你的关系,是他的问题。我虽然不太了解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我会帮助你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站在你的身边。」 唇上是白谦衍手掌上温热的触感,耳边是他安慰的话语,她重生以来,独自一人奋斗的那种孤单感觉终于得到解脱一般,眼泪止不住的盈满眼眶,手抬了起来,握住他复盖在自己嘴上的手。 泪滴了下来,打在白谦衍的手上,他愕然,手转了个方向,极其温柔的拭去了她紧接而来的泪水,安慰的说:「宁悦,这一世,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不要担心这么多,好吗?」 纪宁悦止不住自己的泪,微微点了点头,一直以来强撑着的伪装终究松懈,她颤抖着双唇,说:「衍衍…」 白谦衍听到她改变过的暱称,眼里闪过错愕,随后是掩不住的欣喜,他用力的把纪宁悦拥入怀中,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说:「小宁,这一辈子我会用这个称呼叫你的。」 纪宁悦闭着双眼,脑袋浮现上一世她厚脸皮求着他,只换来他一张冷脸的画面,随即这个画面被打破,留下的是现在白谦衍温柔的怀抱和呼喊。 她紧紧的回抱着他,贪恋的吸着白谦衍身上的气息,随后终于做下了决定。 「白谦衍,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只是…我想听你告诉我一些上一世的事情。」 纪宁悦抬起头羞红着脸,上一世残存的那一丝丝大小姐的任性和娇羞此刻显露出来。 白谦衍不自觉的弯起嘴角,烟火在心中爆发,纪宁悦终于答应他了,她终于是他女朋友了。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口答应她,拉着她坐到床沿,娓娓道来。 白谦衍告诉纪宁悦,当初张行橪刻意让他讨厌她的事实,还让他和殷时昀交往的过程,最后则是详述他死亡前的情景。 纪宁悦听到最后自责不已,落寞的低下头来,呢喃道:「到头来都还是因为我才会这样…」 她握紧白谦衍的手,继续说:「你知道吗?在你出车祸之后,我…也跟着被张行橪设计,和你一样死在那天。他那个时候亲口得意的告诉我,是他害死了我们俩,也害死了我爸妈。」 白谦衍侧过头,看着她挂着苦笑的脸,听到她愤恨地说:「所以,我一定要把张行橪杀掉,这是我这一世唯一的目标。」 他愣了愣,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纪馀和沉佳银也是被张行橪害死的。 他当初只知道他们是公司破产后自杀,就如外界的人所讲。 那纪宁悦会这么恨张行橪也事出有因了。 白谦衍抚上她的侧脸,坚定的说:「我帮你一起达成这个目标吧,小宁。这个仇,我也要报。」 突然之间,房门被敲响,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只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宁悦?我看灯还亮着,你睡着了吗?」 纪宁悦张大嘴,是住在对门的沉清宇,如果他进来看到她和白谦衍这么晚了还在她的房间,肯定会误会的。 她很快的想到暂时解决方案,推着白谦衍就往床上躺,把他藏在自己的被窝下,反正她的棉被很厚,看不太出来底下藏了两个人。 才刚躺好,门就被打开,沉清宇探头进来纪宁悦装作一副刚被吵醒的模样,睡眼惺忪地说:「清宇哥?怎么了?」 沉清宇没有走进房间,只是站在门边有点犹豫,最后还是憋在心里什么都没说,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跟她道晚安。 门喀一声的轻轻关上,纪宁悦松了一口气,有点害臊的说:「衍衍,他走了。」 白谦衍在这个过程中被她藏在左侧的床面,着急之间抓住了她的手臂,另只手搭在了她的腰间,存在感有点过强,让她怪在意的。 浑身像是发烧似的开始发热,白谦衍终于从棉被下钻了出来,但却没从床上离开,而是松开她的手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却微微加重了力道,实实在在的搂了上去。 纪宁悦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推开他,通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你…做什么?」 白谦衍侧躺在她身旁,一只手把头撑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启唇道:「小宁,今晚我想跟你睡,可以吗?」 他刚刚躲在棉被里时,看到她略为颤抖着的腰身,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造的孽。 只是在确认关系后,潜藏在内心已久的慾望终于在此刻又重新浮出水面,他忽然觉得好热。 现在他压抑住自己的慾望,刻意逗了逗纪宁悦,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甚至回答不了他的问题,最后还是打算起身,还是别捉弄她了。 真的不要了?(H) 得等到她愿意的时候,才能真正的和她做一次,现在明显太仓促了。 腰间上的炙热突地消弭,纪宁悦有些错愕的看着白谦衍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嗫嚅道:「你要去哪里?我…答应你。」 她刚说完就挺想打自己的,怎么一下子冲动就说出这种话了? 白谦衍愣住了,随后,被他硬是压下的慾望重新席捲而来,纪宁悦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这样很危险的。 他坐起身来,僵硬的不敢乱动,只是略微侧过头,看向纪宁悦的反应。 她涨红着一张脸,一双清澈的双眼此刻看向另一边,两只白皙的小手紧紧跩着被子,两片唇瓣则是抿在了一起。 她知道她这样很可爱吗?白谦衍的心狠狠抽了一下,还是克制不住,鬼迷心窍的转过身去,像是中了邪一般,俯下身贴上她的唇。 唇上的馨香让他陶醉,开始用力的吸吮着,手撑在她的头两侧,身子却还是避免不了的贴上她的。 纪宁悦睁大眼,这是他们交往后的第一个吻,心跳怦怦的跳的很快,总觉得它快要过载,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全身无力的软了下来。 白谦衍伸出舌头试探的碰了碰她的唇瓣,她彷彿触电似的抖了抖,不自觉的呼吸变得急促,原本不觉得热的,空调也开的很强,现在她却觉得全身上下都快烧起来了。 纪宁悦有些喘不过气,微张开嘴,却让他的舌头趁虚而入,抵着她的齿列缓慢的磨着,带来一阵酥麻。 他的手往下滑,轻轻拉开她握着被子的双手,抵在床面上撑开手指,亲密的十指交扣,忽然变得强势,舌头勾上纪宁悦的,又用嘴唇含住,口水不受控的沿着她的嘴角流下,她受不住的呜噎出声。 伏在她身上的白谦衍大概是燥热的来源,他身上的气息完全的包复着她,她被吻的头晕目眩,白谦衍的强势让她想起上一世在做爱时的他,内心隐隐约约的期待着他的下一步。 两人接吻时发出的水声在寂静中的环境里显得明显,纪宁悦的呜噎声和白谦衍克制的喘气把气氛变得既暧昧又放荡,最终他松开她,脸却没离的太远,而是把鼻尖紧抵在她的上,双眼热切的注视着她。 纪宁悦嘴唇被他吻的红肿,俏丽的小脸嫣红,双眼迷离的对上他的眼,娇嫩的彷彿要滴出水来。 白谦衍微微抬头,轻吻她的鼻尖,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随后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不知不觉中,白谦衍紧握着她的手松开,游移到她的手腕上,指尖轻沿着她的血管往下滑,一路上激起鸡皮疙瘩,最后手停在了她的纤腰上。 此时他的吻来到耳尖,纪宁悦下意识的缩起身子,嗫嚅道:「别亲那里…好痒…」 白谦衍轻轻的哼笑一声,变本加厉的含住她的耳垂,微抿着磨蹭,酥麻感再次涌上,纪宁悦手软软的抵上他的肩膀,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在耳边响起的低沉哼笑富有磁性,随后触上的嘴唇带来温热的包复,她浑身都软了下来,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在她极短的嘤咛后,她急忙闭上嘴,害臊的闭上眼。 白谦衍的手明显感受到她一僵,他略为一顿,随即意识到她在害羞着,他控制不住的扬起嘴角,手上开始动作,隔着布料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明显带着挑逗的意味。 纪宁悦一边忍受着耳朵上的侵袭,腰间上又有让人无法忽视的触感,她受不住的想逃离,微喘着说:「衍衍…不要了…我受不了…」 到现在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有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如此的失控,她感觉再不停下来,接下来真的会发展到最后的那一步。 她也不是不想跟他做,只是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她一时没准备好。 白谦衍松开她的耳朵,手上却没停下,脸微微退开,专注的注视着她,原先正常的脸上也浮现动情的红晕,眼尾微微泛红,显得一张俊俏的脸性感又撩人。 他清了清喉咙,饱含情慾的声音微哑:「真的不要了?」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又带侵略性,纪宁悦一下子的没能反应过来,只是紧闭着嘴,憋红着脸没说话。 白谦衍看着没和他对视的纪宁悦,忽然有些落寞的低下头,略带委屈的说:「但是…我想要你,非常想。真的不能继续吗?」 他重新抬起头,哀求的眼神让纪宁悦都无法忽视了,她的心脏一颤,眼睛迷迷糊糊的对上他的,又像触电一般的避开,身上隐约的渴望还是让她缴械投降。 