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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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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秘密: 分卷阅读24

    重道。“六年前,陛下力排众议没有赐臣一死,臣便知,陛下乃是明君。这些年,臣虽多次直言进谏冒犯陛下,陛下却从未真正处罚过老臣,更是证实了臣的看法。如今犬子虽再次与窦家结亲,臣却愿以展府上下百来人丁的性命担保,展家绝不会与奸人同流合污。”
    令玦微微颔首,道。“你既已言明立场,朕今后也绝不会妄加猜忌。关于旧太子的事,展老将军亦无需耿耿于怀。”
    展故放下心来,又对展宴初道。“初儿,你送陛下出门吧。”
    气氛着实有些微妙,两人之间毕竟已经有过那样的交集,令玦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展宴初鼓足勇气开了口。“多谢陛下今日前来道贺。”
    令玦回过神,听到他这话,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微微蹙眉道。“你该知道朕的本意并非道贺。”
    展宴初看着令玦。
    令玦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绝对了些,于是清了清嗓子,冷冷道。“朕是说,并不全是。”
    展宴初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臣知道。”
    令玦瞥了眼他那温柔的笑,心里又莫名有些乱。
    展宴初移开视线,笑容里有了点悲凉的味道,却很郑重的道。“臣绝不会背叛陛下。”
    令玦不知该说什么,也移开了视线。“如此,最好。”
    两人又都沉默了。
    等到令玦坐上了马车,展宴初突然想起了什么,走过来止住车夫,在车厢外轻叩了几下。
    “陛下。”
    令玦坐在马车里,听到展宴初叫他,心里竟莫名有点愉悦,不动声色的掀开窗帘子,向外瞥向展宴初。“怎么?”
    展宴初看着令玦黑亮的眸子,心下一动,移开视线。“其实,那日,臣一直想对陛下说,陛下不需要补偿什么的,因为……”
    展宴初看向他,坚定而认真地道。“因为在臣心里,陛下很好。”
    令玦猛地僵住了,手微微颤抖了下,缓缓放下了帘子。
    是幻听么,那个看过他不堪的身体的人在对他说,他很好。
    “请陛下日后,一定好好待自己。”
    令玦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弧度。“朕……知道了。”
    微凉的雨,和着清浅的花香,不断的滴落在身上。
    令玦睁开眼,仰望着上空。满树的彩笺,沉甸甸的挂在树梢上,随风摇曳,不知承载了多少痴情男女的秘密。
    多少人曾来这里许下心愿,而他,却连一个念想都不敢有。
    一旁,是谁在看着他呢?
    他被那炽热的目光惊扰,侧过脸,看向花神树旁立着的少年。
    少年生的眉目俊朗,猿臂蜂腰,这样优秀的人,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本该是桀骜轻狂的,却是那样谦卑温和。
    展宴初?是他?
    展宴初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走了过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轻抚上令玦精致的脸,眼里的温柔让人沦陷。“陛下”
    令玦没有迎合,却也没有躲避,只是缓缓闭上了眼。脸上却没有穿来那温柔的触感,睁开眼,那个少年消失了。花神树下,只剩他一个人。
    令玦猛然惊醒。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还梦到展宴初了?
    他怔怔的盯着那漫无边际的黑夜,心里竟有种难以言语的空落。
    什么时候,竟然不习惯孤独了?
    令玦烦闷地凝眉闭目,裹紧锦被,辗转反侧,却睡意全无。
    对了,那个香囊,有怡神静气之功效。
    令玦不由自主地下了床,拿着盏灯,在殿中迷迷糊糊地搜寻起来。那个香囊呢?蒲公公当时把它收哪儿了?
    架子上的东西不小心被碰掉了,发出了些声响。
    “陛下!”蒲公公闻声赶了进来,屋子里的灯被侍卫们尽数点亮了。
    令玦被那光刺得眯缝了下眼睛,一时有些恍惚。
    蒲公公惊讶的看着令玦。只见令玦像个梦游的孩童一般,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地弓着身子,一手举着灯,一手在翻箱倒柜。英俊的脸上神情飘忽,全无半点一国之君的威严。
    “陛,陛下在找什么?”蒲公公第一次见到令玦这样,一时也不淡定了。
    令玦回过神,打量了下自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登时红了脸,尴尬的直起身子。
    令玦磕磕绊绊地放好烛台,故作镇静道。“没什么。起来喝点茶而已。”
    他转过身,顺手拿起桌案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
    蒲公公提醒道。“陛下,那里面没茶。”
    令玦僵了下,心虚地放下茶壶。
    蒲公公见状,忙道。“老臣去为陛下沏壶茶吧!”
    令玦止住他。“算了,朕不想喝了。你们都退下吧!”
    蒲公公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只是道。“是。”犹豫了下,又道。“陛下好好休息。”
    ☆、第十六章
    适逢春搜,令玦率一众骑兵在围场狩猎,展宴初随侍其中。
    展宴初有意无意的看向令玦,只见令玦穿了件银色轻裘甲,看起来更显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展宴初见他如今一切安好,欣慰的笑笑。虽然知道和他不可能有结果,早已断了心中的念想,但,能够身为臣子这样守护着他,就已经足够了。
    “展少将军,听闻你已向窦家千金提亲了。恭喜恭喜啊!”一边的大臣见展宴初为人和气,忍不住与他攀谈起来。
    展宴初回过神,笑着向那大臣作了一揖。“多谢。”
    “啧啧,展少将军真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窦丞相有这样的女婿可真是有福了啊!”
    展宴初讪讪笑道。“大人过奖。”
    令玦听到展宴初在后面和别人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有人同他道喜,没由来的心情更加烦闷,眼里一时冷若冰霜。
    长久困在宫里心中积郁,难得到了发泄的时候,令玦狩猎时便免不了下了狠手,专挑些迅猛的野禽,百发百中,箭箭穿心,没一会儿就惊得大臣们瞠目结舌。
    陆博武骑在马上,见了这情境,由衷赞道。“陛下的骑射技艺果真一绝啊!得君如此,实乃天晋之福!”
    “是啊是啊。”其他的大臣纷纷应和,又笑道。“此等炉火纯青的技艺只怕天晋是无人能敌了!”
    一阵赞叹声中,却忽然突兀的传来一声哼笑,大臣们静了下来,循声望去,原来是窦昆。
    其他大臣便是听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孟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