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秘密: 分卷阅读21
像是和展宴初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一般。
展宴初连忙抬起头,看向令玦,恳求道。“陛下!”
“不过”令玦垂下眼帘,到底还是没说出侍寝之事,攥紧拳头,强压住内心的耻辱感,冷道。“前两次的事,朕自会给你补偿。你回去吧。”
补偿,补偿令玦在心里暗暗自嘲道,令玦,枉你贵为一国之君,竟卑贱到这种地步了么?卑贱到要求着别人上你的地步!
“陛下!”展宴初知道令玦怕是误会了,连忙道。“臣只是想求陛下开恩放过”
“朕说了,滚出去!”令玦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蒲公公闻声连忙从殿门外走了进来,见到令玦竟被气成这样,急的赶紧上前安抚。“陛下,陛下快消消气,当心伤了龙体啊!”
令玦见蒲公公来了,这才敛去了身上的怒气。他恢复了理智,看着跪在地上茫然无措的展宴初,突然在心底暗暗苦笑道,令玦啊令玦,难怪别人说你是个暴君!你是疯了么?你为何要生他的气?他做错了什么?从头到尾,错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展宴初看到令玦这副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惊诧。他不明白令玦为何大发雷霆,又为何如此悲伤痛苦。他只是替朋友请命而已。他张张口,还想说话。
蒲公公连忙向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退下。”
展宴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令玦,终是在地上磕了个头。“陛下息怒,臣,告退。”躬身退下了。
等到展宴初退下了,蒲公公才扶令玦坐下,轻声道。“陛下,先坐下歇息会儿。”
令玦坐到龙座上,怔怔地看着蒲怀言,蒲怀言正在弯腰捡被他砸落到地上的书卷,心平气和,没有一丝畏惧。
令玦突然开口道。“蒲公公。”
蒲怀言停下,看着他。“陛下有何事么?”
令玦垂眸,看向那满地的狼藉,每一处都在彰显着他的蛮横暴虐,喜怒无常,叹道。“你不怕朕么?”
蒲怀言闻言,摇头笑笑,道。“在老臣的心中啊,陛下就像一把失去了剑鞘的剑,看起来寒光凛冽,随时可能伤人,其实,只是想求一个庇护罢了。”
一语中的,令玦深吸了口凉气。
蒲怀言直言道。“陛下,你也觉得,展少将军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吧?”
令玦抬眸看向蒲怀言,什么也没说。
他见令玦默认了,又继续道。“展少将军替友人求情本来无可厚非,和那些老臣们一样,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却无意触及了陛下的痛处,陛下才会大发雷霆么?”
令玦收回视线,眸光微动。“不,不全是的。”
蒲怀言难得没有说中,诧异地看向令玦。其实,他也对今日发火的令玦有些意外。令玦虽然暴虐了些,却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那陛下是因何故,这般生气?”
令玦薄唇微启,却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并不愿在心底承认,但是,和对那些老臣不一样,他是对展宴初,真的抱有了期冀吧。除了蒲公公,生平第一次,试着对另一个人卸下了戒备的伪装,哪怕只是那一瞬间而已。正因如此,才会感到空前绝后的失望和愤怒。
展宴初可以替他的父亲,他的友人,他所有有关系的人求情,可他实在不该用侍寝的事情作为筹码。这根本就没有必要,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他烦躁地剑眉微蹙,只冷冷道。“不提也罢。”
蒲怀言见令玦这副模样,又道。“那陛下是决意不愿帮忙了。”
令玦冷哼一声。“能参与御宴的都是王孙子弟,又是酒后误事,刑部自然会从轻发落。何须他来求朕?他这般轻易造次,也无非”令玦悲愤地攥紧了拳头。“仗着朕与他关系非常罢了。”
蒲怀言闻言,叹了口气。“陛下,这件事,恐怕是您误会了。”
“误会?”令玦有些不解。
蒲怀言无奈地解释道。“那可是孟陆两家的少爷打了窦家的少爷啊!窦昆本就溺爱子嗣,又一心想铲除孟陆两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那两位少爷。窦昆老奸巨猾,权倾朝野,展少将军一大早就代替展老将军前来求情,恐怕只是迫于无奈啊!”
令玦更加诧异。“代替展老将军?”
蒲怀言点头道。“原先展老将军都打点好了,也是展少将军救友心切,临时决定的。”
原来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令玦顿时竟有些懊恼。“既如此,他,他为何不说清楚!”
“当时那种情况,展少将军如何能说的清啊!”蒲怀言叹了口气,见令玦不再气闷,又低声问道。“那这个忙,陛下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令玦看着散落满地的书卷,想到方才那些失控的举动,脸上竟羞愧地微微泛红,紧抿着唇,沉默良久,才故作傲慢道。“那孟陆两家少爷是难得的良将,此次也不过是酗酒误事,朕自然不会让奸臣从中作梗,趁机陷害。”
蒲公公松了口气,看着令玦这副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下,对令玦道。“陛下英明。”
☆、第十四章
展宴初坐在马车里,仰头叹了口气。
原本,不让爹去其实也是怕爹那耿直刻板的进言方式惹得令玦不高兴,想不到自己这一趟,反而更是引得他龙颜大怒。
令玦,一定很讨厌自己吧!否则,又怎么会,那么生气呢?
他说补偿,补偿什么呢?对令玦来说,他们之间的事,真的就那么不堪么?
展宴初苦笑了下,可令玦,你又是否知道,于我而言,能拥有过你,哪怕只是一夜
展宴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提亲了也好,至少可以断了自己的非分之想。
“怎么样了?”展故一见到展宴初回来,就问道。
展宴初微微摇头。
展故凝眉斥道。“啧,定是你这臭小子嘴拙惹恼了陛下。早知道就该我亲自去。”
“是,爹,孩儿无能。”展宴初无奈的笑笑,沉吟半饷,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去窦府提亲了。”
展故冷哼一声。“决定好了?”
“恩。”
展故沉默了下,终是忍不住道。“那那个姑娘……”
展宴初打断他,笑道。“爹,放心吧,孩儿心里没什么姑娘。”
展故看着展宴初那副强颜欢笑的坚定模样,叹了口气,没再劝他,向长福挥了挥手。“长福,下去准备吧。”