纪宁悦撇了撇小嘴,含糊的回应:「那…你不要插进来…我表哥还住对面,会被听到的。」 白谦衍听到她的回答后,眼里的情慾烧得更旺,他没说话,低下头把唇贴上她的喉咙,手悄悄钻进衣服里,终于毫无隔阂的触摸上了她滑嫩的肌肤。 一切都不急着来,就算他们其实早已做过两次爱,但他深知,在纪宁悦接受他之后,真正的那一次做爱,绝对需要慢慢来。 纪宁悦闭上眼,心脏跳得飞快,感受到他的嘴缓缓的摩挲着她的喉咙,逐渐往下,而在下方的手则是一路的往上,轻薄的短袖上衣被迫掀起,最终手掌落在了胸部下缘,虎口正好微托着她的胸部。 她的手举起,无意识的环过他的脖颈,仰起头,手指勾住他的衣领,随后抓的死紧,衣领都被弄得皱巴巴的。 白谦衍轻啄了她的锁骨处,一口气把衣服拉高,因睡觉时没有内衣的遮掩,她的胸部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轻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了下,手缓缓握紧,聚拢她的乳房,随后往上彻底复盖了上去。 对他来说,就算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了,但还是次次都对他造成致命的冲击力。 深深的渴望着纪宁悦,想要把她深深的融入自己的怀里,又想要把她弄坏,看到她为自己动情又着迷的样子,真是矛盾的心情呢。 纪宁悦则是缩了一下,空调下的空气有些冷,而白谦衍的大手热的有些滚烫,温度的差别下带来奇特的感受,一下下的揉捏舒服的不行,但总觉得深处的慾望仍旧没被抚慰到,甚至添上烧得更旺的柴火。 补更)白谦衍在帮她舔?(H) 她咬紧下唇,略为弓起上身,呼吸越来越重,但依然努力的忍住不呻吟出声。 总觉得在白谦衍的面前,她的呻吟令她觉得害羞又难堪,这跟上一世完全都不一样。 上一世的白谦衍对她的呻吟声只会充耳不闻,一脸冷淡的样子,这一世的他…她无法想像。 白谦衍继续吻到她的双乳间,轻吮了一下后伸出舌头,微微一勾,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水痕。 纪宁悦啊了一声,微微上扬的语调勾的他心中一动,手上没停的一圈圈往外揉着,嘴找上其中一侧的乳头,嗫咬着乳尖不放。 极其敏感的乳尖被白谦衍用牙齿轻咬着,来回的摩擦和时不时舔上的舌头让一股极致的快感直冲脑袋,纪宁悦绷紧脚背,一直停留在双乳处的炙热逐步下移,她隐约感觉得到,她的下面泛出水了。 白谦衍抬眼看向她的脸,发现她把嘴唇咬的死紧,就是不让自己出半点声音,心中不禁失笑,真不知她是怕人听到呢,还是在他面前害臊着。 他松开她的乳尖,随即亲上她的嘴,忽然变得猛烈的吻攻的她招架不住,本能的要攫取空气,只能张开嘴,但这样一来,一直憋在嘴巴里的呻吟就窜了出口。 断断续续的娇吟传进白谦衍的耳里,他达到了目的,松开她的嘴,游移到她早已泛红的耳朵边,轻声道:「小宁…叫出声来,我想要听,嗯?」 他真的是故意的,在她答应他之后就一直在她耳边说话或是挑逗,她的耳朵真的敏感的不得了,他说完话后那一勾的语尾让她颤了一下,下身又湿的更彻底。 白谦衍的手离开她的乳,拉住短裤的裤腰后往下扯,也没先脱下她的内裤,而是用指腹贴了上去,果然摸到了溼滑。 纪宁悦嗯了一声,嗫嚅道:「你…别摸那里….」 他轻笑了声,手上反而加力,让内裤的布料夹进她的两瓣阴唇间,沾到淫水的手指也跟着陷了进去,他抬眼对上她的,歪头道:「小宁,但你的这里不是这样说的,都湿了。」 少年充满情慾的脸却带着无辜的表情,浅褐色的瞳孔在有着微光的环境下放大,直勾勾的盯着她,既露骨又色情。 纪宁悦没说话,只能半放弃的任由他微勾起手指,刺激着她内壁的软肉。 就算隔着一层布料,这带来的酥麻感还是让她的理智几近灭顶,她的手落在白谦衍的手臂上,因发着力而捏的他的肌肤有些发红,她胡乱动着双脚,嗯嗯啊啊的想躲开他手的入侵。 白谦衍抿了抿嘴,见到她的反应后用另只手掰开她的腿,捏着大腿的根部固定住,低声说了句:「别动。」 纪宁悦愣了愣,下意识的止住,她又在他身上看到了之前在做爱时比较强硬的他了。 这一点,的确很对她的性癖,以致于她刚才才无法思考的直接服从。 白谦衍的眼神落在了她张开的双腿之间,内裤被他压进了她的小穴中,跟着露出来的阴唇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淫水则是彻底浸湿了内裤,留下暗色的印渍。 在面前有些淫荡的画面下,他眼神暗了暗,最终低下头去,移开手指,把舌头舔了上去,用舌尖抵着布料往里推进,顺道一并把淫水捲进嘴里。 纪宁悦只感受到被内裤勒的更不舒服,但抵到阴蒂的地方却感受到强烈的快感,紧接着湿湿热热的舌尖舔上阴唇,她克制不住的颤抖,下身不争气的又流了淫水。 她睁开迷茫的双眼,往下看去,随后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入眼的画面是埋头在她两腿间的白谦衍,一头黑色短发扫过她赤裸的肌肤,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腿间传来的触感却时时刻刻的证明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白谦衍在帮她舔? 上一世两人做过无数次的爱,再加上这一世,她完全没有印象,他有这么贴心的帮她口交过。 纪宁悦除了身体上泛起的快感外,心里也泛起暖意。 她翘起脚尖,小腹随着白谦衍的顶和舔一下下的抽搐着,快感被一滴一滴的累积,随后跟着他往上一舔阴蒂处后高潮了。 她下意识的想夹紧双腿,却只碰到了白谦衍俊俏的脸蛋,随着她控制不住的娇声呻吟,透明的淫水沿着内裤的边缘流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脸。 白谦衍抬起头,一双眼湿漉漉的直视着纪宁悦,刻意等到她对上他的眼后才很慢很慢的伸出舌头,舔去嘴角边残留的,她的淫水。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眼前的他做起这个动作既色气又撩人,撩的她好不容易稍微平息的慾望再一次涌上。 白谦衍接着拉下她早已湿的一塌糊涂的内裤,把她的双腿并拢,吞了吞口水低声说:「小宁,把腿抱起来,抱紧一些。」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别在看到她泛着淫水的小穴就一鼓作气的直接把性器插进她体内,只是直起身子,缓缓拉下裤子和内裤。 纪宁悦恍着神,顺从的用手抱住自己的腿,随后白谦衍又把她的腿推的更高了一些,一根灼热的物什抵上她的大腿根部,她才意识到他打算做些什么。 这个姿势让她很别扭,等于是下身完全暴露在白谦衍的视线下了,偏偏她的小穴还在不争气的往外流着水。 龟头对准并拢的双腿间,顺着淫水的润滑插了进去,光滑的肌肤刺激着阴茎上的经络,白谦衍皱紧眉头,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床面上,上半身又压上了她。 他缓慢的挺动着下身,抽动着性器一进一出,过程中不小心的让龟头擦过了她的阴蒂,一阵电流感袭来,纪宁悦忍不住的脱口而出一声呻吟,抬头注视他的脸。 白谦衍正低着头看她,额上泛起细微的汗,眉头因克制的发力而纠结,一双令人沉醉的双眼此刻沾染上最原始赤裸的情慾,彷彿深深的黑洞般,她的双眼马上被攫住,根本移不开来。 突然间,原本缓慢的挺动开始加速,性器不断地在她的腿间摩擦着,越来越快,彷彿要失速的列车一般,她的阴唇快速的被辗过,密密麻麻的快感涌上,最后,脑中像是断线了一般,身子颤抖着,高潮了。 白谦衍在同时也最后用力抽插了几下,低下头堵上她的嘴,把白浊的精液一股股的射上她的小腹。 补更)狂跳不止。 隔天,坐在沙发上的沉清宇,带着极致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白谦衍。 沉清宇昨晚看到的画面绝对不会错,他凌晨的时候有点失眠,正打算打开房门到楼下厨房去找点东西吃时,从门缝眼尖的看到白谦衍进了纪宁悦的房间。 他等了很久,却完全没等到人出来,想也知道他们两人做了什么。 穿着短袖帽T、揉着略为凌乱短发的白谦衍冷不防的对上沉清宇的双眼。 他昨天一见沉清宇时,一开始对他带有嫉妒心,现在则是无感,讶异于沉清宇对着他的敌意,难道沉清宇也对纪宁悦有意思? 他来不及多想,在厨房的沉佳银随后走了出来,对着他们两人招呼着用早餐。 寂静的尴尬。 纪馀早已出门上班,沉亦带着沉清妤出门去了,而纪宁悦还睡得很熟,餐桌上只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低着头吃饭,而沉佳银坐到了白谦衍的身边,对于面前凝滞的空气抬了抬眉。 她笑了笑,打破沉默说:「谦衍,不知道你和清宇认识了没。他是悦悦的表哥,之前都在国外读军校,最近有空才回来。」 随后她转向沉清宇,向他介绍:「清宇,或许你在电视上有看过谦衍,他是和悦悦同公司的艺人,也是大学里的学长。」 白谦衍很平淡但不失礼貌的对着沉清宇点了点头,后者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但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纪宁悦才起床,打了个大哈欠,坐起身来,迟钝的脑袋开机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昨晚她和白谦衍之间,发生的那些失控又荒唐的事情。 她摀住脸,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她真的…和白谦衍交往了。 还有他们昨晚,还差点真的做了。 虽然早就和白谦衍做过爱了,但不知为何的,这一次的感受和以往远远不同,彷彿这才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般,带着不该有的羞涩。 如今白谦衍和她同样都是重生者,却在知晓这种种的一切过后还愿意接受她,甚至还爱着她,其实这样对她来说早已足够。 但上一世的一幕幕令她无法忘怀,至少这一次的白谦衍已和殷时昀没有瓜葛,也会提前注意张行橪….她或许可以把复仇的计画推动的更快一些了。 毕竟一直蛰伏在她心头,张行橪所谓的大礼还没到,她终究放不下心来。 但是,她的心脏为什么狂跳不止呢? 纪宁悦落下的手抚上自己的心窝,心跳有力的一下下撞着手心,还是出卖了她和心仪之人互通心意后的雀跃。 上一世的她死前也不过二十叁岁,和张行橪的初恋经验可谓是凄惨无比,后来爱白谦衍不得。 这一次的恋爱,才是真正付出真心的一次吧。 纪宁悦下了床,走到镜子前换了件衣服,瞥见自己的上身时不禁脸红了起来。 白皙的乳房上残留着昨晚荒唐的痕迹,一抹一抹的红痕显得淫靡,她尴尬的不敢再看,急忙把衣服拉好,顺了顺头发后赶紧下了楼。 一下楼,两道视线就射了过来,她不敢先看白谦衍,只能先对上沉清宇审视的双眼,她心虚的吞了吞口水,撇开眼后往白谦衍看去。 他的双眼里装满了对着她唯有的深情,既温柔又带有佔有慾的眼神让她不禁心中一暖,嘴角控制不住的想对他微笑。 沉佳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对着她招了招手,说:「悦悦,醒了?昨天辛苦你了。」 纪宁悦连忙回过神,走到餐桌旁,缓缓坐在沉清宇的身边,对沉佳银笑了笑,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妈,早安。还有清宇哥和…学长,早安。」 她差点没控制住,差点要在母亲和表哥面前叫出衍衍这个亲密称呼了,真的是幸好她临时改口。 光顾着在想东想西,纪宁悦完全没注意到沉清宇瞥过来的视线,他放在桌下的手暗自握紧,他对她观察的入微,自然没放过她刚才和白谦衍的对视。 为什么,明明他和她之间本来就没有可能,他却还是在看到她和别人亲密的时候,心里怪怪的,像是在嫉妒这一切? 沉清宇闭了闭眼,心里觉得烦躁,看来他真的挺不正常的,敢对自己的表妹动了这种不该动的心思。 早餐用的匆匆,纪宁悦出道的第二天,就得上节目宣传,而白谦衍也得到公司准备下一次的回归,两人急急忙忙的坐上陈秘书的车出门了。 久违的见到陈秘书,纪宁悦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更何况人家帮她完成了赶走殷时昀的计画,她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说:「陈叔叔,好久不见了。之前那件事,谢谢您的帮忙。」 陈秘书注视着前方,慈祥的笑了声,说:「是小姐吩咐的,我当然会帮忙。话说,谦衍也很久不见了。」 白谦衍跟着纪宁悦身后上车,听到这句话后也礼貌的说:「陈秘书,好久不见。」 上次见似乎还是他帮纪宁悦解药的那天… 他坐稳后,侧头看向纪宁悦,轻声对她说:「小宁,我…」 纪宁悦马上转过头来,眼睛瞪得很大,一双眼里全是害羞,伸过手很快的摀住他的嘴,很小声地说:「别叫这么大声…会被叔叔听到的。」 白谦衍的唇上忽现她肌肤的温暖触感,他愣了愣,看了眼陈秘书的方向,随后伸手拉下她的小手,顺道握在手心里,温柔的说:「他在开车呢,没注意到的。」 纪宁悦含糊的嗯了一声,低下头来,迟迟不敢对上他的眼,嗫嚅道:「我们…得小心些的,不能被大家发现。」 她此刻的神态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也是她原本还未遭遇惨剧的性格,适当的表现出少女专属的娇态,原先重生后有的超乎年龄的成熟暂时消退。 白谦衍喜欢这样他从未见过的她,轻轻笑了声,摸了摸她的头,答应了下来。 他忽然低下头凑近她,追寻着她慌忙撇开的眼睛,微微侧头,让两人的脸只剩下几寸的距离,似是疑惑的问:「怎么不看我?不喜欢我了?」 纪宁悦被他突如其来的接近吓着了,几近停了呼吸,听到他的话连忙摇了摇头,反驳道:「才没有,我喜欢你的…」 像是有星星在他的眼睛里。(微H) 她抬眼,对上他的眼,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告白,害羞的让潮红悄悄的爬上她的脸。 其实她原本脸皮真的很薄,还不是在复仇这件事上才屏除一切的自己,现在的她,才算是真正的她。 白谦衍欣喜的勾起嘴角,虽然早知道她的心意了,再一次的听到,心脏还是忍不住的加速狂跳。 他克制住在这里亲吻她的念头,只是往后退开,没再说话了,单纯握紧她的手。 到了公司,两人道别后各自跑行程去了,纪宁悦换上打歌服,顺利的录制完了舞台,又跑回公司继续练习。 在休息的空档,纪宁悦仰起头,一口口补充着水分,心里却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在适才的访问里,有个主持人提的问题让她莫名的在意。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你是靠自家资源出道的,请告诉我们一些当偶像的目标或梦想吧。」 也是,在网上对她的评论她也稍微查看过,大部分的网友对她的评价都算好,超乎期待的实力懹原先唱衰她的人们闭嘴,但唯一对她的怀疑,就是她到底为什么要当偶像了,毕竟她其实根本不缺钱。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似乎是说,她想要站上众人都能看见她的舞台,治癒正在处于困境的人们,希望可以看到在台下粉丝们喜欢着她的眼神,也希望自己可以把爱意传达给粉丝。 纪宁悦低下头,把水壶放在桌上,自嘲的笑了声,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回答。 对于她来说,做偶像的这件事全是为了保护白谦衍,她根本没有关于自己梦想的想法,更何况这一生,她只为了复仇。 她轻轻摇了摇头,撇开这个混乱的想法,还是别想这么多了。 凌晨。 纪宁悦瘫倒在地上,头仰着,眼睛闭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着气。 偌大的练习室里只剩她一人,略为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阴影,轻柔的音乐流淌在空间里,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的。 忽然喀的一声,门被打了开来,白谦衍摘下帽子,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自觉得宠溺的露出笑容。 今天的他也才刚练习完,有些疲惫,刚经过她的练习室前才发现门缝里还透着光,才打算看看她还在不在里面。 他轻轻把门带上,轻手轻脚地走到纪宁悦身边,蹲下身来注视着她的睡颜。 少女的双眼微闭,脸上还掺着刚跳舞完留下的潮红,一张樱桃小嘴微张,白谦衍着迷的伸出手,用大拇指轻碰上她粉嫩的唇瓣。 果然如他所想的,温热又柔软,他逗留不久,随后把整个手掌贴上她的脸颊。 大姆指滑过她的颧骨,略痒的触感让她的眼皮动了动,从极浅的睡眠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纪宁悦就对上一旁白谦衍极其温柔的双眼。 阴影打在他俊俏的脸上,一双眼在漆黑中显得炙热的过头,浅褐色的瞳孔反射着灯光,像是有星星在他的眼睛里闪耀。 纪宁悦急忙坐起身来,白谦衍的手从她的脸滑落,随后握住她的手。 「衍衍…你也才练习完?」 她回握住他的手,用空着的手揉了揉眼睛。 白谦衍嗯了一声,单手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上她头顶,她惊呼一声,随后就想挣脱,眼睛害怕的往门的方向看,惊慌地说:「公司里还有别人的,会被发现…」 白谦衍用力的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眼睛闭了起来,疲惫的说:「不会的,刚刚看了,其他人都走了,只剩我们。」 「小宁,让我抱一下就好,充个电,好不好?」 纪宁悦还是接受了,她根本拒绝不了对着她撒娇的白谦衍。 她埋头于他的怀里,又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了。 过了不久,环在她腰上的手却不安分了起来。 温热的大手笼罩着她纤细的后腰,手指轻轻的一下下在她的肌肤上画着圈,因为跳舞练习的关系,她穿了件较短的上衣,腰际就这样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更方便了白谦衍直接触到她的腰。 鸡皮疙瘩顺着他手的痕迹起了一道,纪宁悦不太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嗫嚅:「衍衍…别碰了。」 她跩紧他的衣领,和他交握着的手开始出汗,腰的地方很痒,但潜藏在她心底,对着白谦衍才有的慾望却有捲土重来之势。 白谦衍在她的头顶上满足的轻叹一声,手上没停,反而把她搂得更紧,用下巴蹭了蹭她,有些赖皮的说:「可是,你好香,摸起来又很舒服,我不想放手。」 纪宁悦又因为他的触摸而轻轻颤抖,想要找出个理由拒绝他,但因疲惫而过载的脑袋根本动不了,思绪绕来绕去的找不到个出口。 她轻呼了一声,抬起手轻攀上他的肩膀,额头抵上他的胸膛,呈半放弃状态的微阖上眼,含糊的说:「你…快一点,我想回家了。」 白谦衍的指尖突然停在她的腰上,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他轻笑了声,往后退开,在她腰上的手来到她的脸颊上,捧起她的脸,原本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沙哑和诱惑:「小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纪宁悦用着有些呆滞又疑惑的眼神迎上他的眼,被他变得带有侵略性和渴望的眼神震慑住了,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说:「我…」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下一秒,白谦衍低下头快速朝她靠近,微微侧头堵上她的嘴。 纪宁悦僵住,眼睛微微睁大过后闭上,闭紧的嘴唇也缓缓张开,让白谦衍的舌头一步步的入侵她的口腔。 白谦衍紧捧着她的脸,双唇紧贴着她的,有些热切的吸吮着,舌头舔过她的唇缘,随后推进她的嘴里。 他把两人相扣着的手压到地板上,身子往前倾斜,在亲吻的同时一下下的缓慢让纪宁悦放倒在地上。 吻纠缠了许久,白谦衍才放过她的嘴,一吻一吻的落在脸颊、下巴、脖子,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处,伸出舌尖轻舔,描绘骨头突出的轮廓。 纪宁悦喘着气,抚上他的后颈,手指滑进他的发丛,短发刺痒的戳着她的肌肤。 没如她料想,白谦衍没掀开她的上衣,而是把手往下,摸上她的腰,用大拇指来回摩挲了几下,随后用力一捏,让她吃痛的惊呼一声。 「你干嘛捏我?」 纪宁悦微抿着嘴,有些失焦的双眼重新回神。 白谦衍抬起头,微勾起嘴角,说:「你分心了。」 勾的她心神荡漾。(H) 话很简短,其中带着的强势却很明显,纪宁悦脸红的往旁头一撇,知道他在做爱时才会有的强势个性又主导着他。 光是想到这个,适才被亲的有些反应的下身变得有些空虚,她下意识的想把腿并拢,却一下子的撞上了白谦衍虚浮在她身上的腰。 他抿了抿嘴,松开她的手,用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捏着她的大腿,往外一掰,随后跪在她的双腿之间。 纪宁悦穿了件方便的运动短裤,此刻随着脚掌被迫贴在地上的动作而顺着地心引力往下滑,几乎要退到大腿根处。 白谦衍低头吻上她的膝盖,双手同时沿着她大腿外侧往下抚过,最终停在她的臀部外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软肉。 纪宁悦直起上身,双手反撑在地面,舒服的微瞇起眼睛,很轻很轻的呻吟了一声,咬紧下唇。 少年抬起眼,注视着她享受的脸,嘴下没停的吸吮着她的肌肤,慢慢往下挪移到大腿内侧,伸出舌头往下舔。 湿热的舌尖顺着膝盖窝一路往下,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湿痕,敏感的泛起酥麻感。 纪宁悦有些受不住的晃了晃腿,嘤咛了一声,举起一只手遮着白谦衍过于炽热的双眼,轻声道:「别看…」 她实在受不了他那直视着她的双眼,让她感觉异常的赤裸,彷彿他的眼神把她的衣服给剥光了一般。 白谦衍拉下她的手,凑到自己的嘴边吻了吻,随后用不容她拒绝的力道压到地上,嘴再次贴上大腿内侧。 这次却不一样,牙齿轻咬上来,略带着痛感袭击着她,他的手也不只是揉着她的臀,而是滑向她的双腿之间,配合着嘴上忽轻忽重的力度,大拇指和食指一下下的用力捏着内侧的软肉。 突如其来转强的触感让纪宁悦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上身往后仰,大腿却被分的更开,他的嘴也来到大腿根处,舌头在裤缘处来回的徘徊着。 纪宁悦隐忍的喘着气,快要喘出声来,小穴里早已不受控制的吐着淫水,双腿颤抖的不行,但她不想承认的,很渴望白谦衍能够直接一点的,帮她扑灭慾望。 白谦衍还是脱下了她的短裤,她恍恍惚惚中抬高臀瓣,下身一凉,后知后觉的发现内裤也被拉了下来。 她看向白谦衍,侷促的想要伸手遮掩住自己,以避开他望向她小穴的目光,但他手上拉着的她的内裤吸引了她的视线。 在略为昏暗的环境下,从她小穴中延伸的一条银丝顺着内裤被脱下的瞬间延展开来,隐隐约约的反射了灯光。 这淫靡的一幕让她睁大了双眼,嘴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紧接着,白谦衍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把银丝弄断,随后将食指抵到她的阴唇上,眼睛往上对上她害羞又渴望着的眼,轻声道:「小宁…你湿了。」 微哑着的声线带着慾望,勾的她心神荡漾。 浅褐色的瞳孔放大,把她彻底捲进名为他的漩涡里。 在阴唇上的手指轻轻一挑,指甲缘刮过软肉,随后用两根手指拨了开来,直接挤了食指进去。 纪宁悦最终忍不住的呻吟,下身闯进后产生的异物感和酥麻一同冲上她的脑袋,脚尖勾起,彷彿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聚集到了小穴里和白谦衍手指相触的地方。 这时,白谦衍忽然拉起她撑在地上的手,带着她摸到他的裤裆,触上手上是一片温热,她才发现他早已硬的不行,忍得很辛苦。 他没说话,只是一味注视着她,她反应过来,有些扭捏的隔着他穿着的黑色棉裤轻抚他勃起的性器。 白谦衍轻轻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往裤子里带,低声要求:「帮我,小宁。」 纪宁悦被迫的亲手碰上他的性器,手足无措之间,指尖挥过龟头,白谦衍难受的嘶了一声,埋在她体内的手指动了动,连带着她颤抖。 他包裹住她的手,圈上自己的阴茎,语调软了一些:「像这样,握住它上下滑动,不要太用力。」 白谦衍这才想起在以前两人做爱时,从来都没有让她替自己用手抚慰过,也没有想过口交这个选项。 他心下微酸,头往前凑近,又吻上她的嘴,带着她的手上下动着,插在她甬道里的手也没间着,跟着前后抽动,时不时的按压着两侧的内壁。 上辈子他亏欠她的,这辈子他一定会加倍的偿还给她。 手上的性器滚烫,每一次她的动作,都会感受到阴茎上的经络,纪宁悦身体整个软了下来,被吻的喘不过气,下身的淫水顺着他的手指往外流。 白谦衍确认她可以自己继续后,抽出自己的手,转而捧着她的后脑勺,加深嘴上的吻。 色情的舔吻声和下身不断加快后发出的水声交织在一起,纪宁悦在吻和吻之间控制不住的喘息,手上的力道卸了一半,软绵绵的摸着,反而把白谦衍的性慾挑的更高。 他松开她的嘴,侧过头咬上她敏感极致的耳垂,手上加力,先是抽出,后是插入,淫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溅而出,一滴滴的喷到地板上。 纪宁悦承受不住,强势的快感快让她被吞灭,她抓上他的衣服,咬上刚才被亲肿的下唇,握住他性器的手猛地收紧,极低极低的呻吟。 白谦衍隐忍的哼了一声,加快手上的速度。 如此来回几次之后,他的手最后一次插进她的小穴中,随后停留在里头,扎扎实实的转了一圈,手掌朝上的把手指挤进最深处。 如此一来,每一处的细胞都被他辗了过去,指尖深深的往里探,纪宁悦娇软的呻吟了一声,内壁急剧收缩,紧紧的包裹住他的手指,淫水飞洩而出,流到他的手掌上,彻彻底底的高潮了。 白谦衍把手指默默地抽了出来,低头看向沾湿手的淫水,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了下,把手随意在裤子上擦了擦,握住纪宁悦的腰,让她转过身子,摆成跪趴姿势。 刚高潮完的她双眼无神,浑身无力的抽出在他裤子里的手,顺着他的动作跪趴着,赤裸的屁股正对着白谦衍,刚高潮过的小穴一缩一缩的,微红的阴唇稍稍翻了出来,淫水往地板的方向流,顺着大腿滑下。 白谦衍拉下裤子,一下子就把硬的不行的性器抵到她的大腿根部,看着那泛着光泽的穴口,冲动的想直接把性器捅进去。 我很喜欢她,非常喜欢。(微H) 他深吸一口气,硬是阻止自己的这股冲动,他不能这样做,不能不顾纪宁悦的意愿这么做。 上辈子的他已经忽略了太多次她的感受了,他想要真正属于他们俩的第一次,能够深刻,让她永远记在心里。 纪宁悦逐渐回过神,但在她出声害臊的阻止白谦衍前一刻,他按紧她的腰,把性器放在她大腿间抽插,从缓慢到快速,直到把她的肌肤都磨红了才捏紧她的臀瓣,把精液洩在她白皙的腰背上。 整个过程她都昏昏沉沉的,手虚浮的都快撑不住了,背上又一片湿黏,感觉到结束过后转过头,瞪着白谦衍嗔怒道:「你别弄在我背上,不舒服…」 体力的缺乏让她自以为有力的眼神显得软绵绵,反而带点娇嗔的味道。 白谦衍抿了抿嘴,稍快的整理好自己后,很快的替她清理着,清了清喉咙后,恢复以往的声调说着:「小宁,对不起。下次不会弄在这里了。」 纪宁悦皱了皱眉,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什么下次… 她实在是累的懒的思考了,穿好衣服之后跟在白谦衍身后走了出去,疲惫的拖着脚一步一步的走着。 来到公司门前,她望着外头漆黑的街道,还是犹豫了一下,转头对白谦衍说:「你先回去吧,我让陈秘书来接我。我们这样…最好不要走在一起,会被发现的。」 白谦衍轻轻摇了摇头,挥了挥手机,不是很情愿地说:「你表哥刚传讯息给我,说你没读他讯息,叫我跟你说他来接你了,在地下停车场等着。」 纪宁悦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果然在早已空荡荡的停车场中,只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而沉清宇身穿一身西装,插着手靠在车上,微微侧头扫视了过来。 纪宁悦对上他锐利的双眼,忽然心虚,她刚刚可是跟白谦衍干了些不可言喻之事,忽然遇上她这个浑身正气的表哥,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两人来到沉清宇面前,他直起身,对纪宁悦平淡地说:「宁悦,你先上车。」 很明显的沉清宇要她避开,她回头看了看白谦衍,微皱起眉,还是听话的先上了车。 她倒好奇,沉清宇到底要和白谦衍说些什么。 白谦衍目视着车门关上,开口先行打破沉默:「请问,你想说些什么?」 他微抿着嘴,沉清宇审视着的目光似乎要射穿他一般,内心略为不适。 过了一小阵,沉清宇总算开口:「白谦衍,你和我家表妹,是不是在交往?」 他此话一出,让白谦衍心下一惊,却还是坚定地开口承认了。 「我是在跟她交往。你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沉清宇低头勾起嘴角,心下酸涩,他果然猜得没错。 他还没说话,白谦衍却细腻的捕捉到他怪异的表情,该不会… 沉清宇抬起头,冷哼一声,淡淡的说:「没什么。你最好保护好她,不要被发现。」 他忽地靠近白谦衍,才后悔自己上一世怎么在纪宁悦死后没有细细的查当初害死她的人,也没有查清她周遭的人际关系,只会在现在面对白谦衍时,心里却替纪宁悦犯着慌,替她担心任何接近她的人,都会引向她最终悲惨的结局。 沉清宇咬着牙,带着气声说:「白谦衍,你是真的喜欢她?又有多喜欢?」 白谦衍愕然,随后抛开对他有些失态的疑惑,说:「我很喜欢她,非常喜欢。整个世界加起来,都没有她重要。或许你不相信这些表面又虚浮的话,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他往后退了步,礼貌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在车里的纪宁悦全程只能看着他们彷彿如默剧般的对话着,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白谦衍的表情似乎不太好,但他早已走远,她也不太敢下车去追他回来,毕竟沉清宇往车的方向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的打开车门,坐进车内。 引擎发动,一阵静默中,纪宁悦抓紧身上的安全带,微微侧头观察着沉清宇。 他抓紧方向盘,一下子踩下油门,嘴抿的死紧。 两人随着惯性往后仰,纪宁悦的头撞上椅背,但她还是紧盯着沉清宇。 「清宇哥,谢谢你来接我。」 纪宁悦率先开口,打算试探他适才究竟跟白谦衍说了些什么,她真的挺怕她这个军人表哥对白谦衍过度严厉,总不行让白谦衍… 她摇了摇头,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让白谦衍不开心。 沉清宇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没事。只是想说你练习很晚了,你妈妈也在担心。」 他其实是独自一人过来的,沉佳银完全不知道,只是他的借口。 纪宁悦没回话,欲言又止的,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逼出口:「那…你刚才在跟学长说些什么,我可以知道吗?」 就算她心里下意识的有些害怕面前的人,还是很快的补了一句:「我只是好奇,毕竟…」 沉清宇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僵了一下,随后又圈紧,语气有些紧绷:「他说你们俩在交往,我叫他小心些,别被发现。」 纪宁悦一惊,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沉清宇发现了。 白谦衍多半不是会自己主动洩漏的个性,大概率是沉清宇逼问出来的。 她很快的想了想,随即讨好的扬起笑容,说:「我是在跟他交往没错,我也很喜欢他。」 她主动承认自己的心意,免得沉清宇又怀疑起她了。 纪宁悦总觉得,沉清宇总是在怀疑她,每次见到她都会一脸阴沉,眼神彷彿要看穿她似的,似乎想找出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也不理解沉清宇的作为,只能静观其变,毕竟他在上一世仅仅在她的人生中算是个过客,完全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她的复仇造成影响。 沉清宇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有些嘲讽的说:「我不会阻止你们,自己小心点吧,表妹。」 他望着眼前铺展开的道路,心思却有些飘到了远方。 看是谁会先被碎尸万段。 沉清宇知道自己重生的时候是他正好军校毕业的那一天。 他在那天回家了路上出了车祸,昏迷的过程中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切,除了自己最后战死外,还想起了他心中唯一的意难平,纪宁悦。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或许是小时候的相处让他一见钟情,但他从来都没把这份扭曲的喜欢放在心上,也没打算说出来。 身为军人的他只知道自己该为国奉献,不该有关于男女之间的关系,只是他在死的那一刻,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早他一步死去的纪宁悦。 当时纪宁悦的葬礼上,沉亦气愤的找出害死她的凶手,当众把假惺惺作态的张行橪和殷时昀抓走,动用私刑的把他们给杀了。 过程不详述,总之沉清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沉亦最后被处罚停职,他则是伤心欲绝,回到战场。 反正他在这一世觉醒过后,总是认为纪宁悦不该这么死去,而沉亦也不会因为这样而伤心甚至停职,更甚至的,纪馀和沉佳银的死他也该试图阻止。 所以沉清宇才会在沉亦正好要回国探亲时才主动跟着回来,就为了救纪家。 沉清宇回过神,很淡的瞥了纪宁悦一眼,才发现身旁的少女已睡了过去。 少女的睡颜恬淡,睫毛长长的复盖着她的下眼睑。 沉清宇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既然纪宁悦也重生,她做的任何一切事情必定都有自己的考量,这点他透过这些天观察过了,她已不是上一世那个骄纵没有心机的大小姐。 所以他需要做的,就只是待在她身边守护她就行,而至于他的那个不能让人知道的喜欢,就让它封死在心底。 同一时刻,被纪宁悦赶走的殷时昀终于从警局里脱身,在张行橪的掩护下躲开记者,坐上出租车。 外头漆黑的不行,殷时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打了个大哈欠,歪过头靠在张行橪的肩膀上,含糊的说:「终于出来了…累死我了。」 张行橪抬手,轻抚开她掉落的发丝,他自然也忙得很累,光是四处求人和找律师就花了他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在这个时候把殷时昀从警局里救出来。 而关于殷时昀忽然的惹祸上身,他心里早就猜到是谁做这件事了,毕竟能和殷时昀这段时间有交集的,就只有纪宁悦。 脸上的愤恨明显,他倒不知道纪宁悦这么有能耐了,都动到殷时昀头上了,他还以为,她只是当初的大小姐在装腔作势罢了,没想到她打算来真的。 真看他都没动作,她就觉得她可以随意伤害他身边的人了? 张行橪抚拍着殷时昀的背,锐利的眼神被他掩盖了下来,看来,他除了得会会纪宁悦外,也得尽快送她那份大礼了。 这一次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才到现在迟迟没有行动,就为了不要有上次的情况发生。 他暗暗扬起嘴角,显得恶毒又狡猾。 属于刚出道偶像不断跑节目的时候开始了,纪宁悦此刻到了后台,正站着给化妆师化着妆,她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 大学校庆的舞台很顺利的结束,纪宁悦带着甜美的笑容,有些怯生的朝着台下欢呼着的观众们挥着手和鞠躬,她到现在就算出道两叁周了,还是习惯不了众人对着她的欢呼声和仰慕。 在扫视着一个个的面孔时,她意外的见到了熟悉的人,视线惊恐的停留了下,随后意识到自己是偶像,很快的做好表情管理,下了舞台。 那人是张行橪?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怪她想说怎么张行橪过了好几周都没有动作,他说的那份大礼她还等着呢,看来是现在要来。 纪宁悦抿紧嘴,和工作人员们道别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匆匆的来到场外,接起突如其来的电话,才想起白谦衍说好了今天会来接她。 纪宁悦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暂时放松了下来,低着声音很快的说了几句后挂断,一转过身,她的仇人映入眼帘。 张行橪压低帽沿,只露出下半脸,但这已足够显现出他充满恶意,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纪宁悦,好久不见。」 没等纪宁悦反应过来,他便抓着她的手往一旁的小巷里扯,用力的把她甩到墙上,随后扼住她的脖子,手上加着力,冷道:「你可真有心,敢惹殷时昀,你不要命了?」 纪宁悦背上吃痛,皱着眉头盯着张行橪,就算脖子上越加越深的压力令她快要喘不过气,她也没有挣扎着避开他愤怒的双眼,而是极其冷漠的直视进他的眼眸里。 她的气息凝滞,脸逐渐变得通红,正当她要开始怀疑张行橪是否真的要不受控制的杀死她时,他终于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灌进她的气管,一直在这过程中紧握着忍耐的手松了开来,她很快的举了起来,用力把巴掌搧在张行橪的脸上。 清脆的啪了一声,因反作用力的关系她的手也火辣辣的疼,纪宁悦喘着气,顾不得呼吸尚未平复,怒斥道:「张行橪,我有什么不敢的?是你自作自受!」 张行橪的脸颊上留下明显的红印,他不屑的哼了一声,抓上她的手腕,大力压到她身后的石壁上。 小石子的材质弄得她手发疼,张行橪咬牙道:「什么自作自受?纪宁悦,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也是你爸造成的,我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替天行道,找来属于我的正义罢了。至于你动到殷时昀…哼哼,你好好等着,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纪宁悦很用力的瞪着他,听到他荒谬无比的话只觉得气愤,她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歪起一边嘴角,冷冷的嘲讽道:「那我等着你。看是谁会先被碎尸万段。」 她抬起脚,用膝盖很大力的顶向他的双腿间,果然张行橪弯下身,痛呼着松开她的手,纪宁悦趁机离开他的控制范围内,没再回头看他,自顾自的走掉了。 呼吸紊乱。(微H) 纪宁悦朝着停车场走去,伸出手按了按帽子,脸上却毫无表情。 她适才确定了,殷时昀在张行橪心中果然才是第一位,看他那般过激的反应,还差点将她活活扼死。 只不过,她似乎惹怒了他,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送她那份准备很久的大礼。 要是张行橪今天没出现,她还以为他畏首畏尾,放弃了呢。 纪宁悦不怕他到底要如何将她碎尸万段,现在她深爱的白谦衍就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复仇,她早就有了无比的勇气能去面对张行橪。 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却还是没忍住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存在着那一丝丝的担心害怕呢? 「小宁?结束了?怎么在叹气?」 白谦衍坐在她身侧的驾驶座上,一手撑在方向盘上,另一手轻轻摘去纪宁悦头上的帽子。 他身穿整套的西装,但外套早已脱去,挂在椅背上,长袖的白衬衫被捲起,露出他虽瘦但精实的小臂。 黑色领带在脖颈处微松,扣子被解开了一两颗,隐隐约约的露出滚动着的喉结。 和身体上带来的性张力不同,他双眼温柔的注视着纪宁悦,手顺着抚过她的头发,最后落在她的肩上。 她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的心不在焉,有气无力地说:「没事的。」 白谦衍抿起嘴,捧起她低下的脸,强迫她抬起头。 睁着疑惑的双眼,少女被咬红的嘴唇微颤,脸上除了最明显的疲惫外,白谦衍细腻的捕捉到了隐藏在其中的低落。 他轻轻捏了捏她脸,微带斥责的语气说:「最好没事。明明你不开心。」 纪宁悦撇了撇嘴,咕哝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她也没打算隐瞒,把刚刚和张行橪的相遇完整的和白谦衍说了。 这段时间以来,白谦衍和纪宁悦已断断续续的跟彼此解释着上一世的误会,纪宁悦也早已说明了她父母的死因,证明了她要向张行橪复仇的强烈意志。 只是她到现在都还没说,她的死和白谦衍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过度回忆会伤心外,她也不想让白谦衍知道这太过震惊的事实。 白谦衍在知道她爸妈是被张行橪害死的后,已经表现出一副非常想杀死张行橪的模样了,要是他知道自己… 纪宁悦回过神,看着白谦衍沉吟着的表情,在心里对自己摇了摇头,还是先别说这么多了吧,光是张行橪刚刚提出的大礼就足够他们俩烦恼了。 「所以,他这样跟你说了?」 白谦衍皱紧眉头,没说话等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 纪宁悦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连忙说:「衍衍,你别太担心,我做好准备了。张行橪没机会送的。」 她其实主要只是为了让白谦衍别那么担心忧虑,至于做没做好准备,她心里有些没底。 不过要和张行橪对着干,她如今有了勇气,也有脑袋敢这么做。 白谦衍见她仍旧面带低落,微微勾了勾嘴角,他势必得真正的私下见一见张行橪,当然,得做好防止他做出伤害的举动。 张行橪今日对纪宁悦如此不礼貌的帐,就到时候再算,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哄好眼前提不起劲的纪宁悦。 纪宁悦低下头,此时却一只手伸了过来,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往白谦衍的方向带,最终被他搂进怀里。 白谦衍倾身把她抱入怀中,极其温柔的环上她的背,低声道:「小宁,先别想这么多,至少,我们在彼此的身边。」 这句话如一道暖流注入她的心中,她轻轻嗯了一声,贪恋的抱住他的背,满足的蹭了蹭。 引擎熄灭,车门锁喀一声的打开,纪宁悦在下车前回过看了白谦衍一眼,她刚刚上车心不在焉的都没发现,他今天穿的可是西装,显得他整个人变得很有男人味又性感。 不说别的,她还真的挺渴望着他的。 交往过后,除了一开始在她房间擦边的那次和在练舞室的那次外,两人都因为行程繁琐而极少有长时间的相处。 今天还是因为白谦衍难得休假,他才能够来接她回家。 纪宁悦犹豫的吞了吞口水,理智和慾望抗争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说任何话的放下包包,扭过身子去吻白谦衍的嘴。 白谦衍愣了愣,被她的主动一时吓到了,身体僵硬的没有反应,任由柔软的唇瓣贴着自己的缓缓挪动。 但说真的,纪宁悦在性事上的主动次数少之又少,刚才凭借着心里的冲动下亲上白谦衍的嘴,现在却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硬是停留着,手有些无助的攀上白谦衍的肩膀。 白谦衍终于反应过来,很快的掌握回主动权,双唇用力的攫住她的,迫切的吸吮,手握住她的纤腰,把她举起,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方向盘之间。 双唇微张,指间攥紧白衬衫,纪宁悦挺起腰背,深怕自己会撑不住身子的倒在方向盘上,这里可是自家车库,突然发出喇叭声肯定会被发现的。 她呼吸紊乱,白谦衍的舌头闯了进来,一步步的攻城掠池,嘴里分泌的津液不受控制的沿着嘴角往外滴,辐射般散开的快感令她醺醉,不禁在心中渴望着更多。 她的小手不安分的摸索向他的脖颈处,食指指尖轻触凸起的喉结,随后滑向微松的领带,以手的位置当作基点,让自己往上了一些,才能吻的更深。 腰间滚烫的大手透过轻薄的衣料把温度熨烫在她的肌肤上,交杂着车内的空调冷风,冷热相反的感觉让她微微的抖了抖。 白谦衍松开她的嘴,双眸紧盯着她,吞了吞口水后才轻声询问:「小宁,你…要在这里?」 他燃烧的双眼在略为阴暗的环境下发亮,纪宁悦抿了抿嘴,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说:「衍衍,我要你。」 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变。(H) 她刚说完的下一秒,他的双唇就贴上了她白皙的脖子,双手往下游移,抓上她的臀,颇为挑逗性的捏了捏。 酥麻感往前窜进全身,纪宁悦受不住的轻呼一声,手松开被她抓皱的领带,往上挪移,攀上他的脖子。 唇瓣在她的肌肤上磨动,白谦衍一下下的开始吸吮着,每亲吻一下离开后就留下细微的声响,搔痒的麻感让她忍不住的扭了扭身子,却意外的蹭到了他硬挺的下半身。 白谦衍哼了一声,嘴上的力道陡然加大,硬是在她的侧脖上咬了一下,随后急忙用舌头舔了舔,试图减缓她的疼痛。 只是他没想到,舌面上的细小颗粒接触到肌肤上,反而带来了更多舒爽,说实在的,他咬的那一下也不是真的很痛。 纪宁悦的视线往下,看着他在微微耸动着的毛茸茸的头顶,心里忽然起了点恶趣味。 被白谦衍抱到腿上的时候,她的双腿早已岔开,压在他的大腿上,但她此刻隐隐约约泛着湿意的小穴,还和他挺起的性器有着微微一小段的距离。 在他脖子后的双手交握,她挺直背脊,轻动着腰,把自己的小穴对准他裤裆挺起处,轻轻蹭了上去。 不蹭倒没事,一蹭她自己也不好受,偏偏那突起压进她的两瓣阴唇,就算隔着衣料,她还是被那电流感弄得全身发软,情不自禁的呻吟。 同样的,白谦衍停住了动作,抬起头来,忍耐着的咬住下唇,手往前终于托上她的胸部,把下身的窜起的慾望发洩到此。 挑开上身遮挡的布料,手指挤进内衣里,他迫切的抓握着手中的柔软,嘴唇轻触到纪宁悦的耳尖,哑着声道:「小宁,你故意的?」 带着磁性又性感的声音沿着耳朵一路窜进她的脊髓里,泛起酥意,她轻轻嘤咛一声,手指陷入他的后颈,微喘着没说话,只是又动起身子,一下下越来越大力,对准着白谦衍的性器蹭着,止不住的开始呻吟。 淫水浸湿内裤,弄得她难受,白谦衍见着她不回应,哼笑了一声,似是报复似的舔上她的耳朵,唾液沾了上去,湿湿黏黏的,让原就敏感的她啊了一声,指尖蜷缩起来,划过他的后脖,留下不太明显的红痕。 纪宁悦偏过头,想逃过耳朵上的侵袭,但白谦衍随后空出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按在原地,另只手继续一下下揉捏着她的乳房,配合着手上不重不轻的力道和节奏,牙齿轻咬着耳垂,略带色气的舔咬。 一波波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冲刷过她的脑袋,进而加深了她极致的渴望,纪宁悦受不了了,手指离开白谦衍的脖子,往下探去,慌乱的想解开他的裤子,但手指一直滑过他的扣子,根本打不开。 浓重的挫败感袭来,她硬是扯了扯,腰带却还是丝毫不动,咕哝道:「衍衍…别舔了…快点进来嘛…」 白谦衍停下动作,最后重重的亲了一口,略带笑意的往后靠上椅背,手往前摸上她的小脸,暧昧的摩挲,低声道:「好,别急。」 他抽出还在她胸上的手,圈着她双手的手腕往后,背在她的背后,随后按着她的腰稍微往后挪,拉开两人下身的距离,手快速的解开裤子,稍稍拉下内裤。 昂扬的性器就这么露了出来,微微泛着热气,紧接着他的手拉下纪宁悦的裤子,发现她内裤上明显的湿痕,忍不住的轻笑,又出声逗她:「小宁,你很湿呢,这么想要?」 指腹轻抵了上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她的阴唇,又用指甲轻刮,酥麻感窜上,纪宁悦抿了抿嘴忍耐,略略斥责又带哀求的说:「你别废话,快一点…」 白谦衍没再逗她,紧皱的眉头出卖他的隐忍,他脱下她的内裤,提起她的腰,往自己的身上慢慢按下。 早已氾滥的小穴滴出淫水,迫不及待的淋在龟头上,龟头缓缓地顶开阴唇,一步步的侵入,辗过她的内壁,直直的往深处而去。 纪宁悦终于彻底坐在了白谦衍的腿上,双腿张的开开的,双手紧紧攀住他肩膀。 这种姿势其实入得很深,更何况这一次的做爱和以往有过的每一次都不同,这一次的他们,彼此的心是同等的相爱着,心灵上的加乘让肉体上的快感更甚,光是性器一进入她的体内,她就要爽的头皮发麻了。 白谦衍自从进入过后就没动,而是很轻很轻的拨开她遮住双眼的发丝,顺着抚过她的太阳穴,一路往下捧着她的脸。 略轻的触感带来搔痒的感觉,他极为深情的注视着纪宁悦,轻声但却慎重地说:「纪宁悦,我爱你,这一点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变。」 说完之后,他沉腰发力一挺,把埋在阴道里的性器又往更深处顶去,直直逼到她的子宫口,让她承受不住的掐进他的肩膀,倒吸了一口气。 心里的温暖被强烈又怪异的快感取代,纪宁悦颤抖着身子,生理性的反应让她的眼泪充盈在眼眶处,欲落未落的,显得双眼湿漉漉的,有些可怜。 她喘着说:「衍衍,我也爱你,从头到尾都是。」 内壁不自觉的缩了缩,分泌出更多的淫水适应不曾到达过的深度,白谦衍低声呻吟了一声,密密麻麻的包裹着他阴茎的软肉刺激的他顿时有了射意,心里却暖烘烘的,开心的不行。 他皱紧眉头,缓了一缓,又往下捏着她的腰,开始慢慢的挺动又稍稍的退出,让纪宁悦终于适应了过后,才加快了速度,操的她一颠一颠的,车身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晃。 要是她爸妈现在下来车库,肯定会看见晃动着的车子,和透过车窗隐隐约约看得见交缠着的两人,纪宁悦光是这样一想,被发现的惊慌和浮现的刺激感让她的身体反应变的更大,她被插的浑身发软,淫水止不住的流,浇灌在白谦衍的性器上。 是所谓的…系统?(微H) 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她被白谦衍放倒在早已被调整过的车椅上,迷茫的睁着眼,看见朝她压下的他。 大手抓着她的大腿调了调位置,随后又进行新一轮的抽插,两人交合处溅出彼此融合在一起的体液,滴在了深色的椅子上,显得既香艳又淫荡。 纪宁悦抓紧他的衬衫,直冲脑袋的快意逼的她混沌不行,快要无法辨明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知道,她想和白谦衍一直做下去,想要和他永永远远的和他在一起。 迫于场合和时间的关系,两人最后匆匆的结束,纪宁悦下了车,咬着下唇,甩了甩酸疼的右手,转身和白谦衍道别。 大概是因为今天很累吧,纪宁悦很快地入睡,做了个梦。 她回到了小时候和白谦衍在医院里相处过的那段时间。 真奇怪,纪宁悦明明记得,她对那段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基本上想不太起来了,怎么还会做梦梦到? 而且若是做梦梦到,她应该是当时的她才对,又为何是像旁观者一般,在一旁看着? 纪宁悦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看着年幼的白谦衍在公园里无聊的举着排球,而依旧稚嫩的她一脸傲娇又一直偷偷用眼睛偷看他,腿上则是放着摊开的书本。 脑袋里突然响起一阵陌生的女声,她吓了一大跳,只听到那人说:「纪宁悦,这是你小时候和白谦衍相识的场景,我大致跟你解释,你们此时已经认识了一个礼拜,隔天你就要离开冬廷医院。接下来,你就自己看吧。」 纪宁悦皱紧眉头,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那女人轻笑一声,却再也没有说话。 眼前的白谦衍接住落下的球,转身走到纪宁悦的身边坐下,抿了抿嘴,低头凑到她旁边,说:「宁悦,我给你个东西好不好?」 纪宁悦刚才差点被他抓包她在偷看他,脸颊微微泛红着,此刻又被他的话吸引过去,睁着双眼转头看向他。 白谦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鍊,直接环过她的脖子,头越过她的肩膀,细细的替她系上。 纪宁悦睁大双眼,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完全不敢动,抓着书本的手纂的死紧。 白谦衍很快地退开,又开始托着球,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叫我…以后送给喜欢的女孩子。你一定要戴着,等我以后用这个去认你,好不好?」 他倒也没解释他到底为什么要送给她,小时候的纪宁悦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说是也要送他东西。 但站在一旁的,长大后的纪宁悦却深知他的用意。 心中泛起涟漪,她的嘴角勾起笑容,原来白谦衍那个时候,早就在间接对她表白了。 虽然当时候他们都还小,这种刚萌芽的喜欢不太能算数,但要是那时她有了解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就好了,又或者是,她能够长大后还记得这一切。 眼前的场景暗下,一片漆黑,那道陌生的声音又响起:「接下来你没能送他礼物就被家人带走了,后来的你,也很理所当然的忘了这个约定。」 「纪宁悦,我帮助你回忆起这一些,希望你可以保持自己现在在坚持的事。你的人生里有遗憾,希望这一世你可以化解它吧。」 双眼陡然睁开,纪宁悦急喘着气,额头上泛着细汗,睡意全无。 那个女人…那在她脑海里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从头到尾都没现身过,真让她怀疑是幻听,却知道她重生的事情,难道是所谓的…系统? 纪宁悦坐起身,嘴紧紧抿成一条线,她也看过穿越或重生的小说,刚刚那样的情况的确挺符合的,但是,它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种时候才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还想再多探清那人的底细,结果现在却毫无动静,根本没有她的踪迹可循。 纪宁悦轻轻的叹了口气,既然这奇怪的系统在她和张行橪争执的时候都从来没出现,它应该是不会帮她忙的了,她还是自己努力的报仇吧。 过了不久,纪宁悦作为略有名气的新人偶像,受邀客串一部古装电视剧,得到外地拍摄三天左右。 她在接到这个消息时,人正坐在车子里滑着网路上对殷时昀事件的相关消息和评论,略为失望的撇了撇嘴。 基本上随时间的消逝,已经没人在讨论了,只剩下一些白谦衍真正忠实粉丝在热切地关注进度。 纪宁悦皱了皱眉,她自然知道公司早就正式提出告诉,提告殷时昀侵犯隐私权,现在正准备走司法程序。 但毕竟这会耗一大段时间,带给张行橪的伤害或许早就消逝,她得赶紧的杀了他才行。 只是现在完全没有理由能够杀他,她会彻底被当杀人犯,现在的她不能这么做,会伤害到白谦衍的。 得制造出理由才行,像是逼张行橪来杀她,她适当防卫… 纪宁悦想的出神,连车子停到机场前了都没发现,还是前座的陈秘书提醒了下,她才回过神来。 她认命的戴上帽子,又点开手机萤幕,刚刚向白谦衍报备了她临时要去外地的消息,但他似乎还没看到,只能期望张行橪这段时间能不要乱作怪了。 打开车门,令她惊讶的是面前又还算不少的粉丝等着她,看到她出现后兴奋的拿起手机拍着,又对着她挥着手。 纪宁悦惊讶的微睁大双眼,暂时把烦恼和担心放到一边,扬起亲切又有些腼腆的笑容,接下粉丝们递给她的信,缓慢的走进机场。 出乎她的意料,大概看到的粉丝男女比例大致是一比一左右,原先她还以为都会是男粉丝的,没想到还挺多女生粉丝。 当天机场的情况在饭圈里小小的讨论起一波,说她的粉丝很守规矩,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在她身边,像朋友一般的聊天,或许是因人不多,不过依旧给一般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玉锁。 下了飞机,纪宁悦很快的坐上剧组派来的车,来到了拍摄地点。 手上一下下翻着剧本,她客串的角色戏份不多,只是男主角许久未见的表妹。 这部古装剧名为《玉锁》,就是部很寻常的大女主剧,女主周沁仪为了死去的家人复仇,用尽一切心机嫁给男二谢凛,也是她的复仇对象,随后却对谢凛的兄长谢亦冉产生爱慕,最后两人联手大义灭亲,有个欢喜大结局。 名为《玉锁》,实为心中为家人产生出感情的结晶为玉,却被困住,直到最后才破解。 至于纪宁悦的角色只是谢亦冉的表妹沉雩青,回来给周沁仪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用的。 而男女主角的饰演者均是不温不火的小演员,纪宁悦也完全不认识,她不安的吞了吞口水,终于收到白谦衍的回复。 他只叫她平平安安的拍完戏回去,他会好好替她注意张行橪的动静的。 少女平静的坐在镜前,略施粉黛的小脸微红,她听到声响后回过头,粉嫩的小嘴弯起羞赧的笑容,轻声道:「表哥,好久不见。」 纪宁悦身穿一身白衣古装,整个妆发虽不如男女主角般的华丽,但仍然显的她仙气逼人。 饰演男主角谢亦冉的李允昊一身青衣,朝她缓缓走了过来,男主角的设置是个温文儒雅的人,对任何人都很有礼貌,只是这样,就没能好好的划清和其他女生之间的界线。 谢亦冉扬起笑容,温柔道:「表妹,昨晚睡得可好?」 沉雩青缓缓站起身,头上的饰品晃动,一双眼明晃晃的,启唇缓缓说出台词。 「诶,你说这个女偶像,其实长得挺漂亮的,对吧?」 「不只漂亮,演技似乎还行。」 在摄影机的后方,这部戏的导演和一旁的工作人员讨论着。 导演名叫齐信,也是一个还算没没无名的导演,不过他却挺有看人的眼光,也就是说,他很会挑演员。 齐信注视着正投入在戏里的纪宁悦,陷入了沉思当中。 当初是云悠集团的纪总答应赞助他这出剧,交换的条件是让纪宁悦客串演出,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用她,没想到出人意料之外的,纪宁悦演的倒挺好。 她年纪很轻,的确很符合这个角色的年龄,自身的气质也和角色的极为相似,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演的这么好吧。 齐信挥了挥手,让工作人员喊停,自己走上前去。 「纪…宁悦,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以前有学过演戏吗?」 纪宁悦在听到「咔」的一声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随后低头顺了顺裙摆,听到齐信的声音后抬起了头。 她错愕的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摇了摇头,礼貌地回答:「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演戏。实在是麻烦导演了。」 齐信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抓了抓脸颊,说:「你演得不错,继续保持。」 他没再说些什么,转过身离开。 纪宁悦是挺惊喜的,但也没表现在脸上,只是很快的道了谢,继续工作。 晚上。 哔的一声,房门解锁,纪宁悦扭开门把,进到饭店房间里,把头上的帽子摘下,随意的丢在桌上,疲惫的整个人倒在了床面上。 今天一整天都在拍戏,戏份拍的是差不多了,明后天只需要补拍一些零星的镜头,还要拍一些个人的视频,基本上是没什么事了。 「啊…好累啊…」 纪宁悦叹了口气,此时已是凌晨,适才和主演的李允昊和女主角的谢尹聊了些天,很公关的间聊了下,那两人的个性是都不错,只是她并没有什么心思交圈内的朋友。 除了她唯一的目标是为了复仇外,她本就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涉足的过深,当初会来当偶像,一切都是为了白谦衍罢了。 刚好想到白谦衍的同时,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者,眼睛顿时开心的亮了起来,马上接通。 「衍衍…我好想你。」 她堆积了一整天的思念聚集了这句话,不禁脑袋思考的脱口而出。 纪宁悦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红潮涌上她的脸,随后白谦衍在手机的另一头轻笑了一声,坚定地回答:「小宁,我也想你了。」 他的笑声带着宠溺、渴望和思念,纪宁悦一下子的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他继续说着:「拍戏怎么样?没累着吧?」 她低声嘟囔了句没有,翻了个身,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后说:「张行橪…他没做什么吧?」 纪宁悦抿着嘴,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件事了,尽管白谦衍向她保证过了。 白谦衍很快的回答:「没有。小宁,别太担心了,我答应过你的,绝对不会出事。」 他熟悉的声线闯入她的耳里,带来强烈的安全感,纪宁悦微微叹了口气,开始跟他讲述今天在拍戏片场里遇到的事。 光是说着说着,她倒没注意到耳边沉重的呼吸声,白谦衍只是聆听着,思绪却不知不觉的飘远,想起了好多年前他们一同在医院的那个时候,她也曾如此的在他身边。 但现在的他却忽然被一个想法打断,想撇开却一直撇不开,像是钉在他的脑袋里似的。 白谦衍在想,他想听到纪宁悦这般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呻吟。 明明做过爱了,他也早已听过她为了他而控制不住的吟叫,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却如此的渴望她? 慾望来的又急又快,白谦衍根本没办法阻止,就如洪水一般的冲刷着他的大脑,让他听不清纪宁悦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此刻在自己的房间里,往床沿一坐,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纪宁悦此刻正好停了下来。 别停下来。(微H) 她等待着白谦衍的回答,却只在寂静当中听到他挺明显的呼吸声。 「衍衍?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纪宁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疑惑的皱起眉头。 白谦衍回过神,努力的把脑袋中带着慾望的迷雾拨开,清了清喉咙,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当然有。不过小宁,我…想要你了。」 纪宁悦一愣,被他直白的话语吓着了,她在床上蜷缩起来,咬着下唇,有些羞赧的说:「你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没在一起,没办法…那个的。」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那些露骨的话语。 白谦衍极轻的哼笑了一声,声音顿时低下了几度:「还是可以的。小宁,你照着我的话做。」 纪宁悦没动,浑身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只是听着白谦衍的话,被他引诱进慾望的漩涡里。 「喊我的名字,好不好?」 白谦衍沉吟了一下,最终微哑着声音说出了这一句话。 纪宁悦略为迟疑,听话的说:「衍衍…」 白谦衍望了眼自己紧绷的下身,握着手机的手指力道加重,又吞了一口口水,喉咙干渴的不行。 他空着的手悄悄的往下而去,隔着衣料的触到了突起处,一阵颤栗袭来,他略带命令的说着:「喊我的全名,小宁。」 纪宁悦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听着他不同于以往的声调,心中泛起涟漪。 怎么感觉…白谦衍他就像人在她面前,刻意诱惑她似的? 她抓紧身下的床单,唸出他的全名。 白谦衍这叁个字,被她略带羞涩又娇媚的一说,喊的白谦衍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根本对自身熊熊燃烧的慾望加添了更旺的柴火。 他似是半放弃的微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手伸进裤子里,有些青涩的握上自己的阴茎。 就算合上上辈子的经验,白谦衍只是和纪宁悦做过很多次爱,身为男性的本能促使着他在性事上掌握的极好,但他自己抚慰自己的话,则是次数少的可以。 他炙热的手缓慢的开始滑动,又开口说:「再叫一次,别停。」 白谦衍皱紧眉头,手上的动作在听到纪宁悦再次喊他的名字后加快,令人窒息的快感闯进他的脑里,克制不住的低喘出声。 纪宁悦叫着他的名字,停顿了下,总觉得…有些尴尬,随后听到他隐隐约约的呻吟声,疑惑的停了下来。 白谦衍他是…在呻吟吗?他到底在做什么? 「小宁…继续说,别停下来。」 白谦衍微喘着要求,让她更能确定了他的确在呻吟。 她张开嘴,想要叫他的名字却说不出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冲口而出:「你是在做什么?衍衍?我…」 白谦衍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勾起嘴角,说:「我在…」 他原本想直接说出来的,却又害怕吓着她,忽然又起了逗逗她的心思,说:「你说我在做什么?小宁?」 纪宁悦控制不住的啊了一声,被他弄得惊慌失措,每次只要一扯到性相关的东西,只要白谦衍的慾望一起来,他基本上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强势的不行,又老爱乱逗她。 偏偏她又很喜欢他的这副模样,而他似乎也深知着这一点。 她把手机放到床面上,手抓起一旁的棉被,害臊的盖到脸上,极小极小声的说:「你…在自…」 最后一个字,她是怎么样也说不出口的了。 纪宁悦放弃的拉开被子,对着手机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谁管你做什么了?我…要睡觉了,你也赶紧的…」 白谦衍止住逗她的心思,清了清喉咙,恢复正常的声调说:「小宁,晚安了。」 他挂断电话,俊俏的眉眼饱含着未满足的情慾,他站起身,认命的往浴室走去。 心跳被搞的很快,纪宁悦仰躺着,手贴上自己的胸膛,咚咚的作响,被白谦衍来这么一出,她莫名的也想要他了。 精实的胸膛会压在她的身上,温暖的手掌则会抚摸过她身上敏感的每一处,而他更会把性器深深的埋进她的体内… 纪宁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 隔天很快的又过去,来到第叁天,也是该回去的日子。 这叁天纪宁悦的身边都没有经纪人的陪伴,只因为陈俊丘待在白谦衍身边,她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她身边的饰演女主角的谢尹就对她有些过分的热情了,常常待在她身边问东问西的,似乎很怕她没被好好照顾到。 纪宁悦再次礼貌的谢过谢尹分享的食物,来到众人面前。 「这叁天麻烦各位了,我的经验还很不足,谢谢各位细心的指导和照顾,希望未来还能有一起合作的机会。」 她扬起笑容,对着面前的工作人员鞠了个躬。 齐信嗯了一声,走到她面前,在众人的鼓掌声中平淡的说了一句话:「我挺看好你的,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需要的话会联系你。」 纪宁悦接了下来,连忙道谢,直到离开前往机场时人都还有些懵。 她不是没有要到主演两位的联系方式,但导演主动递给她名片,是不是她以后可能也会成为演员? 转过头望向窗外,她微微叹了口气,不管怎样,在演艺圈里多份人脉也是好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用上就是了。 与此同时,白谦衍却没有待在公司里,而是穿着全身黑,全副武装的戴着一顶帽子和口罩,靠在墙上,在艺延高中的大门口等待着。 他在等在这里上学的张行橪。 高考在即,张行橪就算进行着复仇计画,仍然在学校努力的学习着,他清楚知道,要复仇需要为自己累积资本。 白谦衍隐隐约约的听到钟声响起,嘴角绷得死紧,隐身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搜寻着放学的人潮中,是否有张行橪的身影。 过了大概十分钟,放学的人稀稀落落的,终于,一脸冷淡的张行橪走出了校门,身旁跟着小鸟依人的郑妍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